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佳人在怀,慵懒无力的任自己上下其手,心中的得意不是一点两点,却被人打断,心里的不爽当然明显,他几乎是吼着说:“那个不长眼的混蛋来坏老子的好事?”他恼羞成怒的爆出粗话来。
一个英俊的男人,五官精致至极,尤其是那双冷寂到空旷的眸子,像是高高在上无情无欲的神,风淡云轻的让人无力生畏。
这赫然是应容与!
他看一眼手臂里俨然已经不太清醒的荀青易,在看地上那男人恼羞成怒的样子,自然之道把青易搞成这个样子的必定是眼前这个人无疑。
一眼瞄到吧台上剩了一小半的酒,他瞳孔一缩,空旷死寂的眸子里也升腾起了怒气,脸上越发冷漠似寒冰。
清淡到没有丝毫起伏的声音里那抹恼怒怎么都遮掩不住:“恶魔水?你竟然敢给她喝这个。”
应容与死寂到没有感情的眼睛紧紧盯着杨俊楠,声音冷硬如冰的说:“你想要干什么?”那话到最后俨然已经带上了几分狠戾。
第七十章 是谁心跳失衡
“深蓝”酒吧绚丽的灯光下,英俊淡漠的男人一手拥着一个瘫软了的女子,脸色沉郁如大理石,空旷的眸子里是森寒的冷意。
杨俊楠也是混迹在黑白两道多年的人,眼前的男人气场实在强大,被那样森冷的眸子看着,他酒色昏然的脑袋瞬间清醒。
直觉告诉他,这个男人很强!
他站直了身子,半眯着眼掩去眼中慎重的神色,略显慵懒的说:“我想做什么?这还用问吗?有美人在怀,当然是干所有男人想干的事了。”
他瞄一眼应容与揽着青易的那只占有欲十足的手臂,笑着的说:“怎么?你是她的什么人?跳出来坏人好事,这事情做得可怖怎么厚道啊。”
应容与彻底冷了脸,早就握成拳的手背上青筋暴起,一手揽着青易,另一只手挥拳就往杨俊楠脸上招呼,这竟然是直接动手了!
真的不能想象,应容与这样空旷的好像不会有什么情绪波动的人,也有让他动怒失去常态的事情。
杨俊楠有些惊讶对方完全不打招呼,上来就打的行为,可是大脑还是在第一时间就下命令让身体闪躲,用手臂格挡。
可是,刚刚的酒精没有完全麻痹他的大脑,却麻痹了他的运动神经,已经被酒精侵蚀的身体根本做不到平时的灵活,这情况就像一个有着极深厚武学知识却没有丝毫内力的人一样,他明明看穿了你每一步的动作,甚至能够预料到你下一步的行动,却是一点招架的能力都没有。
毫无疑问的,他被重重打倒在地上,碰散了吧台上的杯子。
高脚杯落在地上碎裂的声音格外的清脆,几乎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这里,酒吧里一时静的让人心慌。
一个女人两个男人,这样的戏码在酒吧里也是常见,只不过戏中的男主是少见的品质优良,那身气度一看就是有些来历的,这又让大家兴奋并且紧张。
杨俊楠结结实实的挨了一拳,只觉得脑袋里像是打翻了染缸,眼前五颜六色,全是斑斓的色彩,又像是打翻了酱油铺子,嘴里酸甜苦辣咸什么味道都有。
他那里仿佛体会遍了人生五味晕头转向的回不过神来,已经暴怒了的应容与却不管他这么多,另一拳紧接着就打上来,不偏不倚的就落在了上一拳打的地方。
想象一下,一个成年男人下狠手打得两拳,那肿的,真的是跟猪头差不多。
应容与是个很淡的人,那不是性子冷淡,而是一个人实在是骄傲的极点,几乎没有人能让他放在心上。你想,他都把你当空气了,怎么会对着空气生气。
但是越是这样的人一旦被惹怒了,那后果就不是一般的严重了。根本不给杨俊楠喘息的机会,他拳脚相加的落在杨俊楠的身上,用上了十分的力量,那双一直淡漠空旷的眸子用看死人一样的眼神看着杨俊楠,那周身让人却步的冷冽森寒,好像要将人当场打死一样!
