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守在冰雕附近的确实是一群人类,桃树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要知道这里可是极北之地啊,与自己这样在此地孕育出的生物不同,对于人类来说,这里简直就是绝地。
桃树躲在暗处细细打量着围坐在冰雕那里的那群人,可以明显的看出来那群人是以其中一个呆愣的男人为空心。这些人虽是以男人为中心,可是光看外围人员的穿着便知身份肯定不一般。那些人手中都拿着剑警戒的看着四周,中心的那个男人身后有一个管家似的人物。只见这个人手中正拿着一个玉瓶准备在下面接寒凉之液。
桃树本来还很淡定,想着他们许久未见寒凉之液滴下来,应该等一会儿就会走了。
可是很明显桃树的想法只是奢望,那些人就不见寒凉之液滴下来,却一点都没有惊慌,像是打定了主意一定要接到才走的样子。
眼看着离寒凉之液滴下来的时间越来越近,桃树有些等不及了,若是自己再等一会儿的话,说不定寒凉之液就真的会被人接走了。若真是被人用走便罢了。
那人虽拿的是上等的玉瓶,可是寒凉之液乃是世间至寒之物,那人手中拿着的玉瓶可是接不到的,接上之后,玉瓶会瞬间崩碎,如此一来,只会浪费两滴寒凉之液罢了。
打定主意后的桃树也不再拖延,她想了想,决定还是不显现身形,若是能解决自然是好,若是不能解决,再显现身形吓他们一吓。
可是结果明显不是像桃树想象的那般乐观。
桃树隐去身形后先对自己施了个术法,将自己的声音变成比较沉稳的男性嗓音,然后才开口道:“尔等何人,为何要擅闯此地?”
因为地方空旷又荒无人烟,桃树的声音传出去很远,在此处都有回声传来。
听到有人说话,冰雕那里准备接寒凉之液的人更显紧张了,围在中心的那个男人倒是没有说话,只是好奇地四处看了看,在冰雕下正伸手举着玉瓶的管家却瞬间绷紧了神经,大喊一声,“戒备!”
周围那些持刀的人早已神情紧张的看着四周,动作间难掩惊慌。
桃树看到这里,本以为自己的目的应该很容易实现,可是她很明显低估了那群人类。
举着玉瓶的管家喊完之后神情凝重的打量着四周,可是以他的功力根本发现不了桃树的踪迹,只得暂时将举着玉瓶的手收了回来,将玉瓶交到另一个人手上,示意他接着自己刚才的动作去接之后,才向四周拱了拱手道,“前辈功力高深,晚辈等不是对手。只是如今我家少主急需这寒凉之液来稳固伤势,以此续命。还望高人网开一面,以救我家少主性命。”
桃树听到这里,想着自己确实并不缺那两滴寒凉之液,虽然自己少了两滴,可是若能救人一命也是好的。
桃树正在思忖,只是那管家见到许久没有动静,实在不太放心,继续说道,“我家少主乃是西国太子殿下,只要高人这次可以高抬贵手放过我家少主,我西国必定将高人奉为上宾。”
桃树有些惊讶地看着坐在地上那个傻兮兮的男人问道,“你旁边那个傻乎乎的男人是西国太子?”
第四章 祥王爷()
听到桃树的话,管家对他人竟如此不尊重自家少主有些生气,可是形势比人强,如今自己并没有可以匹配的实力,只能是皱了皱眉头说道,“我国太子天纵之资,只是前段时间遭小人陷害,故而智力有些受损,受人指点,前来此地求药。”
桃树本想着让他们取走寒凉之液,自己明天再来取就行了。只是如今知道受伤的人是太子之后却是改变主意了,毕竟莲花也即将化形,若是可以治好这个太子的话,莲花化形之后二人便可以一起去西国入世,如此方有助于修行。
想到这里,桃树便打定主意将自己的法力化成丝线,隐蔽的向男人缠了过去,只是查看过那个太子的情况之后却是有些困惑,这个太子殿下虽说体内是有些燥热之气,可是对于寒凉之液来说,这点燥热之气根本就不够看的。若是任由这管家将寒凉之液接了之后给这位太子殿下喝了,这人只怕连着极北之地都出不去了。
对于这太子的情况实在有些摸不准了,“你家少主这种情况已经有多久了?”
