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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抄起了讲台上的茶水灌了一口,继续摧残着他们那几乎已经无法承重的心灵:“外交辞令上的公平公正公开全是放屁,那都不过是强者拿来粉饰自己撕咬了弱者的血肉之后抹上的一层胭脂……”我用力地挥动着健子肉一团团膨起的手臂,表情很激动,很愤然,每一位优秀的老师就是一位优秀的演说家,更是一名优秀的辩手,这是当年我在大学的导师留给我的印象最为深刻的一句话,不仅仅要擅长地激起学生们听你讲解的热情,更要引导他们进入到你所需要的思想氛围里,把他们的心身乃至灵魂进行彻头彻尾的净化和洗礼。
更要懂得把他们变成你手中的刀剑,与你一同把事物的本质剖析清楚。
……
“我要告诉你们,外交上面,只有两个字才是最有效的,那就是强权,什么是强权,强权就是一种强大的执行力,以高压或者压倒性的手段,来迫使或企图迫使他人改变或者影响他人的决定。它具有实现某法想法的能力,或者说,它是你们实现最终外交结果的一种强大的威摄力,在强权的面前,一切的道义,都不过是一层窗户上的薄纸,你们想想,在我大唐建国之中,国内百废俱兴之时,北方的突厥人跟我们讲道义了没有?跟我们讲公道了吗?没有!就是因为他们也清楚这个道理,为什么你们就不能明白?!告诉我,你们的答案,在外交上,在区别对待国人与异国之敌的时候,你们应该怎么做?”
一只手有些怯然地举了起来,我示意他站起来说话。这位小同学咳了好几声,似乎才鼓足了勇气:“学生以为,外交手段上,应该依旧强大的威摄力来获取利益,而不是以所谓的仁德来换取一时的安宁,倒头来,受害的,会是我们自己。”
“好!很好,坐下,你的回答很正确,现在,我对这一堂课所说的进行一下总结,请大家都作好笔记:在国与国的外交上面,我们只能依旧强权来处理不公平的事情,公道固然是好的,但却必须建立在强权的基础上,没有这个基础,就像是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娘子,跑到一个正在拿着大刀杀人劫财的土匪跟前告诉他,他不该这么做,倒头来,怕是她自个也给劫上山去成了押寨夫人。”下面传来了一阵善意的哄笑声,我同样以一个认同的笑颜回应他们。然后继续道:“最后一句话:外交上的胜利者,不一定是站在道义一方的人或者国家,但胜者,一定是拥有强权的国家和人。你们要把这句话嚼碎了嚼烂了,塞进自己的脑袋里边,时时刻刻地提醒你们自己。明白吗?”
“明白!”百多位学生齐声答应。没一个人的脸上还有一丝的不情愿之人,我总算是能松了口气了,几个月的时间,总算是做出了一点点成绩。
我点了点头,看了看讲台上的沙漏:“嗯,今天就说到这儿,希望大家好好的回去复习,后天的考试,我可不希望在看到你们当中的任何人再有对这一方面的疑问了。下课。”
第634章 训练归来
