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江施洛的冷冰,后者这一声冷哼,却带着娇嗔意味,分明实在诱引人犯罪。陈大人摩拳擦掌,难道自己今后就要过上欢享齐人之福的幸福生活了?
(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九章 大凌省的动乱(9)()
第一百八十九章大凌省的动乱(9)
看两位姑娘和睦相处,有说有笑的样子,陈百川对于齐人之福的妄想,竟是不知不觉间实现了。只是这究竟是不是“福”,就让陈百川揣着心担忧。
他!堂堂陈府陈大人,竟然被两个弱女子轰出了房门,流落房外。午休被哭啼声打断,睡意早就全无,眼下硕大的陈府,他竟是不知道呆在哪处地方,更不知道要如何消磨过这一个下午。
脑袋中空空如也,实在想不明白两个本应见面似仇敌的女人,为何就和好了。半响之后,他只能站在天光正明的庭院中长叹,古人诚不欺我,果真是女人心海底针。
眼下局势未明,正是偷闲的好时机,等到大凌省局势平定下来,他也就没有理由懒散。只能揣着家国大事,夙兴夜寐,在辛勤劳动中暗无天日的度过每个阳光明媚的下午。这样难得的一个下午,若是荒废了那就是大罪过。
于是陈大人从地窖掏出小壶美酒,寻贺强这个新晋的跟班痛饮去。除了陈三外,昨日那群属下都算得罪了自己,而找陈三喝酒定然被他冰冷的态度弄得性质全无。至于黄世龙这位大凌省总督,陈百川见一眼就想起那晚他的模样,浑身竖起鸡皮疙瘩,更不在陈百川的考虑之中。
思来思去,反倒是最适合作为饮酒乐甚的对象。
话说贺强也算有颗机巧心肠,那晚救回娇妻之后,他当即纳头就拜,求着陈百川收留他,还说自己背叛了书三旬此刻是一无所依、无处容身。话说到这等地步,陈百川也不好做无情无义之人,更是因为,那晚他早就见到贺强是个有情义的好男儿。
虽说他本事平平,留在身边当小厮总能称职。
提着酒壶,身后仆人端着方木盘,上边有烧鸡一只,烧鱼两尾,下酒小菜若干碟。酒肉菜齐全,接下来就缺与自己痛饮的贺强了。
见陈百川带着酒菜来寻自己,贺强不说是受宠若惊,也是欣喜万分。陈百川对身份地位间的不可逾越,在人后一向视若无睹,贺强却不知道这些,只当是对方相中自己的才华,将来是要提拔的。
平步青云可以说是所有人的美梦,实现者寥寥无几。眼前就有绝佳的好机会,贺强自然不会白白错过。
他脸上晴转多云,一扫兴奋喜悦的神色,身体一晃荡,膝盖直直摔在石板地上。只听蹦地一声,这时掀开贺强的裤脚定能见到,膝盖各一大团淤青。
贺强面目带着惭愧之意,眼眶泛红,道:“我本是窥窃大人的罪犯,大人不但冰释前嫌,还对我视若己出,丝毫不计较我先前在书三旬麾下当差的事情。夜里思着陈大人的恩惠,却发现大人对我恩重如山,无以回报。思前想后,终究唯有舍身卖命报答大人恩德。”
这滑头突然搞出这一出,倒让陈百川难以招架。他把提着的酒壶放在仆人举着的方木盘上,弯下腰双手抓住贺强左右两边的臂膀,顺势将他整个人抬起来。
一是知道贺强这滑头定然在等着自己去扶,二则因为他见不得人哭哭啼啼。而且贺强今日的举动绝不是仅为示个忠心,他估摸着还有后话未说。
果不其然,贺强站在原地上不卑不亢,诚恳恭敬说道:“贱命不值钱,想来报答大人还是不够,不过我知道书三旬的一些据点,若是大人想要提前行动,我定能指出最适合大人展露手脚的地方。”