调酒师看到有人闹事,马上就打电话叫了保安,等到保安来的时候,杨俊楠已经被打得不成样子了,一只眼睛肿了一大片,青紫的流着血,另一边脸已经肿的看不清原来的样子,眼睛更是被挤得只剩下一条缝。
两个保安上去想把两个人拉开,可是已经完全被激怒的应容与又怎么会轻易放过他,眼见着在这个时候还有人敢来与自己作对,他也不管那么多,一拳一个打到了。
另外三个一起过来的保安一看这情况,怕是碰到棘手的了,也顾不了那么多,先将地上被打得那个拖走。
杨俊楠已经被打得半昏迷了,但即使是在昏迷中,那几个人拖他走的时候,他还是被弄的疼哄出声。
杨俊楠被他们拉走,三个人有一个扶着他,两个人在前面挡着,开始被应容与打到的保安也爬起来,四个人完全把应容与包围住。
应容与住了手,声音里没有一点情绪波动的说:“你们这是要跟我作对了?”
即使是做了这么暴力的事情,应容与依然高贵从容,甚至在打人的时候,他也还是一样的优雅,甚至那高高举起的拳头,那脸上冰霜一样的表情,都一样的赏心悦目。身上那件宝石蓝衬衣平整的没有一丝皱褶。
看起来应该是保安队长的人说:“这位先生,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也不太清楚,可是你要是在这样打下去那可是要出人命的,对你对我们酒吧都不好,有什么事情好好商量,只用拳头还是不行的。”
应容与淡漠的琥珀色眼睛已经降到冰点,他斜斜向那说话的人看去,说:“有什么事情我担着,无论是这个人命,还是深蓝以后的生意名声。”
那保安被他的眼光吓到,那是一种怎样的眼神啊,森寒到极点的冷漠,带着漠视一切的冷漠。
就像是骄傲的蛰伏在九霄之上的神龙,因为被人触动了颌下的逆鳞,暴怒的要毁天灭地的样子。
保安相信,这个人说的是真的,他是真的想要这个人的命!
但是很快,酒吧的老板就赶过来了,看到这个情况,他倒是有一点呆愣。
其实,今天晚上是他请应容与过来,两个人是同学,偶尔有点联系,应容与是一个只能仰视的人,无论在哪个领域,什么时候。
他从小就是一个被各种光环笼着的人。
今天好不容易请到他,谁知道不过是出来一下,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看到保安那里进气没有出气多的人,老板感觉到头疼了。
他从来没有见过应容与这么暴力的样子,应容与一直是淡漠的,是霸道的,是不讲理的,是随心所欲的,可是,无论是什么,他总是优雅高贵的,什么时候有过这样动粗的行为?那双眼睛里几乎将人冻结的森寒情绪,什么时候在他的身上出现过?
这人虽然情绪淡漠,可是却是个霸道张狂的人,越是少见的情绪一旦被引发,那后果就越严重,他开始为自己的小店感到担心了,要是这大少爷一个不开心,那一把火烧了自己店子的事情他都做的出来。
看到老板来了,保安马上过去要向老板报告情况,那老板挥挥手让他下去,保安虽然疑惑,但良好的职业道德还是让他乖顺的没有多说话。
老板转过去问应容与说:“容与,这是怎么了?”
应容与冷冷的看他一眼说:“你自己不会看?”
老板脸色一僵,心想我看什么,我就看到你为了一个女人差点闹出人命,还一副“我很委屈,我很生气”的样子,难道让我照实说啊?
