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由叮当只在熟悉,并且绝对不会给许丽娟和许家带来麻烦的人面前露出这一面里,就可以知道。
下午四点,结束了一天值勤任务的傅建柏回到自己房间,迎接他的依然是散发着淡淡香气的茶点,和许丽娟那足以能和灿烂的太阳妣美的明媚笑颜。
“傅大哥。你小的时候是一个可爱的正太,怎么长大了就变成了面瘫脸了呢?”
傅建柏心里一苦,往前迈去的脚步也顿了顿。他怎么就忘记将这本满满地记载着自己“恶梦”时代的相册收起来了呢?
“唉……”傅建柏轻叹了口气,为许丽娟和自己拉开椅子后,才道:“小时候,总有些阿姨喜欢掐我的脸。逗弄我。所以……”
后面的话,无需细说,许丽娟都能明白,遂主动为傅建柏夹了一块红豆糕后,半真半假地安慰道:“大人都喜欢可爱的小孩子,我也不例外,每次看见那些长得特别萌的小孩子时,都恨不得上前去逗弄一下……”
一通长篇大论下来后。许丽娟才做出结论:“所以,那些阿姨喜欢你。才会抱你,掐你,逗弄你。”
“……”傅建柏沉默不语地吃着红豆糕,心里却暗道:这样的喜爱,他可承受不起!只是,没想到小娟竟然是这样的看法,往后,若有一个集他和小娟精华的孩子出世,那,这个孩子将会承受到什么样的苦难,就可想而知了。
但,不知为何,脑子里浮现这个念头的同时,他这个未来的父亲不仅没有生出一丝半缕的怜悯,反而还有一种隐隐的兴奋和激动?
得亏许丽娟并不知道傅建柏的想法,否则,估计,往后等待着傅建柏将会是无尽的恐怖“折磨”。
此刻,许丽娟又翻看到了一张傅建柏一袭白色小西装,坐在钢琴前面的照片:“傅大哥,你会弹钢琴?”
哪怕经历重生,许丽娟也依然没有一丁半点的音乐细胞,因此,每每看见有人弹琴、唱歌和跳舞的时候,都难掩羡慕嫉妒恨。
“以前很小的时候学过几年,后面,进了部队后,就再也没有弹了。”傅建柏眼底浮现一抹怀念,当年,老妈最遗憾的就是没能嫁给一个儒雅的世家公子,所以,在生下他之后,一心想将他培养成一名琴棋书画皆通的温文尔雅的才子。而妻奴的老爸哪怕心里非常想让他接掌傅家男儿的责任,却也在老妈那“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完美表演里一步步退让。
直到后面,他骨子里流动着的独属于傅家男儿的参军热血,顺利地击败了老妈多年的梦想,才在爷爷和老爸两人私下里的安排里,从念初中起,每年的寒暑假都在部队里度过。这些年下来,部队早已成为了他的第二个家。
这些事情,许丽娟早已从傅老处隐约窥知一二,而从傅建柏此刻的神情举止里也可以猜测出他早已走出当年的那些阴影,遂偏了偏头,调侃地笑道:“那,往后弹给我听。”
“好。”傅建柏点点头,佯装漫不经心地补充道:“我弹琴,你唱歌或跳舞,正好。”
“……”这种被人揭短的心情,真得很不爽!
于是,许丽娟狠狠地剜了傅建柏一眼,抱着“破罐子破摔”的想法,道:“只要你不说我是一只苍蝇在乱舞,就行。”
“那怎么可能。”傅建柏夹了一块香芋糕,送到许丽娟嘴旁,任由许丽娟将这块香芋糕当成自己,狠狠地咬了一口,再凶残地咀嚼着,一幅恨不得将自己生吞活剥的愤懑,眼底的浅笑几乎快要按奈不住地流泻出来:“就算真是苍蝇,那也是最美丽,最可爱的一只苍蝇。”
许丽娟:“……”会不会说话呢?!
顿了顿,傅建柏又慢悠悠地补充道:“更何况,在我心里,你其实是一只举世罕见的蝴蝶王,只需轻扇一下翅膀,就迷得我能连自己姓甚名谁都能忘记。”
许丽娟端起茶杯,抿了口水:“傅大哥。老实交待,这些话,你都是跟谁学的?”以前傅建柏虽有些无赖的性子。但,也没到这样油嘴滑舌的程度哪!
