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谁家开个服装店都要这样去学,开起来自然慢慢就通了,有那劲,我还是留着在面馆多干一天吧。卞金荣说先干了肯定和不干的效果不一样,干过后,就能得出切实经验,这能避免少走弯路,肯定会比别人干得更有成果的。全婵听丈夫的话就去了一家服装店,给人家免费当了一个月的服务员。不免费,人家没人要她干的。一个月实践下来,全婵大有收获,学到了上货和卖货的技巧,这之中包括怎么与批发商合作,怎么给服装定价,怎么与顾客砍价,什么情况就削价,什么时候价格要居高不下,等等,这里面都有一番奥妙讲究所在,其实是一种市场规律。如果不身临其境,一些情况是无法设想得到的。从服装店出来,全婵就开始着手准备自己的服装店了。
营业执照办下来之后,卞金荣陪全婵去服装批发市场进了第一批服装后,服装店的事宜,一切就交给了全婵,临了卞金荣叮嘱老婆说,可不能将他们辛苦投放的钱打了水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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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婵说:一个孩子太少(3)
全婵像个男人一样,用力拍了下胸脯,说:你就看好吧。
干起来,全婵原来去人家服装店实践的经验就用上了,省去了一些摸索的时间,一开始就上了道,是一步并了两步的能力和速度,自然就会有所获得的。越是有获得,越是不知足。为自己挣钱,全婵的灵感来得充分十足,不在原来设想当中的,到了跟前,活泛的策略临机因势就来,比如本来是标价卖八十元的裤子,见顾客穿得得体,喜欢,立即就改口报价为一百元,说原来的八十元标价是另一种样式的,那种卖完了还没有来得及换标签。顾客信以为真,就以一百元为基础往下砍价了。砍来砍去,全婵这边挣到的自然是比预想的要挣得多了。这样做了几次后,全婵来了个新措施,索性就取消了价格标签,到时,根据顾客的喜爱和穿着的合适程度,现场定价了。取消价钱标签恐怕是她独家一份的做法,而这个方式是一个极好的技巧,如果服装看着好,见标价贵的话,顾客也就不试穿了。没有标价,顾客看着好,想试试,就顺口问了价钱,全婵这边会笑眯眯地说:先试吧,合适了,价钱好商量。顾客也就不好继续问了,只认认真真地试穿起来了。只要能试上,服装卖出的机会就多了。不合适,什么也就不说了,合适的话,就不由得动了要买的心,会认真地与全婵围着价钱周旋起来。怎么着,全婵都是能把价钱先往高叫,尽量往高的叫。她很会看人行事,因人起价。看顾客像个不在乎花钱的或是爱穿衣打扮的,起价就向高了说;看顾客是节省的却又对试穿的服装爱恋不舍的,起价就说低一些。为挣钱,全婵的嘴巴跟着脑子一起越变越灵活,她说得有激|情,见真情的,牵起顾客的手就能走起来,你说,她能赚不到顾客的钱吗?
