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思张大嘴巴惊讶说道:“原来是大将军的弟弟,也就是说这支神勇的川字军就是陈大人你训练出来的?”
陈百川惬意的享受着他的惊讶,接着用神秘的口吻回答了他的问题。他说道:“你猜?”
我猜你妹啊!
薛思心中掀起了滔天波澜,连带着波涛汹涌,还没有停息下来的意思。相比霸陵城的楚飞,薛思对陈百川要更加了解,他甚至知道,这支川字军的前身极有可能是川字营,也就是说,陈百川率领的这支如有神助的军队,只成立了最多一年多的时间!
他的嘴巴张得更大,此刻已经足以生生塞进去两颗鸡蛋。凭借千里眼的便利,他可是一点不漏的围观了庆国军队从进攻到全面溃败的整个过程。
其间庆国人全无还手之力,而他们对面的敌人,只有三千之众。
薛思的呼吸急促火热起来,有这样的军队在,陈国必定不会败。一年培育出三千人能够对抗四万大军,那么只要再过两年就能对抗十二万大军了?
也不管自己结构粗糙的脑子想起的数量到底正不正确,薛思当即说道:“有陈大人在,我们一定能获胜的!”
虽说不想扫兴,但陈百川还是摇摇头,眼下的安陵省依旧处在局势紧张之中,并没有因为他的出现解围。
这一仗之后,陈国的主力军依旧不是他,是陈百里。
只要陈百里一日还陷在危险之中,陈国的危机就依然没有借去。
而且这次斐然的战果大部分还是依靠火炮火枪的威慑之威,对方这次领兵的将领只要回去一说,陈百川相信,顶着名将名号的刘听风一定会想出不少方法。
若是对方的人已经记住陈百川布置火枪兵时的队列,说不定刘听风还逆推出用骑兵对付火枪兵。
一个名将,能做太多的事情。
这也是陈百川到现在还疑虑陈百里会陷入重围,至少以他对陈百里的了解,他不会犯下这种低劣的错误。
也就是说,只剩下两种可能性,一是陈百里的举止是无奈之举,二是因为陈百里另有所图。
但是他有什么图谋呢?
陈百川担心自己在长陵的举动会破坏陈百里的布置。战场瞬息万变,牵一发而动全身,长陵城局势的转变完全有可能改变了对方在整个安陵的布局。
“大人?”
回过神来,薛思正一脸疑惑的看着自己。
陈百川淡然笑笑,说道:“稍微走神了,我们刚才说到哪里了?”
薛思不知有意无意,喃喃的说了一句:“骑马还敢走神……”
这时候陈百川就体现出他宠辱不惊的惊人气概,狠狠在随行身后的楚辉头上一敲。
楚辉错愕地问道:“大人打我作甚?”
“今日阳光明媚,而长陵城刚才的黑甲骑兵也大展神威,实在厉害惊人。我想问,这只骑兵是薛将军自己训练出来的么?”陈百川作抬头望天状,胡扯扯到骑兵身上。
薛思语气言行都带着一丝骄傲的说道:“确实是我训练出来的骑兵,虽然没有大人的那种大炮那么厉害,但是也个个神勇无比,而且也都是愿意为国赴死的好汉子。”
“大人打我作甚?”得不到回应的楚辉试图引起相谈甚欢的二人的注意。
陈百川指着黑甲骑兵们胯下的马匹,又问道:“这些马儿真是我陈国的马么,在我印象之中,陈国的马儿是没有这般血性的血脉的。”
薛思把自己知道的也都说了出来:“在与北蛮交界的地方,我们陈国的马儿和北蛮的马**了,生下来就是他们这种黑马。比起北蛮的黑马神勇不足,但是,更加的耐苦!”