虽然桃树有心相问,可是管家并不想说出自家少主的情况,毕竟对方虽然功力高深,然现在敌我未明,就这样贸然透漏他的情况实在是不太好,所以他只是蹙着眉头说了一句,“高人难道懂得岐黄之术吗?”
桃树摇了摇头,后又想到他们看不见,这才开口道:“并不通晓岐黄之术,不过你家少主的情况我却是有些明白的,只怕你们也是别人骗来的吧。你家少主虽说通身燥热,然而却非寒凉之液可以医治的。他的燥热若是用这寒凉之液的话,只怕回光返照之后是要立时毙命的。”
那管家闻言大惊,“前辈此言当真?”
桃树知晓若此时不给他们一个威慑,只怕他们是不会相信自己的。做出一付不屑的样子冷哼一声,管家登时觉得心头一震,胸闷眼花,脸色瞬间有些发白了,而周围持剑的人中有些功力稍弱的都开始吐血了,看到众人戒备之色更甚,桃树才继续说道,“骗你?我需要吗?”
如今桃树露了这一手,管家哪里还敢有疑问,对方不露身形,只是一句话便让己方损失这般严重,只得低声下气的对着空气道,“我国太子如今情况不明,我等也不是前辈对手,不知前辈想要如何?”
桃树沉吟半响,方道:“你把你家少主留在这里,我必将他治好,三年之后,原样奉还。日后我会带着妹妹去往西国,到时希望你们能记得今日的救命之恩,以贵宾之礼待之。”
虽然桃树说的斩钉截铁,可是管家却并不敢私自做决定将太子留在此地,只得硬着头皮说道,“少主事关我西国大事,我人微言轻,实在作不得主…”
听到此言,桃树便有些不耐烦了,将刚刚缠着那傻男人的丝线猛然绷紧,硬生生的拖拽了过来。
众人只见到之前还被自己等人围在中间的太子却是突然冲天而起,向不远处飞去,只听到沉稳的男声再度响起,“你以为我是和你们商量的吗?不过是通知你们一下罢了。不过还得提醒你们一句,指点你们来此地取寒凉之液的人怕是没安什么好心,他既然知道寒凉之液的存在,那么必然知道这寒凉之液会致太子于死地。你还是回去好好的替这太子守护江山吧。三年之后,必当不损分毫的将他送回西国皇宫。”
话音还在耳边回绕,可是人却已经没有了踪影。
如今太子丢失,自己等人只怕是回去之后也要受到皇帝责罚,不过这些事情无论如何都是要告诉皇上的,而且听这人所言,太子兴许真能活命呢。
打定主意后的管家便要带着众人离开这里,只是刚刚吩咐起程,此地却突然一阵狂风大作,风中夹杂着桃花香气扑鼻而来,众人正在惊诧之间,却是风歇香消。
众人正在惊诧之间,却听得周围传来一个女人的尖叫声,“啊~有妖怪!”
这仿佛是一个信号般,尖叫声瞬间四起,一瞬间众人的耳朵就遭到了严重的打击。
众人这才发现,自己等人已经回到西国皇宫之中。
管家身后的一名护卫上前,将手按在腰间的剑鞘之上,作势抽出,张口怒斥道,“乱叫什么,不长眼的奴才,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你们面前的到底是谁!”
众宫女、内侍看清之后又连忙请安,“祥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宫女内侍们因惹怒了贵人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其中一个内侍首领颤抖着开口,“奴才们有眼不识泰山,没有认清王爷,还望王爷开恩。”
众内侍这才反应过来,齐齐开口道,“求王爷开恩!”
