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楼传奇 by 纳兰容若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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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楼传奇 by 纳兰容若公子- 第3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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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青瑶目现异彩,慢慢地说出了一段,也许对在场所有人,未来五千年的生活都会产生至大影响的话。



第三百八十二章 令牌大户



  天高云淡,山峭风急。
  方轻尘懒洋洋地躺在最高的山峰之上,最高的大树枝桠之间,脸上盖着不知道从哪里扯来的一片大叶子,挡着阳光,睡得无比悠闲。
  树枝被山风吹得飘飘摇摇,偏那枝干上躺着的身影,飘然风中,一派平稳安然。
  一袭的白衣轻轻垂落树梢,长时间当风而眠,衣上时不时沾了尘屑落叶,却又在下一阵山风袭来时,悠悠地被吹向远处。
  阳光,绿叶,长风,白衣,天地之间,如许高处,出奇地安静闲逸。
  这般懒怠地独处山颠,安然而睡已不知几时几许,只是偶尔醒来,掀开树叶子来,眯了眼,望望头顶的太阳,迷迷糊糊地算算时辰,然后再远目望望远方山下,那气势逼人的滚滚烟尘。
  懒洋洋地看了一会,方轻尘伸手掩着嘴,又打了个呵欠。嗯,还不错,烟尘杂而不乱,看得出令行禁止,气势速度都是上乘,这支军队确实算得还行吧……只是,这两位操练得也真是太急太狠了些,不就是某个家伙要过来吗……
  “什么人,下来!”
  他这里还漫不经心,三心二意地看一看远方,转一转心思呢,耳边却已响起了冷厉的喝声。
  方轻尘收回眺望远处的目光,向下一瞄,不知何时,大树四周已围满了衣甲鲜明的军士了。
  还带着一点长睡初醒时迷迷糊糊的睡意,方轻尘眼神朦胧地看着下面:“为什么要下去?”
  下面军士之中,走出一名百夫长。目光锐利地盯着他:“定襄驻军左近,向有严令,不得有闲人逗留出入,任何人在可以窥看驻军操练之所出现,便有刺探军情之嫌。定襄将军有相机斩杀之权,你不知道吗?”
  随着他宏亮严肃地喝斥之声,四周官兵钢刀出鞘,在阳光下,倒也映出一片耀眼的寒光。
  方轻尘却只只是微笑。在那朗然的喝问声中,他注意到的,却只是极细微的,衣襟与树叶磨擦地声音。一路看中文网首发压抑到最低的绵长的呼吸声,还有四周的杂草树木之间,偶尔一闪而过的寒光。
  嗯,公道一点,还是要承认,定襄军的巡逻队伍,还是很有素质,判断也算是是很准确的吧。
  驻军四周,如此广大的地区,连这么高地山上。他们都能一丝不漏地搜索巡查遍了。而且一支二十人的巡逻队,早在一个半时辰之前就发现了他,却没有打草惊……咳,却没有在他面前暴露。
  二十名精兵。配合纯熟,还携有有最优良的武器,而自己只是孤身一人,可是,他们的队长却准确地判断出,自己可能是一个极出色的高手,不肯贪功行险,却只悄然带人远远监视。并派了人回去军中,调来了这足有上百人的增援。
  带少数人出头围困,大声质问示威,最主要的目的,却还是要不着痕迹地掩饰其他人悄然潜近和弩箭上弦瞄准的声音。
  二十名官兵围困四周,另有近五十人。隐伏在近处随时准备增援。在弩箭的射程之内,还有至少五十把地连珠强弩悄悄对准了他。就这种阵仗。便是江湖上顶尖的高手,恐怕也很难全身而退。
  这样的策略,如此的行事,不可谓不谨慎。真是相当稳妥,相当细致,相当……
  方轻尘越看越兴致高昂,连睡意都一扫而空了,眼看着官兵们如临大敌,他却朗声笑道:“我知道,可我就是乐意在这里看风景。”
  那百夫长脸色一沉,喝了一声:“拿下。”
  十余道劲矢,四面八方,疾射方轻尘。
  这看似凌厉地攻击,目的只不过是逼他下树,以便擒拿罢了,但方轻尘却也是轻描淡写,微一拂袖,在树枝上长身而起,明明是懒洋洋躺着的姿式,也不知他是如何发的力,就忽得足踏枝头,悠然而立,左手背负在后,右手五指闲闲地自雪白的袍袖间拂出来,修长的指尖漫然轻点,似慢而实快,点按拔弹之间,十余道劲矢竟以比来势更快更疾更狠的汹汹气势,奇准无比地反射回去。
  隐在树旁石后的射手们来不及闪,来不及避,来不及格挡,甚至有地人连惊呼都来不及发出来,只是脸色。在刹那间灰白一片。
  “别动手别动手!全是误会!”
