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蚀骨之毒()
即使是秘密的地下宫殿里,依旧种满了各色各样的新鲜花卉。在红烛的高照下,更显出一种妖冶的美。
最后的一扇大门,在花满天的机关控制下打开。这里,便是花长老与花满天的联络基地。
花满天走到石刻的圆盘前,伸手敲了敲圆盘中间镶刻的铜镜,很快,铜镜里便出现了一个模糊的人影。
“长老,可是知道宫主的具体位置?”花满天激动地问。
镜中人却摇头道:“具体位置,我并未感应出来,但可以肯定的是,宫主就在冥夜国境内。”
“那拈花一笑呢?是否有消息?”花满天再问。
“人人都只知道,拈花一笑乃武功秘笈,却不知道,它极具灵性,永远只会跟着自己的主人。所以,它只会出现在主人出现的地方。”花长老答道。
花满天面露喜色道:“这么说来,两者都在冥夜,那本宫便即刻前往冥夜,找出宫主!”
深夜,冥夜国七王府内。
叶涵一看着对面的夜漠,这根本就不是在吃饭,完完全全就是在喝酒啊!饭菜一点都没动,可酒却已经换了好几壶。
“你就是让我来看你喝酒的?”叶涵一忍不住开口问。
此刻的夜漠,冷峻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一丝笑意,“叶大小姐,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为什么会抓你吗?因为你,是南宫月的未婚妻,我拿你当筹码,便是要从他手上,夺回冥夜失去的十五座城池。他如此爱你,肯定会奉上城池。到时候,你就自由了。”
听到这里,叶涵一已经傻眼了,十五座城池?那可是堪比战国时的和氏璧啊!她真的有这么值钱吗?
即使是相府千金的身份,她也不值这么多钱啊!不过夜漠说南宫月爱她,即使她深知那个她并不是自己,但还是免不了心跳加快。
但看夜漠,便更加不顺眼了。
“没想到你这么卑鄙,居然用一个女人,来满足你的野心。”叶涵一冷声道。
“卑鄙?哈哈,这个词形容得好,本王就是一个卑鄙的人,哪像他南宫月,什么时候都像月亮一样皎洁无暇,一尘不染。”夜漠一反常态地大笑起来。
叶涵一不禁看得痴了,除去他的手段真的很卑鄙外,这样的笑脸,却是迷倒众生的。
“你妒忌他?”叶涵一一针见血道。
夜漠举起酒杯的手,停滞在半空,眼里闪过一丝阴鸷,下一秒,他的手已经狠狠地捏住了涵一的下巴,“我劝你,不要乱说话,否则,即使南宫月奉上了城池,他收到的,可能是一具死尸。”
涵一只觉得下巴都快被捏碎了,她想反抗,但夜漠面前,又如何是她能反抗得了的。
“出去!”夜漠一声冷喝,可涵一却仍旧不动。
“怎么?你想留下来给本王暖床?”夜漠暗讽道。
暖床?给你?那我宁愿一辈子不睡觉!叶涵一暗自呐喊。
“解药,今晚的解药你还没有给我。”叶涵一伸手道。
“女人,就是麻烦。”说完,夜漠递给她一粒药丸。
虽然涵一很想说,这些麻烦都是他一手造成的,要是不给她下什么蚀骨之毒,打死她都不会来麻烦他。可现在人在屋檐下,她也只能暂时地向他低头。
第二十一章 夜漠的暴怒()
回到房间后,叶涵一本想查看受伤的手掌,却猛然发现,明明方才还受伤流血的手,居然完好无损。她以为她记错了,伸出另外一只手,却仍旧没有找到伤口。
这也太诡异了!
叶涵一陷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中。为什么她的血是香的?为什么她的伤口可以不药而愈?这些改变,全都是在那个梨花梦后!难道,原先叶涵一体内的特质,已经透过托梦的方式,完完全全地过度给她了?那原先的叶涵一,又是怎样一个神秘的人?