卞金荣是月月、年年看到了老婆的“好”了。服装没有固定的价格,挣起来是无底洞,不像面馆,每碗面每个烧饼每个小菜等都是固定定价,每个月挣到的钱基本都是不相上下的。全婵能叫敢要价的,这使她服装店每个月净赚到的钱都是比面馆多一倍、两倍的。挣得再多,也都是存在了家里的一张存折上,不分功劳的。存折上的钱是比以前涨得速度快了许多,三年后,他们就有了三万多的积蓄。卞金荣就准备将面馆变餐馆了,而且比原来设想的再大些也没关系,因为,钱是够了。
最后,卞金荣真是租了一个比原来设想中大半倍的门面,门面在市中心的一条餐饮街上。这条街叫餐饮街,并不是一条街上都是餐饮馆。这条街不过集中了本市最有名的几个餐馆,有国营、私营、集体的,无论什么形式,那些餐馆或有气派或有年头了。它们并不是各个挨着的,中间夹杂了一些门市部或体育、服装、日杂专卖店。卞金荣租赁的门面,原来是一家集体企业,以经营包子、饺子、面条、黏团子为主的小吃店,在这条街上的餐馆中属于“贫民阶层”,但它的价格却不是贫民阶层的价格,比同类小吃店里的饺子、包子、面条、黏团子,价钱都要贵些,贵也是为养这个门面的。但老百姓不买它的账,吃这样的小吃就到更便宜的小吃店吃了。这家餐馆开了一年,就亏得经营不下去了。他们的失败提醒了卞金荣,他原来打算扩大了门面后,去经营川菜,接手后,主意就变了。他想,来这条街上餐馆吃饭的人,吃什么口味就到这里有名气的相应口味的餐馆了,他新来的,谁会认他的牌子啊;再说他也比不过人家早就扎下根基位置的。他要经营,就要经营与这里餐馆风格不一样,还要比他们便宜的饭菜,那样才会与他们有一争。照着这个思路,他立即就有了个惊喜的策划,他要开一个大众风味大众价格的餐馆,餐馆的所有菜肴都是人们日常熟悉的口味,是在日常的基础上加工得再好吃些的,那样的话,一定会有人缘。
卞金荣给餐馆取名“合众菜馆”。“合众”顾名思义,就是要迎合大众的。他招聘的厨师,方法独特,并不要求其一定要有专业厨师考级证书,只要他能做出十道拿手的大众菜肴就行。考核办法是现做现品尝的,品尝是由卞金荣全权感觉了。经过选拔,他聘了四个厨师,他们每个人拿手的十道好菜,就被编列进菜谱。凉菜单列,与一般餐馆的大同小异;一般精于热炒的师傅,自然也会调拌凉菜的。无论凉菜与热菜,价钱都比同类餐馆偏低。为了叫顾客熟知菜价,卞金荣叫小工买来红布,裁剪出四十个一尺长的条幅,然后请人用毛笔在每个条幅上写出一种热菜的名称和价钱,再将条幅密密匝匝地悬挂在餐馆门前的玻璃窗户上,这是一个绝妙的创意。一排排菜谱“彩旗”,引人注目,透过窗户,招徕着过路人,令他们不由得就驻足下来。那菜名叫人垂涎,那低价位,叫正空腹的人没有犹豫,不含糊地就走进了“合众”。满意的味道,叫他们迈出“合众”的门之后,不禁交口赞扬。之后,他们想念,想来就来了。不仅如此,他们心甘情愿地为“合众”四处宣扬,“合众”的顾客就源源不断了。“合众”的口碑就像接力棒一样被层层地传诵了下来。这样,仅开业了两个多月,每天来合众菜馆吃饭的人已是络绎不绝了。后来,卞银薿成了明星,卞金荣的一个做记者的朋友,把卞金荣和卞银薿的叔侄关系写到了报纸上,合众菜馆就更闻名了。逐渐地,人们说起来的时候,已经不称合众菜馆了,只叫“合众”,像呼唤人的小名似的熟悉、亲近。饭馆的名气大,那么,赚的钱是滚滚而来的。
全婵说:一个孩子太少(4)
仅半年,“合众”的兴隆和规模就早已经超过了全婵经营的服装店,之后,卞金荣给老婆的服装店投资,服装店也是改换了更大的门面。他们夫妻的生意可谓是“比翼齐飞”。