“这些是我的肺腑之言。”傅建柏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根本就不需要跟任何人学习,男人,对于自己心爱的女人,往往会无师自通“说情话”的能力。
更何况,以傅建柏那敏锐的洞察力。早就从许丽娟绽放的愈加迷人的笑颜这一点,猜测出许丽娟其实也跟其它的女人一样,很爱听这些情话。
这样的发现。让傅建柏只觉得自己眼前那层遮挡住去路的迷雾突然被风吹跑了,一条特别平坦的宽阔大道就这样呈现在他的面前——想必,只要许丽娟同意了,那么。以许老为首的一众一连再阻拦他和许丽娟定婚的长辈们。也就再也没有二话了吧?!
心里转悠着这些念头的同时,傅建柏也本着将自己的“丑”处彻底暴露在许丽娟面前,让许丽娟更进一步地了解自己这个人,从而再次拉近自己和许丽娟亲昵关系,最好能让许丽娟生出离了自己就会心痛如棼情景的阴暗念头,突然站起身,从那个特意上锁锁起来的箱子里找出了几本厚厚的相册。
“小娟,这是我以前照的相片。”这些相册。曾经是傅建柏最怀念的,隔三茬五就要翻看一遍。以回忆父母当年对自己的疼爱呵护之情。而自从傅建柏透过许德曜的嘴巴,对许丽娟生出好奇心之后,他就极少翻看这些相册了。
及至到了傅建柏和许丽娟的关系确定之后,傅建柏满心满眼都是许丽娟,每天都要至少翻看一次许丽娟的相片才能入睡,那些小时候勾起他或幸福、或痛苦、或无奈、或懊恼、或郁闷等情绪的相册,就这样被他锁到了柜子里,犹如他这些年对父母曾经有过的怨怼之情一般,也如此地被尘封,再也无法在他的心口上划下哪怕一丝半缕的伤痕。
第一张,就是傅建柏的满月照,那光秃秃的脑袋,和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线的胖脸,以及像藕节一样胖胖的胳膊,都让许丽娟忍不住看了看照片,再看看傅建柏,第一次真切地认知到,其实,在众人心里“神”一样存在的傅建柏,也不过是一个有血有肉,有泪有痛的普通凡人。
……
一张张翻看过来,偶尔,傅建柏也会讲述一二,并不着痕迹地探问起许丽娟的儿时趣事,然后,有意无意地告诉许丽娟,其实,他比林昊苍更早认识许丽娟,所以,他,才是那个真正和许丽娟“青梅竹马”的人,而林昊苍,不过是插足两人情谊的第三者!
“啧!”早早一步就用完了点心,然后趴在毛毯上面装睡的叮当再也忍不住地吐嘈道:“我单知道傅建柏已经够无耻了,却没料到,他一次又一次地刷新下限!”
其实,不说叮当,就连许丽娟也再一次地认知到傅建柏心里那些潜藏的,不为人知的“占有欲”有多么地疯狂和可怕。
不过,也许,对于其它人来说,遇见这样的事情时,都恨不得退避三尺,生怕出现《不要跟陌生人说话》电视里描述的情景,但,对于许丽娟来说,她却是非常享受这样的在意。
“……所以,小娟,其实,你也是强人一枚!”叮当舔了舔爪子,慢悠悠地补充道:“你们这才是真正的‘天造地设’‘天上地下绝无仅有’的一对哪!”
“我老爸也是这样的。”
许丽娟将满不在乎的情绪传递给叮当,在她看来,和自家伴侣长年累月处于聚少离多情况里的军人,几乎每一个人都有着让人疯狂的占有欲,而每一个军嫂也都享受着这样的占有欲。毕竟,这世间,有什么能比得上一个男人全心全意地爱怜着,又有什么比得上自己对一个男人会造成这样深重的影响这件事更让人觉得满足和自在呢?