“大人打我作甚?”郁郁不欢的楚辉大人还是等不到回应……
………………
陈百川等人回到长陵城城下之后,一切还和走之前没有太大差别。
看来长陵城的守军倒是很讲信义,打扫战场收刮来的好处可不少。他故意的问:“看来薛将军出门前忘记吩咐人打扫战场了。”
薛思一愣,之后鄙夷的回答道:“人全是陈大人的部下杀的,长陵城没理由打扫战场。”
陈百川哈哈一笑,说道:“薛将军误会我了,我们只有三千人,怎么可能吞下四万人留下来的东西。我的意思是薛将军的部下也可以打扫战场,不过最后的东西我的弟兄是要挑几样的。”
薛思当然是点头,至于后边陈百川挑东西的要求,他更不会拒绝。他明白陈百川这是好意,抱拳谢道:“大人恩情,薛某人记在心中了。”
陈百川把这些好处拱手让人当然不会简单因为好意二字。他考虑到手下士兵人手不足,而且需要休息,再者庆国的东西他还看不上眼。
更何况,这次长陵城并未毫无建树,至少黑甲骑兵杀死的敌人就不是小数目了。
等到夕阳西下,橘黄色的光芒洒满视野的时候,白天里被蹂躏过一遍的战场上,还有在收拾战场的士兵的身影。
这次长陵城真的赚大了。
只顾着逃命的庆国士兵自然来不及把物资撤走,于是四万人份的屋子,这就落在长陵城手中了。
薛思在再次谢过陈百川之后,高兴的说道:“有了这些东西,长陵城打造成铁乌龟也有可能,这下就算十万人围城我也不怕了。”
碰巧的是,十万人围城真的出现了,就在安陵城之下。
(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五章 脸盆里的世界()
第二百五十五章脸盆里的世界
长陵城并不是终点,川字军的责任还未尽。
陈百川正准备挥师继续南下,往安陵城的方向过去,却被薛思给阻止了。
此时已是日暮西垂,陈百川还以为薛思反对他在此刻出军是因为天色已晚的原因,解释道:“我手下的士兵平时有吃猪肝之类的内脏,不会一到了晚上就成了睁眼瞎子,能赶路能作战。对了,吃猪内脏的法子,薛将军手下的兵卒一样可以沿用,这样就不至于大晚上看不见东西不能作战了。”
谁知薛思暗暗把他吃猪内脏的法子记在脑中后,却依然不放他走。
薛思一脸苦涩的伸手拦住他,说道:“陈大人,不是我不愿意放你走,实际上是大将军早在我这里下了死命令。任何人,不得救援安陵城。”
“不得救援?”陈百川跳了跳眉头,他不太听懂这个不能救援的什么意思。
薛思看他一脸好奇,就解释说道:“大将军的原话就是如此,而且并没有对我解释,所以我也不知道大将军的意思是什么。不过还要请大人谅解,军令如山,如果大人强行过长陵城,在下只能出手得罪了。”
陈百川白了他一眼,颇为无奈的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以为就你手中几匹健壮点的马儿就能打得过我的川字军了?”
“不敢,而且也打不过。”薛思抱起拳头,苦涩一笑。在城墙之上见识了川字军的各种神奇之后,他确定就算是把站在墙头上的人换成大将军,都会因此咂舌。
这样一只军队,就算是同等人数的天麟军他都觉得有一战之力。长陵城的守军并不多,甚至有些空虚。如果敌人发动了攻城战,薛思都怕人手不足暴露了陈国的虚实。
要拿这样的军队和陈百川那些彪悍的下属作战,薛思觉得不如让手下的士卒直接排队一个个从城墙上跳下去,这样死的干净利落一些。
当然陈百川问他打不打得过也没有威胁的意思,更多的是提示薛思不要耍花招。
他心中还徘徊着薛思刚才说的话,陈百里吩咐长陵城的守兵不许放任何人去救援安陵城!