卞金荣越做越有胃口,两年后,他对“合众”做了大动作,先是在房顶加盖出了一层楼面,扩大了一倍的门面;之后将馆内原来的简装修,改成了精装修。餐馆的外观面貌提升上来后,内部也跟着作了相应的调整,在原来经营大众菜肴的基础上,增添了三十多种粤菜,将来的海鲜要正宗的,打算从广州空运过来。对粤菜厨师要求很高,都是要有一级以上证书的。另外,对服务员也有了高要求,要长相端庄,身高要在一米六二之上,不符合要求的就被辞掉了;还有,在门前要有迎宾小姐,迎宾小姐要求身材修长,人要漂亮,要让路人眼前一亮的。改造后的“合众”也不再叫“菜馆”,改叫大气张显的“酒楼”了。此时的“合众酒楼”是集大众与精品于一身的,顾客群扩大了,生意自然更加红火。
“合众”改头换面了,老板卞金荣也在摇身转变,他讲穿讲用的,浑身从里到外都是要穿名牌的。穿名牌只是有钱人在外观上的改变,而这个时代有钱人改变的标志,是身边要有个“小蜜”。这种“时髦”,卞金荣在心里也是蠢蠢欲动,很向往的。他不是要为有而有,故意要跟上趟,他是从心底里想要有的。他和老婆全婵本来就没有过柔情蜜意的感觉,这几年忙着操劳生意,老婆没有那方面的激|情,他对老婆也是没有多少冲动,过去的年头,他已经很亏了。生意做好做稳当了,他有时间有条件地,为什么不补受呢?想了,他就把这种心思留意了起来。他不想随便去找,跟全婵就是随便出来的,忒没意思了。既然找他就要找一个能喜欢起来的,不仅是外形漂亮,还要气质好、性格好,女性味十足的,能够拨动起他激|情的。否则,他决不去凑合;他已经凑合了一个老婆,“蜜”是再不能凑合的。“蜜”就该是发自心底使自己感到亲密、甜蜜的人。很快,卞金荣就兴奋地留意上了一个女子。女子是“合众”招来的迎宾小姐史红玲。
史红玲比卞金荣小一轮,是职业高中司仪专业毕业的,家不在兰州,是武都人。武都临近四川,那里空气湿润,是能滋润人的皮肤的。生在武都、长于武都的史红玲便皮肤白皙细嫩,而且,她亭亭玉立,眉目清秀,五官标致,在来应聘迎宾小姐的年轻女子人群中,她美丽的样子最为抢眼。卞金荣见她第一眼就被吸引了,看着她就不想移开目光。史红玲被录用是自然的。当史红玲穿上开衩的旗袍时,她微微鼓起的胸,紧翘的臀部,修长白皙的双腿,不时就吸引了卞金荣的眼球,他觉得史红玲不卑不亢的气质和整体的劲头很像侄女卞银薿。他对侄女卞银薿极为欣赏,他还觉得是少有人能与卞银薿相比的。所以史红玲像极了卞银薿,他看她就有种非常欣赏的感觉;望着史红玲,他就躁动不安的,一时就溜了神。他想他一定要上史红玲,不然他会疯掉的。虽然他没有出轨的经验,但他有胆量的,也没有什么犹豫害怕的。他这时的想要,是和当年插队时要全婵时大不一样的心理,那时是为好胜去的,对人没感觉;现在他是冲人去,浑身亢奋十分的。在一天下班后,他就带走了史红玲。
迎宾小姐下班,都是在最后没有客人的时候了,那个时候,一般都是过了二十二点。史红玲换好便服走出餐馆,早已等在门口的卞金荣迎了上去,说带她去个地方,有事和她谈。史红玲想这么晚老板找她谈什么事呢,却没多问,顺从地点了头。
卞金荣带史红玲去的是马路对面的西河饭店,进了一间客房。一进客房,史红玲不由得呈现出了一丝胆怯。卞金荣看她那样子,心里更加喜欢她,断定她是一个规矩的女子。要是个不规矩的女子,趁机巴不得向他身上靠呢,好缠上向他要钱。
坐定后,卞金荣给史红玲递上一杯茶水,看着她,什么也不说。
史红玲被看得不好意思,只好低下头,并轻声问了句:卞经理,你有什么事?
