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害别人?
他禁不住窃喜。
「你这呆子,只要你愿意,那些女人还不像苍蝇见到蜜糖一样,倒贴都愿意,说什么愿意不愿意的废话。」
「不,我不想要任何一个女人。」
脸上写满了坚持。
「为什么?」
「……我不喜欢和女人在一起。」那人想了想,补充了一句:「况且解春药毒不一定要找女人,只要宣泄出来,毒就能解。」
他笑了,原来他并不是什么都不懂。
看着那眼角眉梢因为心血翻滚而呈现的媚样,他压抑着内心的冲动,悄然在那人身边坐下,以平生最温柔,最诚恳的声音道:「让我帮你。」
染上了情Se的眸子倏地瞪大。
「你恐怕不习惯干那种事情,我的技巧说不定比你好。」
那人定定地看着他,眼睛似乎没有了迷茫。
他深情的黑瞳对上他晶亮的眸子:「我们是朋友吧?」
「嗯。」
「既然是朋友,朋友之间还用得着避嫌?」
「可这不委屈了你?」
「委屈倒不觉,」故意装出神秘兮兮的表情:「告诉我,你是女人吗?是女人的话,我就先娶你,然后再碰你。」
「秦兄,你这是什么话?」
「笑话。」
那人禁不住笑了笑,他原本很好看,笑起来的模样更好看。
他凑近他,伸手温柔地握住他的手,柔声道:「毓弟,你可以把我想像成为你的情人,或许就不会觉得尴尬。」
「我们只是朋友,不是情人。」
「百年前武林的两大顶尖高手『天绝』和『地灭』,他们既是朋友,又是情人。」他慵懒地把他搂在怀里,鼻子贪婪地呼吸着怀中人独特的清香味,开始轻轻咬小巧可爱的耳朵。
「『天绝』与『地灭』两情相悦,而我们只是友情。」
「或许,我和你之间也是爱情呢?」
「怎么可能。」
「当然有可能。我可是非常非常喜欢你,犹如『天绝』喜欢『地灭』一般,所以我们和他们一样是情人。」
「你喜欢我?」
用手指点了点他的唇,抬起他的下巴:「看着我的眼睛,它会告诉你,我没有撒谎。」
这一眼中,有道不尽的温柔,道不尽的情意,只是一眼,已令人蚀骨销魂。
他看着他,他也看着他。
两人眼波相对,呼吸相通。
这一刹那间,似真似梦。
「我喜欢你。」他柔声道,粗糙的大手在火烫的身体上慢慢移动:「况且这是梦,无论我们干什么,都不会逾礼。」
那人轻笑:「听起来似乎很有趣。」
「做梦原本就很有趣,因为你可以做些平常不想,不敢,不会做的事情,却不必承担后果。」
「你在诱惑我。」
「如果你没那个心思,我根本不可能成功。」
「——如果我拒绝的话,你会否霸王硬上弓?」
「明知故问。」
「会,抑或不会?」
「我绝不会伤害你。」
「那或许算不上什么伤害,男人总会有欲望,如果欲望不能得到满足,是一件很难受的事情,譬如像我现在这般。」
「看来你懂得不少。」
「别忘了,我可是南宫家的三子。」
「你连做梦都要在自己的脖子上戴上枷锁,不累吗?」
「累,很累。所以我决定好好放纵自己一回,反正这只不过是一场梦。」
那人抬头,笑了笑。
很温柔,很妩媚的一笑。
欣喜的心情难以形容,手指轻轻地抚摸着粉红的薄唇:「把眼睛闭上。」
深泓的双眸掠过了淡淡的笑意,那人摇摇头。
他笑了,果然是他喜欢的人。
缓缓地,他的双唇覆上了他的双唇。
他努力地回应着他。
那种感觉,就好像他与他比试着谁更热情。
他禁不住苦笑。
南宫三公子干什么事情都这么认真,都这么不服输,即使神智不清。
「嗯——」
颤抖的双手用力插入他的发端,他吻着他,从眼皮,脸颊,嘴唇到耳根,最后落到了胯间的玉茎。
