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如果还是这层次的问题,不如直接放人吧。”
“你!”江帆云刚才的凌然气势不知所踪,不过他也不气馁,反被陈百川激起好胜心。最后一个题目可是爷爷出的,精妙至极,其中玄妙自己还是被提点之后才明白过来的。
“佳山佳水佳风佳月,千秋佳境。你说下联。”
“痴声痴色痴梦痴情,几辈痴情。”
又是顷刻间就把答案说了出来,江帆云只觉得内心千万只草泥马路过,这还是人类吗?不过,自己手中捏着爷爷的问题。
“最后一个问题了,还有一刻钟吉时也到了。陈百川,只要你认输,我也可以直接放人。”
“废话少说。”
江帆云轻哼一声,胜券在握的模样格外欠揍。
“寸土为寺,寺旁言诗,诗曰:明日送僧归古寺。”
这回轮到陈百川吃惊了,这句上联的答案又是瞬间就出现在脑海,前面两个问题也是如此。看来王剑仙不仅让自己记起所有事情,更是让这些事情在自己脑海中融汇贯通了。这,不是让自己躺赢么?(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九章 陈百里的大婚(2)()
第一百四十九章陈百里的大婚(2)
凡事适可而止,不能太惊世骇俗。于是陈百川假装思索了几次呼吸的时间,才回答道:“双木成林,林下示禁,禁云:斧斤以时入山林。”
陈百川话音刚落,江帆云开怀道:“哈哈你答错了,我这对联内藏玄机,绝不是表面对仗工整即可。我的上联是以字的偏旁……”
话说到这里截然而止,江帆云跟见了鬼似的,满脸羞红恨不得在地上找条缝钻进去。
“我这下联怎么了?”
江帆云支支吾吾道:“算你过关了。”
陈百川看他失落模样,心道,自己不能打压了陈国俊才,出声安慰:“以你的年纪,能写出这等对联已然属于天才一列了。”
江帆云这下跟羞耻了,这对联,是自己的爷爷写的啊。
少年郎脸皮薄,当下就无地自容了,再无颜面呆着这里。他转身就跑,丢下花轿一顶,数十个手下赶忙去追他。
气氛顿时尴尬了下来。
幸好卢管家对这种事脑子转得快,当即喝了一声:“迎娶新娘子。”
乐队卖力敲锣打鼓,锣鼓喧嚣中,陈百川还拿着火折子点燃一串鞭炮。
陈府的人知道那是小主做出来的新鲜玩意,一个个抬起下巴看其他人被吓得手足无措。平时儒雅风趣的大臣们,这时比自己还不堪!
接下来的流程就是新娘新郎拜堂成亲了,看着兄长牵着嫂子的手,拜高堂时跪倒在空荡荡的桌椅前面,陈百川的眼睛进了沙子。
陈百里是新郎,游走在各桌宴客面前。众人都惊讶陈人屠今日如此好说话,不仅就多敬了几杯酒。见到海量的兄长也在茅台的威力面前喝得醉醺醺,念及是他新婚之日,陈百川走上前去笑嘻嘻说道:“今日是我家兄长大喜的日子,大家可不要误了他今晚的大好时光啊。”
满桌官员都是久经风月场地之人,当然知道他话里的意思。一众臭男人嘻嘻怪笑起来,惹得其他桌上的客人频频投来目光。
接下来也是如此,陈百川口吐莲花,圆润游走在各桌之间。美酒一杯杯下肚,很快他就不省人事了。
…………
第二天早上,刺眼的阳光透过薄薄的窗户纸照在脸上,陈百川眉头一皱,醒了过来。
刚从床上坐直,头痛欲裂。
昨晚的酒喝的太多,宿醉头疼的惨案再次降临在他身上。皱着眉头揉太阳穴,按揉按揉着痛苦确实减轻了些许。不过整个人还是晕沉沉的,一看,自己身上竟然连被子也没盖。
春寒还在,看来昨晚是受寒了。
