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综]我是蝎子不是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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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综]我是蝎子不是蛇-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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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梓澜把玩着手中不知何时出现的小蝎子,点头:“圣蝎说,他们的血液味道很相似。除非石驼有个与他一个胞衣的双胞胎兄弟,不然石驼就该是小无花的亲爹啦!”

无花正打开房门走出来,闻言脚步一滞,他忽然想起来,据说母亲大人才到东瀛三五日,就与父亲成了亲;据说自己是不足八月便早产的,生下来的时候还是脚先出来,母亲大人为此险些儿伤了身体,还是父亲恰好立下大功、凭此换取了伊贺流的秘药,才有小灵的出生……

虽然时间已经过去很久,无花也始终记得,在小灵未满月时就决绝离去的母亲大人似乎很无情,但在她还在的时候,她抱着小灵轻声哼唱着不知名的歌谣时,那仿佛真和玉石雕成的送子观音像一般温柔慈爱的脸,曾让他羡慕嫉妒之余,又忍不住想:是不是在自己小得还不记事的时候,母亲大人也会这么温柔地看着自己?

无花曾以为母亲大人的一切疾言厉色,是和父亲安慰他时所说的那般,是对长子的期盼。

书上也说,爱之深,责之切。

当然在来到沙漠之后,在石观音亲手为他倒的第一杯茶里头就有罂粟的香味之时,无花就知道一切不过是自己的妄想。

父亲的安慰,也只是安慰罢了。

可他至少还能以为,他对母亲大人的容忍,能换来“万不得已”之前,小灵的天真依旧。

但现在谢梓澜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便让无花明白了:他和小灵,是真的不同的。因为父亲只是小灵的父亲,他所享受的那两年父爱,其实本该只属于小灵的。

无花缓缓走了出来,他身上穿的依然是那袭青衫,只头上去了假发套。光头和青衫的搭配显然不怎么主流,可他缓缓走来的模样,却依然如九天垂云而下。

原随云冲他笑得又可爱又乖巧:“姐夫听到了吧?您知道石驼的近况吗?说起来也真是缘分……”说着小嘴叭叭,几句话就把石驼的处境描述得淋漓尽致,还不时穿插几句安慰宽解之词,一双眼睛也带出些许水雾,好像他真是多么为无花之父居然落魄到那等地步忧心难过似的,偏偏末了却不小心扯一句:“听说石观音对失宠的面首可是……”

无花只捻着佛珠,冲谢梓澜一笑:“阿谢费心了。”非常好姐夫地摸摸原随云的脑瓜子:“好孩子,也劳烦你费心,不过大人的事情小孩子还是少操心的好,想太多容易少年白哦!”

原随云眼珠子在他光秃秃的脑袋上一转,为了在阿姐面前装乖宝宝,只好咽下一句“至少我还有得白”,转而皱着小眉毛、仰着小脸蛋继续卖萌:“看起来亲家老爷和亲家太太不怎么和睦呢,那我们这提亲,可该跟谁提的好?”

第45章 会心一击

原随云到底是原随云;即使还是个才开始长第二磨牙的准大人;他也可以很犀利。

例如他之前那一开口,就让全场静默的好问题。

但小蝙蝠到底只是小蝙蝠,遇上只能随意变幻老鼠精的成体狐狸……

无花静默了不到十个呼吸;展颜一笑:“如今这要提亲的不是阿谢么?”他转头;一双眼睛灿若晨星,也柔若春水:“若是阿谢肯等着我去迎娶你过门,那该请哪个长辈去提亲;自然就是我该烦恼的。”

谢梓澜颇受用无花的温柔,但该坚持的她也从来不会轻易后退,无花遂又狡黠一笑:“既然如此,该跟我哪个长辈提亲才合适,可就是阿谢该操心的事情啦!”