学生们全部起立,朝我拱手为礼:“师尊放心,我们一定会努力的,恭敬师尊大人。”看得出来,这帮子小年轻已经越来越对我的教学方式作迷了,第一,我反对体罚教育,第二,我不会因为学生们反对我的话将其作为反动份子一棒子打死,而是以更有力的证据和着论点来把他驳倒,甚至驳得体无完肤,这当然要根据他的态度来决定。第三,我所教授一切让他们的心灵打开了另一扇窗户,我更像是一个引导者,替他们在前进的道路上摆放出坐标,指引着他们的方向,而不是在他们的屁股后边拿着一根长满倒刺的皮鞭狠狠地抽他们的屁股让他们狼狈逃窜。
虽然有时候我想这么干,但是,身为灵魂工程师的我明白,强扭的瓜儿不会甜,我需要做的就是须着毛摸,让他们从肉体到心灵都成为我的学生。这么说虽然有点恶心,但这是事实。
我微笑着点了点头算是回礼,把教案挟起走出了教室。还没走上几步,就朝着已经站在外边几乎站了整堂课的刘浩笑道:“怎么?刘大人这么早就来了?害的房某老以为占用了您的课堂时间。”
“哪里哪里,下官是特地来听大人训示的,”同样挟着教案地刘浩走上了前来恭敬一礼,一脸的佩服:“大人的话实在是发人深省得很哪,下官几乎堂堂不敢拉下,就算是有事,也得等大人的课程完了再去处理,今天更是特地为了听这一节课,所以就早来了。”
我朝着刘浩笑了笑:“别这么说,这些道理其实刘大人你也懂,里边的学生也明白,可就是读书把这儿给读的……”我拿手指指了指脑袋:“思想僵化了,他们以为凭几句四书五经,孔子曰孟子云,天下各国就真能向我大唐臣服?根本就是瞎扯蛋。不过刘大人,你也要多多担待一二,日后,培养外交学员的事,还是要靠你们啊,对了,这个是我的教学材料,你拿去好好看看,或许能对刘大人有用也说不一定。”
……
我从教案中翻出了一本宫女姐姐替我整理出来的外交课程教案,这是副件,家里还有原件,这些可都是思想财富,得好好地保留着,以后我还等着印上俺的大名出版来挣名声用的,而且以后怕是培训各方面的人材的时候,同样还会用得上。
“多谢房大人,下官一定尽力,一定尽力。”刘浩接过了我递给他的教材,喜一眉梢都挑了起来,谢了好几回才走进了教室,而教室里面的学生已经全部都从教室里涌了出来,在这片院落地空地里撒野,那里有两个篮球架,还有羽毛球拍,也有其他娱乐活动动的器具,不撒撒欢,整天埋头在那死读书有个屁用,当年我最恨的就是那些主课目老师占用我们的体育课、音乐课、美术课,本来嘛,任何学生都应该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
我正考虑着,如此下一次李叔叔还想我再帮他的忙来教育人,那成,先给我军训,丢军事学院里边去吃吃苦头,让那帮老兵痞让他们明白,他们这些劳心人能安逸的坐在教室和着酒楼上,就是因为有了这一群为国家挥散热血的战士在维护着我们的家园的安危。
刘浩不错,他的接受能力很强,至少我的想法已经得到了他的无条件认同并且进行实施,改天还得跟他好好谈谈,把这帮子学生全拉去大唐军事学院参观一下,顺便去位于军事学院内部的大唐忠魂祠,让他们感受一下那种氛围,看看那无数英雄的名字,英雄,每一位活着的,倒下的,为这个国家而献身的将士在我的眼中都不愧英雄二字。
我换上了一身崭新的军服,端端正正地把勋章挂到了胸前,站在镜子前详端着自己的仪表,边上,绿蝶正在细心地把我肩章边上的绶带理好,一面小声地询道:“俊郎,您这几天不是还嫌热吗?怎么今个特地穿这么厚实?莫非是有什么重要的公务不成?”
