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一九八二- 第11部分

　　　　“这么多钱啊？”石谦神情震惊的道。

　　　　50块钱确实不少，当下工人工资，一个月在300…500左右，一天也就10…20元的样子，捡一台坏了的黑白电视机，就卖了50元，相当于普通人2…3天的工资还高。

　　　　“可不是嘛，所以我来的这几个月一直在到处捡废品，赚的钱并不比打工的少，甚至还要多些。”石有福有些炫耀的说道。

　　　　“父亲，如果你收废品，会不会比你捡废品更好些？”石沫迫不及待的插嘴道。

　　　　“收废品？”石有福喃喃的沉思起来。

　　　　“对啊，你看啊，你捡废品固然可以赚到钱，但是人家丢弃的数量毕竟有限，像这种黑白电视机，也许很多人家都有，懒得拿出来扔，如果你给点钱，又帮他扔了垃圾，你又可以赚到钱，对双方都有好处，何乐而不为呢！”石沫见父亲的神情，感觉有戏，赶忙蛊惑道。

　　　　“你们觉的呢？”石有福向众人询问道。

　　　　“我觉的行。”吴芬花眼睛一亮，道。

　　　　“我是不懂，你们自己拿主意。”石沫外婆摇头道。

　　　　“父亲，废品的价格，这几个月来你基本都知道了，你可以买个二手自行车，边捡垃圾边收购，反正你也每天走街串巷，价格低了你就收，价格高了你就不要，这样不会耽搁你时间，也不用增加投资，最多就是一个二手自行车的钱，难道你觉得，收废品连一个二手自行车的钱都赚不回来？”石沫趁热打铁的说道。

　　　　“那肯定是赚得回来的。”石有福眼睛越来越亮，斩金截铁的说道。

　　　　被自己小儿子这样一说，他心里豁然开朗，由于思维的惯性，他一直只是想到了去如何捡废品，根本没考虑过去收废品，如果自己真的收废品，那赚的钱肯定比捡废品多很多，而且来钱速度恐怕更快。

　　　　石有福越想越激动，恨不得今天晚上就买个自行车去收废品，可见他对收废品这一行，无比的看好。

　　　　石谦毕竟还太小，不是很懂，有些茫然地望着众人，他觉得捡废品都这样赚钱了，难道真的像弟弟说的那样，收废品更赚钱？

　　　　尽管自己不是很懂，但是看着父亲激动的模样，石谦心里揣测着，恐怕弟弟的提议是对的。

　　　　这个晚上石有福两夫妇，小声协商到很晚才睡，石沫在睡梦中迷迷糊糊的，听到自己父亲一个劲的说，就这么办，就这么办。

　　　　第二天一早，石沫醒来的时候，就发现父亲像往常一样，早已出门。

　　　　听母亲说，今天父亲天还没有亮就出去了，和母亲交代了自己今天不回来吃饭，想试试这个办法是否可行。

　　　　早饭、中饭石沫的父亲都没有回来，石沫四人简简单单吃了些饭食，一直待在出租屋，没有出去，母亲怕父亲回来，想在屋里等着给他做口吃的。

　　　　晚上八点多，在众人焦急不安的等待中，石有福手里提着不少好菜，乐呵呵的走了进来，见到众人马上笑容满面地说道：“今天给你们加餐，芬花，将这些菜热热，我们准备吃饭。”

