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亥波,我们把月秀抬回去,你跟过去看看那孩子怎么样了,人家打你,骂你,你都忍着点,只希望那孩子没事,不然……哎!”吴亥波的一个堂叔叹气的说道。
“叔,我知道了,我这就去,月秀就麻烦你们抬回去。”吴亥波低着头,声音低沉的说道。
“放心吧,有我们呢,我们走吧。”吴亥波堂叔招呼了下旁边三人,说道。
“你记得,别再闹了,说话低声下气点,你要是再闹下去,我这日子都没法过了。”吴亥波老婆临走前不忘叮嘱的说道。
“嗯。”吴亥波边应着自己老婆,边往卫生院的方向走去。
看着一路滴落的血迹,吴亥波心里真的怕了。
如果那小孩真的有个三长两短,自己不是个死刑,也是个无期,这辈子就彻底完了,自己还年轻啊,第二个孩子才刚出生,希望那个小孩千万不要出事情啊,吴亥波望着脚下的血迹,默默的祈祷道。
第二十八章 疼疼疼()
医院里,石沫躺在病床上,脸色有些苍白,也许是因为失血过多的原因。
耳边还有一些没有清理干净的血迹,搭配着他苍白的脸色,样子有些骇人。
在卫生室,医生给他止住了流血,就让石沫的爷爷,送石沫来到了医院,说他们那里条件有限,无法对大脑进行彻底检查,究竟有没有其他的症状,他们也拿捏不准,最好来大医院做个彻底检查。
石章名没半点犹豫,直奔大耶市第一人民医院,做起了各项检查,石沫做完检查,医生让他住院留院观察两天,才有了石沫躺在病床上了一幕。
石沫望着医院病房上洁白的床单,不由自主的想到了,自己前世最后的时光,一直陪伴在自己身边的老婆、女儿,一样的病房,一样的床单,女儿的可爱,老婆的贤淑,不禁让他想痴了。
“小沫、小沫……”石沫奶奶在床前轻声唤道。
“你是谁?”石沫转过头来,茫然的望着自己奶奶道。
“我是奶奶啊,小沫你怎么了?你别吓奶奶啊。”陈金梅急切的说道。
“奶奶?我不认识你。”石沫轻轻的摇头道。
“……”陈金梅目瞪口呆的问着石沫。
“章名、章名,你快来。”陈金梅惊恐的大声叫道。
“怎么了,我在呢。”石章名听见老婆的叫喊声,快步推门进来,问道。
“小沫他不认识我了,小沫他不认识我了!”陈金梅无比着急的哭喊道。
“不可能,刚刚还好好的啊,小沫,认识爷爷吗?”石章名来的床边,轻声唤道。
石沫茫然的望着他,眼中尽是迷茫之色,显然石沫并不认识他。
“弟弟,认识我吗?我是哥哥。”一旁的石谦见情况不对,连忙上去握住石沫的手,紧张的问道。
“你谁啊,啊,我头好痛。”石沫挣扎开石谦的手,抱着头,痛苦地喊道。
“医生、医生……”石章名慌张的叫喊着跑了出去。
医生在石章名的带领下,走了进来,对石沫进行了一番查看,主治医师道:“小朋友,你有哪些不舒服的?”