“嗯,公务,很重要的公务。”我抬起了双臂,让绿蝶帮我把腰上的皮带再扎紧一些,让人显得更精神。“派出去锻炼的那批学员今天到学校,为夫要去迎接他们这些好小伙子,自然就得穿得精神一点。”
“俊郎就算是穿平时的那身衣物也一样精神。”绿蝶扎着我腰上的皮带一面言道。在绿蝶的眼里面,郎君的一切都是完美的。听了她的回答,我的心里边暖得发烫,挚住了她那双手,放到了唇边轻轻地吻了下,看着这张光洁无痕的俏丽面容,我不由得轻笑道:“也不知道我是哪辈子修来的福份,能娶到你。”
绿蝶最是受不得甜言蜜语,我这话儿一出口,脸颊上就浮起了一层粉色的光晕,水汪汪的眸子含着幸福地喜意仰望着我,湿润润的红唇轻启:“这话该妾身来说才是,原本妾身还以为自己……”
我拿手指堵在了她的嘴唇上,她想说什么,我心里边清楚得很,很庆幸,她是我的。探低了身子,在她柔软的唇瓣上轻啜了一口:“好了,为夫得出门了,眼下天色还早,你在多歇一会便是。”
“不了,既然已经起了来,妾身先去看看几个孩子,这几日天热,也不知道他们睡得安不安稳。”绿蝶朝我露出了一个笑脸道。
“好,那我先过去了,记住了,别把你自已给累着了。”我抚了抚她的脸颊这才离开了房间朝着院门走去。到了府门,就瞅见房成和勃那尔斤已经候在了门外。
跨马而出,走了没多远,就在街口处,撞见了李治这位当今的太子爷。“好险,差点就赶不上了。”李治看样子是一路赶着来的,身后的十来名侍卫也同样衣冠不整齐。
“干啥?急匆匆的,大清早的还有人请你去赴家宴不成?”我没好气地道。
……
李治很厚脸皮地朝我笑了笑:“哪能啊,治是奉了父皇之命而来。”
“嗯?”这倒让我纳闷了,大清早的找我想干啥,带这个小家伙去军事学院里进行强化军训?累不死的小王八蛋才怪。
“父皇听说南下训练的武贲军今天回营报道,原本他想亲自去瞧瞧,不过今天他的事儿太多了,脱不开身,大清早的让人唤我替他一行,所以,我这不就赶来追您了。”李治还朝我挤了挤眼。
“得了吧?怕是你在家里边呆的闲出了毛病,想出来溜达吧?好了,想去就走吧,去早一些,总不能让我们要迎接的人来迎接我们。驾!”
大唐军事学院边上的武贲军营内,我、席君卖、薛仁贵以及大唐军事学院的相关教职员工都站得笔直,穿着笔挺的军服,站得笔直,我们的对面,是一群站得同样像是一支支插在地面的标枪的武贲军将士。
而李治则与禁卫们斜站在一旁,等会他要代表李叔叔来讲话,但是现在还轮不到他来出场。
“大唐武贲军第二、第三旅向院正大人报告:全体人员二百二十五人全部集合完毕,接受检阅。”热带丛林野外生存训练的指挥教官站到了我的跟前,向我举起了手臂敬礼致意,他的肤色发黑,身体也远远比上一次见面时干瘦了许多,他的嗓音沙哑得怕人,他的表情也显得有些疲倦,不过他的目光却比起以往更加地显得无畏与坚强,他那标枪一般直立的身体里似乎蕴藏着惊人的毅力与坚韧。
“礼毕。”我站得笔直,回敬了一个军礼,这些人,就是被我派往南方去进行野外适应性训练和南部热带丛林进行求生训练的武贲军将士,去的时候是二百二十五名武贲之士,可回来的人却整整少了八名,另外,派着与他们一同去的五名向导只回来了两名。
操场之上站着的只有二百一十七名武贲军将士,另位八名将士已经长眠在了他们的战友的怀里。站在第一排的头五位武贲军将士手里都捧着的用白布包裹住的木盒子。那里面,该是那些英魂已然远去的将士的遗骨。
第635章 生存法则
看着那些个被战友捧着的木盒子,我的心情异常的复杂,可以说是内疚和一种懊悔在我的心里不停地绞在一起,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我昂起了头,看着他们,这群像是用钢铁铸就的将士,这半年多来,他们承受的压力肯定是常人所无法想象的,南方的热带丛林的危险程度不压于长久地在沙漠中逗留。
各种野兽在他们的四周的茂密丛林里徘徊着,随时都会扑上来把他们当成口中的美食,而毒蛇和蚊虫给他们带来的精神上的压力更是可怕,你根本就不清楚你的脚踏上了那浓密的枝叶之后,下面是沼泽还是一条被激怒的毒蛇,还有水土不服代来的不适应,还有蚊虫传播的不知名的疾病,你可以想见,在当地聘请的向导都死了,其危险程度有多夸张,不,这根本不是夸张,这是事实,半年全靠狩猎以裹腹,用指南针还有天上的日月星辰指引着他们的方向,我不知道他们吃了多少的苦,但如今,他们还有勇气和决心站在这儿,这就表明,他们无愧于武贲之士这一称号。
我大声地道:“这一刻我实在没有办法用语言来形容我的心情,我代表着大唐军事学院的全体教职员工,还有一万五千名学员,向你们致以崇高的问候!”