　　　　“怎么回来这么晚，弄得我们都担心死了。”吴芬花伸手接过石有福递过来的菜，埋怨的说道。

　　　　“今天不得了啊！如果一直这样下去，我们家要发财了。”石有福将窗台上，放凉的一杯白开水，一饮而尽，兴奋的说道。

　　　　“父亲，你今天收废品，收到很多黑白电视机？”石谦两眼放光的问道。

　　　　“你猜。”石有福卖起关子说道。

　　　　你猜我猜不猜，也只有石谦这笨驴，才会这么好奇。石沫在心里诽谤着。

　　　　石沫内心其实也很好奇，自己父亲第一天到底赚了多少，不过见父亲卖关子，他不想上当而已。

　　　　“两台。”石谦竖起两只手指头，兴奋地说道。

　　　　石有福面带笑容，对石谦缓缓摇着头，吴芬花和石沫的外婆，在阳台上洗菜，望着他们父子二人的样子轻声低笑。

　　　　“五台。”石谦不死心的猜测着道。

　　　　“是六台，我十元收购的，一台转手赚40元，一起赚了240元，再加上一些七七八八的东西，我今天居然净赚了386元。”石有福一把抱起面前的石谦，激动无比的说道。

　　　　“多少？”吴芬花停下了洗菜的手，站了起来，震惊的望着自己的丈夫，道。

　　　　“386元。”石有福道。

　　　　“真的？”吴芬花确认道。

　　　　“真的。”石有福望着妻子，郑重的说道。

　　　　“阿福，这、这、这……”吴芬花激动的语无伦次的说道。

　　　　丈夫以前平均一天二十元左右的收入，一下子一天收入386元，这都快赶上别人一个月的工资了，吴芬花想不激动都不行。

　　　　“别激动，这才是刚开始。”石有福笑咪咪的说道。

　　　　“呵呵呵……”吴芬花站着傻笑了一会，这才嘴角含笑的蹲下去继续洗菜。

　　　　石沫外婆也是满面含笑的望着这一家四口，内心为自己女儿一家感到高兴。

　　　　这个晚上石沫一家吃的非常开心，似乎有说不完的话，兴奋得很晚才睡，父母亲对未来更是充满了憧憬，石有福干劲更足了。

第二十四章　回家（）　
白驹过隙，日光荏苒，很快就到了石沫他们临近开学的日子了，石沫爷爷已经在过来接他们的路上。

　　　　吴芬花为他们兄弟俩都买了一身新衣，身上穿的不再是打满补丁的棉袄，为石沫爷爷奶奶一人也带了一件崭新的羽绒服。

　　　　由于收购废品，石有福过年只休息了三天，随着收入的不断增加，他干劲十足，充满了斗志，腰包也渐渐鼓了起来，身上的衣服也变得光亮了很多。

　　　　石沫看在眼中，喜在心里，在日常生活中，石沫不停地引导着自己父亲，明示或暗示让父亲将多余的钱，投放到股票市场，引起父亲对股票的兴趣。

　　　　奈何石有福视乎对股票这种东西，很是抗拒，觉得没有把握，拿着现金去换张纸，他觉得风险太大，在他的思想里，他觉得这是一种投机倒把的行为，每次石沫在父亲面前提起，哪个爷爷伯伯说股票怎么赚钱，都会换来石有福的斥责。

　　　　石沫面对这种情况，只能暂时将内心的想法压在心里，等待时机。

　　　　好在自己父亲，还是有一些生意头脑，准备用手上的钱，盘下一处空地，搭建一个废品收购站，扩大废品收购这份光荣职业。

　　　　离去的日子终究还是到来了，爷爷到来的第一天，就在石沫父亲的带领下，参观考察了石有福的事业，临别前只说了一句：“好好弄，家里有我你放心，万一混不好，咱就回去。”