也就说安陵城必有一劫。
但是这一劫对整个对抗陈国的大局来说,却是天大的好处。借此逆推下去,他不难想起一个地方,那就是高顺。
陈百里明白自己的作用,他一定不会让自己深陷险境。而安陵城即将有危险,所以他不在安陵城之内。
陈百川急匆匆的说了一句:“拿地图来。”
长陵城县衙内的大堂,如今暂时改造作为几位高官大将讨论军机的地方。陈百川拿来安陵全貌的地图铺在面前的桌子上,只细细看了一眼,他就豁然开朗。
他这一眼之中,无数信息飞跃串流,这些日子中全部的疑惑不解,似乎都在这个时候解决了。他已经明白陈百里为何会把整个安陵省陷入险境,他在谋求一步险棋,一步在刘听风拥有远超自己的士兵的时候,必须冒险。
他指着地图上的高顺,陷入了沉思。
他心中有些彷徨,这样一来,安陵城就要面临颠覆性的攻击了。
一旁的楚辉看着他把手放在高顺的位置,急忙忙询问,道:“大人,是高顺出了什么问题么?还是高顺还有什么伏笔。不过高顺如今不是在庆国人手中么,就算藏了什么,想要到高顺都不是一件难事。”
陈百川只从沉思中脱离出来,淡淡一笑,说道:“天机不可泄露。”
楚辉眼中的郁闷几欲喷张,他问了一连串的问题,换回来的却只有一句不咸不淡的回答,这实在让他觉得闹心。
不过身为下属,他总不能逼着陈百川把话说出来。
一句两句把楚辉、薛思等人打发走之后,陈百川就往在县衙府中给他安排的房间走去。
一开始薛思倒是极为热情的要把他占据的主屋让出来,但他身上一股浓郁的汗臭味,加上听说这些当将军的都不拘小节,也就不敢住进他的那件屋子。
陈百川命令林九在一整排的厢房之中挑出一间,就随便入住了。
林九先行进了屋,打扫干净积尘落灰。陈百川推门进来的时候,林九正拿着鸡毛掸子在擦拭床边圆桌上一个大瓷瓶。
陈百川对他吩咐说道:“去打点水来,我要洗把脸。”
林九原先就是干这些跑腿的活计,让他当管家对下人指指点点,说不定他还不够娴熟。但是比起端水送茶之类的杂活,却没有比他更熟练的人了,至少在陈府之中是如此。
很快身材适中的林九就小心翼翼捧着一个铜盆子走进房门,他把连带着水的面盆放在桌上,说道:“大人,好了。”
陈百川点点头,伸手进水中,发觉还有点烫手。
他要洗脸热血只是为了让自己情绪冷静下来,而不是真的觉得脸脏了。不过林九的行径还是让他欣慰,至少是自己没有吩咐好,大冷天洗脸就该是热水。
他拿起晒干的毛巾放进水中,被隐隐约约的阳光把水分榨干的毛巾,在热水中翻滚舒展。不一会儿,他就成原来干瘪瘪的样子舒展成一条温热的毛巾。
陈百川双手捧起毛巾,轻轻放在脸上,任由透着过来的热气蒸着脸。他长呼了一口气,接着就把毛巾放会水中。
一拿一放,搅动得盆中的水不得安宁。
水面上涟漪不断的同时,伴随着热气腾腾升起。
陈百川静静不语,低头面对着水面。人生谁不是如此,历经千难万险还是困在一盆水之中,还不如水蒸气,腾腾升起,不一会儿飞腾弥漫到整个世界,相比之下要潇洒自在得多。
不过水蒸气的生成是有条件的,他的原身也是困在各种容器之中的水,直到遇热之后才升华变成气体。
陈百川再抬起头时,面上之前的郁郁不欢一扫而空。
他对着铜镜中的自己咧嘴笑了笑,心情十分的自在愉快。他不想困于一城一地,他的目标如水蒸气,环游世界。(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六章 付任间受审()
第二百五十六章付任间受审
陈百川之前郁闷的罪魁祸首,自然是发觉了陈百里的布置一事。一来他发觉陈百里的谋划对安陵城守将的残忍,而来他觉得自己的思维似乎跟不上陈百里的脚步。
以前他不会在意,说不定还一笑了之的认为,只要有陈百里在就好了。