谢梓澜点头:“天峰大师那儿;已经请原庄主去说;石驼身上有标记,我随时能找到他;至于石观音……”

谢梓澜抬眸,马车外头,刚发现了无花不见了的长孙红正在马车前头巧笑嫣然,如果从密室的空间算,她和长孙红之间足足隔了七八丈;便是只按乌篷小车的外观看,长孙红是个谨慎人,她和车辕子之间也隔了约莫两丈远——但也许是谢梓澜长期把玩毒花毒草养出来的敏锐嗅觉,又或许只是单纯对于“居然有人敢在我家小秃驴身上使罂粟”的怨念,谢梓澜在听到长孙红的声音之前,就先闻到她那一声臭不可闻的香气。

原随云方才说这竹舟,乃是座下的“鬼船”。

这红衣女子,亦自称是观音娘娘座下弟子。

而石观音……谢梓澜虽还没见过石观音,但无花对于他这位母亲大人,却显然各种思绪复杂。尤其在原随云说起石驼的时候,无论他面上笑得多么云淡风轻,也骗不过有子蛊、系统等多方面关注他的谢梓澜。

无花身上的罂粟,竟是石观音下的。

谢梓澜尊重每一个母亲,哪怕是遗弃了子女的母亲,她在了解事情的全过程之前,也会先给予她们最基本的尊重。

因为十月怀胎,已经足够艰辛。就算母子缘分最终以遗弃结束……到底遗弃的原因也有很多种,虽然每一种都只是懦弱者的理由,但这世上终究不可能只存在强者。

大五圣教的女孩儿,素来坚强自立,却并非容不得他人软弱。

苗疆的男女,也都格外尊重辛苦怀胎的母亲。

可这份儿敬重,并不代表就会为此逆来顺受。

孔子家语都讲究小受大走呢!欺负我苗疆人不读儒家经典是不?却不知道我大苗疆虽不会将儒家之言奉若经纶,可也都得取舍二字。

在谢梓澜心中,竟对亲生儿子使用罂粟提取物的石观音,早不值得她尊重。

如今还愿在嘴巴里头提一提她,不过是想看看无花的态度。

——谢梓澜很好奇,这个必要时师傅弟弟都舍得的小白眼儿狼,会想要怎么招待他那位母亲?

无花看着长孙红,第一反应却是冲谢梓澜局促一笑:“阿谢,我心里念着的只有你,你总是明白的,是吧?”

谢梓澜“嗯哼?”一声,也不应是应否,无花便伸出手,将她双手捧握在掌心,深情款款地叙述:

“我自幼蒙师傅收留教导,原是打定了主意一生祀奉佛前。不想几年前,母亲大人忽然找上门来——释迦摩尼尚且肯教目连救母,无花也做不到无视母亲十月怀胎之恩。况且自幼学的乃是‘□□’的箴言……因此……当日……当日母亲大人以座下弟子长孙红许之,无花未曾拒绝……”

一行说,一行做羞愧万分状低头,而后又抬眸,以一种愧疚到极致的深情注视着谢梓澜:

“可那不过是无花不曾遇上阿谢时的随意,如今无花心里,无论嫁娶,都只愿有阿谢一人。”

握紧谢梓澜的手,放到唇边摩挲,无花的眼神是溺死人的温柔:“阿谢,你信我。”

谢梓澜缓缓点头“我信。”就算不信小秃驴,也该信自己的手段不是?

捏捏小秃驴的嘴角:“所以你说提前回家,是为了解决这个长孙红?准备怎么做?”又准备怎么处置石观音?

无花低头捻佛珠:“我本待自己好生与母亲解释了,不想阿谢来得这般快……少不得有些事情,也只好劳烦阿谢了。”

又叹了口气,低声喃喃:“天一神水我虽用得不多,剩下的也真不多,都不够一石窟人使用了呢……”

谢梓澜:“石窟?”

无花笑眯眯的:

“是啊,虽都说石观音盘踞于沙漠之中,其实母亲大人的住所乃是岩石林立之地。该处天然便是道路盘旋、隐含生克变化之理,后得母亲大人慧眼识之,又加人力开凿,越发尽人力之极致以借天地之威,鬼斧神工、人所难测。

而石窟之中又有花海、有亭台,甚至有清泉出石上,有美人沐柔夷——当然于我而言,世间美好,唯阿谢尔。”

这人竟是说不到几句话,就要对谢梓澜甜言蜜语一般!

偏生谢梓澜还挺受用的!

原随云在一边听得倒牙,忍了又忍,却终究还是忍不住戳一句:“阿姐自然是最好最好的,可不也听说,石观音是天下最美最可怕的女人吗?莫非如今人老珠黄,连在自个儿子眼中,都只剩下可怕,而无甚美好了?”

