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书,你还记得你第一次喊我哥哥的时候吗?”
自然是记得,怎么会不记得呢,那是她第一次以为,她终于重新拥有家人的感觉。
刻骨铭心,没齿难忘。
但,战寰向来不喜她提及任何有关初遇时候的事情,无论是前世也好,亦或者转生前的十几年人生里,战寰极厌烦的便是她的所谓‘回忆’。
为何,眼下突然提起?
谈书润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大抵是女人天生的第六感直觉,她陡然猜想到,或许她的‘知道’与战寰的‘知道’并非同一件事,而这番误会,会将她推入更惨烈的修罗地狱。
战寰的声嗓本就低沉且透着股冷意,此刻黑眸沉沉,便更像极泛着层活人勿近的杀心。
“阿书啊,你你再喊一遍”
谈书润真真切切地被吓住,突然有种疑虑,眼前这位顶着战龙腾战部长的脸的男人,当真是战寰?战寰怎么可能愿意她唤他哥哥,自从当年那场绑架案发生后,战寰便再不许她唤他哥哥了,如今怎会突然有了这么大的改变?
哪怕被那些蛇鳞尸怪吓傻,也不至于疯癫成这幅德行吧?
该不会该不会眼前这人是那黑衣安先生假扮的吧?
“”谈书润犹豫许久,最终还是决定既来之则安之,无论如何,结局亦不会比眼前她被困在这处虚拟世界里,来得更加倒霉悲催了。
思及此,谈书润咽咽口水,喃喃低声唤道:“哥”
话音未落,便听得战寰陡然惨笑,凄白的一张脸,毫无血色,恍若暗夜里飘荡人间,无处可归的鬼魅,肆无忌惮的癫狂放肆,像个十足十,毫无理智的疯子。
桌椅被掀翻,插花的瓷瓶跌落地面,粉身碎骨,还沾着晶莹露珠的粉玫瑰,花瓣洒落满地,沾染了满身烟尘,谈书润便这般静静地看着沾化,看着战寰这个惯常冷静自持的男人,变成了她记忆中,除却温柔,冷戾以外的另一种模样,究竟是什么呢,谈书润想了许久,终于找到了一个词来形容此情此景下的战寰。
绝望
“我们是亲兄妹,哈哈哈,哈哈,老天爷玩人的招数可真厉害啊,兄妹,亲兄妹”
——
很久以前,谈书润曾极为羡慕战檬,因为她有个幸福美满的家,家里爷爷奶奶爸爸妈妈,还有哥哥,均将她如珠如宝地捧在手心里,疼着宠着,生怕她受一点点伤。
所以她也曾无数次地幻想过,若战寰真的是她的亲哥哥,该有多好。
她便也可以无所顾忌地向他耍小孩子脾气,受委屈了便能躲进哥哥的怀里嚎啕大哭,被欺负了还能怒指对方,撂下狠话——‘你给我等着!我喊我哥过来!’;她不用担心自己哪里做得不好,战寰便不再喜欢她,因为战寰是亲哥哥呀,他们血脉相连,再如何生气,战寰也不会抛下她的。
就好像,她连错误都没有犯,战寰说不愿搭理她,便真的再也不乐意与她见面;可战檬犯过那么多的过错,但凡有危险,他还是会第一时间想到救自己的亲妹妹
当然,这其中也是因为,战寰真的爱惨了战檬吧,连妹妹的身份都可以不在乎。
——
但,谈书润此刻,却无比希望,战寰所言是假。
——
“你胡说的吧?战寰”谈书润想起身下床,但她赫然发现她的手在发颤,全身软绵绵的根本使不上任何的力气,她的心亦跳得极快,像是下一秒便要从胸腔里蹦出来,鲜血淋漓。
“你胡说的吧?还是开玩笑呢?我怎么可能,会是你的妹妹?”
谈书润很是努力地扯着嘴角弧度,笑起来:“这不是虚拟世界吗?战寰,是安先生那个老变态给你的人物设定吗?哈哈,不要玩了啊,这一点儿也不好笑,这不是能开玩笑的事情啊!”