他处心积虑,手段自然更高一筹。
那人的喉咙剧烈地抖动着,双脚环在了他的腰间。
粗糙的大手缓缓地揉搓捏弄着硬挺,硕长的欲望在手中跳动了几下,尖端流出了一丝清亮的丝线。
眼睛转了转,他俯下了头,用口含住了炙热无比的欲望之源。
套弄吸吮,头左右旋转,配合着舌头忘情地舔,而牙齿轻柔地啮咬着,每咬一下,那人的嘴巴就发出了阵阵销魂的呻吟音。
「不用忍耐,毓弟,在我面前,你不必忍耐什么——」
美丽的躯体不停地来回扭动着,嘴中的硕大突又暴涨了几分,他知道他即将到达高潮。
果然,片刻之后随着那人身子一阵痉挛,一股热流向着他干涸的喉咙深处喷射出来。
发泄后的身体软软地躺在床上,披散如黑色绸缎的长发之中,掩藏着一张犹如盛开桃花的脸庞,水色的双眸隐约带着春意,嫣红的双唇微微张开,吐着炽热的氤氲,那模样,娇艳妩媚到了极点。
他的意志几欲崩溃。
手指拨开圆润的双丘,潜入紧闭的红色|穴口。
那人没有挣扎,甚至双脚微微张开了一点。
他内心充满喜悦,这意味着他也喜欢他?
美丽,却不骄傲,聪明,却不狡黠,温柔,却又很强悍。
他苦苦追寻了一生,终于让他找着这么一个人。
很想将剑拔弩张的阳刚送入暖烘烘的体内,很想让两人合二为一,融为一体,只有这样,他才真正属于他。
可是,他不能——
果然,这不是梦。
秦重张开双眼,嘴角露出一丝无奈的笑容。
伸手点了南宫毓的睡|穴,让他再次沉沉入睡。
禁不住佩服起自己竟有如此超强的克制力。
即便如此,他也不想和那人待在同一张床上。
并不想当柳下惠,但如果现在占有他,他的一切努力就白费。
「春梦」固然可以迷惑人的心智,却不能灭掉一切的蛛丝马迹。
无论床技如何高超,承受情欲的那人肯定会有所感觉,后庭甚至受一点点伤。
即使傻瓜都知道,梦是不可能让身体受伤的。
他不能冒险。
南宫毓醒了,缓缓睁开双眼。
他做梦了。
那个梦,没有刀光剑影,没有爹爹,没有大哥,更没有二哥,但有秦重。
梦中的他,竟莫名其妙地被下了春药。
梦中的他,竟放纵自己,和秦重做一些过于亲密的事情。
确切来说,是一场春梦。
只是梦境太真实,以至于不像是梦。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果然闻到了梦境中那飘渺朦胧的檀香味,销魂而温柔。
他猛地翻身坐起来,上下打量了自己一下,衣服完完整整地穿在身上,动了动身体,没任何异样。
侧头,瞥见秦重挨着床沿坐着,衣冠楚楚,双手托腮正打着瞌睡。
一笑置之,果然是梦。
脑子里首先掠过昏睡之前的种种,南宫毓长吁一口气,身子骤然放松,毕竟是第一次把生命交托在外人的手上,始终都是种冒险。
幸好,他没看错秦重,无论在能力或者人品上,秦重都没有辜负他的信任。
觉得有点口渴,南宫毓看到桌子上有一个茶壶,便悄悄下了床。
细微的响声惊动了秦重,他倏地张大双眼,瞳仁盛满杀气。
南宫毓暗地里吃了一惊:「秦兄,是我。」
秦重看清楚他后,面上露出又惊又喜的神色:「你醒了?」
「嗯。」
「喝水。」不等南宫毓开口,秦重早已倒了一杯茶递给他。
南宫毓点头称谢,一口饮尽,甘甜清香的液体滋润了干涸的喉咙,登时精神一振,浑身舒畅无比。
「这是什么地方?」
总不可能还是梦吧。
秦重笑道:「白马寺。」
完全意料之外的答案,南宫毓听到面色微变。
秦重笑嘻嘻地道:「冷月刀加一百两银子,让白马寺的和尚变得通情达理多了。」