　　　　离别的火车站里，吴芬花眼睛红红的抱着石沫兄弟俩，马上快要生的肚子翘起来老高，石有福今天难得给自己放了一天假，过来送他们。

　　　　“你们两个小子回家要听话，都这么大了，家里的活也帮忙做做，别整天就知道玩，听见没？”石有福望着石沫他们，嘱咐着说道。

　　　　“知道，父亲。”石沫他们应道。

　　　　“回家要注意安全，不要玩水，也不要玩火，更不要玩电，特别是小沫，不要再上树取鸟窝了，都要安安全全的知道不？”吴芬花有些哽咽的说道。

　　　　“知道了，母亲。”石沫声音低沉的说道。

　　　　“母亲，你也要保重身体。”石谦有些难过的说道。

　　　　“行了，我们知道的，上车吧。”石有福拍了拍石沫他们的肩膀说道。

　　　　两人默默的点了点头，发开抱着吴芬花的手，随同爷爷往火车上走去。

　　　　“父亲，家了有事记得来电话。”石有福冲着开动的火车，挥动着双手大声喊道。

　　　　“知道了，你们回去吧。”石沫爷爷靠着窗户边，摇着手大声应道。

　　　　回去的火车，乘客并不多，也不拥挤，很多座位都是空着的，这次石沫他们对面空荡荡的，没有人坐，不像来的时候，人满满的，对面还坐着一个红姨。

　　　　不知道红姨怎么样了，望着对面空荡荡的座位，石沫不由想道。

　　　　“小沫，你说我们父亲一个月可以赚多少钱？”石谦趴在石沫耳边小声说道。

　　　　“应该一万多吧。”石沫想了下说道。

　　　　“那一年不是十多万？”石谦开心的说道。

　　　　“这也叫钱吗？等我长大了，一天几千万都不是个事。”石沫牛气的说道。

　　　　“你就使劲的吹牛皮吧，我看你一天能挣个一百元就谢天谢地了。”石谦鄙视的说道。

　　　　“……”

　　　　一天一百？叫花子都不止这个价呀，你当我这重生，这是好玩的，这也太看不起哥了。石沫心里郁闷的想到。

　　　　“你们两个小头鬼，回家不要乱讲，回去后，如果人家问你们去哪里了，你们就说陪你们外婆，去武汗她表哥家了，知道不？千万别说去你们父母亲那里了。”石沫爷爷见两人在一旁嘀咕着什么，交待道。

　　　　“爷爷，您老就放心吧，我们知道。”石沫满不在乎地应道。

　　　　“好的，爷爷。”石谦点了点头，郑重的说道。

　　　　“尤其是你，谁都不要讲，知道不？”石沫爷爷板着脸对石沫道。

　　　　“爷爷，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我肯定守口如瓶。”石沫哭丧着一副苦瓜脸说道。

　　　　石沫爷爷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回大耶的火车，比去时候快了不少，竟然只用了23个小时就到大耶市了，石沫在心里默默揣摩，难道父亲买的是快车票？还好父亲没有爷爷那么抠门，不然自己这条腿又有罪受了。

　　　　当时自己做过去的时候，腿可是肿了一圈，过了两天才消肿，这种罪真不是人受的，我自己也该想办法赚点钱了，可是十来岁的年纪，没身份证，没银行卡，这该咋办啊。

　　　　石沫在火车站回家的路上，不停的揣摩着赚钱的办法，一路急赶慢赶，终于在太阳快下山的时候到家了。

　　　　人是到家了，心还在路上操心着怎么赚钱，这不村里人和石沫打招呼问好，都不见石沫理会，低着头直往自己家拱去。

　　　　唯一石沫爷爷和石谦，一路和村里人礼貌地打着招呼，有一句没一句的闲搭着。

　　　　石沫奶娘奶见自己两个孙子回来，自是欣喜不已，一段时间没见，少不了一番嘘寒问暖。

　　　　石沫他们看见自己奶奶，便忍不住说起一些深镇的见闻趣事，哄得自己奶奶眉开眼笑，弄得老人家不停说好。

　　　　日子渐渐恢复平淡，石沫哥俩也上起了学，课堂上，老师的‘啊、哦、一、额’让石沫昏昏欲睡，对于一年级几加几等于几的问题，让石沫感觉日子是过得这样艰难。

　　　　无奈之下，石沫跟着脑袋的度娘，学习起了各种知识，闲着无聊的时候，戏弄一下余明或者班里的其他同学，放学回家帮家里做做家务，日子也过的飞快。

　　　　二月里，春风吹杨柳，雁寄锦书来，石沫的母亲终于临盆，生下一个健康的女婴，消息传到家里，石沫一家人仰天长笑，石沫爷爷特意去买了一个大大的鞭炮，在家门口‘辟辟啦啦’的燃放起来。

　　　　左邻右舍得到消息也是纷纷恭贺，计划生育的人只能望而兴叹，事已至此，该罚款也只能罚款了。

　　　　石沫、石谦均想一睹妹妹的芳容，谁知因为父亲生意实在繁忙，说只能年底回来做个周岁，平常没有时间回来。

　　　　弄的这哥俩恨不得暑假再过去深镇看妹妹，可惜这个念头，这次被爷爷无情的抹杀了。

　　　　好在父母亲年底，百忙之中，抽出了半个月的空闲时间，带着自己这个可爱的小妹妹，回来了。

　　　　石沫哥俩抢着要抱，弄的众人哈哈大笑不已，唯有石沫的妹妹，石可妍哇哇的哭个不停。

　　　　石沫不禁郁闷道：“这是亲妹妹嘛，怎么和我这哥哥如此生分。”

