《南北剑侠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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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北剑侠传- 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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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非禅师念道:“弥陀佛,此次不比往常,据贫僧所知,那昆仑教主届时也要亲下高山,要联合下五门、二龙岛等数路绿林人物同时发难,其中不乏像晓月师兄这样的帮手,诸位还需早作准备才是!”童发真人李鹤点点头说道:“大会在即,禅师所言不能不防,贫道已早作安排,朝天观便由秦渔及七子主持,后山么。。。。。。便请乙休老英雄与公冶道长费心,贫道与大颠师兄准备在此对付那昆仑山二位魔头。松棚英雄会每十年一次,意在惩恶扬善,推陈出新,提携后进,十年前的莲花会,我上三门并未参加,此次盛会,我上三门、少林门恰好出了两位年少的英雄,乃是一少一壮,贫道想让他二人施展,借此盛会历练一番,拿上山的这群魔头试试身手,好在天下群雄面前扬名,到时贫道与僧兄为他二人扬名贺号。”

    无影剑客公冶黄说道:“晓月禅师日前去了武当,强邀贫道掌门师弟下山,我那三师弟司太虚假意依附,从他口中打探出他们许多部署,到时晓月禅师要从波月谷直达后峰,支援昆仑教主,司师弟会寻机将他擒住,交与三位先辈处置!”

    大颠长老闻言骂道:“晓月这个佛门的叛徒,原先他只与我少林一门为难,我念其罪未著,并未使用霹雳手段,只是让谢山将他管教一番,哪知他不但不知收敛,反而愈演愈烈,到如今已渐入魔道,已不分青红皂白,届时不需麻冠道人费力,一明,齐元,如若晓月执迷不悟,你二人便将他捉住,我这便给一宁去信,就在这英雄会上要了他一条老命!”

    果然英雄会当日,晓月禅师冥顽不灵,引得小齐元一棍分双钩,双钩会晓月,逼得晓月禅师毫无还手之力,小齐元借此一战成名。英雄大会现场,大颠长老让他下场演武,小英雄来到院中,冲着四下施礼,将手中虎头豹尾混铁棍在手中一横,将师祖近来所传的疯魔棍使出,占足了抡劈掃挂搅,点崩挑盖砸,圈拦滑拿截,砍搜提撩扎二十字诀。

    怎见得!有赞为证:如疯似魔疯魔棍,走遍天下谁能比,托枪上阵奔战场。走马上任往里闯,搂头一棍难敌防,下盘一棍把人伤。老虎撅尾谁能敌,孤雁出群棍法奇,猪龙拱地鬼难逃。风卷残云也不饶,败中取胜回马枪,老翁砍柴命遭殃。黑白鹞子取双腕,四门棍横扫八方,子牙钓鱼奔咽喉。勒马横枪攻中守,敬德拉鞭回头走,左右披劈鬼见愁。手中撒开无情棍,棍夕召人一命亡,疯魔棍法称刚强,江湖之中把名扬,精通棍法五十五,走遍天下称英豪。

    四下老少英雄看在眼里,心中无不佩服,尤其是中六门襄阳六侠、天门三老、秦岭四公等众位年老的前辈,无不拿自己弟子与齐元相比较,诸英雄心道:“别说教出的弟子,就连自己的武艺也未必能及这个少年人,看他小小年纪,不过十余岁,就算由打娘胎落地,便练习武艺,也不过十七八年的时间,也不知他是如何被齐良与少林几位高僧调教出来的?”

    再看少侠齐元将混铁棍舞动如同车轮相仿,远远望去,明眸若朗星,绛唇似映日,一举手,一抬足,顾盼生辉。等棍法使到一半,只听主座上,半残翁元和身后有人大叫道:“兄弟,一人演练好不孤单,愚兄愿下场与你对演!”