我朝着他们行军礼,身后站立的诸人也同样站得笔直向他们敬礼。
李治也走了过来,清了清嗓子:“我,大唐的太子,奉大唐皇帝令,欢迎你们回来。”
“武贲军将士向大唐皇帝陛下致意,向大唐太子殿下致意!”二百余人齐声地发喊,声音却仿佛比千万人的齐声怒吼还要宏大。
我激动地对着这些勇敢到无畏的军人发表了一场激动人心的演说:“今天,能看到你们大部份人站到了这里,我很高兴,也很欣慰,牺牲的代价也告诫了我们,不管是在寒冷的北方雪原,还是炎热的南方丛林,甚至是一望无尽的沙漠,我们脚下的土地,无时无刻都存在着对生命的威胁。而你们,大唐的军人,你们视死如归的目光和你们那永不言悔的勇气……”
……
牺牲的八位武贲军将士的遗骨被我们护送至了大唐军事学院的英魂祠内安放,崭新的石牌上篆刻上了他们的名字,他们的籍贯,以前他们的生平,几位道长用他们特有的方式在超渡着这些将士的英灵。
身后那一张张写满了坚强与忠诚的脸庞上也露出了丝丝的戚色,不过没有持续多久,不仅仅是他们的心理素质坚强,更因为他们清楚的明白,这是军人的宿命。
“俊哥儿,我大唐军人若是全跟他们一样,天下,何足道哉。”李治目送着列成两列纵队不发出一丝声响离开忠魂祠的这些将士,很是概然地叹息道。
“是啊,没有他们,就不会有大唐的今日,咱们也走吧,去我的办公室坐坐”我也没心思继续在这里再呆下去了,领着这一帮弟兄朝着教职工办公楼走去。
大家看到我的兴致不高,从旁宽慰了我几句,毕竟这些人,每失去一个,都将会是巨大的损失。“嗯,多谢诸位的好意的,弱肉强食,优胜劣汰这个道理我倒也明白得很,只不过,一时觉得有些接受不过来而已。”我笑着举起了茶杯笑道。
“弱肉强食,优胜劣汰?俊哥儿这是个什么说法?”李治倒来了兴趣,凑了过来。
我被李治问得一愣,瞅一眼旁边在坐的人,都用一种渴望解答的目光瞅着我。我清了清嗓子:“这话的道理其他简单得很,这是一种不可抗拒的自然规律,不论是人,动物还是植物,甚至是国家与社会,都必须遵循的原则。”
“哦,那治倒想好好听听师尊之言。”李治见我的表情严肃,赶紧坐直了,恭敬地回应道。
“跟你们说之前,我倒要先问问席君卖,君卖兄,你在陇右之地时,想必是到过沙漠的吧?”我先卖个关子,朝着席君卖问道。
席君卖点了点头:“这个自然,陇右之地,君卖不敢言四处走遍,不过,大漠到是路过不少回。”
“大漠和其他地方比起来,有何不同?”我抿了一口茶水朝着继续。
“水,沙漠里边水是最宝贵的,沙漠里实在是太荒芜了,除了黄沙,几乎没瞅见到其他的颜色,白天热得像是蹲在火炉之上,晚上,却冷得像是把人丢进了冰窟窿里边一般,风沙更容易让人迷失掉方向,还有那可怕的沙暴,一吹过来,人什么时候没了都不知道。”席君卖的表情显得畏惧,这不怪他,任何一种生物在大自然的威力面前,都会感觉到渺小的恐惧和无力。
“有没有植物?”我问道了重点。
席君卖点了点头:“有植物。”
席君卖的回答让在坐的这些人都产生了好奇心,包括李治。“不会吧,沙漠里边一丁点水也没有,怎么可能有植物?”李治忍不住插嘴询道。
“当然有了,只不过君卖是个老粗,不太明白那些植物怎么能在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