南宫毓知道不能责怪秦重违反规矩,白马寺总比荒山野岭安全,比较容易抵御幻影楼的袭击。
只是这么做的话,南宫侯府的把柄又多了一个。
「我睡了多久?」
「一天一夜。」秦重凝神看着他,温声说道:「幸好你没事,否则我只好以我的性命相抵。」
「我知道青梨的毒性原本不强,所以才冒这个险。」南宫毓微笑着道。
「大恩不言谢,以后你有什么吩咐,秦某刀山火海,唯命是从。」秦重又倒了一杯茶给他。
南宫毓接过去,笑道:「在下昨晚也多亏秦兄的照应,才免于成为幻影楼楼主的阶下囚,如此说来,秦兄也是我的恩人。」
秦重双目炯炯:「以命还命,看来我们算扯平了?」
南宫毓抬眼凝望着他:「这个自然。」
秦重大笑:「扯平之后,我们依旧是好朋友,好兄弟?」
兄弟?
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想到那个梦,南宫毓的脸登时红起来。
见此情形,秦重神色马上黯淡下来:「秦某冒昧,南宫兄莫见怪。」
南宫毓急忙解释:「不,在下——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总不能因为那个稀奇古怪的梦,而失去秦重这个朋友。
想了想,南宫毓又道:「方才小弟突然想起别的事情,一时怠慢了秦兄,还请秦兄见谅。」
「你我兄弟之间,哪用得着客套。」秦重哈哈大笑,许久停住了笑声,满脸正色:「以后我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秦某痴长几年,不见怪的话,就喊你一声毓弟。」
毓弟?
南宫毓打了个激灵,这回连脖子都红了。
「你不喜欢?」
「喜欢,怎会不喜欢?」南宫毓强笑道。
秦重大喜,伸手很自然搂住南宫毓的腰,乐呵呵地喊了声:「毓弟。」
脱口喊了声「不」,南宫毓奋力一挣,脱离了秦重的怀抱。
气氛骤然变得诡异。
秦重看着他,满脸的疑惑不解。
「发生什么事?」
定定神,南宫毓恍然醒觉自己方才的失态。
不就是一个梦,怎地弄得他变成了个小姑娘一般扭捏?
南宫毓苦笑,暗地里叹着气,随口道:「幻影楼不像那么容易善罢甘休,我们要想个法子对付才好。」
「原来你在担心这个。」秦重释怀,笑道:「幻影楼有备而来,不过认为我秦重会在一个坑里面摔两次的话,就真把我当成白痴。」
南宫毓心一动:「我昏倒后,他们去而复返?」
「来的并非前面那批杀手。」秦重若无其事地笑着。
南宫毓目中带着沉思之色,淡淡笑道:「之后秦兄就把我带到白马寺?」
秦重点点头,一脸正色地道:「毓弟为救我才昏睡过去,我岂能让你委屈在那荒野之地任由风寒袭体?」
南宫毓愣了愣,他想不到秦重竟如此坦然,心中那小小的疑虑一下子就烟消大半。
或许,是他多疑了。
秦重瞧了他一眼,突然道:「……小怜,就是当初骗我的女人。」
小心翼翼地避开了小怜这敏感的话题,想不到秦重却主动提起。
南宫毓沉默着,他似乎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是幻影楼的人。」
南宫毓并不意外。
小怜的身份解开了他心中的所有疑团。
「她接近你,是为了让你加入幻影楼?」
「不错。」
「后来呢?」
「她自杀了,从此我不再信任女人。」
南宫毓暗自感慨,秦重口口声声说不信任女人,皆因为小怜的背叛,可是她在他心中的份量竟未减轻半毫,哪怕听到其相仿的声音都能令他方寸大乱。
他依旧最在意她。