叶涵一的心情很乱,太多她无法解释和明白的东西,横亘在她的脑海里,她感觉自己就快被压垮了。
还有夜漠刚才说的十五座城池,南宫月,他会来救自己吗?
一直到拂晓时分,叶涵一都没有入睡,天明时刚眯上眼,房门却被一脚踢开。
夜漠如同一头暴怒的狮子,正杀气腾腾地站在门口。
“你这是干什么?”叶涵一强装镇定地问。
“贱人!”夜漠快步冲过来,脸色铁青,似乎随时都想杀人。
他丝毫不顾男女之别,一把将叶涵一从床上揪下来,狠狠地推倒在地,“说!当初你为何会无缘无故出现在温泉山,是不是去和你的情郎幽会!”
幽会?情郎?什么乱七八糟的。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叶涵一刚想从地上站起来,却被怒极的夜漠一脚,再次踹在地上,这次是踹在心口,顿时,叶涵一胸口一痛,猛地吐出一口血。
这时,萧风和云心也赶了过来,看到这副情景,顿时吓得楞在当场。
王爷居然在打女人!尽管身为王爷身边的下人,他们知道,夜漠从来都不是什么善辈,但打女人,这还是第一次见。
以夜漠的性格,是碰都不想碰一下女人的。起先抱叶涵一回房,那是他们看见王爷第一次主动碰女人,而这,自然是第二次。不同的是,是以这样的粗鲁残暴的方式。而唯一相同的,就是碰的是同一个人。
叶涵一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使得夜漠如此丧心病狂地对待自己,但她不再说话,只是用冷到骨子里的眼神,望着夜漠。
夜漠双拳紧握,他愤怒得想立马杀掉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就在刚才,他得到萧风的来报,叶涵一婚前与人私奔,被南宫月未娶先休,而自己却像个傻子一样,以为抓住了可以要挟南宫月的宝贝,到头来却是如此闹剧。此时的南宫月,还指不定怎么嘲笑自己呢!
他生气,气自己的失策,然而更令他生气的,是叶涵一与人私奔!他以为这个女人会跟别的不一样,但却是如此地令他恶心。
他厌恶地望着地上的叶涵一,云心想上前扶起她,却被夜漠冷声喝止。云心从未见过夜漠如此生气的样子,吓得一连退了两步。
而萧风则摇摇头,没想到,她是这样的女人,真是太可惜了。
“如果要判一个人死刑,总得让她死得明白些吧?”叶涵一擦去嘴边的血渍,声音淡淡道。在夜漠身边待久了,对于他的喜怒无常,她早已习惯。别说是今天对她动了手,就算是现在就要了她的命,她也绝对不会惊讶。他原本就是一个冷血冷情的人。
“你还有脸问!那好,本王今天就全告诉你。”夜漠的脸,乌云密布,似乎随时都会掀起一场暴风雨。
“你还不知道吧,风尊国却是举国皆知。你,叶涵一,丞相府的大小姐,被未娶先休!”夜漠冷声说着,看到叶涵一一脸的不可置信,他心里居然有一丝报复的快感。
“怎么会这样?你说的不是真的!南宫月是不会这么对我的!”叶涵一想起梨花树下,他温柔的笑脸,那一身谪仙般的白色长袍,还有满地白色的梨花
“是你自己犯贱,居然和他人私奔,他为什么不会这样对你?”夜漠的声音太过冷酷,连萧风和云心听了,都为之一震。
私奔?他居然相信她会跟别人私奔?他难道不知道,这个爱他至深的女子,到死时,都在期盼他的到来吗?
那些混蛋在她身上进出时,她满脑子都是他的身影,她将他当作她的天,当作可以依靠的人。所以,潜意识里,一直在等他来救她。
可等来的是什么?
是不加调查的定罪?是诏告天下也要与她撇清关系,一脚踢开?南宫月啊南宫月,你配不上她!
