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交,还曾经指腹为婚……」
可恶,青梅竹马!想不到有如此劲敌!祝本凡掌心又握出一股热,似乎尽忘
胯下不适,大步大步的就往门前进发。
27是的,尧冷峰觉得他对梁文有种责任。
牢不可破,无坚不摧的责任,就由这位是小文文,这位是小峰峰的介绍开始。
梁文父母和他的父母是世交,奇怪的是虽然一个很穷一个很富,交情竟还算
不错。他们两家有很多不同的地方,就像他们两个人一样,可尧冷峰就像他的家
长般觉得对梁文有种责任,让他活得好好就似是一种天职。
假若相信轮回,那麽前生尧冷峰一定是亏他大了,今世才会吃这种苦头。
他扫著梁文的背,对著马桶的盖子发呆。
——「你不好好给我护著梁家的人,我就不给你继承!我给白海豚继承也不
让你来!」这是老头子在「性命垂危」之际咬牙切齿呼喊出来的话。
——「儿子啊,梁家的人,你一定要代我们好生保护好……。咳咳……不然
你最爱的布甸我永远不给你吃……。」这是慈母在病重之时叮叮嘱托。
为什麽呢?
尧冷峰承认他们一家人都有点古怪。
可是这麽,这麽可爱的东西,谁忍心放著他们不管?尧冷峰冷著一张脸看向
梁文,心里却是无比暖和而且满足。
看吧看吧,我不在你不就吃了这麽多苦头吗?还是不得不由我来保护你才好。
他温柔的扫著梁文的背,心里却是另有打算。
至於祝本凡那个混东西嘛,我就给你一脚踢回去,谁还想害你又哭又吐!
尧冷峰嘴上笑得正冷,忽然一个破门而入,祝本凡威风八面的站在那头,阔
步上前就要和他争。
「让我来接手。」祝本凡一个甩身就要把人抢来。
休想!尧冷峰脑中一斥,摆手就把他格开,好歹也是个花过大款练的,三数
招下来亦能招架,兴头上来甚能转守为攻。
「嗨——」好个小子!尧冷峰笑出一击。
「哈——」竟也是个好汉!祝本凡柔收一拳。
「呕呕——」梁文依旧伏在马桶上吐得正烈……
这边厢两个大男人招来招往大汗淋漓,那边厢梁文被自己的酸气呛著想寻手
纸,他一摸,再摸,摸不著就经已有点火大,看著没人应,辛苦著没人睬就更是
气怒,随便找著什麽东西摔去大怒道:「我要纸巾!」
一卷柔白亮丽直往祝本凡头上摔去,一时天上一片柔丽,满布彩霞……尧冷
峰马上停战殷勤的上前扶去,祝本凡捡起手纸来卷出一格格软柔,被他们两个服
侍得周到,梁文就放心吐得更畅快了……。
「呕——」
「所以呀,看你吐得伤胃了,让我来熬点粥给你喝。」尧冷峰把梁文扶到床
上,又把他的手收入被中,一脸关切的道。
「我来熬!」祝本凡一脸阴沉,一把就把工作抢来做。
「这样啊……」尧冷峰露出一点伤脑筋的样子。「那我就留下来陪梁文好了。」
你!你!你这个阴险小人!