这个自然不能照实说,他说:“不管是什么事情,真要是闹出人命也不好,算到天上你这也是防卫过当了,事情搞大了,伯父那边也不好办。”
应容与看都不看他,眼睛紧紧盯着地上的人,说:“没我爸什么事,我自己做的事情我自己承担。”
老板是彻底没话说了。
这两人的对话可是把手下人吓得不行,老板能够在璋城开一所这么大规模的酒吧,将名声经营出去,那靠的不仅仅是老板的精明和善于管理。
开酒吧总要跟各种各样的人打交道,黑白两道都要吃得开,老板跟政府高官都有来往,什么时候见过他这样讨好赔笑的样子?更主要的是,对方一点都不放在眼里。
场面有一点僵,应容与不想放过那个胆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的男人,老板也不能放任应容与就这样在酒吧里打死人,这样的情况,老板觉得自己的头更疼了。
却在这个时候,一直挂在应容与手臂上的荀青易有了动静。
荀青易脑袋昏昏沉沉的,却感觉有个人的手臂紧紧揽着自己,那人身上有股很好闻的男子味道,有点熟悉,可是……躺在一个男人的怀里时不对的!她开始挣扎。
察觉到她的抗拒,应容与怕她自己站不稳摔倒,只好收紧了手臂,将她完全抱在怀里,在她耳边安抚说:“你别动,现在你自己站不稳,小心摔倒了。”
老板眼前一亮,这个女孩子看来有点不一样啊,人精一样的他马上说:“容与啊,看你这位朋友都醉成这个样子了,还是先安顿好她再说吧,醉酒的人照顾不好那可是要生病的。”
荀青易不停的在他怀里推拒,嘴里说着:“走开,我自己能走,你走开。”
应容与从来都是被人照顾的大少爷,什么时候照顾过别人,他低头看了一眼一点都不安静的青易,神情间一点挣扎都没有的说:“今天我是有事情,你如果有机会就告诉那小子,这事情没完。”
说完就半托半抱的把青易带出了酒吧。
把她放在车上给她系好安全带,抬头就看到荀青易睁开了眼睛,星光一样璀璨的样子,让人着迷的一汪春水。
几乎要迷失在那一汪春水中,却听到她脆声说:“应容与,你是应容与!”
她脸上的笑容灿烂的让夜晚的星子都失了颜色。
在昏暗的车厢里,荀青易笑容华美如水钻,瞬间点亮了整个夜晚。
看着她脸上的笑颜,应容与感觉自己的世界也好像这被点亮了的车厢一样,整个都亮了起来
他动作一顿,心中微微一跳。
在这样静谧的夜里,满天满天璀璨的星星,在只有她和他的车厢里,她与他挨得那么近那么近,近的好像只要一伸手就可以将她带进自己的生命里。
一瞬间,他几乎要赞美那不知道是否真正存在的神明,感谢他们能够让他遇到她,胸腔中充满的感觉让他感动的几乎热泪盈眶,他像流浪了好久的旅人,终于找到了生命的归宿。
他忍不住将她拥进怀里,小心翼翼的,珍视的,谨慎满足的好像拥有了全世界。
这一刻,一向空旷到好像没有情绪的眸子里是柔软似水的满足,竟然有点孩子气的欢喜,脸上是让风儿都停步沉迷的醉人笑容。
他在这里满足愉悦,被他拥在怀里的荀青易却不肯配合他,不停的挣扎,嘴里说着:“应容与!”
他望向怀里的她,看她薄晕横生的脸颊,像上好的汉白玉上撒了薄薄一层葡萄酒,她嗔怒的模样,完全没有往日的矜贵疏离,他柔声说说:“是,你还认得出我?”
“那当然!”她脸上露出孩子气的得意模样。
但马上她就皱起眉头,因为酒精刺激变得艳红的唇微微嘟着,撒娇一样的说:“你干嘛一直抱着我啊,不舒服,我不喜欢。”边说还变乱动。
应容与失笑,心中柔软一片,松开抱住她的手说:“你家是哪里?告诉我我送你回去。”空荡荡的手臂让他有一瞬间的失落,但马上,送她回家又成了问题。
荀青易听了他的话,马上说:“是哦,要回家哦,不然妈妈会担心的。”
她摇晃着他的手臂说:“应容与你快送我回家,我要回家,回家……”
应容与握住她抓着自己的手,柔声哄她:“好,我送你回家,告诉我你的家在哪里?告诉我我才能送你回家啊。”
青易却忽然放开他的手臂,脸上有一种难过受伤的神色,美目中有水雾氤氲,用有点沙哑委屈的腔调,好像要哭一样的说:“不会的,妈妈不会担心的,妈妈只会关心妹妹,妈妈不会为我操心的,不会的……”
她把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是一种拒绝所有人的姿态,垂下头,黑发散落在肩上,泛着冷幽的让人心碎的光。
“吧嗒。”那声音明明不大,却在寂静的夜晚中格外的响,紧接着眼泪一滴一滴的落下来,裙子上很快就晕开了一大片。
荀青易竟然哭了!