“哈哈哈”叶涵一突然笑了,笑得无比讽刺,女人啊,为何永远那么傻?你心心念念的未婚夫,你想要携手一生,白首不相离的人,居然连半点信任,都没有给过你。
“你笑什么!”夜漠冷声问,嘴角的肌肉,却忍不住抽搐了一下。这个女人,难道疯了吗?
萧风和云心也是面面相觑,完全不理解为何她还笑得出来。
然而,那笑声里的寒意,却无声无息地渗入到他们的每一寸肌肤,令人毛骨悚然。
如果当初是梨花树下的梦碎了,那么现在,便是一颗梨花般的心,碎了。那些之前停留在记忆里的好感,全部都沦为了极大的讽刺。
夜漠冷冷地望着叶涵一,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道:“你到底在笑什么?再不说的话,小心我立刻就杀了你。”
“我笑南宫月,笑他处理得很好,既保全了自己,也保全了叶肃。我还笑你,你这么讨厌女人,为什么要将女人看得那么重呢?十五座城池?你是不是太高看女人了?还是你在高看南宫月?现在竹篮打水一场空,你心里一定很不好受吧?哈哈哈。”
萧风和云心,早就倒抽了几口凉气,可叶涵一还在不怕死地笑着。
夜漠的双眼直欲喷火,“萧风,将她带下去,跟最低贱的奴隶关在一起!”
夜漠说完,便不想再看地上的人一眼。这个女人,简直太不知死活,要是以前,他早就一剑结束了她。可如今,盛怒之下,他握剑的手,却忍不住颤抖。
她身上似乎有一股香味,虽然极淡,但隐约可闻。他不禁更深地蹙起眉头。
萧风一听,立即求情道:“叶小姐金枝玉叶,与奴隶关在一起,恐怕不太妥。”
云心也跪在地上道:“王爷,那里不是人待的地方,求王爷收回成命!”
“谁要是再敢求情,就随她同去!”这话一出,萧风和云心也只得禁声,因为奴隶待的地方,真的不是正常人待得下去的。所以,他们只能同情地望着叶涵一。但她的脸上,却平静得吓人。
萧风心里一惊,如果说之前的叶涵一,与他见过的那个标准的闺阁千金不同,那么现在,则又跟昨天的叶涵一不同。
如果说当初的叶涵一,只有一双眼睛冷若冰霜,那么现在,她全身所散发的气息,就都是冷的了。
来不及多想,就听见夜漠冷冷一句:“还不快拖下去!”
叶涵一被带走的那一刻,那股香味更加浓烈了,谁都不知道,那是鲜血的味道。
就连云心,也只是暗中感叹,哪里的风,又吹来了这样的清香。
第二十二章 被贬奴隶区()
冥夜国,奴隶区。
叶涵一面无表情地跟着萧风,走进了奴隶区。
萧风忍不住用手捂住鼻子,那一阵阵恶心的气味,令他想吐。可回头看看叶涵一,一个从小娇生惯养的相府千金,却一点反应也没有。
萧风实在不想继续往前走,因为不仅是气味,连人都清一色地面黄肌瘦,很多人的身上,长着令人作呕的毒疮。
这些,都是最下贱的女奴。而叶涵一,从今以后,也将成为她们中的一员。
萧风心有不忍地离开后,叶涵一开始打量起这里的环境。
破烂不堪的房屋,屋顶几乎被风掀开了去,依稀可见前两日的雨水,浸在阴暗的墙角。狭小的屋子里,大概有十几个十五六岁的女奴隶。这些女孩子,身上的衣服破烂不堪,只够勉强遮羞。她们浑身更是散发着难闻的气味。因为瘦,所以她们的眼睛显得特别大。
此刻,她们正眼神复杂地盯着叶涵一,这奴隶区,还从来没有一个小姐模样的人,走进来过。
打量了叶涵一很久,见她并没有反应,一些女奴便大着胆子过来搭讪。
“喂,你叫什么?怎么进来的?”为首的一个女奴问道,模样有些盛气凌人,似乎是这些女奴中的头头儿。
叶涵一连眼皮都没抬,她心中无比地愤恨,未婚妻如此惨死,可作为未婚夫的南宫月,却做得这样决绝!