　　　　石谦眼睛直勾勾，看着自己母亲怀里的小妹，恨不能是自己抱在怀里。

　　　　春节过后，父母亲带着小妹和外婆，再次踏上了前往他乡的列车，家里再次回到了平淡如水的生活。

　　　　随后两年，石有福生意越做越好，越做越大，回来的时间也渐渐变少了，而石沫家里发生的一件事情，彻底改变了石沫当初，拟定的慢慢读书，按照前世步伐，等待高中和未来老婆会面的计划。

第二十五章　世事难料（）　
柳穗摇于三月风，绿叶红花不相容。

　　　　恶犬欺来门前汪，老幼皆立细雨中。

　　　　93年3月，石有福的废品收购生意做的有声有色，家人升起了在老家建新房的念头，合计着在自家旧房前面的地基上，盖个三层小洋楼。

　　　　石有福没有时间回来，一切就交给了自己的父亲，让自己的父亲在家主持，石章名也当仁不让地操持起来。

　　　　石沫两兄弟每每放学，都会兴奋的跑到新房这边，搬砖，提灰桶，干杂工，新房在请来的砌匠工、木匠工的帮衬下，建得热火朝天，眼见马上就要圆顶了，谁知发生了一系列意想不到的事情。

　　　　一天下午，石沫放学回家，只见新房子面前围满了人，很远就听见吵闹的声音，石沫一见不妙，就急忙跑了过去。

　　　　“石章名，我给你讲，今天你们家不给我个说法，我就把你房子给砸了。”一个男人嚣张地叫道。

　　　　“我没惹你，你凭什么砸我家房子？”石章名不甘示弱是说道。

　　　　“你去问问你儿媳妇的娘家大哥，看看我为什么砸你房子。”男人说着，就随手从地上拿起一块石头，往新房子的大门砸去，崭新的大门，被这一石头砸了一个深深的印子。

　　　　这个男人石沫认识，是吴家竹灵湾的吴亥波，石沫看的火冒三丈，但理智告诉他，一定要冷静，绝不能冲动，冲动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我看你是无法无天了，平白无故的拿石头砸我家大门，我给你拼了。”石章名看的火冒三丈，随手拿起一根棍子就和他干了起来。

　　　　两人扭打在一起，你来我往，相互之间都有些拳脚上身，好在周围有不少人，在拉扯着两人，阻止了他们的搏斗。

　　　　石沫的爷爷明显吃亏也，对方年轻力壮三十岁左右，石章名今年已经五十六岁了，虽然个头并不矮小，但也敌不过这种年轻力壮的小伙子。

　　　　石谦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眼睛通红通红的，一次次扑上去拉扯着吴亥波，脸上充满着无以磨灭的恨意。

　　　　石沫静静地望着张牙舞爪的吴亥波，面色无比阴沉，心里在谋划着，怎么让这家伙身败名裂，生不如死。

　　　　“泥他玛还敢给老子动手？以为你儿子在外面赚了几个臭钱，就了不起了，老子今天要你这个房子圆不了顶。”吴亥波恶狠狠的说道。

　　　　“你少给我在这里胡搅蛮缠，无缘无故砸我大门，今天不说清楚，你就别想走。”石章名不甘示弱的说道。

　　　　“哎呀，好了，大家都各少说一句。”

　　　　“是啊，有事情坐下来说清楚，大家一个地方的人，低头不见，抬头见，何必甩胳膊弄腿的。”

　　　　“就是啊，你们这样弄让别人看笑话，何必呢！”

　　　　“是啊，年轻人，人家新建的房子，你跑过来就砸别人大门，确实不应该啊！”

　　　　旁边劝架的人你一句我一句，不停地劝导着。

　　　　“我不应该，我应该的很，他指使他儿媳妇的大哥，跑到我家打我，连我月子里的老婆都打了，我不应该？”吴亥波无比气愤地吼道。

　　　　“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我什么时候让他去你家打你了？”石章名怒吼道。

　　　　“哼哼……没有是吧，你给我等着，，我马上再过来。”吴亥波怒极反笑，说完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