“我头很疼,而且感觉很晕。”石沫可怜兮兮的说道。
“还有没有其他不舒服的呢。”主治医师继续问道。
“感觉有什么东西堵住胸口,想吐又吐不出来。”石沫用手掌按了按自己的胸口,说道。
“好的,没事的小朋友,你好好休息,我让护士阿姨过来,给你打点滴就不痛了。”主治医师轻轻抚摸了下石沫的额头,然后走了出去。
“医生,我孙子没事吧。”石章名跟了出来,急忙问道。
“现在还说不清楚,要等所有的检查结果出来,再看看,不过……”主治医师欲言又止的说道。
“不过什么?”石章名紧张的说道。
“大脑是人体最复杂的区域,对于你所说的,他不认识人了,这个恐怕是失忆,具体是哪种失忆,要测试过才能弄清楚,不过我们市目前还没有这样的技术,你们可以等检查结果出来,小孩情况稳定些,选择转到武汗市第一人民医院。”主治医师缓缓说道。
“这么严重?”石章名面色苍白的问道。
“你最好是做好转院的准备,我们也是以防万一,当然没事最好。”主治医师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石章名见医生离去,整个人像泄了气的皮球,瘫软的靠在医院的走廊墙壁上,拿起鳖在腰间的烟锅,狠狠吸食了几口。
吴亥波跟在后面,刚刚赶到医院,就听见医生和石章名的对话,整个人一下子就蒙了,他感觉整个医院都天旋地转起来,内心充满了恐惧。
面对这样的情况,吴亥波惊慌失措,他很想进去看看石沫怎么样了,但是他有些不敢面对石沫一家人,他脑袋里闪出一个念头——逃跑,跑的远远的。
“我不能跑,我要是跑了妻子孩子怎么办?可是,我要是不跑,以现在这个孩子的情况,我做牢肯定跑不了,那我的老婆孩子不一样没人管?”
各种想法念头在吴亥波的大脑里,不停的闪动着,不停的折磨着此时的他。
夜幕渐渐降临,吴亥波已经站在医院的,一个偏僻角落一个小时了,脚下丢满了无数的烟头。
甩掉手头上的最后一个烟头,吴亥波冲进了夜幕中,他觉的,不管是跑路,还是自首,都应该回去和老婆商量下,自己如果冒冒然然的跑了,以后如何回去见老婆。
病房里,石沫一觉醒来,发现其他病床的两人都出去了,爷爷,奶奶和哥哥石谦守在自己旁边,眼中露出一丝歉意的笑,轻声唤道:“爷爷、爷爷……”
“嗯,啊,小沫你醒了,你刚刚叫我什么?”石章名激动莫名的说道。
“爷爷、奶奶、哥哥,你们放心吧,我没事,也没有失忆,我之前那是装的,现在这里没有外人,我也不用装了。”石沫歉意地说道。
“装的?你这死孩子,你吓死我们了你知道不?我正在发愁,如何打电话和你父母讲。”石章名怒声说道。
“爷爷你小声点,我不装,怎么收拾那个人渣,难道我的血就白白流了,他敢和你动手,来我家大吵大闹,我要他吃不了兜着走。”石沫眼中寒光一闪,阴狠的说道。
“你这个小孩,哪里来的这些花花肠子?”石章名震惊的问道。
“爷爷,这你不就要管了,我继续装我的,就我们几个知道就行,你们也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不是怕你们担心,我才不和你们讲,谁也不要说了。
你现在就去报警,说我被吴亥波打到了医院,其他的什么都不要讲,让警察介入,剩下的交给我,嘿嘿……”石沫一脸冷笑的说道。
“不用了吧,你既然没事,我们也就算了。”石章名邹眉道
“怎么可能,如果我们就这么算了,他继续来我们家闹怎么办?难道将我头再磕破一次,爷爷,你别忘了他吴亥波可不是什么讲道理的人。”石沫解释着说道。
“我打电话让你父亲回来,让他来解决这个事情吧!”石章名显然是不想石沫参与进来,想了下道。
“爷爷,你这是和钱过不去啊,我父亲一天大几百的,你让他跑回来干嘛?放心吧,我也就吓吓他,不会把他怎么样,你明天就回去建房子,奶奶留下来照顾我就可以了,哥哥也回去上课。”石沫耐心的说道。