“……”叮当已经不知该如何评价这般自恋的许丽娟了,干脆埋头装睡起来,唯有它那不停抖动的耳朵,和忽而往左晃悠,忽而往右拍去的毛绒绒的尾巴这几处小细节,表明其实它根本就是在装睡。实则,它私下里早就再次吩咐了小q将这难得的一幕记录下来,以待以后有机会拿出来嘲讽一下许丽娟。
……
晚上。许丽娟有幸见识到了军营里的篝火晚会。
和少数民族的篝火晚会一般无二,不过,在军营这个充满了阳刚气的地方,那搬出来准备用来烧烤的食物都是用箱子装的,就连那准备用来烤东西的烤炉也都成一字形排得整整齐齐的,而在傅建柏这个领导没有下命令的时候,所有的人都是挺胸抬头地排队坐在那儿。偌大的空旷地段,除了那柴火烧灼时发出来的劈啪声音,就再也听不到第二个声音了。
直到傅建柏一声令下。不论军衔职位的高低,不论年纪的大小,不论每一个人来自何方,此刻。在那燃烧着的篝火映衬下。每一张面容上都洋溢着发自内心的快乐,寂静的场地立刻就变得热闹起来,那样让人见了就只愿抛弃所有繁琐心事的气氛,连傅建柏那颗向来平淡无波的心都变得柔软起来,就更不用说坐在他身旁的许丽娟,那更是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线,心里也暗暗吩咐小q将这一幕全部记录下来。
大碗的喝酒这种情况,在部队里是不可能的。但,大块地吃肉却是容许的。不过。因为部队里的人习惯了吃食堂,再加上其它的诸多原因,几乎没有几个人能做得一手好饭菜,故,几个烧烤手艺特别好的人旁边早就里三层外三层地挤满了人,那密集的程度,连一只蚊子都快要钻不进去了。
若是以往,不论傅建柏坐在哪儿,身旁都少不了一群“趁机打劫”的人,不过,今天,因着许丽娟的存在,故,傅建柏身旁别说人了,连蚂蚁都找不着一只。
傅建柏将烤熟的土豆递到许丽娟手里,道:“小娟,你尝尝这个。”
“好。”许丽娟点点头,小颗的土豆里没有盐,但因为是烤出来的,带上了一种特有的清香。
于是,许丽娟在吃掉最顶端的一颗土豆后,就将叉子递到傅建柏嘴旁,道:“挺好吃的,你也尝一颗。”
傅建柏就着许丽娟的手,也跟着品尝了一颗,然后定定地凝视着许丽娟,叹道:“确实。”
表面看来,傅建柏只是顺着许丽娟的话赞叹一下,实则上,从他那深情地凝视着许丽娟的目光里,就能窥知到他那荡漾的心怀。
“再尝尝这个。”傅建柏将烤好的鸡翅递到许丽娟嘴旁,在许丽娟咬了一口后,就反手一转,就着许丽娟咬过的那个地方,也跟着咬了很大的一口,然后,再将鸡翅递到许丽娟面前。
许丽娟斜睨了傅建柏一眼,顺便伸手掐了下傅建柏腰间的嫩肉,凑近傅建柏的耳朵,小声说道:“这可是军营里,你是大家的长官,注意一下形像,成不?!”
“好。”傅建柏虽嘴里这般应着,但行动上却没有丝毫的收敛。
于是,一大帮有意无意地看见这一幕的小兵们齐齐瞪目结舌了,然后,同时抬头看向天空中那特别明亮的月光,和旁边那不停闪烁的星星,第一次生出“自己今天的训练任务太重,累着了,所以才会眼花地看见傅队不顾场合地秀恩爱这一幕”的错觉来。
“痞子!”许丽娟敏锐地察觉到了众人的反应,那张在火焰烤灼下显得明艳动人的面容变得越发地可口惑人起来,这一点,由一直凝视着许丽娟的傅建柏那不停耸动的喉结处就能瞧出来。
许久后,傅建柏才反应过来,然后迅速收敛起外放的心神,再一次地感受到面对着许丽娟时,自己那越来越薄弱的控制力,然后心里则暗搓搓地想着要加快刷许老等人好感值的步伐了,更得努力地征服许丽娟的心和灵魂,否则,还没等将许丽娟迎娶进门,他就得沦为被自己汹涌**给折腾得赴死的人中一员,那,才真是一件悲惨的事情呢!
