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铅水彼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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铅水彼岸- 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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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本来就只是我的‘尝试’,我的心一直都在他那里。”

    “哼。”我冷冷一笑,“说这句话不怕闪了舌头吗?你居然可以在你的真爱面前去亲吻别的男人,你觉得自己很有说服力吗?”

    “你渐渐就会明白这些说服力,在努力了很久都得不到时,心灵本来就是扭曲的,更何况,忘记旧爱最快最好的方法就是开始一段新的感情,不是吗?”

    对,我有什么资格指责她?在我失去颜岸的骨灰时,我就是靠利用小雪渐渐走出了绝望。

    “我的歉意到了,我知道你一定会原谅我,因为我们都是同一类人。”

    李怡走了,她带着对我的了解走了,她果然和小雪很像,这世上,只有她是了解我的。

    拧着一大包换下的衣服和新的日用品,我穿着自己最满意的粉色羊毛大衣、白色长款毛衣、薄款肉色打底裤和10厘米的高跟鞋高高兴兴地回到了家。

    那些保姆依然躲在门后偷看着我,但他们的眼神已经从鄙夷变成了欣赏。

    “女神,快来吃饭吧!”张煜笙已经摆好了碗筷,等着我入席了。

    呃,美好的心情瞬间变成了灰色,这就是和别人住在一起的烦恼啊!

    “想什么呢女神?”

    “我只是在想,现在我这个身份,住在张家也不好了吧,会不会又给你带来什么流言啊?要不,我还是搬走吧。”

    “放心吧,没人知道我的身份,只是,只是,你不要对外提起就好了。”

    “好吧,我绝对不会告诉任何一个人有关于你的任何消息!”

    “一言为定啊,连颜岸也不许啊。”

    “哦……”原来我一暴露身份,所有人都会猜到我的心事啊。

    “只是,你现在暴露身份,不怕颜岸爱上你吗?你不怕你以前的一切伪装都白费了吗?”

    “还有什么其他的办法可以平息这场风波吗?再说,伪装到现在就可以了,因为他们,他们已经确定关系了。”

    “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你非得违背自己的心吗?”张煜笙好像被我的痛苦传染了,他的眼睛又开始泛起了绝望的空洞。

    “我说了,也不会有人相信的。”

    “不管我信不信,你都必须告诉我,因为这是你欠我的秘密。”

    “嗯?”是我今天变笨了吗?怎么今天我遇上的人说的话我都懂不起呢?

    “昨天你告诉我你的秘密是你的性别,这秘密就维持了一天,现在已经无效了,你当然得告诉我其他的秘密了。”

    说的对啊,这是朋友的解读,“可是……”

    “你不用怕,我最大的秘密在你的手上,所以你根本就不必害怕我出卖你的任何隐私。”

    “好吧,可是在告诉你之前,我得先给你讲一些科学无法解释的自然之谜,你知道北纬30度的魔力吗?”

    “略有耳闻,好像一些科学无法解释的自然谜团和致命之地,都是位于北纬30度,就像骇人听闻的百慕大三角。”

    “你知道大三角就好,那你也该知道百慕大发生的一系列离奇事件了?像是飞机坠毁事件,无人驾驶的幽灵船,在百慕大出生的超能儿,还有超越时空的上个时代的人等等。”

    “我都了解一些,怎么啦,你也去过哪里?”

    我深深吸了口气,缓慢地说出了我的秘密:“对,而且我就是那最后一个故事的亲身体验者,我也,穿越了时间。”

    张煜笙反弹般的站起了身,不可置信地瞪着我,“你来自另一个时空?”

    “你别紧张,我没有穿多远,就只有一年时间。”

    “什么?”