今日只是来喝酒解闷的,没想到还有这种意外收获,看来是天公护佑。陈百川对这份意外之喜并不是多介意,明后天‘川’字营到达省城,大凌省内还有谁能阻碍住自己。
不过,至少陈大人收获了贺强的的忠心。
……………………
陈大人悠游自在的时刻里,书三旬却是如临大敌,稍微不慎就前程竟毁的事情,由不得他不小心对待。丢了在大凌省的权势地位倒还好,眼下的局势来看却是不小心就脑袋搬家。
前途堪忧,自然就连带着心情不好起来,就连地牢虐打人也不去了。书三旬这位主子心情不好了,书府上下,也风雨摇摆起来。
谣言漫天纷飞,他们的主心骨这一次不似从前那般镇定,连扫地路过的婢女,都敢断言主子这次怕了。“该另寻出路了。”“没想到书主子也有怕的时候。”“以后日子大概没以后这样好过了。”
大难临头各自飞,事到如今大难未来,书三旬身边的人先走了不少。这种种,不禁让他质疑起自己的胜算,从前是走在悬崖边上道路艰辛,现在他怀疑自己踏上的这悬崖,是不是从一开始就快崩塌的。
因为,陈百川太镇定了。
据眼线汇报回来的消息,那个家世显赫的小孩非但不似自己一样担忧紧张,还每日安于玩乐享福,听说今天还因为家里两个娇妻不合,好生的安抚了大半天。
听到这些,书三旬心中好几次生出举兵攻打陈府的心思,那空荡荡的府邸,想来挡不住成百上千人。这些可怕的念头又被他自己捏断,陈百川绝对是有后招藏着,这位十余岁就在朝野上无法无天的少年英才,怎么可能就那点手段!
书三旬压制住心里的悸动,安然等待柳管家所谓的大网铺成。希望到时能如他所言,一举抓拿住陈百川。
石桌上摆着茶盏、盛放茶叶的檀木盒子,全是陈百川的馈赠。茶叶明心静气的功效,还没能褪去陈百川三个字带给自己的烦闷,更不要说消减原先的烦恼。
书三旬恨不得把它们全都摔到地上,不过那精巧的茶盏壁上绘的山鸟画景,实在讨他喜欢,根本舍不得扔掉。
书三旬摇着脑袋,长叹一口气,庭院中的仆人闻声跪倒地上,颤着身子不敢抬头。
这时忽然身后传来脚步声,回头一看,是派去其他县视察情况的亲信独眼龙回来了。别看独眼龙只一只眼,那只独眼要比常人敏锐得多,收集情报的事情书三旬总指派给他。(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章 大凌省的动乱(10)()
第一百九十章大凌省的动乱(10)
“情况如何?”书三旬此时最怕听见坏消息,其他县都可能作为他的后方,或者是他将来逃亡躲避的去处。眼下无力派出人手监看,只能先叫独眼龙视察情况,保证陈百川没动过手脚就好。
“卑职奉主子的命令,视察长信、竹苏、山阴、柱石、安云五县,按照大人的吩咐,从……”
独眼龙是个慢性子的人,凡事讲究不得有半缕偏差。用来委任事务不怕他擅离职守搞砸了,但听他汇报情况却要十分煎熬。
事情急迫,书三旬也不想再如从前那般,派遣一人先去听独眼龙叙述一遍,接着才转而汇报给他自己。眼下他急着确保自己后方的安危,只好耐着性子听下去。
“……卑职到了长信县,在进入长信县的小道前却发现了不同寻常的东西,卑职怀疑是军队急行军留下来的痕迹。痕迹较浅,从这几天并没有下过雨来的情况来看,这只可能存在的军队绝对训练有素,不然就是人数较少。以卑职多年以来的目光……”
独眼龙的长篇大论还在继续着,书三旬从他绵绵不绝的叙述中捕抓到自己需要在意的字眼。
军队?
书三旬不由得出言打断独眼龙的滔滔不绝,独眼龙的汇报一时半会是听不完的,若是顺其自然那可能到天黑都讲不出事情的大概。
军队?军队!军队?!