……
热闹的篝火晚会结束后,傅建柏就开车将许丽娟送到了招待所里,分离的时候,那叫一个依依不舍,仿佛第二天就会见不到似的,只令许丽娟心里才滋生出来的一点离愁的情绪也都不翼而飞。
许丽娟攀着傅建柏的胳膊,踮着脚尖,轻啄了傅建柏的脸颊一下,然后才后退几步,从傅建柏怀里离开,依靠在门旁,笑眯眯地冲下意识地抬起手轻抚脸颊,愣怔在原处的傅建柏招手,道:“傅大哥,明天见。”
“砰!”
关门声,惊醒了愣怔状态里的傅建柏。而以傅建柏那多年训练出来的对周围环境敏锐的洞察力,自然是立刻就发现了四处清晰可见的促狭的目光,和偶尔可以听见的轻笑声。
看什么看,笑什么笑,没见过热恋中的小俩口亲密的呢?!
心里暗暗吐嘈着的傅建柏,脸上的神情却没有丝毫的变化,就连眼神都没有游移一下,慢悠悠地收回手,然后,以一种雄纠纠气昂昂的姿势离开了。
“哈哈哈……笑死喵了!”叮当笑得连肚皮都露出来了,四肢也在空中胡乱的晃动着,耳朵和尾巴不时轻扫过坐在它旁边的许丽娟的小腿。
许丽娟定定地凝视着笑得没有一个猫样的叮当,冷声问道:“很好笑么?”
“当然!”叮当毫不犹豫地无视了许丽娟话语里流露出来的威胁和警告之意,抬起来的右爪打了一个响指,于是,许丽娟立刻就亲眼目睹了傅建柏刚才的糗样。
于是,许丽娟不得不承认这一点:“好吧,确实挺好笑的。”
“没想到,傅建柏竟然还有这样闷骚的一面!”叮当又打了一个响指,然后翻了个身,如往常那般趴在软软的地毯上,任由自己和白色的地毯混在一起,让外人无从分辨出来,唯有那不停转悠着的黑漆漆的眼珠子,却将一个狡黠的小猫咪的形像演绎得活灵活现:“小娟,你说,明天傅建柏看到你将招待所里的房间重新布置过了,他会不会觉得你太过娇气呢?”
“不会。”许丽娟点开位面交易器的论坛,一边欣赏着那些五花八门的求购信息,一边漫不经心地回答道:“傅大哥只会考虑下次该去哪儿淘些花样更多的地毯,买一些更漂亮精致的摆设,然后再让快递打包送给我,或者干脆再直接送一张银行卡给我,让我自个儿买喜欢的东西……”
“哼,你就得瑟吧!”叮当撇了撇嘴,却不得不承认,许丽娟说的话确实很有道理,“这样看来,我还是有几分识人之术嘛!”
……
******
每次出门旅游的时候,许丽娟在没办法进行室外慢跑运动的时候,都会将房间里那有限的空间利用起来,或者做做操,练练瑜加,今天早上也不例外。
而一整夜都在脑子里做着陪许丽娟出游计划的傅建柏根本就没能睡一个安稳觉,不过,早上五点时,他依然精神奕奕地起身,绕着训练场跑了好几圈,将身体里那有些亢奋的精力发泄出去后,才回房洗了个战斗澡,然后换上了许丽娟这次过来的时候特意带给他几套衣服中,最合他心意的那套浅灰色长大衣,搭配着里面的黑色高领羊毛衫,再加上同色的厚西裤,脚上蹬一双擦得发亮的皮鞋,在镜子面前照了下,觉得今天的自己倍帅后,就意气风发地打开了房门。
“哟~这是哪来的俊公子哪?”
“哟~队长,没想到你换下军装,看起来还挺人模人样的吗?以后不当兵的时候,还是可以去做个兼职模特的啊!”
“唉呀,队长穿这样一身出门,是要去跟嫂子约会吧?队长,我敢拿项上人头担保,你今天一定会迷得嫂子眼里心里都只有你一个人,街头巷尾的任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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