    “也就是说,我是从2016年9月穿到了2015年9月,现在的时间是2016年4月,可这个2016年4月,我已经经过一次了。”

    “也就是说,等到今年的9月份,你的穿越也就彻底过去了,这,这虽然不可思议,但也不算是什么秘密啊。”

    “怎么能不算是秘密呢,对于一个已经经历过的时间来说,就像是在观看一场看过的电影,这一年会发生什么事,我都清清楚楚。”

    “啊?”张煜笙赶紧凑到了我的身前悄声问道:“那你能告诉我,我是那一天去世的吗?”

    “对不起哦,去年我不认识你,所以不知道。”

    “那……那你岂不是改变了历史?”

    “对啊,一开始我能算到会发生什么事,可在我与颜岸重逢后,我不经意改变了某些事情,以后的故事会怎么演,我已经没有把握了。”

    “一年前,你就已经认识颜岸了?那一年前他是什么样子的?他和,殷璃若结婚了吗?”

    “他和殷璃若都——哎,你怎么知道殷璃若啊?”

    “你闹得沸沸扬扬,你觉得呢?”

    “哦,说起去年,那真是一段黑暗的日子,黑暗到现在回想起来,心里都会惧怕,一开始我和颜岸是两情相悦的,可我太胆小了,也舍不得放弃自己的生命,我最终离开了他,在分别的日子里,我都是和一个名叫慕雪遥的女孩儿在一起,她是这个世界上最温柔的人。几个月后,颜岸找到了我,我被他打动了,尝试着反抗命运,结果就在这紧要关头,我知道了殷璃若的存在,她是颜岸的前女友,他们还有过一个孩子,因为这个未出世的孩子,殷璃若被她现任的男朋友抛弃了,她只能和她妈妈一起回来找颜岸,逼颜岸娶她。”

    “所以,他们真的结婚了?”张煜笙的声音低沉了下去。

    “登记了,可是一场意外的车祸来临,殷璃若为了救颜岸当场就死了,颜岸也成了残废,而这些事,直到颜岸死后,我才知道。”说着回忆,那些画面又涌入了我的脑海,我抱住了自己的头,生不如死。

    张煜笙走到我身边,将我搂进了他的怀里,“别怕,都过去了,你实在担心,就记住出车祸的日子,在今年的那一天里跟着他,好好保护他。”

    “就算那个时间倒退了,我也不能原谅自己。”

    “没事了,车祸是哪一天?告诉我,你不便出面,我可以帮你。”

    “他是6月27号出的车祸,6月30号自杀的。”

    “放心吧,我还能活到那一天。”

    我看着张煜笙的眼睛,只觉得他眼里的痛苦和我没有分别,对啊,这个世界上只有死亡才是最可怕的噩梦,我已经走过那些路,死而复生了,可他的死亡却无法改变。

第63章 转机() 
在小雪生日的前一天,我还是来到了厦门,碾转多个商场,到底送她什么呢?我不愿再次送她含羞草,但一般的礼物又太俗气,对了!不知道那个鬼屋对面的服装店怎么样了,要不就把那件本该属于小雪的衣服送给她吧!

    我兴高采烈地来到了那个服装店,千恩万谢,那条裙子还没有被人买走。

    正当我付款时,却接到了杨乾胜的电话,他不打电话过来,我都快忘记这个人了。我看了看自己今天的装束,回想起颜岸的叮嘱,我没有理会他的来电。

    在午夜时分,我第一个给小雪道上了祝福:“生日快乐!”

    “谢谢!可是姐姐怎么知道我的生日呢?”

    “呃……一个巧合。”

    “明天舅舅会给我开一个巨大的party,姐姐也来吧。”

    “好的!”明天有人砸小雪的场子,我怎么能不去呢?

    “那姐姐要早点到啊,我的朋友要是看见我有一个这么漂亮的姐姐,一定嫉妒死了!”

    “我一定第一个到!”