  断喝声中,一道紫影凭空出现,漫天寒光瞬息尽敛。
  众军士只觉眼前先是一花,耳旁劲风倏止,待他们定睛看去之时,却见一身着紫袍的高大身影立在树下,那人双手各抓了五六支箭矢,正扬头怒斥一声:“你怎么每次都要惹事生非?”
  他似是极怒,连被他抓住的箭矢都在他掌中纷纷断为两截。然而,明明是这么愤怒的语气,眼神里却明明极是喜悦,脸上的表情,更多的只是带点亲近地无可奈何。
  其实方轻尘这会心里也满是不痛快呢,这姓秦地,前世是走镖的不成?怎么自己每回手脚发痒,想找谁活动活动筋骨地时候,这位就非要冒出来横插一杠呢!上至大将军柳恒,下至这最低级的秦国士兵,这家伙总是要保。
  “麻烦你弄清楚是谁要找谁的麻烦好不好,谁有兴趣惹事?”心情不好,方轻尘这说话的语气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了。
  秦旭飞皱眉:“这里是禁区,你出入此处,士兵们前来拿你,本来没错“好象是你约我到定襄见面的吧,当时你怎么没说,这里是禁区来着?”方轻尘悠哉含笑。
  对上这样明目张胆的无赖。秦旭飞也无可奈何了。
  定襄是他此次出巡地目的地,约方轻尘在此见面自是理所当然啊。禁区二字……对方轻尘来说……本来就没有什么约束可言。他只要乐意公开身份,自然就可以享受贵宾级待遇,他要是嫌麻烦,自然也可以藏得谁也找不着。可这人偏要这样大大方方坐在山头上。整天望着军队的练兵场,简直就是摆明了让士兵来找他的麻烦的。自己要晚来一步,又有一堆倒霉蛋要吃苦头了。
  他叹了一口气,低头看看手里断开地箭。这箭旁人看来,只以为是他抓箭后含怒捏断,却不知,其实方轻尘一指点去之时,已经先以强大的内劲震断了箭身。只是力道刚中带柔,含而不发,箭矢看来还是完整如故,必要到射中了目标之后,才会断折。如此一来,被他这倒击回去的箭矢射中的士兵们也只会吃痛,却不会真有生命危险。
  虽然知道方轻尘只是喜欢惹事,顺便给自己找找麻烦来增添生活乐趣,并无过多的恶意,秦旭飞仍然有哭笑不得的感觉。不过……在电光火石之间。以如此悠闲从容的姿态把十几支箭准确地反击回去,且同时让柔力附在箭身上,折箭而不显,唉唉唉。这家伙的功力又有长进啊……
  一时间,秦旭飞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该为方轻尘高兴呢,还是该为自己头疼。
  只是眼前他也顾不得同方轻尘打口水仗,先一笑对眼前那脸色略有苍白地百夫长道:“不要误会,我们不是刺探军情的探子,也不是违犯禁令的百姓,我是从京城宫中特意来与他在此相会的,此番行程和过两天要往定襄军中的客人有关。只是内情不便细说。”
  方轻尘在一旁听得好笑起来。
  这家伙,倒真是没有说半个字的谎言。他可不就是从京城皇宫来的吗,他跑到这来,和皇帝要来定襄的事当然也是“有关”的……
  这百夫长却甚是严谨,依旧警戒地看着二人:“空口无凭,岂能信你?”
