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杀手道:“听说老正义王一手神光剑法,甚为了得,尤其的一身轻功,绕着人转时,令人头昏目眩。正义王,我倒要来领教一下你的轻功。”
正义王道:“要胜你这样的劣等剑手,何须绕着你转?费那么大的力气?本王和你比剑,如若脚步移了一下,也算是输了。使者退下!”身后的十二弟,闻言退到远处。
此言一出,只听数十名观光者同地哄地一下议论起来。这天台二杀手,闻名京畿,同时在武林也是叫得响当当的。只怕老正义王当日不敢说这么一句大话,不想新正义王却夸出口来了!
高杀手道:“好!”好字一说完,人也展开轻功,绕着正义王转动起来。转动中,已拔出长剑,同时,一边转动一边说:“老正义王如若活着,大爷倒想和他比试比试轻功,看看是谁绕圈子快!”
他一边说,一边绕着正义王转动。那身形越转越快,只看得在场之人头昏目眩,根本看不见人形,只看见一团灰影绕着正义王转动,而正义王却背着双手,站在那儿一动不动。
这肘,旁边的矮杀手却一声一声地大喝起来,施出真力声功夫,将真力贯注在吼声之中,一股一股地向正义王喷去。
正义王望了矮杀手一眼,却干脆闭上了眼睛。
忽然,场中响起了一声长剑相碰的响声,这响声一响之后,忽然听得高杀手发出一声惊叫,高杀手停止身形转动时,众人才看清,他站在正义王对面二丈之处,满脸惊惶,他的额头上,有二条血痕,成一个十字叉,落在额头正中,刹时就流出了鲜血。而他的长剑,却落在正义王身后三尺之外。
正义王道:“今日是正义门开光庆典,本王不欲开杀戒冲犯了庆典吉日,你二人自己出谷去吧。”
高杀手惊魂未定:“你……你用什么兵器杀伤了在下?”
正义王道:“长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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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剑呢?在哪里?”
“在身上。”
“我怎么看不见?”
“你不必看见,遇见该杀的人时,它自己会跳出来。”
“你先用反手剑震落了攻来的长剑,后用长剑从正面刺伤了我?”
“正是如此。你若不再绕回正面进攻,我本来连刺伤也不必刺伤你。我如真要杀你,那一剑会刺在眉心,不会多花力气在你额上划一个X。本王说了。今日是正义门的开光大典,本王不想杀人冲犯了庆典吉日,你二人出谷去吧。”
高杀手道:“兄弟,咱们走!”
二人急掠出谷,高杀手连剑也未拾。
徐亭大喝:“正气冲云天!”
正义门百余人大喝:“紫霞遍地来!”
徐亭又大喝:“一人雄一门!”
正义门百余人大喝:“从此振中原!”
正义门全体大喝:“好啊!好啊!好啊!”
喝声停息后,正义王向数十名宾客道:“西北王欲来滴翠谷掘宝,这四周山上,还藏有大约十数名黑道朋友,大约是想先看动静,然后觅机夺宝。其实,先师正义王并没有藏宝,先师正义王一生清苦,不事奢华。正义门人的居处,更是简朴,先师从黑道所得的银两,绝大部分都在近二年中捐与了各处的灾民。关于这一点,本王今日不拟多讲。各位也不必多问。今日庆典一过,正义门从明日起重新开放滴翠谷机关,还盼遭上的朋友勿要探谷,以免误伤。”
这时,从人丛中走出一人,年约五旬,面容清臞,两边太阳|穴深凹下去,双目却犹在发光:“正义王。”
徐亭轻声道:“启禀掌门人,这是海南天星派的天星剑江海亮。为该派第二高手。”
正义王道:“江兄有何见教?”
“西北王铩羽而去,天台二兄弟也断剑受伤。在下不自量力,还想向贵王领教几招剑法,”
正义王沉吟一下道:“在下初行先师之道,遵师门训戒,不与正大门派中的好人为敌。这样吧,小弟露一手剑法请江兄指点。如江兄还看得过去,咱们就不必再比了,如何?”