原来那管家竟是西国皇帝的胞弟祥王爷,他此时正是心慌意乱之际,实在不想与这些太监耽搁时间,只是怒骂了一句,“还不通传皇上。”
内侍首领见到王爷不再责怪自己,连忙叩头谢恩,这才开始为祥王领路,“王爷这边请。”
西国皇宫,皇帝正在他的大殿内焦头烂额的处理奏章,殿外的宫女内侍跪了一地,走廊似乎都要跪满了。
祥王看到这个场景皱了皱眉,走到殿门口的大太监身旁,“你先起来,和本王说说这是怎么回事?皇兄怎么发了这么大的火?”
大太监苦着脸道,“自太子殿下受伤后,陛下脾气日渐暴躁,如今不过是有个宫女不小心打碎了一个花瓶,陛下便将这大殿的奴才都罚跪了。”
祥王神色不动,看不出喜怒,“哪个宫女打碎的?打碎的是哪里摆放的花瓶?”
“是个负责洒扫的宫女,如今已经被杖毙了。她打碎的不过是个摆放在墙角里的花瓶罢了。”
祥王似笑非笑地看了那大太监一眼,“是吗?”
大太监硬着头皮保持着自己近乎僵硬的笑脸,“自然没有假,奴才怎么敢欺瞒王爷?”
祥王不置可否,转身便向殿内走去,大太监在身后紧紧地跟着,祥王停下脚步,头都不回地斥骂了一句,“谁准你跟着本王进殿的?”
“砰”的一声,大太监跪在了地上,还未等他出声求饶,祥王已经自顾进了殿内。
第五章 桃花夭夭()
殿外虽是跪了一地的内侍,殿内却是空空荡荡的只有皇帝一人。
只见皇帝穿着明黄色的常服,斜倚在龙椅之上,就连休息时都没有舒展开的眉。祥王见到如此景象,不由叹了气,“皇兄又被那些不长眼的奴才惹生气了吗?”
皇帝没有睁眼,依旧保持着先前的姿势,听到祥王的话,眉宇之间虽然还有明显的烦忧,褶皱却已经平复了许多,“你也知道如今的情况,麒儿伤势未明,那些人又在旁边虎视眈眈,朕实在是放心不下呀。”
“皇兄,太子殿下他……”祥王吞吞吐吐,实在不知道这话该怎么说。
皇帝一听他此言,猛然起身,只是在龙椅上仰头躺着太久了,如今猝然起身,顿时有些头晕了起来,身体都有些摇晃了。
祥王看他如此情景,不由更加忧心,赶忙大踏步上前扶皇帝缓缓坐下,“皇兄该小心些才是。”
“麒儿如今身体如何了?”皇帝没有理会他的话,直接开口询问太子的情况,忧心的盯着祥王,一刻都不肯放松。如今的他就算贵为天子,也不过只是一个担心孩子的父亲罢了。
只是他盯了半晌,却只见祥王似有难言之隐一般,面色难看,没有说出一个字。
这般情况只能让皇帝更加心惊,他也顾不得自己此时的不适了,起身死死的拽住祥王的胳膊,手背上青筋暴起,手臂不自觉地微微颤抖着,“麒儿…,究竟如何了?”
祥王低头避开皇帝紧盯着的视线,垂着头道,“臣弟…不知…”
“你带着麒儿去的,又怎会不知?”不过是一句厉声质问,却已经耗费皇帝太多的精力。他的心神已经经受不住如此刺激,开始拼命咳嗽起来,抓着祥王衣袖的手臂却是更加用力了。
祥王本想将所有情况如实禀报给皇兄知晓,可是看到皇帝现在的身体情况,终是住了口,只是笑着对皇帝道,“仙人说了,三年之后便会将太子殿下送回。无论如何,请皇兄保重龙体。”
皇帝的咳嗽顿时止住了,因为难受而深埋着的头也抬了起来,“三年?”
祥王看着皇兄眼中的希翼,肯定地回道,“是,请皇兄保重龙体。”
皇帝缓缓地坐回龙椅,冲着祥王摆了摆手,“朕歇一歇,无论如何,也会挺过三年的。”
祥王看着皇兄的身影,不觉有些心酸起来。从何时起,皇兄也开始如此沧桑了呢?在他的印象中,他的皇兄是睿智的,是沉稳的,可是,此刻的皇兄,他怎么总觉得有些颓废呢?
