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楼传奇 by 纳兰容若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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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楼传奇 by 纳兰容若公子- 第1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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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救了卢夫人,顺带着还看到卢元帅死而复生,朝廷是假惺惺,皇帝是假好人,这么大的事揭出来,后果肯定是严重的,大家还是需要尽快撤走,隐于山林,散于人群,以保自身才是。就是卢元帅和卢夫人,也不能再待在这里,那是等死了。 小楼三群 劲节军医(酸枣)手打o(∩_∩)o。。。
  


第一百一十八章 千夫所指



  卢氏宗族那一大家子人,是大麻烦。 
  如果说要就这样扔下他们不管,卢东篱肯定心不安,风劲节也不是没有略微的不忍,毕竟当年这个大家族,曾经为了卢东篱受了很多苦了。所以他头痛。   
  可是要想将他们带着也一起走,这得多少人啊。而且全都是些这些年习惯了养尊处优,不能吃苦受累的家伙。不但累赘麻烦,更是隐忧。人心隔肚皮,这里只要出一个两个吃不了苦,想卖亲求荣,去跟朝廷通音信的家伙,自己就得头疼死了。 
  风劲节终究是无可奈何的叹口气,罢了,这件事,还是只能由卢东篱自己来决定。毕竟这些是他的族人,自己实在不好替他拿主意。 
  卢东篱在苏婉贞房里守了一天一夜,其间除了风劲节亲自一日三餐送饭,和每天两次的诊脉行针以及药水洗眼,就再没有人打扰他们。 
  卢东篱已经对苏婉贞说明了风劲节的身份,苏婉贞在他进房来时,也曾含笑道谢,不过风劲节也知道对于这久别的夫妻来说,相处的时间是多么难得,所以每次不过淡淡应对几句,便退出房去了。 
  好在苏婉贞也不是那种把大恩一直挂在嘴上的人,知他苦心,也就不多说。 
  在这一天一夜里,卢东篱和苏婉贞这一对夫妻在一起到底说了多少话,诉了多少衷曲,外头的人,谁也没有听到,却也可以想象。并深深为他们感到欣慰。 
  尤其是那个小小的孩子,兴奋快乐的声音。传到满院皆闻。 
  “爹爹,我有爹爹了!”这样单纯的快意欢喜,就是一干草莽英豪,听着也相视而笑。 
  一个从小就没有父亲的孩子,忽然发现爹爹就在眼前,该是多么快乐啊。 
  一个这么小,应该很活泼好动的孩子。居然一整天一直留在房里一步也不出来,可见从天而降的父亲。让他多么幸福,多么快意,又多么不舍得分开哪怕一时一刻。 
  这一天一夜之间,卢东篱的精神已经好了许多,仿佛这么多年来,所有的心结苦闷。已经全部解开。而苏婉贞的身体也恢复得出奇的快,本来连在床上略略欠身起来都做不到。现在却可以下床,甚至勉强还能走动几步。 
  自然。这种奇迹的恢复速度也得益于风劲节天下第一的医术。以及完全超时代地灵药。只不过,风劲节心中觉得。还是活生生的卢东篱,这一味药,才是最大的功臣。    
  如果可以这样安心好好住下去,不出十天,苏婉贞就能恢复了。可惜此处不可久留。这小小的院子表面上这一片平静,却是靠着外头几百名弟子,没日没夜的巡视监察威压换来的。 
  小小房间里是一家团聚,欢声低语,外头的每一个人,却在心中默数着时间,算着大队的官兵会在什么时候出现。 
  卢东篱自己也知道事不可再拖,终究不能不去面对自己的宗族至亲。  
  苍天寨的弟子们客客气气的把自卢思麟以下,共七八个卢家目前的掌事核心人物请到了卢家大院的议事正厅,而卢东篱也只得硬着头皮,去对自己的叔公,叔叔,伯伯,等所有长辈表明身份,讲明形势。 
  无论这些人如何自欺欺人,如何尽力逃避,如何得过且过,足以让定江卢家安逸尊荣的生活彻底翻覆的变故,毕竟还是逼到了面前。 
  风劲节陪卢东篱去正厅跟一帮长辈说明真相,郑家三兄弟还守在苏婉贞的院子里呢。毕竟苏婉贞卢英箬弱女稚子,毫无自保能力,大家都要出死力守护才是。 
  众人也知道离开的日子近了,也都轻松了些,为了应付后来官府的盘查,也有人开始在各个房间,各个院子里,装装样子抢东西搬东西了。  
  现在一切尽在掌握中,三兄弟的心情都比较轻松,大家闲闲的在阳光下聊天,研究着怎么撤最是安全无忧。正说着呢,却见风劲节脸色冷冷的大步行来,身旁并无卢东篱的影子。三人交换一个眼色,郑绝迎上去问:“卢大人呢?” 