祝本凡圆目大睁直射向眼前人,尧冷峰却是无所谓的笑道:「还不快去,不
怕饿著梁文了吗?」
「师叔,你跟我前来!」祝本凡强拉师叔同行,也理不得对方一拐一拐,一
股脑儿就往厨房冲去,尧冷峰看著他的背影直笑,可也不忽略身後一唤。
「尧冷峰……」
「嗯?」他温和的看向身後。
「你就别欺负他了……」话还是说得有气无力,尧冷峰眉头一皱,又把被子
拉上了一点。
「不过就那麽一点点,你就怕了?」尧冷峰眯起眼来,似又另有主意。「难
道这回你真选定他?嘿嘿,梁文,你说说看你当初跟我立了什麽誓,你说过你再
喜欢人你就是什麽的?」
梁文埋在被子後,隐隐的一声:「我……我是巴西龟。」
「哼,就这麽喜欢那个小子吗?」尧冷峰玩著没劲,就不耍他了。
「尧冷峰。」
「什麽?」他挑挑眉。
「欠你的钱我会还给你的……」梁文隔著被子幽幽的道。
「笨蛋,你以为我想要你那个钱?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不是计划还清了
就可以死了?」追溯往事前因,尧冷峰的手不禁有点微微发抖。「你别以为我不
知道你节衣缩衣为的什麽?我若不是强添那个利息,想你现在也不会还躺在我眼
前……」
梁文是个傻子,只有傻子会不顾一切,要扯著个傻子,也只得用这种傻办法。
「别再让我担心了,梁文。」他又习惯性的扫上梁文前额的头发。
「嗯。」
「真的要这个?」不过尧冷峰还是不得不说些刺激性的话。「你就不怕他突
然又被人闪走了吗?想他也是这样被人闪来的,若是有天他为了其他事情放弃你
……」
「那你呢? 尧冷峰。」梁文平视著他,只是一样的心思。
「我呀?……」他低头不知想著什麽,忽地柔和地笑笑,抬起脸来的神情却
有一种了然。
然後梁文就明白了:「我和你一样呢,尧冷峰。」
「哈哈,不说了,你的“朋友”回来了呢……」尧冷峰的身後热气腾腾,一
半是出於祝本凡捧著一锅粥,一半却是因为那被怒火蒸腾的怨气!他翩然一笑,
也没说什麽,滑溜的就自祝本凡身旁走去。
祝本凡正惊讶於他的无为,却在耳边听到那擦过的一句:「把人给我好好的
照顾好,你若理不好我就抓人废了你。」
还用得著你多管閒事?
祝本凡背後的火轮转得有如明王般烈。
「祝本凡?」梁文看著他手上的粥,担心却是别的。「你可没有把人家的厨
房给轰掉吧?」
「没有,师叔正和我用了微波炉呢!」说到别後新见闻,祝本凡不免又是兴
奋起来。「师叔说那炉会把热气集在脚上,使著凌波微步往那食器上点点,就把
东西给煮沸了,好生厉害!」
梁文以为他来这最少能添点常识,可却不知道用法他是通晓了,可对於当中
的概念性问题却还是一无所知。可这样才是祝本凡,梁文正想笑笑,可一想到那
锅粥是微波食物,心里又不禁担心了:「你该没有弄得全个炉里都是粥吧?」
「梁文……」祝本凡明显发呆了一下。「你可真是神机妙算。」
唉……。
梁文在心里叹了大大的一口气:「也罢,反正我也饿了,就不管了。」
说著他拿起粥来,三爬两拨就把东西吞清,就好像一只妖怪一样。
祝本凡不禁掉下用来喂食的匙羹,喃喃的说:「哦,原来你饿了……。」
28「当然!」梁文把碗儿递回去,一脸理所当然。
祝本凡把碗接过,惨兮兮的爬回厨房,拉开下一碗叮叮粥的保险綫,放进炉
里,爆炸!然後把剩馀的弄出来盛到碗里……
以上动作反复了几次。
「好吃吗?」祝本凡一脸宠溺的道。
「好。」梁文自然不知道其中犠牲了多少,反正又不是他的东西,那担心又
更是少了一重,现在他满眼满眼里头,就只有祝本凡的体贴和可爱而已。「做这
个辛苦吗?」他指指手上的粥。
「不,不,很好,我做得来的。」祝本凡抓著他一只手,贴脸放著,满眼深
情。