这个认知让应容与心里一紧,那无声的哭泣让他的心都要碎了,只想拥住她好生安慰,再也不要她脸上有眼泪,让所有的烦恼全部都远离她。
他抱住她柔声说:“怎么会呢?你妈妈是最疼你的了,你不回家她会好担心的。”
应容与这里哄她,心里却是止不住的奇怪,他跟荀衍川是好朋友,知道青易是荀家唯一的女孩儿,尤其是荀老爷子手心里的宝,哪里有什么妹妹,荀家人宠女儿宠的那是出了名的,怎么会是她所说的不受重视?
可是荀青易是个坚强骄傲到骨子里的人,能让她这么伤心的,恐怕是真的有这么回事,但有些地方真的说不通啊,真是奇怪。
她忽然又抬起头,脸上是交纵的泪痕,楚楚可怜的模样,她急急的说:“不对,不是了,不是那个了,现在的妈妈好爱我的,她会担心我的!”
她又说:“不行,我要回家,要回家。”
她说话实在混乱,应容与也顾不得考虑,急忙安慰她说:“好好,我马上送你回家。”
他打电话给墨殇,希望从墨殇哪里知道青易家的住址,谁知道墨殇的电话关机,不知道这小子又去哪里潇洒去了。
看到车座上忽然安静下来的荀青易,他揉揉额角说:“青易,我不知道你家在哪里,已经这么晚了,先去我家吧。”
荀青易呆呆的也不说话。
到了他家的时候他才想起来,自己不知道她家是哪里,荀衍川肯定知道啊,自己没有打电话给他,是不是潜意识里还是贪婪与她单独相处的时间?
他心里涌出一种荒谬的感觉,他应容与,什么时候有了这样遮遮掩掩的行为?什么时候不是想要的就拿来,我,为什么要找这么多的借口?
扶她上楼,推开门就去,忽然就觉得,原来家可以有这样让人喜欢的时候。
什么是家,一个人,怎么叫家呢?那只是房子。
他看着在床上已经睡熟了的小女人,从口袋了摸出电话打给荀衍川,那边过了好久才接通,就听到那个不正经的家伙欠扁的声音在另一头说:“容与啊,怎么有兴趣给我打电话?什么事?”
没有理会他的意思,应容与说:“我在酒吧遇到喝醉了的青易,问不出她家的地址就把人带到家里来了,她手机也不在,可能是丢在酒吧了,怕她家人担心,你说一下人在我这里。”
荀衍川听到宝贝妹妹喝醉了,埋怨的说:“怎么能喝成这个样子,女孩子家的。你不早给我打电话,人都到你那里了你才说,你安得什么心思。”
被说中了心事,应容与神色不善,声音也降下了几个冰点,说:“你说不说。”
荀衍川说:“这个当然要说,可是,”荀衍川难得郑重的说,“容与,你是我兄弟,可那是我妹妹,不是兄弟不相信你,我是男人,知道男人面对自己心爱的女人自制力通常是零。为了安叔叔婶婶的心,也为了安我的心,我今天就住你那里吧,这样对大家都好。”
不被信任,应容与心里难免不快,可是好兄弟难得的认真和坚持,他也没有办法拒绝,知道荀衍川说的在理,他说:“随你。”就挂断了电话,声音不辨喜怒。
第七十一章 兄弟同情你
荀青易酒品很好,乖乖的躺在床上,年轻美丽的脸上是毫不设防的神情,纯美的像个天使。
应容与看着她,神情专注的像在注视整个世界。
他坐在旁边,忻长的身子完美如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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