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了一个决定。
我发现了我不可能浅尝辄止,故事写什么样的开头都可以,我们都去期盼一个美好结局。
而对我跟明远来说,我们永远也不会有了。
4
分手是我提出来的。
那天我跟明远很温馨的一起做了晚饭。
前一秒他还在说他的律师证要重新验证了,后一秒,我说,〃明远,咱们分开吧。〃
他吃饭的动作停了下来,却没有抬头。
〃分开吧,分开对你我都好。我的等待不能是一个永恒,我也不是无欲无求的人,我的要求其实一直都很简单,那就是跟你一起生活,过你跟我的日子。但。。。。。。〃
他喊我的名字,我不应。
那顿饭我们最终还是吃完了,寂静无声的。
他还刷了碗,整理了厨房。
他开门离开的时候,我对他说,明远。。。。。。
我想说出那句我一直欠着他的我爱你。
他却带上了门,没有给我这个机会。
那一瞬间,我看到他眼睛湿润了。
我忽然想起了那一次我看到他哭,在那个汽车电影院。
此时此刻,当贪婪将我吞噬的时刻,我早已忘记明远是个重感情的人,在枷锁所容许的范围内,他倾其所有的在付出。
这是他的一贯规则。
此后的生活还是照旧,但我越来越不愿意去上班,跟他在一个写字楼我就难受。
我开始迟到早退,温总训了我几次。
我照旧能看到明远优雅的上班下班。
我写了辞呈,也没联系别的公司,就想短暂的安静一下,经济上至少还允许我这么做。
去交辞呈的时候,温总的助理说明远正在跟温总谈话。
我想不到他会跟他谈什么。
直到他出来,与我擦肩而过的时候说,我辞职了。
我拿着辞呈定定的看着那背影。
温总的助理喊了我几次,我都没有听清楚。
办公室开始出现各种各样的传言,Cherry说陈明远跟太太要移民了;mindy说什么啦,不是的,是他太太怀孕了,他要照顾她;sarah说,都不是,好像是他父母生病了。
陈明远的离职又一度成为了办公室的焦点,人人的说法都不同。
一周后,这个话题就被新的话题取代,恐怕没有多少人会记住他。
周日起来我特别心慌,鬼使神差的接到了明远的电话。
我看着他的名字接的很快。
他语调很好。
我们聊了一会儿,然后明远说,我要离开北京了。
他说他想换个城市生活,太太跟岳母已经先过去了。
我在电话另一端仿佛成为了空气。
他说,周三的飞机,上午十点四十五,你会来送我吗?
我点点头对着空气说,会。
他说,以后还能是朋友吧?也许偶尔写写邮件打个电话,然后笑。
我闷不吭声。
(尾声)10:57
有人在机场大厅门口拉住了我。
我摘下耳机,回头去看,是他。
他看着我,什么也不说,只是抱住。
我抬头看天,飞机正渐渐变成一个盲点。
还来得及吗,他问。
我不知道他是在问我还是问自己。
应当惊恐的时刻,是在不幸还能弥补之时;在它们不能完全弥补时,就应以勇气面对它们。丘吉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