  “他?在被自家长辈追着又打又骂呢?”风劲节脸色愈发难看起来:“我看得气闷,躲出来,眼不见为净。” 
  “岂有此理!”郑纶怒目道:“公子怎么不管管?” 
  风劲节脸色阴沉:“我怎么管?这种书香门弟,宗族世家,最重礼法制度,小辈见了长辈要行大礼,长辈对晚辈打打骂骂是常事,敢跑敢躲那就是不孝。我能怎么办?” 
  他要是出去管,第一不让他插手的就会是卢东篱自己啊!他能怎么办!  
  郑绝和郑纶还在发呆,老三郑经已经跳起来了:“我去看看,真还反了天了!” 
  他这里撒丫子就往正厅那边跑,风劲节顿了一顿,却向苏婉贞房里行去。才一推开门,就是一愣:“嫂子,你怎么不歇着?” 
  苏婉贞衣饰整齐,牵着卢英箬,起身向他微微一笑。 
  “东篱去见长辈,会遇上什么事,我也能猜到了。我要做的,就是你想找我做的事啊。” 
  风劲节只略略一怔,却立时微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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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卢东篱虽是书生,却从来没怕过强权,他敢挟持朝廷命官,也敢力敌异国大军,但是,对付自己的三叔公,那就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议事厅中,家里的长辈还没听他把话说完,就吓软了一半,另一半还有力气的,立时吵嚷起来,骂他给家人带来了灭顶之灾。 
  老太爷身为族长,责任心最重,怒气自然最大,挥着拐杖对着他一顿狠抽。族人中,只有卢明仪还算镇定。开始还试着拦一拦,劝一劝。结果只是连带着挨了好几下,却丝毫不能平息老人的怒火,只好揉着伤处退下去了。 
  郑经冲进来时,就看到那个不识好歹的老头子披头盖脸对着卢东篱一阵打,口里唠唠叨叨也不知道在骂什么,偏卢东篱那个笨蛋,竟真的只是跪在那里死挺着。不还手,不闪避,不逃走。 
  郑经看得气往上冲。妈地!老子都尊敬的忠臣,什么时候轮到你这老不死的乱打! 
  他冲过来大喝一声:“你再打一下试试看!” 
  他是土匪头,此刻脸上神情自是凶悍异常,这一走进来,就吓得厅里另一半没软的也手脚无力的坐下去了,偏偏老太爷在火头上。恶狠狠转头瞪着他:“我打我自家侄孙子,关你什么事?” 
  郑经料不到这老头敢对他发火。一时倒愣了:“你……”                               
  “我什么我?我们卢家诗礼传家,讲的是忠孝仁义!偏偏出了这么个不忠不孝的家伙。抗旨偷生。祸害全族,我有什么打不得?”老头子反而是得理不饶人。 
  郑经气结:“你这人怎么不讲理?什么叫抗旨偷生?明明是别人要害他。凭什么他就该伸脑袋出去让人砍?分明是昏君奸臣在祸害人,你反而说他祸害了谁?” 
  “雷霆雨露俱是君恩!”老头子的龙头拐杖在地上顿得咚咚响。 
  “就算主上一时昏昧,臣子本分也只可进谏,死谏!岂能以鬼域手段偷生假死,欺瞒君上。是非曲直,他日自有公论,他却怎敢贪生而惧死,这样地人,不配做我卢家子孙!” 