无花看着他,就像一个大哥哥在看一个调皮的小捣蛋儿,又仿佛佛陀拈花之时,发现花瓣之中居然有小虫子悄悄爬过的宽容:“母亲自然也该是世上最美好的女人。可惜母亲大人却不只是母亲而已,她已是一座玉石雕就的观音,而无花……无花原本祀奉的是佛陀,如今却是娲皇陛下。”

无花的本事之一,便在于他总能将一切绝情狠毒都说得这般温情脉脉、说得这般婉转动听。

一般人,例如刚被谢梓澜一袖子从车窗外卷进来的长孙红,乍一听之下,真能很难捉住无花真正想表达的意思。

可原随云不是长孙红。

他早过了对着车厢密室震惊不已的时候,也玩弄语言好几年,也许功力尚不及无花深厚,但也许就像王八格外容易拣出绿豆一般,无花说得再婉转温情,原随云也立刻发现了:“姐夫这是不耐烦亲家太太了?不耐烦到准备拿天一神水招待亲家太太及其座下弟子?”

长孙红惊恐地瞪大眼睛,天一神水!神水宫主那是连观音娘娘都忌惮的。一般弟子或许不知道,但诸如长孙红这个“媳妇儿”,又或者如曲无容柳无眉那般凭借自身实力让石观音弃之可惜的弟子,却大多知道:观音娘娘之所以只能在大漠之中布置出清泉花海、小桥流水,便是因为中原之中,有神水宫。

神水宫主是观音娘娘平生最忌惮的人,为了避开她,观音娘娘甚至愿意花大功夫在最是缺水的沙漠里头凿出一片天地。

而现在,那小孩儿说无花要用天一神水招待观音娘娘极其座下弟子,而无花居然也没 反驳!

这、这简直是……

长孙红从来没见过神水宫主,她甚至连神水宫在哪儿都不知道,可她知道石观音有多么可怕,神水宫却是连石观音都害怕的地方。

天一神水,则是神水宫的不传之秘。

无花说是僧侣,也是男人,他到底是如何从神水宫弄到天一神水的?

无花握紧谢梓澜的手:“可不多亏了阿谢?”

原随云也想起来原家欠谢梓澜的“医药费”里头,就有一个要求是归了神水宫主的,不禁好奇:“阿姐和神水宫有旧?莫非阴姬当年庇护司徒彦卿,便是因着阿姐的缘故?”自己一行说,一行算了时日,已经有了定论,便不等谢梓澜答话,转而好奇:“天一神水真的无色无味吗?真的是从三百桶水里头才能提取出一滴来?随便什么水都行?”

谢梓澜摸摸他的脑瓜子,先夸一句:“聪明!”(原随云是谢梓澜遇到的人中,第一个发现“一滴水三百桶水重”之不合理处,并由此摸着天一神水来源边儿的),而后方才摇头:“单纯用天一神水的提取方式,不能什么水都行。但法子用得巧妙的话,从三百桶水里头提取出一滴的东西,确实多能让人中毒——即使不是剧毒,也是慢性毒素。”

说着随口举了几个例子,听得原随云和无花这俩都一愣一愣的,末了还要补一句:“我对水中毒素提取之道懂得也不多,只约莫知道个大概。”

“……”原随云揉眼角,无花大师努力笑,长孙红尖叫:“无花,夫君,观音娘娘可是你亲娘,你居然……”

无花微笑颔首:“是啊,喂我吃罂粟的亲娘。”

他的笑容总是那般悲悯,可菩萨垂眸之时,又何尝不是一种淡漠?

长孙红看着无花的笑,听着他温柔的一句“我已有了阿谢,长孙檀越这些天周旋在敏将军洪相公之间也是春风得意,夫君二字,何须休提?”,背脊上忽然就是一阵阵的冷。

她是不是后悔不该太过殷勤为无花“泡茶”?她是不是后悔背着无花勾搭龟兹国众臣?她畏惧石观音,可她本该有一个强悍到敢于挑战石观音威严的夫君,可如今……

后悔药之难得,或许更甚于长生不老丹。

长孙红面色惨然,跌坐无语。

大狐狸小狐狸吝啬于多给她一个眼神,谢梓澜关注得更多的也只是:“小无花,你怎么就对天一神水那么执着呢?”