「祝本凡……」粉红色的光芒渗透,在如此深情甜蜜的时候,梁文暖著祝本
凡的手,无比认真的说。「你下边现在没什麽了吧?」视线同时向他胯下一探。
「啊,没什麽了……」祝本凡凝神一呆。
「是不是真的?」他有点不信,又探手去摸。
心下一惊,祝本凡忙回身一闪——「哎呀!」
「祝本凡!」
梁文看著那上阔下窄中间凸起的衣柜门,又一次实验证明前卫家居布置的安
全性的确有待商确。
「痛不痛?」他低头摸著祝本凡的後脑,吹吹,又亲亲。
「嗯……」祝本凡用手拉下梁文的脸,唇瓣轻轻的滑过眼角,然後他们接吻。
软柔贴肤的触动随著唇舌的互黏萌起,先一刻还是沾染著空气的冷峻,後一
下已经是无比的温热黏湿,就有如心情大跌大起,梁文的心脏鼓鼓跳动,忽尔一
跃跳入祝本凡的心胸,卜卜,一样的频率升腾在脸上化红。
「真的不痛?」所谓食色性也,饱暖则思淫欲,梁文把唇舔舔缓慢的说,一
手,却是轻轻的抚摸而下。手指就在灵活的跳动中避过祝本凡的捉拿,探在裤头
以上寻求入点,削硬的拉链带刺过指尖,梁文下意识的缩了一下,却把祝本凡的
表情看得更为分明。
「梁文……」脸红耳赤,为那突然的捉摸所惊,祝本凡把拿想要把他捉出,
可不知是太慌乱还是什麽,在按压之下,竟是把梁文的手引到重点。「啊……。」
眼见机不可失,梁文连抢连强终於把那防线拉下,跃出里头柔滑布色,这时
祝本凡又想要拦,却反被梁文乱摸了一把,一时意乱情迷,扑身而起就把梁文按
下激吻。
他们本待在床边,两肩还挂著衣服,这样一吻下来,人是倒在床上了,可衣
衫却被扯脱了八九。祝本凡的发荫撩到梁文的颈则,发冻的鼻尖掠过,又惹来一
声缓喘。
半边裇衫下膀,梁文艰辛的缓一口气,两手高抬坦露出嫩白娇红,两瓣锁骨
突然却起,被祝本凡两唇一咬从此落入凡尘。祝本凡的碰触是轻轻的,却又是极
其敏感的,梁文头昏脑涨,却是越想越不对,他抬肘想要爬起,却又对方一吻抑
下,从此别无馀地周旋。
什麽?理应是我主导的才是的,不是掉过来那个躺著的吗?不是都这样办的
吗?!梁文想起尧冷峰给他温习过的无数小说,单睁睁只能嚷一句不公道。
可想是这样,做著就不能坚持。当那轻吻方下,情迷之际,梁文一时脑筋不
清,一爪刮背直把祝本凡半身拉抱下来。指甲煽动馀温,一道红痕呼掠,另一手
拉动衣服皱摺又使两肩全祼,祝本凡经他如是一碰,越发是诱惑迷乱,双舌交尖
而缠,每一发都是细腻触摸。
「唉呀唉呀……」梁文微叹一声,这般被人摆弄下来,又似是什麽都无所谓
了。肩肩颈颈被吮得发红,祝本凡褪下那一重衣衫,探手又把微凉渗入梁文胯下。
执手但把琴乱碰,拨得那声声翠响迷人乱,梁文喘著粗气一呼,抬手又抚摸那低
伏身影。
玉笛在手,按弄又是巧声出,半把笛轻抚,柔情就更是平生未曾有。欲发未
发,一个昂天朝向迷人月,一个低头看向水润瞳,各有形容,却是一般情动。
「梁文……」他低伏贴在梁文体肤之上,但为那热那冷勃发生机,那一手半
松,贴肉更是亲密交接。
梁文被他吻著,又逢那一碰,就似两船江上狭路相逢,一憾,举身不稳轻摆,
直震入心深深处。那馀震方过,一时间所有的坊间流言八挂知识都在他脑海间一
跃而上,梁文乘著尚能把持思路,突然脱离了那诱人的唇舌,深呼吸过一口大气
狂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梁文,你怎麽了?」这一著可吓得祝本凡不轻,一时所有的甜蜜气氛都随
即缩回,他松开手来马上一退,可心里著急又再凑上前来。祝本凡也不晓得梁文
哪里不对,莫非是不舒服?还是他弄痛了他什麽?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呢?梁文,