“好。正义王如能使江某人折服,江某以后在江湖一闻其声,便退避三舍。”
徐亭笑道:“刚才那手垫气下落二十丈高空的神功还不够江兄折服么?”
“徐兄不必愚弄在下了。什么垫气下落?那乃神话,江某隔得远了,没有看清,还有些放心不下。”
正义王笑了:“原来江兄是怀凝在下装神弄鬼了。那么,江兄请先察看三丈外那棵树。”
“那棵树并无什么蹊跷。”
“树叶可都完好无缺?”
“正义王究竟想说什么?”
“树叶上可先有剑痕?”
“没有。”
“那么你看仔细了。”正义王说着,抬起右手向树一招,只见树叶纷纷离树,射向正义王的掌心,厚厚地贴了一层,竟然还整整齐齐。然后,举手向天,掌心掌力一吐,将一叠树叶又射向天空。一时,只见三丈高处,二丈方圆内,满天树叶乱飞。
正义王手一翻,手中已经握住了一把长剑,长剑平伸,忽然从剑尖上吐出一簇剑气青芒,这剑芒眨眼之间,便已长达三尺。正义王道:“江兄看仔细了,莫又怀疑在下装神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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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毕,人已飞起。人虽飞起,却并未作势,仍如平地行走似地在空中绕着落叶飞行了二圈,只见二丈方圆内,千万重光影骤闪。光影停时,正义王已回到原来站立之处,手中长剑已然不知归于何处。
正义王拱手为礼道:“江兄是剑术名家了,请多指点。”
这时,树叶才纷纷落地,天星剑一看,目瞪口呆。只见-百数十张树叶,半数劈为二半,半数树叶中间现出一剑刺痕。
良久,江海亮才道:“这轻功,大约是仅次于上天梯的天马行空轻功吧?”
正义王点点头。
“那么这剑法又是什么剑法?”
“这便是先师正义王的神光剑法。施展至极,可还另有神奇。”
江海亮拱手道:“今在下亲睹神功,已然折服,以后在江湖见面,在下随时退避三舍。告辞。”
正义王道:“江兄不留下共饮一杯么?”
江海亮道:“在下可不是为了喝酒而来的。”
正义王道:“江兄好走。以后见面,小弟盼能与江兄共饮一杯。”
江海亮一怔,随见正义王言辞恳切,不禁口服心服道:“在下能与正义王相交,甚感殊荣。在下在江湖随时盼候。”
天星剑一走,各怀心机而来的其余武林人尽皆星散。连赵仕豪也走了。谷中就只剩下大悟禅师和那天涯风尘客。
正义王走向大悟禅师道:“大师,据江湖传闻,不但黑道欲得先师从黑道敛集的金银,连八大门派都有专人查察,还务求追出一个水落石出。”
“老衲今日便是来查看此事的,还望正义王坦诚相告。”
“此事在下想当面与大觉掌门坦诚相谈。在下并非信不过大师,在下不过是想求得大觉掌门的信赖,以释其余七大门派之疑。”
大悟沉吟不语。
新正义王道:“大师可是信不过在下的诚意?那么,在下暂说一事,大师一查便知。前年黄河大水灾,捐款赈灾最多的是谁?”
大悟想了想道:“据说是长安司徒笑世家,捐银一百一十万两。”
正义王道:“其中一百万两,便是来自本门。司徒世家有官方通书和赈灾回执存放本门。如有必要,本门愿将历年开支款项大致给大觉掌门听听,看看正义门是否借行侠以济私。不过,在下如此示软,可并非正义门在武功上怕了谁来。”
大悟想道:“老正义王性情孤傲,从不与我八大门派来往。新正义王如此仁厚开朗,此乃江湖大幸。老衲回去禀告掌门师兄,再行定夺如何?”