不过一颗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在陈百川内心之中生根发芽的野心种子,它鞭策着陈百川不能输给任何一个人。
在经济和科技方面,陈百川认为自己是大才。
至少他脑中的知识,足够让他在这个世界中撑起大才的名字。他让陈国的财政几欲复苏,他让大凌城从一座小城池,几乎跳跃进全国数一数二的范围。
陈国的复苏是一个奇迹,大凌城也是个奇迹。
作为这个奇迹的策划者和监督人,陈百川的功劳是任何人无法阻挡的。但他也有短板,那就是军事上。
他知道用什么方法是科学练兵,他知道要为自己的士兵制作出最精良最先进的武器,他知道怎样让大凌城在短短一年之中如春笋冒头般崛起。
但他确实又不会指挥军队作战。
或者在这个方面,他不够聪明,不足以支撑起野心。也是因为陈百川的短板,他才把川字军交予楚辉管理。
楚辉相比陈百川有个优势,那就是楚辉经过陈百里最系统的教导,他面临危险时的反应速度,才是陈百川所缺少的。
叫陈大人对着一只疾飞来的箭矢躲避,他得心应手。但让他指挥大军避开那一支箭,那就是强人所难了。
但是陈百川也知道楚辉的短板。
楚辉在涉及小的战争之中所料的东西都不会错,也就是说如果你指着一处地方拍楚辉去攻打,楚辉能拿下几率很大。但如果让他面临安陵省这种局面,他会被刘听风算的死死。
所以陈百川他想让自己能成长为谋算大局的人,他为兄长和刘听风两人的较量震惊到了。阴谋阳谋并上,走一步算几百步。
这哪里还是将军,着分明成了谋士了。
躺在床上,窗户被闭紧了。陈百川揣测屋外的星空,很久后得出一个自欺欺人的答案,那就是窗户外边星辉璀璨,明月高照。
其实只要看到窗户纸上一片黑暗他就明白了。
他沉沉睡去,呼吸声均匀而轻细。
………………
安陵城之下,刘听风营帐之中。
付任间跪倒在营帐中间,座上是闻风赶来的各位将军,和怒目燃火的刘听风。
满屋子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心悸,付任间心中却万分的笃定,刘听风还不会杀死他。他还有用,在长陵城下如山倒的溃败,作为指挥者他比任何人更清晰的见识到了。而且念着往日的情分,刘听风也会给他一条活路。
抬起头面向满堂大将,付任间眼中神采奕奕,有失败者的落寞,但深藏在神彩之后,他知道现在表现出颓废出来,刘听风抛弃他的可能性将大大的增加。
他把在长陵城之下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一遍,连带自己的见解。
付任间话音刚落,还来不及转头看刘听风脸上反应的时候,就有一个声音冒出来打断了他。
说话的人是个四十余岁的将领,他能在今日列席,就说明了他在军中的地位。这个家伙一直是付任间争夺帅位的大敌,他自然也视付任间为大敌。
见到今天有机会打压付任间这个小白脸,再加上他从付任间的讲述之中确实听到了很多不合情理的话。
他急忙就出言对付付任间:“付任间!你当满堂的将军,都是良善可欺之人么!什么能吐出黑弹的铁圆筒,什么能砰砰砰射出小圆珠的圆筒。你编瞎话也要讲究点技巧,莫非你还是想说,你带的军队败在几根圆筒上了?”
付任间无奈摇摇头,当然膝盖还是贴紧了地面,他颇为无奈的说道:“这些都是我亲眼所见,齐将军何必处处逼人。如果你对我的话有半点不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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