梁文………
越想越慌,祝本凡再看向梁文时,脸上竟贴有几丝可怜。
「梁文,你为什麽叫得这麽惨?」你不欢喜我吗?……
「因为我怕痛啊……。」
「你是哪里痛了?」难道是我弄痛的?……
「可是,你下一步不是要……」人们都说弄到菊花是很痛的……。
「是,可是我都还没有……你叫的什麽?」
「这是心理疗法,怕痛先叫著叫著就不会那麽痛了!」梁文为了和应自己,
不觉自发点点头。「越怕越要叫好释出压力,这和坐过山车是一样原理的。」
祝本凡放心一笑,一边又小心的和梁文拥抱起来:「吓坏我了,原来你这麽
怕痛呀?……」
自然是怕死了,连剪脚甲都怕啊。梁文糊涂的点点头。
「放心吧,我自会好好待你……。」他小心的和梁文平躺下来,一手却从背
後把被角拉起。「梁文,我又怎麽舍得?……」
蓝色自身後飞扬,天幕一罩而下,困住一股热气,满床春色,动动停停,动
动又停停,波涛起伏光影透现,揽揽抱抱滚滚跌跌,肉体横陈又是一声嘻笑,风
起云涌激浪四起,在那漫天变色之际,隐隐约约,竟从波动中听到吱吱的声响传
出,啊啊啊啊,如此持续了一两个时辰……。
啊,对不起,虽然祝本凡很希望,可事实是在五分钟後——「有杀气!」祝
本凡突然支起身来,眼中刮过一片精光。
「什……。什麽?」小气入大气出,梁文薄额薄汗,喘著那一口馨香问。
「别动……」他压著低声伏身而下,轻轻吐在梁文耳旁。「有杀气,就在我
们房中。」
梁文随之尖起耳来,隐隐的,也听到几许步声接近,亦不免心下一慌:「怎
麽办?」莫非是尧冷峰?
「你待著……。一、二、三,起!」把人一手抱紧,祝本凡一声令下,二人
同声滚起,一时床被褪现,一阵强烈闪光自耳边掠过,就在这瞬雷不及掩耳之际,
祝本凡抄起床头软枕一飞,刚劲借柔打烈,硬似一方重砖劲削——「哎呀!」
一声惨叫传来,梁文祝本凡二人面面相观,来者,竟然穿著一身卫生防护衣?!
29好好好,不管来的是谁,绑了才是正事。梁文松手把那个不解风情擅自打
扰的人踢在一角,转脸又对祝本凡道:「这是谁?你认识吗?」
不会是什麽新仇旧爱前世宿敌吧?他眉眼质疑的一挑。
「瞧他这身打扮,难道真是鬼门的人?」祝本凡弯身捡拾那人掉下的功具,
其物硬似精钢,表呈青铜之色,上数又有几个软键按钮。他正欲察看,忽然又闻
门外传出打斗之声!
「莫非是师叔他们亦有危险?!」他和梁文两相对视,猛然同奔而出,只见
这时厅心伏著一人,一样是白衣包身眼罩盖眼,两手被尧冷峰摛在身後永不得脱,
正如离水之鱼猛然挣扎。
「嗨,你们也有麻烦了吗?」尧冷峰閒著没事自然要打一声招呼。
祝本凡看看王仁三,尧冷峰看看梁文,两队人马相遇,见著双方平安无事,
自然安下心来,咳咳,至於大家都衣衫不整的事……。暂且视而不见。
「这是怎麽回事,难道我们这儿禽流感了吗?」尧冷峰两腿阁到桌上,满不
耐烦的看向两粿白!。
眼罩面具卫生衣都被拿下了,清溜溜地跪倒在地上的二人却仍沈默不语。
桌上的人狠瞪著他们。
他们反瞪著桌上的人。
还不说?他们瞪。
你奈我的何?他们再瞪。
他们再瞪瞪瞪瞪。
他们反瞪瞪瞪瞪瞪瞪瞪瞪……
唉。
「我认为这件事应该是从仁三掉到我家浴缸中开始的,那一天家里正好看到
月光……」看著这样不是办法,尧冷峰唯有自行归纳出一点东西。「对了,梁文,
他掉到你家哪里?」
「马桶。」梁文也看向那两个可恶的东西。「正确来说是我想要大便的时候。」
「呀,我是想要洗澡的时候……照理,当中应该有点共通点才对呀?」尧冷
峰敲敲桌面,又扫视向众人。「我看他们就是当初把你们闪来的人了,可为什麽
要一闪再闪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