无花笑眯眯:“其实我只是说说而已。虽说观音座前供神水也没什么不适合,母亲大人却只是石观音,不是真观音……从来佛家讲究入世出世,看破顿悟,执着于自身容貌的石观音,可实在不好往西天极乐去……”他合什垂眸,悲悯万分:“贫僧是万万舍不得的。”

大狐狸悲悯得像一只在进餐前对着小母鸡祷告的虔诚佛教徒,可惜再虔诚也还是只狐狸;小狐狸撇了撇嘴:“所以你不只想她死,还要她毁容是吧……”

无花悲悯依旧:“娲皇陛下慈悲。贫僧只是给母亲大人一次顿悟的契机,至于母亲大人顿悟之后,是依然耽恋红尘,又或者是直升极乐……端看个人悟性,哪儿是贫僧做得了主的呢?”

小狐狸给这样悲悯的无花激得尾巴尖儿上的毛猛地炸开,本就蓬松的皮毛越发团得像个毛球儿:“你都‘娲皇陛下’了还口口声声‘极乐’,能更不要脸不?”

无花的眼睛在小狐狸后爪边儿上的人皮面具上转一圈,笑而不语。

因为世家子等诸多原因,还是挺要脸的小狐狸遭遇会心一击,一拧腰一抖毛,扑到谢梓澜怀里做奄奄一息状:“阿姐,姐夫还没进门呢,就欺负我~”

还没变声的小狐狸,拖着嫩嫩的童音撒娇,对于谢梓澜也确实近乎会心一击。

可揣崽崽的好处就是,大狐狸什么都不需要做,连摆着尾巴的小模样都那么漫不经心,但谢梓澜只要一看到他人物状态下持续上升的心情值,心中那杆称儿就理所当然地偏了又偏。

任小狐狸再如何卖力的撒娇卖乖儿,最终得到的只有下巴处的挠挠和一句:“……就是因为‘娲皇陛下’了,所以才好口口声声西方极乐。”

即使是大五圣教热情率真的阿哥阿姐,掉别人的节操总是特别随性些,许别人家的地盘自然也可以格外随意。

作者有话要说:挠头,无花对石观音到底要如何,莫其实还没最终决定,不过大湿应该是个想下辣手的时候特别乖特别能装,心中不确定时反而更容易放狠话的家伙?依旧没有捉虫……依旧没赶得出六千……虽然今天好许多了,可是完全裸更+上班,真心没法处……

第46章 众生平等

得了谢梓澜偏帮的无花大湿满意合什垂眸,一边转着佛珠、一边念着娲皇陛下;不伦不类得小狐狸为了不闪瞎眼睛、都只得闭目装死。

大家仿佛都忘了长孙红;更忘了那艘竹舟。

竹舟也果然没有再跟上来。

马车轮子咕噜噜,大狐狸做好主人做好菜;小狐狸吃得满嘴油光之余第一次觉得有这么个大湿姐夫也不错,谢梓澜左拥右抱好不快活。长孙红也得了两块点心一盏茶,味儿肯定不如大湿亲手烹饪的席面美味,好歹肚子不至于跟着车轮子咕噜噜……

然后一转眼的,谢梓澜放下茶盏:“到了!”

吃饱喝足的小狐狸懒洋洋甩出尾巴尖儿,钩开车帘子往外看:“咦?”不就之前楚留香他们停留的绿洲么?“这是要去找石……亲家老爷呢?”

谢梓澜顺着大狐狸的毛:“石观音也在。”

其实不用她说,无花从原随云掀开的车帘子、看到那绿洲中帐篷上的华丽装饰时;已经猜到了。

龟兹国该说不愧是自汉时便在中原史书上占了一席之地的西域之国么?即便是国中相将争先叛乱的时候,龟兹国王出行;也依然不改王账。

而石观音的一重身份,正好就是龟兹国的王妃。

即便龟兹国不像中原那般讲究嫁鸡随鸡,在观音王妃将龟兹国的最大秘密套出来之前,她总不舍得离国王太远的。

无花深知这一点。

长孙红显然也清楚,看到龟兹国王账的那一刹那,她的眼睛亮得惊人,但很快的,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又乖巧蛰伏了起来。

这让原随云在下车之前格外多看她一眼,那一眼神色幽深,长孙红没忍住又打了个寒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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