    话声未落,场中有多了一位中年汉子,正是上三门中大弟子元金标,只见他四下一抱拳,右手在腰际一拍,震开蛤蟆铜扣,撩自己的蓝布衫,铁腕轻挥,‘哗啷啷’抽出腰间所缠绕的一条三十六节蛟龙鞭,这条鞭四尺九寸,用五金细丝制成,外面罩着一层金漆,共合三十六节,头里是一颗龙头,张着龙口,四颗龙牙尖锐锋利,尾部有一根暗簧,直通龙口,按下时龙口立即弹出一根子午问心针,长一寸三分,专打金钟罩,能破铁布衫,两颗龙眼是两粒明殊,光华灿烂,耀眼铮光,实乃无价之宝。

    再看元金标将手中鞭抖起,宛如一条金龙也似。霎时间鞭影如山,神奇异常,幻化莫测,出神入化。先是一人单练,后又改为与齐元对练,蛟龙鞭捉斗虎头豹尾混铁棍,如同一只出海的金龙盘绕擎天玉柱一般,斗到好处,四下爆发出一片喝彩之声,二人斗了足有半个时辰,招数上难分高下,也是彼此敬佩。

    斗到酣处,二人同时一声喊喝,原来是元金标的蛟龙鞭正盘在齐元的混铁棍上,龙口咬在虎头之上,二人生怕损伤二宝,各自收力撤招,将两条宝兵刃分开,此时整个院内掌声雷动。老门长童发真人无极子李鹤与少林白眉罗汉疯僧郑颠相视一笑,大颠长老说道:“好一个毒龙寻穴的鞭法,当真叫老僧大开眼界!”李鹤说道:“多谢僧兄教出这么好一个徒孙!”说罢对在场众英雄说道:“武学之道,有如大海无涯,英雄大会,意在各门之间相互切磋,多是为了给新出世的后辈贺号扬名,贫道进地主之谊,想为二位后进贺个名号。”

    朝天观占地数亩,里外三层院子,李鹤说话的声音并不大,但院中每一个人听来,声音一样大小,一般清楚。众位英雄暗暗佩服,心道:“静虚老人果然是盛名之下无有虚实,虽年过八旬,中气十足,看上去不过四五十岁的模样,想来定是武学已到登峰造极的缘故。”李鹤指着元金标说道:“这是我门下第三代掌门大弟子,年纪虽已四旬往外,但从未在江湖中闯荡,今日他学成艺满,初入江湖,众位英雄看他人品武艺,可趁什么外号,哪一位心中若有成竹,请当面赏赐!”

第224章 温娇娇迁怒行路人 许老太含羞搬是非(三)() 
这句话尚未说完,就听少林大颠长老答言说道:“老道别谦虚了,别人怎敢赐号,还是我来吧!我观他使得一手好鞭法,倒有几分元老大的当年的风范,元老大人称铁面龙君,便送他个外号叫潜渊青龙,时时提醒他韬光逐薮,含章未曜,也取龙能吐水,润泽天下之意。”

    李鹤抚掌大笑道:“潜渊青龙元金标,好啊,金标还不谢过高僧赐号。”元金标冲上磕头,大颠长老笑道:“你徒孙有了绰号,我那徒孙还没有呢,他今年虚岁十八,在少林寺学艺十载,也是你徒弟的儿子,老道士,你义不容辞,请赐号吧!”李鹤说道:“好,这孩儿使的乃是俞大猷将军的虎头豹尾混铁棍,功夫虽未炉火纯青,也称得起登堂入室,俞将军生前在军中人称飞虎将军,我便送孩子一个美号,就叫天门白玉虎吧!”大颠和尚闻言笑道:“好个天门玉虎,齐元,还不谢过老真人!”

    齐元闻言欣喜若狂,正要上前行礼,忽听有人尖声呼道:“且住,二位老剑客,年已耄耋,怎的老鼠跌落天秤,自称自赞。这二人的武艺依我看来便不好!”这声音尖锐直透人的耳骨,在场众位英雄无不吃惊,心中暗想:“好大的胆子,以李鹤与郑颠二老的威望,何人敢在此大放厥词!”众人一齐闪目观瞧,只见朝天观外,陆陆续续进来几十个人,清一色都是女子。

    走在两旁的是文雅夫人步虚仙子李文珩、林明淑、林芳淑、紫云姑等人,中间拥簇着三人俱上了年纪,正当中一位年迈的老妪正是下山迎宾的白发龙女崔五姑,在崔五姑上垂首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妇,黄脸膛,身穿细蓝毛布褂,青中衣,头上花白的发髻,短眉毛,三角眼,薄片嘴,两只大脚,一副凶恶之相。下垂手是个年老的道姑,年近古稀,发已雪白,满面的肉瘤,手中拄着一条叉头杖。