活着时受尽侮辱,死后更是背上****荡妇之名,哈哈,这世间,还有比这更残忍的事情吗?
“我在问你话,你是聋子吗?”为首的女奴怒声道。
叶涵一冷眼看着她,枯瘦的身材,泛黄的脸庞,干瘪的胸部,浑身散发着难闻的霉味,可偏偏脸上的表情,却是那么不可一世。
这低贱的奴隶区,也要分出个三六九等来吗?哦不,无论何时何地,都只有一个道理——弱肉强食!
她气得一把抓住叶涵一的下巴,面目狰狞道:“进了这里,你还在装高贵吗?贱人!”
旁边一位看上去弱弱的女孩道:“花花姐,你她是新来的,您就别跟她一般见识了。这是我孝敬您的。”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馒头,恭敬地递给那个叫花花姐的女人。
花花姐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道:“小冻,也就数你最懂事了,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暂且就不为难她了。”说完,拿着馒头走了。
小冻在叶涵一身边坐下,叹着气道:“不知道你是犯了什么错处,才被送到这里,但你今天的态度,对你以后的日子,实在是很不利。”
叶涵一转头看她,发现她长得其实挺清秀的,只是身上的衣服破烂不堪,脸上又是满脸污垢。
“你长得这么漂亮,在奴隶区,实在算不得什么好事。”小冻再次道。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叶涵一隐约有种不祥的预感。
“奴隶区的女奴,除了每天做不完的苦工外,还要经常被冥夜的贵族,当作是狩猎的对象。他们会把我们放入空旷的狩猎场,然后放箭射杀。最重要的一点,是每隔三天,存活下来的女奴,会被送到军营,充当最低等的军妓,供无数人泄欲。”
叶涵一猛地从地上站起,指甲深深地刺进了皮肉里,整个人,都在颤抖。
小冻还在继续:“你看那边墙角的女孩儿,她她是我们中最小的一个,她才十三岁,可昨晚,却有十个男人强行占有了她,她现在就快死了,也快解脱了。”
她的语气很淡,似乎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生命,尊严,在女奴中,是模糊得不能再模糊的概念。她们活得,比蝼蚁还要卑贱。
叶涵一的整个世界,一下子垮了。
这里的女人,人尽可夫,要么屈辱地活着,被无数低贱的男人压在身下。要么就当狩猎场上的一具死尸,被人弃之乱葬岗。
可我不要,我叶涵一不会任你羞辱玩弄,夜漠,总有一天,你会后悔,你会痛不欲生!
叶涵一没有发觉,她此刻的眼睛,嗜血般的红,那眼里的恨意,似乎有毁灭一切的力量。看得旁边的小冻,不自觉地惊出一身冷汗。
“你是说,昨晚,你们已经被送到军营过了?”叶涵一神色冷淡道。
小冻点点头,却不明白她问这话的意思。
叶还有三天时间,自己能否逃出生天?但无论如何,都要一搏,哪怕用命去换,也好过屈辱地活着!
这时,花花姐的馒头已经吃完了,她趾高气昂地从外面走进来,“你,过来帮我抓虱子。”她伸手指着叶涵一。
小冻满脸堆笑道:“花花姐刚才不是说不为难她了吗?这”
“我只是说暂时,况且一个新人,总得让她知道些规矩。小冻,你可不要多管闲事,小心我让伙头儿刘三天后好好关照关照你。”
听到这里,小冻吓得浑身发颤,那个伙头刘,简直就是一头饥饿的野兽,昨天晚上,她被折磨得死去活来,现在身下都在渗血。
她不敢再为叶涵一说话,因为伙头刘,绝对是一场噩梦。
叶涵一心中冷笑,已经卑贱如此了,为何还要互相残杀?人啊,就是这样,你被别人踩着,就一定要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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