书三旬脑海中所有的位置,暂时叫“军队”两个字占据了。他感觉到冥冥之中,有一处地方被自己忽略了,此刻一时间又想不出来是哪里。
……
……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书三旬口中发出豪爽的笑声,他拍着石桌桌面,笑得眼泪都从眼角挤了出去。没想到堂堂的书三旬,君临大凌省的书三旬,竟然被那个十余岁小孩使出的计谋,耍得团团转。
怪不得陈百川大门不迈出一步,原来陈府中确实如自己所见的空虚了。陈百川摆出的清闲从容的姿态,不过是在上演一场大戏,他想通过这等方式来把自己恐吓走。最让他无法启齿的是,陈百川真的用这种方式赶走了自己。
书三旬脸上泛起潮红,他急忙说道:“快去通告柳管家前来议事。”
陈百川躲在家中不敢出门,这难道不是一个绝佳的机会,他的援兵还没到,只要自己立马出兵挟持了这位陈大人,还有谁会阻止他的道路?
书三旬再问道:“你猜想依那只军队的步伐,大约在什么时间到达?”
独眼龙就算是猜也力求谨慎,挖掘着一路上见闻关于那只军队的消息,最终他断定,那支军队最快到明天才能到这里。
他长舒了一口气,一个晚上的时间足以干很多事情了。愁云密布的脸上又多了欢乐,他笑嘻嘻说道:“你今晚大善。”
庭院拐角处,信步徐来一个穿着管家服饰的老翁,除了书三旬派人请来的柳管家,还能是谁?
柳管家,也是柳太监。大概是书府的人不敢对柳太监不敬,让老太监从不掩饰自己的古怪奇异,他捏着兰花指,走路过来时屁股是轻摇的。
书三旬终日紧张,如今与他荣辱与共的老太监也没好日子过,就没一天舒心过。据说到他房中的男男女女,增长到将近平常的两倍之多,由此可以一窥老太监对发泄不爽的需求是多么强烈。
见到老太监走近身边,书三旬连忙把独眼龙禀告的东西,挑挑拣拣给他大致讲了一遍,还特地对眼前大好机会讲解了一番。
听完之后柳太监也掩盖不住兴奋,捏着兰花指的手臂挥舞起来,显然是激动地无法言喻。他说道:“好,这样一来……这样一来杀死他的机会就大了……”
书三旬眉头一皱,这个管家难道和陈百川有何前仇旧怨,为何总要念叨着杀死陈百川。两人当时同朝为官,即使柳管家是宦官,那终归还是有交涉的时候。
书三旬摇摇头,心说:“大概是我多疑了,我还没告诉老家伙我的目的是要活生生的陈百川,他或许还以为是要除去陈百川。不过陈百川活下来的价值太大了,我得跟他说一声。”、
“柳……”
书三旬还想着开口,却先被柳管家抢先了。他说道:“事不宜迟,眼下的时机错过了不知何年何月才有,说不定明天陈百川援军来了之后,我们就机会全无。”
书三旬自然不会拒绝。
……………………
“大人,这条路直直下去就是大凌省的省城了。”
探子策着马缰,身后黄沙扬起,浑身似乎奋力在策马上了,嘴上还不得闲的汇报着。
此处是与大凌省省城相邻的安云县,‘川’字营才刚刚进了安云县,连井水都来不及喝一口。这里是安云县的郊野地区,往来的人数不多,或者说安云县一直就人烟稀少。
‘川’字营营长面上无须,皮肤淡黄,竟不似其他武将那般长得粗鲁不堪。不过这样反倒是苦了这个营长大人,他一直被同僚们嘲笑成官婆圈养的小白脸。
幸好营长大人以他强悍的实力,证明他不是小白脸,当然更不会是孬种。
“他‘奶奶’的,这路啥时候是头?告诉我,今天之内能不能到了大凌省省城?”