    在这三人身后,跟着两个女子,年纪虽已不轻,但生得依旧貌美,每人脸上都透出一股杀气。随后是二十来个女喽兵,都是身穿短衣,蓝布包头,背背钢刀。

    只听白发龙女崔五姑说道:“温三妹,以二位前辈的眼力,这两个孩子如何会练得不好?”在场几位江南的英雄都认得,她身边的两个老妇,黄脸的是铜掌开碑铁指姥姥温良玉,那个老道姑是长荡湖的老隐士丑面麻姑褚慧。三人身后两个美貌女子,一个是太湖玉美人褚玲,一个是沙子湖辣手仙子温娇娇。

    只听温良玉冷笑道:“二位前辈垂名多年,晚辈不敢胡言,只是这英雄松棚会临到末了,却推出这么两个名不见经传的后辈,老身不能信服,我倒有个提议,吾姐妹二人有几手儿功夫,供这二位试练,若是练完,他们二位也练得上来,我太湖三仙便服了这二位后进。倘若他们二位练不上来的话,还请二位先辈收回赠号!”

    李鹤、郑颠闻言,心中当真颇为不悦,心道:“你们太湖三仙成名多年,怎么这般小肚鸡肠,如此眼空四海目中无人,六七十岁的人与两个后辈较劲,岂不知这二位的造化焉是你们可比的。既然如此,不妨便让二人试试!”李鹤遂即向温良玉说道:“也是贫道与大颠禅师所虑不周,仙子的提议,贫道也赞成,不论你有什么绝艺,就让他二人当场试来。”

    温良玉闻听此言说道:“好!”向温娇娇低声道:“如此如此。。。。。。急速的准备。”温娇娇转身同喽啰下去准备,工夫不大,只见喽啰拿来几种物件,来至院中,温良玉见所用之物预备齐全,这才四顾说道:“天下英雄请看,老身姐妹二人要在天下英雄面前现丑了。”

    众位看官若问起这太湖二仙如何到的万松山呢?书中代言,前文毒手罗刹易静大闹太湖,引得灵心妙手赛管辂易周与太湖之主铁背苍龙商建初割袍断义,一番言语说得商建初含羞带愧,虽有苦行头陀谢山从中调停,铁背苍龙回山之后也气得大病一场,老妻冷云仙子余娲虽含恨抱怨,也得在侧照顾,无暇分心。

    唯有赛无盐母大虫余珣姑见师公被气的卧病在床,两位师弟大力神商弘,协山太保商壮被逼的有家难回,湖上一战,八卦连环庄威风扫地,只气得五内火焚一般。那金蜂许飞娘趁机鼓动唇舌,余珣姑更加按捺不住,几次去见二位师尊,都被商建初骂了回来,冷云仙子也警告她休要受人挑唆再生事端。这话传到许飞娘耳中,又羞又恼,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心道:“来此就是想借助太湖的势力与上三门为难,哪知他们如此不济,一触即溃,不如出离太湖,大江南北如今只有巢湖骷髅寨能与上三门争锋,自己不如去投好友乌头婆,再做道理!”

    心念已动,她也未向旁人言明,亲自雇了一条小船往西北方向而去。船行到太湖水面上,看着湖光水色,想起自己这数年南七北六一十三省来回奔波,一无所获,心中五味杂陈。闭上双眼,亡夫司徒定的身影浮现在眼前,不由得泪眼婆娑。

    忽然小船猛地晃动,许飞娘这才回过神来,用衣袖沾干眼泪,来到船舱以外,只见小船前十数丈外的湖面上,浮着几个木桩,许飞娘问船家道:“怎么回事?”船家满头是汗,急道:“早知不走这条水路了,好些日子未走此地,不知湖仙在此下桩撒网打鱼,咱得绕着走,多走几里水路!”

    许飞娘正要继续询问,忽见前面湖面上荡飘飘来了一只小渔舟,舟头坐着一个老妇人,双脚垂进湖里,手中持着一根丈许的竹竿。

    只听那老妇叫道:“哪来不知死活的臭打渔的,不知老娘在此设桩捉鱼么?还不快滚!”船家吓得诺诺应承,刚要调转船头离去。那许飞娘看清来人暗道:“怎么把此人给忘了,看来骷髅寨先不必去了!”想罢叫道:“敢问前面可是铜掌开碑温良玉温三姐么?”老妇闻言这才仔细打量,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你呀!怎么到我这里来了,此地不是讲话之所,快快上船随我到驴头堵水仙庙叙旧吧!”说着双足微微摆动,小舟调头而去,许飞娘也不理那船家,脚尖一点船板,一个‘燕子三抄水’,身子已落在温良玉的船尾,将船家看得呆立在船头。