    匆匆挂了电话,我不得不惋惜,要是小雪已经毕业了多好啊,我一定会想方设法地把她骗到上海来,这样颜岸和小雪就在同一个城市了,这样,我就能天天见到他们两个人了。

    在美满的幻想中,我渐渐陷入了梦境,一丝丝红光闪现,像是噩梦里指引方向的旗标,鲜艳夺目,是彼岸花!好大一片彼岸花!越来越多了,就快越过天空了!颜岸!小雪!我想尽办法呼唤,却始终发不出声音。我的四周充满了黏稠的液体,压迫得我无法呼吸!颜岸!小雪!我竭尽全力的呐喊,渐渐地,液体越来越干涸,一步又一步包裹了我的全身。

    就在我的身心都走到尽头时,一束暖暖的白光出现在远方,渐渐照亮了整个世界,我的知觉回来了,在白光投射到所有的花朵上时,我拨开了红色的海洋,在那一片尽头处看见了我歇斯底里呼唤的人,颜岸和小雪。

    “颜岸,小雪……”

    我还记得彼岸花还有一个名字叫“黄泉花”,因为它总是开在黄泉路的两畔,为亡灵指引方向,这难道又是一个预兆死亡的梦吗?我死亡的终点,就是颜岸和小雪吗?还是说,颜岸和小雪就是我回光返照看见的最后的留恋之人?

    原来,这个梦已经为我注定了,我会在颜岸和小雪年轻的时候就死去,我不可能活到23年后的寿终正寝。

    “原谅我,忘记我吧……”

    彼岸花那红色、卷曲的花瓣逐渐消失了,一朵朵玫瑰围绕在了颜岸和小雪的身边,在一片蓝天下,一团团白云中,颜岸搂住了小雪,托着小雪及腰的长发,深深一吻……

    “不可能!”我在梦境中惊醒,浑身湿透。

    颜岸与小雪?怎么可能,他们就只见过两次,连话都没说上一句,他们怎么可能会在一起呢?这些梦,也该适可而止了!

    虽说去年的那两个梦都毫无保留的变成了现实,可颜岸与小雪亲吻的画面,我无论如何也假设不出来。

    他们是我所深爱的人,因为放心不下他们,所以我才选择留在地球,但如果他们真的能够相爱,那就意味着颜岸遇上了这世上最美丽最善良的女人,小雪遇上了这世上最深情最温柔的男人,如果是那样,我就可以放心的离开了。可是,小雪哪有那么容易爱上别人,颜岸又怎么可能接受除了殷璃若和我之外的其他人?

    因为这个时间已经是过去的时间,梦境是不是也会出错呢?

    天色已经大亮了,每一次做梦后的夜晚我都会无比疲劳,我昏昏沉沉地起了床,几乎闭着眼睛洗漱完毕。

    我的手机铃声响起,又是杨乾胜吗?这家伙还真是阴魂不散啊。我迷迷糊糊拿起手机,凑到眼前一看——

    “颜岸!”我全身的细胞都醒了过来。

    “喂?”颜岸的声音显得那样无力。

    “喂,你怎么了?”

    “一个人无聊的很。”

    “一个人?她呢?”我不懂自己为何这样问。

    “她,她在家呢。”

    “你不在?”要是其他人也这样给我兜圈子我应该早就发火了。

    “我在医院。”

    石破天惊的消息,一股电流流过我的身体,我的心都停止了跳动——“好好好,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要我怎样都可以!求求你!不要干傻事!”

    车祸提前发生了?我又没能阻止这场悲剧?

    “你在说什么?”

    “你,你还好吗?”

    “我只是来医院复查而已,今天看病的人太多了,我都等了半个小时了。”

    “呃……”我的心重新跳动了起来。

    “你刚刚在和谁说话啊?”

    “呃,没什么……”

    “你真的越来越怪异了,原来你一直都在骗我,过去了这么几天了,你都不想对我解释什么吗?”

    “解释什么?”我明知故问。

    “呵,到底还是我多事了,你不是在骗我,你只是在保护自己而已,每个人都有权利保护自己的秘密,我怎么能怪你呢。”

    与颜岸相处的点点滴滴闪现在我的脑海,即使现在分开了,我也还是一天比一天爱他而已。

    “你在干什么呢?可以来医院陪我复查吗?”