皇帝在闭目养神,祥王看着御桌上成堆的奏章,认命的过去批阅了起来,不过龙椅他是不做的,只是让内侍另搬了一把椅子放在了御桌的另一侧。
皇宫之内忧心忡忡,极北之地寒冰洞内的桃树妖此时却是有些郁闷了。
整个寒冰洞内因为温度的原因结了一层厚厚的冰,而那个看起来呆呆傻傻的男人就蜷缩在地上瑟瑟发抖着,一开始的时候他还试图找个角落以取暖,可是发现一切努力都是徒劳之后,他就缩在寒冰洞内唯一的热源,桃花妖的脚边,可怜兮兮的盯着她看,明明没有泪水,却给人一种随时都会哭的感觉。
桃花妖低头无语地看着那个明明比自己高一头的男人缩在地上像个小可怜似的,终究还是给他丢了一个法术过去。
而就是这个动作却在下一刻令她后悔不已。
就在桃花妖刚刚丢完法术之后,感受到温暖的男人立刻像狗看到骨头的反应一样,扑了过来。可见他虽然有些呆傻,但是一些求生的本能还是存在的,桃花妖的动作让他感觉到了温暖,所以他毫不犹豫的向她扑了过来。
可是桃花妖的心情却不怎么美妙了,虽然自己已经闪开了他扑来的动作,但是这个男人明显将自己当成主人的样子,寸步不离的跟着自己,桃花妖觉得很无奈。
已经到了打坐修炼的时间了,可是这个男人还是在寸步不离的跟着自己,桃花妖转过身,和自己身后的男人四目相对,很想用自己的气势将对方吓退,可是对于一个只知道温暖,什么都不懂的傻子来说,对视什么的,简直不要太简单。
这场对战的结果是显而易见的,桃花妖输得很惨,输在了对方无辜纯净的目光中。
无奈的桃花妖只能忍受了对方在自己打坐修炼的时候也要紧挨着自己的事实。
可是打坐不久之后桃花妖终于崩溃了,这种时时被紧盯着的滋味简直太难受,根本就不能进入状态好吗?
一人一妖终于开始了第一场谈话。
“你叫什么?”桃花妖正襟危坐。
对面的男人也学着她的样子端端正正的坐着,可是那一脸无辜的表情实在很让桃花妖崩溃,就像他什么也不懂似的。当然也可能他真的什么都不懂,因为他一直都是一脸无辜的盯着桃花妖看,没有给出一个答案。
被逼无奈的桃花妖只能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的衣袖,继续问了一遍,“你叫什么?”
可是也不知道是不是桃花妖戳他的动作鼓励了他,他一直乖巧无辜的眼睛瞬间有一道亮光闪过,整个人猛的再次扑向桃花妖。
桃花妖修炼的时候习惯性的待在自己生长的地盘,而且又不是站着的动作,不怎么好避开了。最主要的原因是对于对方这样扑过来的动作已经一点儿不想忍受了,所以桃花妖很果断的给了扑过来的男人一掌。
可惜没想到的是,被一掌打得倒在地上的男人却是一脸痴汉的样子冲着桃花妖说了第一句话,“夭夭好漂亮,抱抱!”
桃花妖:……,忍无可忍,无需再忍!直接一道术法将那个傻呆呆的男人禁锢住扔到了寒冰池的另一边。
桃花妖开始继续修炼的时候,却听到那个男人一副委屈的语气说道,“夭夭,我叫阿麒。”
桃花妖白了他一眼,不再理会。以为把名字说了就可以出来了吗?惹怒自己的后果岂是那么简单的?
而在一旁旁观了整个过程的莲花却是一副不怀好意的表情看着那个男人,悄悄地问他,“夭夭漂亮吗?”
虽然看不到是谁在说话,但是对这个很明显的答案还是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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