第225章 温娇娇迁怒行路人 许老太含羞搬是非(四)() 
且说许飞娘随着温良玉来到驴头堵,二人弃舟登岸,携手揽腕来到水仙庙前,温良玉说道:“我和女儿就隐居在此地!”许飞娘走进篱笆院,四处观瞧,心中暗道:“真不敢相信,当年不可一世的铜掌开碑如今却隐在这么个地方!”想罢问道:“温三姐,何时搬到此处来的?”温良玉说道:“自从数年前和我那妹子闹翻后,我便携女搬到这里隐居,除了余大姐和褚二姐,没有几个人知道,你不是在小蓬莱祝寿么?那日匆匆一别,这是要往哪去?”

    原来那骷髅寨老夫人乌头婆温红玉本是温良玉的胞妹,本来两家是骨肉至亲,本想亲上加亲,谁知温良玉的独女温娇十八岁这年,随母往骷髅寨看望姨母,被表哥冷晴借着酒醉给糟蹋了,温良玉火爆脾气,知晓此事后,便要将冷晴致死,乌头婆对冷晴溺爱之极,见儿子行出这样的丑事,是又恨又怜,求姐姐道:“大姐,两家本要结秦晋之好,娇儿便是我的儿媳,这便将错就错,也不能把孩儿杀了吧!你妹夫和我,俱是年过五旬,不能再生养了。”温良玉心道:“狗子冷晴色胆包天,我女儿怎么嫁给此等样人,但此事传出去,谁还会娶她,娇儿岂不是像我一样孤老一生,不如就依她所言,这倒是便宜了他冷家,若是日后狗子对不起孩子,我定不能与他善罢甘休!”

    打定主意回屋安慰姑娘温娇,温娇扑到母亲怀里痛苦不止,做母亲的又怎忍心再提婚姻之事,温娇哭到声音沙哑,跪在母亲面前说道:“孩儿不能活着了!”温良玉闻言大惊说道:“你胡说些什么?”温娇哭道:“女儿现在不去死,所虑者便是老娘亲,所恨者便是那畜生,什么时候我亲手杀了那畜生,到时便是我的死期!”温良玉闻言将女儿搂在怀中老泪纵横,咬牙说道:“我那苦命的女儿呀,今后我将毕生所学传授与你,再请你余大姨、褚二姨教你,等你艺满我陪你去骷髅寨宰了那个冷晴!”

    自此温良玉将原来所占据的水岛弃之不用,只留下原有几个服侍的侍女,找了个僻静所在,和妹妹乌头婆一家人断了联系,隐居下来,专心教授女儿武艺,等到温娇学有所成,又请余、褚二人一同教授,温娇的武艺日渐高强,温良玉看在眼中却欢喜不起来,六七年过去,女儿已二十余岁,不仅不愿嫁人,而且见了男人便嗤之以鼻,平时只要出外办事,遇见男子言语冒犯,一时兴起便要杀伤几个。温良玉规劝了多次,反而越发的厉害,日子一长,竟落下一个辣手仙女的外号。

    自前年起,每到月初温娇便腹痛不止,温良玉托人将神医马玄子请来,要为姑娘号脉治病,谁有温娇见了马玄子便骂道:“你敢到碰我一下,我便杀了你!”闹得马玄子手足无措,温良玉一个劲赔不是,马玄子方才消气,说道:“温仙子,这脉象也不用号了,医道四学,望闻问切,我听你所述,今日观姑娘面色,估计她腹中长有血瘤,会渐长渐大,若等到崩破,则回天乏术!”温良玉闻言急道:“还请马老弟施救!”马玄子说道:“离着此地不远有座沙头山,周围水中盛产一种飞刀鱼,每到立冬先后,湖水开始变凉,那刀鱼便在此时产卵,将卵收在腹中,这鱼子是化瘀活血的良药,就是取此药着实不易,一是这飞刀鱼背脊生有两只鱼翅,在水中游动如飞,不好捕捉。二是取这药有伤生灵,太过残忍!”温良玉说道:“顾不了那许多,捕鱼好办,先父在世时号称鬼门龙王,老身有的是办法!”

    此后每到立冬前后,温良玉便在沙头山浮桩撒网捕鱼,不想今日与昔日好友许飞娘相遇,也知自己隐居之处甚是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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