疯了似的战寰闻言,陡然顿住动作,而后回过身来,静静地看向谈书润,直到将谈书润盯得有些后怕。
“哈哈,果然是,开玩笑的,对吗?”
眼前,不过分毫距离,谈书润却被战寰极深邃的眸禁锢着,动弹不得。
战寰眉眼间总是风情意趣浓烈,如醇香蛊惑人心,而他此时正用这双如鹰隼般的凌厉双眸盯着她瞧,一瞬不瞬,似乎要直直望进她的心底。
因为她熟悉他,所以当她看不透战寰紧接着的反应,便令人愈加惶恐
“你刚刚不是说,你已经,知道了吗?”
谈书润的手,在刹那间,凉了。
——
第二百五十一章:你什么时候知道这件事的?()
——
很久以前,谈书润曾极为羡慕战檬,因为她有个幸福美满的家,家里爷爷奶奶爸爸妈妈,还有哥哥,均将她如珠如宝地捧在手心里,疼着宠着,生怕她受一点点伤。
所以她也曾无数次地幻想过,若战寰真的是她的亲哥哥,该有多好。
她便也可以无所顾忌地向他耍小孩子脾气,受委屈了便能躲进哥哥的怀里嚎啕大哭,被欺负了还能怒指对方,撂下狠话——‘你给我等着!我喊我哥过来!’;她不用担心自己哪里做得不好,战寰便不再喜欢她,因为战寰是亲哥哥呀,他们血脉相连,再如何生气,战寰也不会抛下她的。
就好像,她连错误都没有犯,战寰说不愿搭理她,便真的再也不乐意与她见面;可战檬犯过那么多的过错,但凡有危险,他还是会第一时间想到救自己的亲妹妹
当然,这其中也是因为,战寰真的爱惨了战檬吧,连妹妹的身份都可以不在乎。
——
但,谈书润此刻,却无比希望,战寰所言是假。
——
“你胡说的吧?战寰”谈书润想起身下床,但她赫然发现她的手在发颤,全身软绵绵的根本使不上任何的力气,她的心亦跳得极快,像是下一秒便要从胸腔里蹦出来,鲜血淋漓。
“你胡说的吧?还是开玩笑呢?我怎么可能,会是你的妹妹?”
谈书润很是努力地扯着嘴角弧度,笑起来:“这不是虚拟世界吗?战寰,是安先生那个老变态给你的人物设定吗?哈哈,不要玩了啊,这一点儿也不好笑,这不是能开玩笑的事情啊!”
疯了似的战寰闻言,陡然顿住动作,而后回过身来,静静地看向谈书润,直到将谈书润盯得有些后怕。
“哈哈,果然是,开玩笑的,对吗?”
眼前,不过分毫距离,谈书润却被战寰极深邃的眸禁锢着,动弹不得。
战寰眉眼间总是风情意趣浓烈,如醇香蛊惑人心,而他此时正用这双如鹰隼般的凌厉双眸盯着她瞧,一瞬不瞬,似乎要直直望进她的心底。
因为她熟悉他,所以当她看不透战寰紧接着的反应,便令人愈加惶恐
“你刚刚不是说,你已经,知道了吗?”
谈书润的手,在刹那间,凉了。
——
亲兄妹?
这三个字代表的是什么意思呢?
看向她的目光总是蒙着层雾,疏远又冷漠的战龙腾,是她的亲生父亲;而她喊了许多年哥哥的战寰,竟然亦是亲生;她与战寰,便如同战檬与战寰,生物学关系上,并未有何不同。
半晌的默然,屋内死寂一般。
谈书润惊愕过后,无奈下苦中作乐的想,若说她成了战家人的好处,那便是得了个始终待她不错的爷爷战老在吃穿用度上还是很照顾她的,当然,前提是他从那堆半人高的文件,桩桩件件均是事关重大的国事家事里得了空,想起来还有她这个养女的时候、
等等
所以当年战老将她从孤儿院领出来,甚至是带回家的时候,便是因为早已经知道了她的真正身世,那么战龙腾知道吗?她是席年与他的女儿,他们是亲生父女?