“在下随时相候。”
大悟想了想又道:“八大门派的最高信符,今年由华山派和崆峒派轮值。施主所讲之事,恐怕与本派掌门师兄一人讲不清楚。老衲还听说八大门派内有人要求传出最高信符,调八派好手来干预此事。施主如能早作安排,避免流血,那便真有诚意了。”
正义王道:“大师能将此事告知,可见深明大义,在下一定遵瞩行事。”
大悟道:“老衲只盼正义王施主好自为之。”
正义王道:“是。”
“正义王,老衲出家人,本来不当好奇。只是老衲有些忍不住,还想再问一件事。”
“大师请问。”
“听声音正义王似乎年龄不大,却从哪里来那么一身功力?”
正义王道:“这个……实在不便相告。”
大悟道:“如此……告辞。”
这一来,宾客们陆续散去,谷中只剩下一个天涯风尘客。
正义王走过去道:“老前辈,你来了。”
那风尘客道:“好,好,不管你如何变音,我却从开始就听出了你的声音。你没忘风陵渡的事吧?”
“没有,晚辈永世不忘。”
“那么,老夫如若有一天要你为老夫办一点事,你该不会拒绝吧?”
正义王道:“只要不违侠义道,晚辈在所不辞。”
“如若违背了侠义道呢?”
正义王道:“这个……”
那天涯风尘客忽然哈哈大笑,声音却不再苍老,而是雄浑有力。
正义王忽然大惊:“你……你是谁?”
那天涯风尘大笑道:“我——就是我!我这一副小干巴身材,又能是谁?哈哈哈哈!”
在笑声中,他身子一晃,倏忽不见。只有正义王看清,他以极快的身法,掠出谷去了。
众人走完后,徐亭等人及正义门弟子忽然一齐跪地行礼。
徐亭道:“属下等人重新见过掌门人。掌门师弟神功如斯,乃我们之大幸。我正义门以后可以安稳度日,再不必到处故布疑阵,东躲西藏了。”
新正义王还礼道:“徐二哥快别如此折杀小弟了,如无五位师兄年前相送,崔长风又哪有今天!今日当着外人之面,对师哥们不恭之处,还望各位师哥恕罪。徐二哥。”
“属下在。”
“此次出山,寻找当初围杀先师的五大魔头,乃是首务。
二哥有何安排没有?”
“只需将西北王的老窝挑平,逼他走投无路,他自然会带咱们去找那几人。”
“此计大妙。只是不知那西北王的老窝在哪里?”
“属下于这一点知道得再明白不过了,只是不知掌门人何时动身?”
“小弟想和二哥七哥即日动身,不知可否?”
“遵命!”徐、刘二人齐声说。
西北王的巨灵堡,在武林中号称固若金汤。这座山堡的修建,从其父西北老怪起,整整修建了二十年。先是西北老怪看中了一座方圆十里左右的整石大山,然后大动民工,将泥土浮石去除,再将岩石尽数打磨成直立陡壁。远远一看,犹如一坐天衣无缝的城堡。耸立在陕北的荒原之中,整座山堡只有南面一条长达百数十级的石级可以上下。其余三面采用吊篮通行。整座山堡昼夜由武林高手分班巡查,连飞鸟都难以通行。
山堡内建筑堂皇,可追京中的达官巨贾。密室无数,藏奸藏娇,任西北王在其内荒淫无度。
滴翠谷铩羽归来,西北王一直就闷闷不乐。整日汹酒宣淫,打骂属下。这天晚上,西北王派去中原找小阎王的人回报说人未找到,西北王便又烦躁起来,一人闷坐独饮,苦思对策。思来想去,觉得这新正义王武功之高之怪,远非自己所能对付,想请乃父出山,这西北老怪却托辞拒绝。西北王想来想去,仍然只有最先想到的那个办法,将曾经联手对付老正义王的人找来,再共同对付新正义王。无奈这些人天隔一方,深居简出,极不好找。西北王心中不禁怒气陡生。
这时,暗门打开了,山堡总管将一名十六七岁的姑娘带讲来。西北王一看,立即放下酒杯,招手道:“过来过来!”他的怒气小了一些。
总管明白这姑娘已被看中,便悄悄退了出去。可他带上房门后并不走开,而是闭住呼吸站在门外偷听起来。很快,只听得里面传出西北王撕裂姑娘的衣服的响声,随即响起了姑娘的尖叫声和哭喊声。过了很久,那姑娘的哭喊声慢慢低了下去。总管明白,一会儿门打开时,又将由他进去从里面拖出一具少女的裸尸,择地掩埋了事。古代的一方豪霸,就是这样为所欲为。
这时,总管听到外面传来了打斗声。他回头一看,只见一个蒙面人正从守在外面的堡丁中间打了过来。这个蒙面人手持一根竹棍,犹如小儿拨草打蛇一般随意挥舞,竟将那些武功不弱的堡丁一个个尽皆制了|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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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管急忙敲门大叫道“主人!”