心头骤然涌起股酸涩,来势汹汹得让南宫毓措不及防。
呆了呆,哑然失笑,他是他的朋友而已,这种关系不会因为一个梦而改变。
耳边听到秦重带着几分疲惫和颓丧的声音道:「想不到几年下来,她依旧对我有影响。」
「时间可以冲淡一切,包括心中的伤痕。」南宫毓想了想,斟酌了一下言辞:「当秦兄找到心仪的姑娘,小怜自然不会再影响秦兄的心情。」
「任何女人都不再能影响我,包括小怜。」
「能够迅速解开心结固然好,可也不必过于勉强,顺其自然比较好。」
情结并非一朝一夕就可解开。
秦重扬眉:「你不相信?」
南宫毓点头,道:「秦兄说行就行。」
「相对于男女之间的情爱,我更在意与我共患难,同生死的手足之情。」秦重神情突然变得严肃无比,双眼极为专注地盯着南宫毓,非常认真地说道。
既是解释,也像表白。
南宫毓的心突然漏跳了几拍,秦重过于幽深的目光,让他白皙的脸居然渐渐红了起来。
他下意识地挪动了一下视线,避开了秦重的眼睛,岔开了话题:「这里距离段家庄还远着呢,不知道我们能否赶得及段庄主的寿筵?」
秦重暗忖,不能逼他太紧,否则只会适得其反。
「如果我们今天启程,应该赶得及,只是幻影楼……」
「幻影楼的事情可以尚且搁置在一旁,他们楼主有什么打算,自然会找上门来。」
秦重抚掌笑着,很自然地接下去:「我们这叫守株待兔?」
「兔子上门来,说不定可以让我们烤了下酒。」
秦重哈哈大笑:「你不提酒尤可,一提就让我酒瘾发作。」
「可惜这里没酒。」南宫毓表情甚为惋惜。
「白马寺的和尚吃人不吐骨头,一百两银子只能买到几壶茶水和几碟斋菜。」秦重摇头叹气:「等赶到段家庄后,我请你喝上等的女儿红。」
「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
南宫毓笑着一跃而起,让秦重吃了一惊,急忙拉住他的手:「毓弟,你这是?」
「赶去段家庄喝酒。」
「你的身子已完全恢复?」秦重面带不安地问。
南宫毓微笑,突然作了个鬼脸,趁秦重错愕之间,飞身而出。
他发觉,和秦重待在一起虽然开心,可偶尔也会觉得尴尬和不安。
那个梦,还是对他有影响的。
想不到向来都一本正经的南宫毓竟会做出这个充满孩子气的表情。
秦重痴痴地看着他的背影,半晌后嘴角微微扯动了一下,露出一抹温柔的微笑。
洛阳城郊的段家山庄,坐落在一座雄山峻岭的前面,周围还有几个小山坡围着,看上去千檐百宇,气象恢宏,足以媲美京城的侯门之家。
不远处两骑骏马齐头并进,马上之人,一个白衣飘飘,长身玉立、气度雍容、眉飞入鬓、目光奕奕,一个黑衣肃然,身形高壮、浓眉鹰目、神情冷峻、不怒而威,一黑一白,相形成趣。
两人将马缰系在辔头上,相互瞧了一眼,黑衣人微皱眉头:「毓弟,这段家庄好大的气派。」
白衣人颔首笑道:「正是,起码比我家漂亮多了。」
「啊,不会吧?名门天下的南宫侯府竟然比不上这段家?」
「秦兄,有空你到我家转一回,就知道我绝对没有骗你了。」白衣人叹气道。
「那也对,人家好歹是洛阳首富,天下第一丝绸商。」
「怪不得段家小姐叫明珠。」
「明珠,段雄的这颗掌上明珠,不知道谁人能够采摘?」
「美貌加智慧加财富,我觉得她的意中人非秦兄莫属。」白衣人笑得自得:「我的直觉一向很准。」
「可我怎么觉得雀屏中选的会是毓弟——」黑衣人压低了声音,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