    “我,对不起,我今天没空。”我很想去医院陪他,了解他的病情,可今天是小雪的生日,我已经答应了小雪,又怎么能离开呢?

    “那,明天陪我去海边走走吧。”

    “我,对不起,我明天,也没空——”明天是小雪被绑架的日子,我有一千一万个不放心,我怎么能在这个关键时候走开呢。

    “后天呢?”

    “后天可以!后天!”我几乎是抢答。

    “你知道情人滩在哪里吗?”

    “知道。”

    “我在那里等你。”

    “好。”

    有见面,我不知道自己的心为何跳得这么狂乱,又不是第一次见他了,也不是第一次让他见我穿女装的样子了。情人滩?他要和我约在情人滩?可是,他和殷璃若——说不定,说不定他是挽留我的,虽然已经坚定了不能和他在一起的信念,可我的心却一直在期望着他能再一次爱上我。就算我们真的不能在一起,多一个与他相处的机会,对一个有他的回忆,对我来说,都是幸福。

    难道他真的应了那句话,如果我是一个女人,他一定会爱上我?不,不要去想为什么,只要他愿意,他的任何选择我都会接受。

第64章 劝诫() 
生日派对终于开始了,可令我讶异的是,张贺和郁丹并没有来。我仔细检查了小雪收到的礼物,也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东西。

    奇哉怪也。

    “姐姐?”小雪摇了摇我的手臂,我赶紧清醒过来。

    “怎么啦?”

    “姐姐一直低头在想事情,是不是太忙了?”

    “没有啊,我就是想问问,你和——”回想起小雪的眼泪,我又收回了想问的话,“你考试复习得怎么样了?”

    不能问,不能问,张贺和郁丹没来最好,小雪现在没有喜欢我,提起那个男人,不是存心给小雪添堵吗?

    “你怎么问这么扫兴的话题啊?”小雪一嘴一翘,俏皮的样子和以前一点都没变,看着她的笑容,完全想象不到小小年纪的她竟然承受了如此巨大而沉重的痛苦。

    “那没办法啦,是你把这个扫兴的人请来的啊!”

    “姐姐,陪我去花园走走吧。”

    “把你的客人都扔在这里啊?”

    “就十分钟。”

    “好吧。”我随着小雪来到花园,看到迎春花还开着,回想起一年前小雪随手别花的模样,便忍不住也挑了一朵迎春花,别在了小雪的耳后。

    “姐姐怎么知道我喜欢迎春花呢?”

    “因为只有知道得越多,才能更加保护你。”

    “姐姐说这话,怎么这么像电视剧里的男主角一样啊?”

    “有吗?”我只好尴尬地笑了笑。

    “当然有啊,姐姐之前一直是以一个男人的身份住在上海,却唯独不隐瞒我,想来,姐姐对我,真的很真诚。”

    “你也知道了?”这些事连厦门的人都知道了?可真不能小看网络这个东西啊!

    “姐姐,只要你肯走出第一步,只要你肯主动为自己的幸福争取,只要你肯,你就一定能得到那个你誓死也要保护的人。”小雪看着我的眼睛,如此坚定的眼神,让我的记忆都开始恍惚起来。

    “小丫头,还管起我的事来了。”

    “姐姐!”小雪拉住了我的手,她的手是如此冰凉,好像冰雕出来的一样,“我很感谢你救了我的性命,我想报答你,我知道送你钱只会贬低你对我的恩情,所以,我撑着我这残败的身躯,无论如何也要劝诫你,主动一点,自私一点,只要你肯,你一定可以得到幸福的!”

    我从不认识这样决绝地小雪,决绝地像是变了一个人,那样陌生。

    “小雪!就算我肯,就算他也肯,我们也是不能幸福的。”我只有告诉她最真的实话。

    “你不就是在意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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