西北王听到喊声,一打开门,顿知不妙,只见一个蒙面人正以竹棍当点|穴笔打向两个内院护卫。这两个手下功夫甚为不弱,却对蒙面人刺来的剑就是躲不开。二人低吼一声,便也倒地死去。西北王定睛一看,不禁大骇,顿时连酒也醒了。
刺死自己两个手下的正好是十天前见过的正义王!
西北王本能地关门后退。只要退至另一处暗门,正义王就是找遍山堡也别想找到他了。
但门还未关上,已感胸腹间二处|穴道一麻,顿时不能动弹。西北王竟已被隔空点了|穴道。
正义王慢慢走过来道:“西北王!”
西北王自知难以幸免,怒声道:“阁下何不给老夫一个痛快?”
正义王道:“西北王何必怕死?”
“谁说老夫怕死?”
“不怕死又何必想到死上去?”
“难道你会不杀老夫?”
正义王身后转徐亭:“西北王,你早就死有余辜。姑且不讲你所作的其它恶行,单是这方圆几十里的姑娘,被你糟踏至死的就有百十人。但我家主公仁善为本。西北王,只要你发誓今后不再作恶,或许我家主公会饶你不死!”
西北王此时心中打转,只要能留一条命,发一次誓又算什么?西北王道:“正义王,老夫发誓,你便能不杀老夫么?”
“可以。”
西北王于是发誓以后不再糟踏姑娘。
正义王抬掌一扬,西北王只感身子一震,|穴道已经解开。
再看时,正义王与徐亭已经离去。
西北王意外的捡了一条性命,心中暗喜,本想逃循,但又想正义王大约已经走了。舍不下山堡,便出屋巡视。
只见堡中二百多口人,只死去十余个平日与自己臭味相投的心腹。|穴道被制的有六七个人,下人则尽皆无事。
西北王想起乃父,便向山顶的一座小院掠去。只见灯光明亮,西北老怪正在喝酒,见他来了,只看了一眼,便又喝酒。
西北王跪在地上道:“凌迟王血洗山庄,爹爹受惊没有?”
西北老怪道:“逆子心中,还有老父?哎,如非我子,早已一掌将你毙了!”
西北王跪在地上,不敢出声。
西北老怪道:“老夫看来,这个新正义王,比他师父厚道多了。山堡内只死了该死之人。”
说完,又喝闷酒。好一会儿才又道:“这新正义王今晚到此来过,对老夫倒也谦恭有礼。逆子,你听着,这人是你惹不起的!连老夫也惹不起!哎,如此出身,如此武功,竟无一丝傲气。连老夫也不禁心折。逆子,你下一步想怎么办?”
“孩儿不知爹爹指的什么事情?”
“你与人合围老正义王。如今别人会不查么?五人之中,只有你露了马脚,你想一人当这冤大头么?”
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