  老头气得胡子眉乱一起乱颤:“他没有祸害家人?几年前,我卢家满门诗书子弟,尽入牢狱,流放三千里,受的是什么苦?他没有祸害家人?我的重孙儿连娘还不会叫,就死在牢里头!他没有祸害家人?我七侄儿的小女儿,才不过十五岁,大家闺秀,才貌双全,让猪狗般的差役羞辱非礼,逼得跳井自尽。还有我大哥!本是一族之长,德高望重,全定江谁不敬仰,让一般虎狼之吏驱使如蚁,生生惊怒而死,他没有祸害家人?你敢说他没有祸害家人!” 
  老太爷眼中涌出热泪来:“我们好不容易过上几年安宁日子,他却跑来告诉我们,当年他是欺君假死。如今他又找了你们这帮混账来,对抗天使,擅杀宫中内臣,这,这……当年不过是举家流放,现在,可是要满门被诛啊!你居然还说他没有祸害家人!” 
  老人激动起来全身颤抖,一步步向郑经逼过去。 
  郑经反倒手脚无措起来。 
  对方要是个魁梧大汉,他倒好一拳打飞了。偏偏是个风也吹得倒的老头子,一边走,一边抖,一边眼泪鼻涕的,再加上,这老头毕竟是卢大人的叔爷爷…… 
  郑经这才后知后觉的明白,为什么那位曲公子那么大本事,却也只是避其锋芒,而不是冲出来阻拦,一时间头大如斗。 
  满座中其他族人听着老太爷说起伤心之事,皆感伤痛,看着老太爷气势汹汹而那匪徒眼瞧着蔫儿了下去,一时间胆气怒火又盛,也纷纷附合,大骂卢东篱不忠不孝,累及亲友。 
  卢东篱自己亦是满心伤痛,想起被他连累无辜枉死的至亲之人,更觉羞惭难当。又恐老太爷对郑纶逼得太紧,万一让这江湖豪强汉子随便推一下,踩一脚,老人哪里当得起。只得强忍了伤痛上前拦着:“三叔公……” 
  不等他说话,卢老太爷一拐杖当头打来:“哪个是你三叔公!” 
  这一杖打得极重,卢东篱原也觉得自己该打,生生受了这一杖,头上立觉微湿,伸手一摸,已是打出血来了。 
  郑经脸色一变,那里还管对方是大汉还是老头,将袖子一捋,踏前一步大拳头就举了起来,却听得卢东篱在旁喊一声“三寨主!”又是气怒又是无奈,手里就没打下去。 
  卢老太爷却是不依不饶,再次举起拐杖来。 
  只是这一记却再没能打下去,斜刺里伸出一根木棍,竟是拦住了那拐杖:“谁再打我夫君,就请恕我认不得长幼尊卑了。” 小楼三群 劲节军医(酸枣)手打o(∩_∩)o。。。

   

第一百一十九章 烈焰红颜



  “谁再打我夫君,请恕我认不得长幼尊卑了。” 
  这一声宣言,并不响亮,却是说不出的坚定勇毅。 
  一个清脆稚嫩的声音跟着响起:“不许你们欺负我爹爹!” 
  大家目瞪口呆望着那随着一道白影掠过,忽然出现的两个人。 
  苏婉贞神容憔悴,身形颤颤,但却手里拿了一根木棍,拦在卢东篱之前,小小的卢英箬,也像模像样,手里拿了根木棍,高高举着,怒目望着所有人。 
  大家都习惯了苏婉贞的贤良淑婉,何曾见过她这般模样,一时全都呆住了。 
  只有卢东篱第一时间反应过来,连忙伸手扶住微微颤抖的苏婉贞,失声道:“婉贞,你身体不好,你……” 
  苏婉贞微笑着摇摇头,坚定的止住了他的话,什么也看不见的双眼沉静的扫过全厅。    
  不知为什么,这个风也吹得倒的柔弱女子安静的看过来,居然令得人人低头,不敢与她对视。 
  虽然她其实谁也未曾看得到。 
  “我的相公做错了什么?忠孝节义,他哪一样没有做到!为地方官就护佑一方百姓,为边城帅,就誓死抵抗敌军,他有没有为国尽忠?他若有错,就是他把道德文章,忠义礼信,读到了心里,而不像你们,只把那些个忠孝大道放在嘴里说了又说!他无辜被戮,含冤被害,这是他的错吗?他不参予党争,他不献媚权贵。这是他的错吗?而奸臣昏君,肆意妄为。杀戮压迫我们两家族人,难道反而还要怪到他的头上来?”