  秦旭飞连忙从怀里掏出一个大内侍卫的腰牌来:“这个可以证明我地身份。”
  说起来。大内侍卫是皇帝近臣。见官大一级的身份,走到哪里。对着官员,小吏,差役们亮出身份,都是有极大的效果的。换了对普通官差,他晃晃牌子就可以直接指手划脚下令了。
  可是秦国军制严谨,别说只是块侍卫腰牌,就是拿着兵部公文,大将军印信,外加皇帝圣旨,没有正式经过交接地话,大内侍卫也还是没有权力直接向下级的将领士兵下令的。
  所以,看了腰牌,这百夫长并没有立刻解除所有官兵的备战防备,只是态度相对客气了许多而已:“大内侍卫也不可以随意进出禁区,若有公干,需有定襄刺吏令符……”
  没等他说完,秦旭飞从袖子里又掏出一块令牌来:“我已事先请了刺吏令符……”
  百夫长一怔,定了定神方道:“军务犹重于政务,何况近日有贵客来到,驻军之所绝不容旁人出入,即使是刺吏之令也不可重于将军之命……”
  秦旭飞应声从怀里再拿出一块牌子,这一次他倒是不用介绍了,这令牌在场的士兵都认得,定襄将军的令牌。
  百夫长的眼都有点直,却还是不肯松口:“你……近日将军一再严令,不可容任何可疑之人靠近,军中众人,无人敢于懈怠,若有大内侍卫在禁区公干之事,将军应当会事先交待……”
  秦旭飞也没想到,这百夫长竟如此谨慎,连顶头上司的令牌都看见了,居然还是不肯放松警惕,坚持按章办事。他心里倒是欣喜地。此人面对这么多重令符的压力,还敢继续追究下去,心思周密,胆色过人,绝对是可用之才啊!
  他笑一笑,伸手在怀里袖中乱抓了几下,手里立刻多出好几样令牌印章公文来:“我这里还有大内侍卫统领,兵部堂官,还有大将军府以及自京城以来,沿途各处要冲的官员和将领的关防令符以及公文,不知道能不能让阁下放心。”
  方轻尘终于忍不住大笑了起来:“谁会没事在身上带这么多零零碎碎的东西。就你这样子,谁信你是位上差,怎么看都是个专门造假印章假令牌的。”



第三百八十三章 多日不见



  本来士兵们看秦旭飞两只手左一掏右一掏的,那么多块令牌信符,眼睛都已经直了。这几年,钦差啊,内使啊,都是来过几回的,可是谁也没像他似的,连大将军令都能象张纸似地随便拿出来乱晃啊。那百夫长虽然胆子极大,此时也有些呼吸不畅,脸色发青了。不管怎么说,这个人肯定不可能是普通的大内侍卫,哪个大内侍卫手里能有这样大权威的信物?
  结果方轻尘一番话,周围人又是警惕之心大起,百夫长也是面露迟疑。
  秦旭飞恨恨地瞪了方轻尘一眼。难道他是闲着没事,专门爱随身带着这一大堆零碎吗?虽然他是皇帝,弄这么些东西,多少也是有些麻烦的不是?
  可是哪回和他见面,方轻尘是不惹事生非,不给他找麻烦的?害得他每一回都为了要在事态扩大到人尽皆知以前息事宁人而头疼无比,经过了多少回血泪教训,他现在才不得不次次做好这万全的准备啊!