“那行吧,我明天一早带你哥哥回去,晚上再过来,你也别太为难别人了,俗话说的好,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石章名一听石沫说石有福一天大几百,也就放弃了让儿子回来的想法,口中说道。
在他看来,石沫还是个孩子,不会做出太过分的事情,自己建房子事情也确实多,孙子没事,让他奶奶看着,问题也不大。
至于孙子说的报警那还是算了吧,没有什么大事,要是惊动了警察,小事也会变成大事,在这个年代农村人吵架,基本上很少有人叫警察。
石章名做梦都不会想到,他这个孙子,可不是个简简单单的十岁小孩,而是一个老奸巨猾的商场精英,这种扯皮拉钩的事,前世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整起人来,根本是杀人不见血。
谁也没有意识到,石沫摔破头,是他有意为之,全都认为是吴亥**的,连吴亥波这个当事人都这样觉得,可见石沫做事天衣无缝。
“弟弟,你真没事?”石谦跑上来,一把捏住石沫的手,关切的问道。
“我有事,疼……”石沫扯着嘴角说道。
“啊,头又痛了?”石谦紧张的问道。
“不是头疼,是手被你抓的忒疼。”石沫望着石谦挤眉弄眼的说道。
“臭小子。”石谦笑骂着说道。
看石沫如此模样,一家人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第二十九章 卖身契()
第二天,石沫的爷爷带着石谦早早就赶了回去,回去之前石章名和医生交代了,石沫暂时不转院,等状态彻底稳定了再说,医生也点头同意了。
上午十点左右,石沫的一些亲戚细爷爷、姑姑、舅舅等一帮人过来看他,石沫装着一个都不认识,彻底坐实了石沫失忆的谎言。
石沫大舅一个劲的给石沫奶奶赔礼道歉,说自己喝酒误事,酿成大祸,那神情,那语气,充满了愧疚和自责,奶奶对他非常冷淡,似乎心里面还气他搞事情。
不少人安慰着奶奶,让她看开些,说过些日子会好的,让她别太担心,奶奶每每都客气的回应着。
唯有石沫见到来人,总是茫然的望着大家,有些痴痴的,失去了往日的嬉闹,和甜嘴叫人的习惯。
石沫失忆,在上午石沫亲戚的离开后,像风一样的很快传遍了,周边的七里八乡,越传越离谱,到最后石沫在大家口中变成了傻子、痴呆、植物人,反正说什么的都有,弄的听到消息的吴亥波夫妇,忐忑不安,心里七上八下的。
吴亥波带着他月子里的老婆,手上提着水果和一些零食,忐忐忑忑的往石沫的病房走来。
“金梅婶婶,我……”吴亥波走到石沫的病房门口,站立住望着石沫奶奶,局促不安的轻声叫道。
“你还来干什么啊,我孙子都被你害成这样了,难道你还准备纠缠不休?”石沫奶奶冷着脸说道。
“不是的金梅婶婶,我是来看看外甥,没有别的意思。”吴亥波连忙示意了,下自己手上提的东西,赶紧说道。
“我们不需要,你提回去吧。”石沫奶奶没好语气道。
“金梅婶婶,千错万错都是我们的错,是我们家亥波不懂事,才场下如此大祸,求您老一定要看在,我们乡里乡亲的份上,饶他这一次吧!”吴亥波的老婆月秀连忙走上前,哭泣道。
“你们是谁?”石沫茫然的望着吴亥波两夫妇,循声问道。
“我们……”吴亥波两夫妇,见石沫如此这般模样,面面相见,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
“小沫,就是他打伤你的。”石沫奶奶恨恨的说道。
“我是无心的,小沫,我确实不是有意的。”吴亥波望着躺在病床上的石沫,赶忙解释的说道。
“哦,好的,没关系的,你们回去吧,谢谢你们来看我,警察叔叔会帮我的。”石沫天真无邪的说道。
吴亥波夫妇一听,顿时吓得魂飞魄散,他们了解到石章名并没有报警,这让两人悄悄的松了一口气,但是听着小孩的话,他们不是不报警,而是还没到让警察介入的时候啊!