  温婉如水的苏婉贞,贤良淑宁的苏婉贞,此刻却如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莫非敌国攻破边关,屠城杀戮,怪的不该是敌军残忍,而是我们守城的将士抵抗触怒了他们。莫非叛逆夺国。杀尽前朝忠良,满门族诛。怪的不该是叛逆狠毒,反而该是忠良没有早早举旗叛变,背弃故主?是非善恶,天理昭昭,苍天在看,天下人在看!谁是罪人。谁该受惩?难道只为倒行逆施者高高在上,不可对抗。所有的罪过就该让一心一意,为国为民的人去承担?” 
  她体质本虚。身体病弱。只不过才勉强能走动,根本不能持久。幸得风劲节携带才能及时赶到,又是风劲节顺手一推,才能正好格开那一杖,这般长长说了一段话,已是喘息不止,脸色苍白,几乎就要倒下了。  
  然而,她还是努力的拿着那根并不重,但谁也不明白,她现在怎么拿得起的棍子,不肯放开,这个一生贤良温柔,重视礼仪的女子,就这样坚定的护在丈夫的身前: 
  “谁才是不忠不孝,谁才是不配做卢家子孙!一听到有大祸临头,立时将罪过全部卸予他人,我虽是女流,也看不起你们这帮所谓男人!” 
  众人竟是被她训得抬不起头来,只有老太爷,跺着脚骂道:“反了,反了!你,你,你还有没有大小尊卑,还懂不懂规矩孝道,你 你……” 
  苏婉贞再也支持不住,不得不把木棍子支着地,撑着身子:“老太爷也不必以忠孝相压。东篱至孝,不肯忤逆长辈,我却只是个没见识的女人。我身为女子,只知道出嫁从夫,以夫为天。东篱是我的丈夫,我容不得别人冤辱他,伤害他。谁要再敢碰我的丈夫一根头发,除非是我死了!” 
  这话竟是说得极凶悍,听得厅中众人目瞪口呆。小小卢英箬也跟着叫了起来:“还有我呢,我和娘一起保护爹爹。” 
  小小的孩子,把事情看得无比郑重崇高,语气极其坚定,眼神警惕的盯着众人。 
  满厅的人,此刻完全没了气焰。想骂是骂不出口了,想打?还真不敢打。 
  老太爷在风劲节面前敢打,在郑经面前敢打,一来是笃定了卢东篱不敢反抗,二来,他是个老人,又是卢东篱的亲人长辈,这些江湖英雄既然是卢东篱请来的,当然也不好冒犯他。他这里倚老卖老,自然敢胡作非为。 
  但是,苏婉贞和卢英 拦着,就完全不同了。 
  虽说书香世家,礼仪尊卑分得很清,也绝没有老太爷打侄孙媳妇的道理。男女有别已是一条大忌,更何况,人家明摆着病体支离,就剩一口气了,谁敢去打,谁有脸去打?就算是虚伪,大家也是读圣贤书的,当着外人的面,这个脸皮,实在也撕不下来。 
  卢英箬也是一样。他要再大几岁,长到个十五六,像半个成|人了,长辈们自然好教训。如今他却连八岁也没满,就是个小孩儿,大家又如何真同他去计较。 
  一时间,所有人都被这一对妇孺逼住,怔怔呆立,只觉得今日真是丢尽了诗书人家的脸。 
  卢家的人僵在那里,郑经看得是眼睛发直,半晌才轻轻道:“服了,俺服了。这位卢夫人真是,真是……”他真是了半日,也没真出个下文来。傻愣愣转头冲着含笑望着这一番变故的风劲节道:“曲公子,这招真是太妙了。这卢家的家事,咱们都不好插手,也只有卢夫人出面,最合适了。” 
  “不是我请的。”风劲节淡淡道:“卢夫人早料到如今的局面,我去的时候,她早做好了准备,就连那两根棍子,都是让小公子先头就去了柴房找来的。” 
  郑经瞠目结舌,转首再去看那弱不禁风的苏婉贞,只觉这个病弱而憔悴的女子,死死护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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