攥紧毛毯的谈书润头痛欲裂,安先生的精神力所创造出来的这个虚拟世界,比任何物理武器的杀伤力,来得都要强悍,她原以为的家世全部是错误的,那么她费尽心机的复仇呢?
有什么意义?
从虚拟世界刚刚向她揭露的,关于剧情发展的前情提要,战龙腾是喜欢席年,也就是她母亲的;但她的记忆里,她的父亲与母亲十分恩爱,她的父亲亦待她极好,所以当年战龙腾与她的母亲发生了什么,才会有她的存在?甚至母亲还留了她一条小命,将她生了下来?
“阿书你别哭”
哭?
闻言抬眸,谈书润这才后知后觉,不知何时,战寰已靠近她面前,距离之近在咫尺,她能清楚看见战寰望着她的黑眸里,倒映的她的样子,双眼通红,泪流满面,活像个癫傻之人。
“战寰,你什么时候知道这件事的?”
带有薄茧却温暖的指腹抚上眼角时,谈书润如被点穴,怔住,她一瞬不瞬地盯着战寰,见他小心翼翼地帮她拭掉眼角的湿润,突如其来,战寰却摁着后脖颈,将她死死搂入怀中。
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两人都没有说话。
天突然如着墨般,暗成夜,寒风呼啸着席卷而来,将窗扇吹得呜呜作响,如悲鸣嘶吼。
谈书润默默数着战寰的心跳声,强壮有力,生机勃勃,一下,一下,一下
只是第一百下时,心绪惶然的谈书润终于缓和了急促的呼吸,情绪亦平静了些,而后恰好这时,谈书润想到了某个问题,几乎没有丝毫犹豫,谈书润攥紧软绵绵床单的同时,执拗地想要一个结果,因而脱口而出:“战寰你说话,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这件事情的”
是四五年前吗?
那么她是否可以猜想,这是待她温柔和善的阿寰哥哥,突然间不再愿意搭理她的原因?
因为觉得她的存在,是他父母完美婚姻,不可磨灭的污点,所以他才突然与她变得疏远?
回想那些年战龙腾对她的态度,并未有过多接触,这下子,倒是不知该如何确定。
战寰没有回答,谈书润默默等了许久,直至面对答案的莫大勇气,终于消耗殆尽。
“算了,我们还是想想,该如何从这个诡谲莫测的虚拟世界离开”
话音戛然而止,空气里弥漫着的些许血腥味吸引了谈书润的注意力,待她艰难地从战寰的怀里仰起头时,不禁瞬间慌了手脚的的,焦急道:“战寰?!你没事吧?!怎么会这样?!”
双目泣血,如开了闸般汩汩流出。
谈书润抬手试图擦拭战寰满脸的血迹,谁知战寰却猛地拽住了她的手腕。
“战寰?”
谈书润愈加疑惑,然而战寰居高临下,却只是定定地望着她,深邃眸色里有好些谈书润看不懂的情绪,悲哀?愤怒?亦或者两者兼备?但转瞬间,这些尽数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战寰陡然凄厉的笑声,瀚海星眸里,极尽撕心裂肺地癫狂笑意,晃得她的眼眶跟着酸涩起来。
“无论你姓甚名谁,‘战’亦或者‘谈’,北城战家养女早已死透”
战寰此言说得理所当然,甚至还有些许的理直气壮,谈书润心底却蓦然又凉透了几分。
“你早知道我是所以那日从三角洲回建康军区时,你才那般残忍地,毁了我的脸?”
谈书润挣扎起来,试图将手腕从战寰的桎梏中挣脱,然而力气悬殊,她不禁没有成功,反而令战寰寻着了空隙,一把翻身将她压下,毛毯覆下,遮挡住视线时,谈书润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完球惹,越烬那家伙的头顶怕是要绿茵遍地,万马奔腾
“你现在是阿书!只是阿书!!”
只听得战寰近似发疯地怒吼,而谈书润咬咬牙,主动迎上战寰,朝着他的脖颈便是狠咬。
“啊啊啊现在我们怎么办呀?!”
“我怎么知道怎么办?!你问我我问谁去?!”