  秦旭飞叹了口气,再次伸手入怀,在一众官兵屏息定睛等待中,掏出一枚印章:“把这个交给你们将军看看,他自然知道我是谁,也自会有吩咐的,你们也不必再猜疑了。”
  这百夫长接过印章看了一会,上面是以古体刻的几个极繁杂的字,一时也认不得,怔忡之间,忽听得方轻尘在旁漫声说:“看不懂就拿回去给你们上司看,他要是还看不懂,就给你上司的上司看。”
  听他口气如此之大。百夫长心神微凛,秦旭飞却只笑道:“不是什么大事,定襄将军看了自然明白。你们也不用再守在这里,情况你也看得清楚,便是你不信我。以你们的实力,也难以把我们两人捉住,真要动手,反而吃亏。还是先回去问问上司吧。若再不放心,派人守着山下各处要道也就是了。”
  百夫长微一思索,打了个手式,官兵们纷纷收刀入鞘,远远近近地暗处。也传来收回兵刃的轻微碰撞声。
  对方身怀绝技,手执信物,却彬彬有礼,自己要再纠缠,那就不是勇于任事,而是不识好歹了。
  他退后数步,很是恭敬地抱拳施了一礼:“职责所在,若有冒犯之处,尚请见谅。”
  秦旭飞只是一笑,方轻尘却挥了挥手:“去吧去吧。别再迷迷糊糊站在这强撑了,对了,听到山上有什么动静,你们也别回头了。不管出什么事,都与你们不相干,你们也管不了。”
  这语气甚是不客气,百夫长却也不在意。如果这二人真有极高极尊崇权势极大的身份,被他们这一通盘查,多多少少,心里定然是要有些不痛快吧。领着一干官兵告辞离去,一路往山下走着。他一路心里还在嘀咕,这两位到底是何方神圣?山上的动静?这么空旷一座山,就两个人在山顶上,能有多大动静……
  这个念头还没转完呢,就觉得脚下一阵摇晃,头顶轰然作响。上方凭空震落不少泥土。洒得满头满脸都是。耳旁也听得有士兵震惊大叫:“地震了,山崩了……”
  饶是纪律严明。突变之下,官兵也难免慌张起来,只是勉强压抑了自己,没有疯狂向山下奔逃了。
  各队的长官强行镇定,全力约束着手下士兵,做好准备应变。
  最初地慌张一过,便发现虽然脚下隐约有震动的感觉,头上也轰隆响声不绝,却并未如想象般那样地动山摇,大家这才慢慢地安静下来。人人满身满脸的泥土,傻呆呆抬头看,却又看不见山顶的情形,只得侧耳细听分辨上方的声音。
  在一片乱轰轰的巨响中,隐约可以分辨出大树折断,巨石碎裂,甚至象是地上被生生砸出一个大坑的声音。
  随着上方轰乱之声,越来越混杂响亮,头上哗哗落下来的泥土越来越多,大家倒是不再惊惧了,只呆呆仰头看着上头,连上面落下来地泥土碎石都忘记了要躲避。
  动静?我的天,这动静……果然不是我们可以插手的……愣了一会儿,为首的百夫长才叹口气,挥挥手:“我们先回去禀报吧……”
  原本绿树成荫的山顶上,现在只剩下一棵大树孤零零立着。秦旭飞背倚着这幸存的大树,深吸一口气,徐徐调匀呼吸:“才两个月不见,你的功力增长不少。”
  方轻尘哼了一声。他练功确实勤力了许多,谁叫把秦某人打倒在地,再踩上一只脚的感觉太好呢:“你认不认输?”
  秦旭飞轻笑一声,他原也不是多么强项之人,而且过两天要在定襄检阅全军,亲历操练,接见官员,真打得太辛苦,留下伤来,只怕就有一堆的麻烦在后头等着他呢。
  “好,这回就算你赢了。”
  方轻尘瞪他:“什么叫就算!这几年,差不多每回都是我赢。”
  秦旭飞哈哈一笑,也不理会他这得意的劲头,倏地直跃上树。
  方轻尘一皱眉:“你干什么?”待得紧追上去,终于是慢了一线,秦旭飞已在树叶最浓密处轻轻一探手,拿到一个大包袱,笑道:“果然在这里。”
  刚才他与方轻尘交手,方轻尘地掌风气劲,几乎横扫山巅,却一直没碰过这棵树,好几回,他的拳劲要打在这树身时,还让方轻尘给挡回去了,那么,这树上肯定有……
  他一侧头,避开方轻尘的一记指风,双手飞快地把包袱给解开,里头果然是十几个装得满满的酒壶。
  “还给我。”身后劲风如
  秦旭飞双手一合,把包袱裹上,向后一迎。
  方轻尘看这架式。自己若是再要追打,这里十几壶从各地收集来地各式美酒恐怕就得便宜这棵古柏了,只得急忙收手,悻悻在枝头坐下:“不要每回打不赢都耍赖!”
  秦旭飞大大方方坐在他身旁,笑着递了一壶酒给方轻尘。“你特意带了美酒,不是为了与我痛饮吗?”
  “我带了酒是为了庆贺再次把你打趴下。”方轻尘接过酒,又看到秦旭飞一点不见外地为自己挑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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