营长大人有些急躁,身卑职微的探子忙忙压住声音,没底气的说道:“依前几日每日的行程,大概是不可能的,最快也要明天才能到得了大凌省省城。至于到小主那里,或者还要更晚一些。”
“什么?”
营长大人学着其他营官睁大眼睛,虽然长相较为俊俏的他圆睁着眼睛看起来,也不会惊悚。不过小探子还是有些怕他,小声的说着:“大人不要跟我发怒的好,这怪不得我吧……”
等小探子壮着胆子说完话,原来营长大人已经到另一边去了。
此时他站在‘川’字营前头,振臂大呼:
“今日之内,必须让老子见到小主!”
“是!”(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一章 大凌省的动乱(11)()
第一百九十一章大凌省的动乱(11)
胡龙很苦恼,他愁得头发都快扒光,还是对书大人吩咐的那件事不知所措。手下尽是些粗鄙汉子,等着他们想出主意,胡老大还不如直接跳井自杀来得痛快。
幸好,三大五粗的胡老大,家中养着一位贤伉俪。
这女子生平所遇也算颠簸起伏,她原是齐下省当地豪绅的掌上明珠,出身干净,且是书香门第的深闺小姐,到了适嫁年纪,门槛都快被媒婆踏破。只是世事不可意料,她父亲却是牵扯进官场斗争,老人家人头落地不说,连带她也落得流放大凌的下场。
一朝胜似凤凰,今时家破人亡,不如鸡。女子成了罪身,胡龙也是当地没有良善人家看得上他的境地,一拍即合,“臭”味相投。当时也是一段街头巷尾互传的趣事。
之所以称胡夫人是贤伉俪,就是缘自她书香门第的出身。从小在深闺中识文断字的胡夫人,除去温柔贤惠、擅长家务外,时不时还能给胡龙这长信省的流氓头子提几句建设性建议,或是在胡龙步子迈斜的时候规劝。
眼看大人给的最后期限就要到了,临出门前胡老大还是咬咬牙,把书大人的吩咐对挺着大肚子的胡夫人说个三七二十一。
这等血腥事,实不该告知临产夫人。胡夫人不愧于“贤”字,她见丈夫脸上挣扎,知他是实在没有主意才过问自己。
妇道人家的优柔在胡夫人身上是见不着的,只见她皱着眉头深吟一声,当即就说出了主意。
她道:“这事不要谈什么道义,说句难听话,相公原来做的多是伤天害理的事情,多做一些也无妨。难点在于,若是相公真听了书大人的话,跟那位陈钦差就是结了生死之仇。所以相公要好好思量,这两尊大佛的较量,最后能存余下来的会是哪一位。”
听她前边“伤天害理”四个贬低的字眼,胡龙先是心头不悦,后边听到胡夫人对此事的见解,当即有种云开雾散的畅通感。不仅那点儿不悦一扫而空,还狠狠抱住胡夫人吧唧一口。
身怀六甲之后许久不曾亲密了,胡夫人面目含羞,面颊红的快滴出血来。
太阳高悬,胡龙也没机会和夫人来一场白日宣淫。他大步流星的往家门外走,正脚要踏出门槛的时候,却听见后边传来女子娇兮兮叫住自己。
等着他转过头,只看见胡夫人右手放在圆鼓鼓的肚皮上,满脸慈爱的抚摸着。她抬头,眼中出现几分可怜兮兮的祈愿:“还是给他积点德的好。”
他指的自然是未出生的胎儿,街口的算命老头断言胡夫人会生出个带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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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大人,一切按您的吩咐准备好了。”
青衣裹身,白袜皂鞋,小厮模样的少年郎站在书三旬跟前,恭敬的低着头颅,等他下一步吩咐。
这少年郎肤白面红,说话酥酥软软,举止轻轻柔柔。只是他眼睛透出的戾气,才是书三旬把他留在身旁的主要原因。没错,这人就是书三旬诸多面首中最喜爱的一个。
眼神中的戾气,代表着这个娇娇艳艳的少年郎在床事时的狂野。
书三旬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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