越礼没好气地怼回去,而后心情万分不爽地打量起周围来。
他们跟着谈书润前来支援孤身奋战的战寰,但刚刚踏入这幢小院二楼的狙击范围内,太古里别墅区,骤然间起了茫茫白雾,白雾浓度之高,成形的速度之快,几乎是瞬间便伸手不见五指,只余下他们一行人,寸步难行,视野受限之下,单凭感觉判断敌人,只能草木皆兵。
而原本冲在最前面的谈书润,却是陡然间栽倒在地,而后,任凭他们怎么呼唤都没有反应,若非她的呼吸还在,那惨白的脸色,倒真像是死了一般。
第二百五十二章:()
“无论你姓甚名谁,‘战’亦或者‘谈’,北城战家养女早已死透”
战寰此言说得理所当然,甚至还有些许的理直气壮,谈书润心底却蓦然又凉透了几分。
“你早知道我是所以那日从三角洲回建康军区时,你才那般残忍地,毁了我的脸?”
谈书润挣扎起来,试图将手腕从战寰的桎梏中挣脱,然而力气悬殊,她不禁没有成功,反而令战寰寻着了空隙,一把翻身将她压下,毛毯覆下,遮挡住视线时,谈书润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完球惹,越烬那家伙的头顶怕是要绿茵遍地,万马奔腾
“你现在是阿书!只是阿书!!”
只听得战寰近似发疯地怒吼,而谈书润咬咬牙,主动迎上战寰,朝着他的脖颈便是狠咬。
“啊啊啊现在我们怎么办呀?!”
“我怎么知道怎么办?!你问我我问谁去?!”
越礼没好气地怼回去,而后心情万分不爽地打量起周围来。
他们跟着谈书润前来支援孤身奋战的战寰,但刚刚踏入这幢小院二楼的狙击范围内,太古里别墅区,骤然间起了茫茫白雾,白雾浓度之高,成形的速度之快,几乎是瞬间便伸手不见五指,只余下他们一行人,寸步难行,视野受限之下,单凭感觉判断敌人,只能草木皆兵。
谈书润原本只身一人冲在最前面,但自浓郁白雾将她身影尽数遮盖后,她以枪支撑着勉强站立许久,却仍旧是在踉踉跄跄地与那铁鳞尸怪搏斗了几分后,便陡然栽倒在地。
思及此,越礼看向不远处,那只身形最为庞大的铁鳞尸怪蹲在小院二楼阳台处,而那条坚硬无比的蛇尾巴正勾着昏迷的谈书润,将她吊在半空中。
而后,任凭他们怎么呼唤,谈书润始终都没有反应,若非战寰单枪匹马冲破另两只铁鳞尸怪的封锁圈,探得她的呼吸还在,那惨白的脸色,倒真像是死了一般。
“越礼你说,刚刚战寰要是能直接把我们家夫人救回来,该多好啊!”
“呵我还以为北城战家的战少将有多厉害呢!”越礼嗤笑:“不过如此!”
亏得她爷爷还总是对着她哥哥,耳提面命的,战寰是个人物,要小心他云云!
这时,身旁的高个子死命地,狠狠地揪着她的衣角,继续唠唠叨叨地催促她赶紧将谈书润救出来,否则会出大事!这下,直接将越礼乱成麻团的思绪变得更加焦躁恍惚——她倒是亦想着赶紧将谈书润唤醒,但事实证明,眼下,谈书润根本听不见!何况,她总觉得,除了眼前明面上的这三只铁鳞尸怪,太古里别墅区这地界儿,似乎还多了些奇怪的东西。
否则,青天白日的,哪里来的浓度如此高的白雾?
还有战寰,战寰好歹亦是与铁鳞尸怪博斗好几回合的,刚才前去营救谈书润时,不过与铁鳞尸怪过了两三招罢了,便被打晕,丢给另外的铁鳞尸怪,尾巴卷卷,直接吊起来。
“哎!大高个!你有没有觉得,自从这白雾出现后,这三只铁鳞尸怪的武力值,便好像噌噌噌地上涨了不少?”
大高个挠着光秃秃的脑袋,啊了半晌,重重点头:“哦~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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