卞金荣起身,坐到史红玲旁边,眼睛放光,他一把抱住史红玲,紧紧地揽着她,喘息说:我喜欢你!想要你!就是这事。
史红玲吓得只想挣脱,哀求似的说:不行!不行!挣脱的劲却是用不上的。
卞金荣不管不顾,反而将她压倒在床上。他压住她,觉得轻而易举。他怜爱地看着史红玲,温柔地说:别怕,别怕,你不愿意,我不会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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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红玲愣愣地盯着卞金荣,想,这是平时管理她们严格的老板吗?他这样安抚,叫她真没什么好怕的。她还想,卞经理所说的“做”,就是碰碰她吧,他碰碰她,说来也没有什么好怕的。他已经说了不做,她就不怕了。他有老板的姿态,是能够说到做到的。她一动不动地看着卞金荣,脑子不知道再怎么想了。
卞金荣欣赏地看着她,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脸,她的额头,她的眉毛、眼睛、耳朵、嘴唇。
这种温柔无法拒绝,史红玲被爱抚得有些飘然,不由得闭上了眼睛,像个要昏昏欲睡的婴儿。朦胧中,她感到,手是换了湿润的嘴唇,滋润她的额头、眉毛、眼睛、耳朵,最后停留在了她的嘴唇上。同时,抚摸的手透过衣衫钻进了她的身体,流连忘返。然后,又是嘴唇移了过来。一切做得是那么温情脉脉,叫人沉醉。史红玲的情绪被卞金荣牵起来了。一切就按照卞金荣决定的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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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婵说:一个孩子太少(5)
有了第一次,就有了第二次、第三次,卞金荣和史红玲的暧昧关系就发展了起来。卞金荣不能再叫史红玲做劳累的迎宾小姐了,将她安排做了领班。每天过来过去地见到史红玲,他依然眼神舍不得离开的,眼里不时就出现了他们在一起时的画面,意志就云飘神飞了。为了克制,也是为了能更加多更加自由地和史红玲在一起,卞金荣给史红玲租了套两居室的楼房,省得她总是住在本地姑姑家里了。同时,也叫史红玲不要工作了,整天就在“家”等着和他在一起吧,史红玲情愿,专一地做了他的“蜜”。卞金荣第一次沉醉于他真正喜欢的女人当中,便激|情浓烈,感觉透心透骨,他想对他来说,是在经历爱情了。真情实意地喜欢一个人,情义也就绵深的,丝丝缕缕地叫人能够感觉到。起初史红玲陷在卞金荣制造的柔情旋涡中,是有点儿身不由己似的;逐渐地,就跟上了卞金荣的感觉;再后来,就依恋上了。她和卞金荣合上拍,两个人就到了如胶似漆的程度。
正当他们私底下打得火热的时候,有一天,全婵给卞金荣打来传呼,说晚上她要和他睡,他晚上早些回来。卞金荣觉得奇怪,他和全婵已经很久没有睡在一起了,他们各忙各的生意,忙罢,回到家里,也是各睡各的。全婵对性事本来就冷,卞金荣找她,她能躲就躲的,不找她,她就觉得她是过了一个舒坦的晚上。后来,全婵为了躲那事,还特意将双人床换成了两张单人床,像宾馆一样各立一边,他们各睡一张床。卞金荣没脾气,依着她了。有时,卞金荣憋不住,就上了全婵的床,半强迫地和全婵做了那事,过后全婵总是一边痛苦地哼唧一边埋怨着卞金荣没出息、没意志;而卞金荣,高潮虽过,却觉得浑身反倒有几分没有达到兴致的不自在,对全婵不但没同情,反而十分怨厌。有了史红玲,卞金荣自然是再也不会骚扰全婵了。全婵也不怀疑什么,觉得是自己没兴趣,带得卞金荣就没兴趣了,心中还得意自己改变了丈夫。有了史红玲,卞金荣晚上很少回家住,都以全婵性冷淡为借口,说为了尽量躲着和她在一屋睡觉,就回父母家了。那时,父母家里没有电话,全婵想确定也是没法确定的。而她根本不想怀疑什么,忙了一天,她巴不得自己能睡个安稳觉。有了史红玲,卞金荣心里倒要感谢老婆全婵的“性冷淡”了。
全婵传呼上的话,叫卞金荣首先想到的是全婵一定知道了他外面有“情”的事。他定了定神,心情平静,想:全婵那样的性冷淡,知道了也是没有说教他理由的。他还想,如果全婵对他纠缠不休,不依不饶,他就更不客气,与她公开分居;再严重的话,离婚也是不怕的。
卞金荣按照全婵说的,二十一点多钟就回家了。他们的家,是他们租的楼房,他们两个没有单位的,没人给他们分房子,以前是在父母家,后来他们租房子独立了出来。回到家,全婵已经洗漱完毕,穿着睡衣坐在沙发上正在看电视。见到卞金荣,全婵一脸的高兴,问卞金荣吃了没吃?卞金荣说吃了,全婵就叫他去洗脸冲澡,她有事,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