如果让警察介入了,吴亥波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都少不了牢狱之灾,这如果是判刑下来,得多少年回不来呀,家里唯一的劳动力被抓走了,这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小沐,是你亥波舅舅不对,不该推你,千错万错都是他的错,你要打要骂都可以,求你千万别让他去坐牢啊!”月秀连忙哭喊着说道。
“阿姨,你是在和我说吗?我打他干嘛啊,我也没有让他去坐牢啊!”石沫继续装傻充愣道。
“……”这孩子脑壳不会真的傻了吧!月秀心里害怕的想到。
“金梅婶婶,小沫,我真是无心的,求你们高抬贵手,放我这一次吧,我保证再也不去你们家闹了,再也不听别人的话,扎你家女婿的车胎了。”吴亥波将自己带来的东西,放在床头的柜子上,一把跪在石沫奶奶面前,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说道。
石沫看着吴亥波憔悴的样子,就知道他昨天晚上,肯定吓得一晚没睡。
吴亥波是有苦没处说,面对即将可能到来的法律制裁,种种担心害怕,一直煎熬着他,夜里,他生怕警察上门,直接将他扣走,一直战战兢兢,不敢入睡,白天又打听到石沫情况更加严重,他在家里一直不敢过来医院,在老婆的劝导下,才鼓起勇气战战兢兢的来了。
面对石沫这种情况,作为一个常年在家务农的他来说,已经吓破了胆,这才毫不犹豫的跪了下来,哀求起来。
昨日的冲动,蛮横,嚣张,意气风发,不可一世,在跪着的吴亥波身上,再也找不到半点,剩下的只有深深的恐惧和不安。
“你去我们家闹什么?”石沫疑惑的问道。
“……”吴亥波抬起头傻傻的望着他。
月秀看着石沫的模样,异常焦急,完全不知道如何是好。
只能硬着头皮说道:“金梅婶婶,我们亥波也是上当受骗了,才会去扎你女婿的车胎,如果不是他人怂恿,以我家亥波的个性,是不可能去你家大吵大闹的啊,从小你看着他长大的,他的品性你也清楚啊!”
“谁让你们扎我女婿的车胎的?还有谁让你们去我们闹的?”石沫奶奶皱了皱眉,疑惑的问道。
“你还不说,你难道准备帮别人背黑锅,自己去坐牢啊!”月秀狠狠的瞪了吴亥波一眼,厉声说道。
“是吴中一指使我的,是吴中一。”吴亥波肯定的说道。
“吴中一?”石沫奶奶冷声问道。
“是的,是他说你女婿在这边跑拖拉机,做人不灵活,不知道买水孝敬孝敬我们,就让我把他车的胎子全部扎破了。
而且去你们家闹,也是他出的主意,说吴华评在你们家吃酒,就去我们家打人,肯定是你们家指使的,他还说,吴华评是个酒疯子,不好惹,也没有什么钱,你们家有钱,去你们家闹最好。”吴亥波不再隐瞒,急忙说道。
“于是你就来了?你自己没有脑子吗?我孙儿这幅模样,你说现在怎么办?”石沫奶奶气愤的说道。
“我……,求婶婶放我一条生路,我保证再也不会这样了。”吴亥波跪在地上,一直没起来,神情真切的祈求道。
“你起来吧,我现在什么事情都不记得,这可怎么办啊?要不是奶奶告诉我,我还有爷爷、哥哥、父母亲,我都不知道大家是谁,你能帮我恢复过来吗?”石沫轻声问道。
“小沫,对不起,千错万错都是我们的错,害你受这样的伤痛,我们确实不应该,你放心治疗,多少钱我们都出,到你治疗好为止。”吴亥波的老婆赔礼道歉的说道。
“你们害我失去记忆,我本来应该恨你们,可是昨天晚上,爷爷和我说了一个晚上,做人要得饶人处且饶人,让我不要和你们计较,虽然我不认识爷爷了,但我觉得爷爷很亲切,爷爷说的话我会听的,但是,你们是坏人,如果我这样就放过你们,我又很不安心。”石沫思索的说道。
“我们不是坏人,小沫,我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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