醉酒之后本来容易着凉,昨晚是谁把自己送进房间的,未免也太粗心了。兄长脱不开身,卢管家忙着指挥下人,应该是家里某个仆人。
在床上呆了半响,晕沉沉的感觉还在。陈百川伸手搭在自己的脑门,一摸,果然有点烫。
看来是受寒之后还发烧了。
陈国的医疗水平不行,小病不治很快就成了绝症。陈百川可不想连续几日都脑门发烫,迟早烧坏脑袋。
“来人,来人。”他看到门口依稀站着一人影,想来是等自己起身的仆人,想叫他进来去找医师。感冒发烧这样的小兵,陈国医师治好的概率还是挺高的。
晕晕沉沉之下,陈百川耷拉着脑袋,这个姿势让他更舒服些。
听脚步声慢慢靠近过来,陈百川张开嘴巴刚想说找医师的事,发现自己的唇角干得快裂开,转而吩咐道:“给我递一杯水过来。”
地主阶级的生活就是舒坦啊,生病的时候至少可以吩咐下人做事。
接过仆人递来的水,瞅了一眼那双手。啧,又黑又粗,手毛密集得跟大猩猩一样。他虽然充满好奇,还是没有抬头一窥手的主人,至少要先把杯中的水喝光。
小小茶杯没能装多少水,在陈百川的牛吞之下很快就见底了。
喝完水,他又揉起脑袋,一边还说道:“你先去叫厨房给我准备早饭,要清淡些的。然后去城西回春药铺找程医师,告诉他我受寒了,整个人头昏目眩,又冷热交替……”
突然响起瓷器碰地的声音,陈百川懒得回头,只道这人毛手毛脚。若有下次就不能留在府上了。
谁知,一双孔武有力的大手突然从背后紧紧框住自己,陈百川心想难道是刺客来了,这等杀人法子真能让人难受死去。
“放手,放开我,请你来的人给你许了什么,我双倍给你。就算今日你把我杀了,想逃出这陈府恐怕也是千难万难,放手吧,性命要紧!”
听着陈百川努力劝谏自己不要行刺他,手的主人终于意识到自己抱得太紧,松开一些。
陈百川感觉到胸膛喘得了气了,还以为是对方接受了自己的条件,转过头想去见见刺客长什么样子,头转到一半听到故人的声音。
“百川兄,你没事吧,我这就去叫你说的那个医师过来。放心吧,有我出马,抓都把他抓来给你看病。”
话音一落,面前的魁梧大汉就大步流星向房门外面走去。
许久不见,自己这位故人还是一样的鲁莽。
陈百川轻轻咳嗽一声,苦笑道:“原来是大头兄来了,怎么也不出声,我还以为是刺客上门了。昨晚我兄长大喜之日都不见你过来,你是跑哪里逍遥自在了。快快从实招来,不然我把你那件丑事说出去了。”
被陈百川叫做大头兄的黑粗汉子浑然不理会他的话,伸手搭在他额头一摸,叫出声来:“你这厮平日最聪明,怎么这会头烫成这样还废话那么多。我先去给你叫医师过来。”
陈百川知道自己真是生病了,也不拒绝他的好意,只是说道:“我跟你小子还有些话要说,你出去外面喊个下人去找医师。”
大头兄头也不回,往门外冲了出去,这体型这速度,撞上柱子了恐怕整个陈府都得倒塌。
“娘的,你府上的人哪有老子跑得快,我去去就回。”
陈百川听着门外老友喊着通知自己,感觉,脑袋不是那么痛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章 治病记()
第一百五十章治病记
洗漱完毕,用过早饭之后,房门口突然一阵疾风扑面而来。此言虽有夸张意味,可冲进来的大头兄当真是来去如风,不仅自己如风,连带被他扯着带来的程医师,一头发型成了龙卷风袭击过的灾地。
想程医师也是陈都里的一号人物,治过的王孙贵族也不在少数了,连威名显赫的陈府还不是一向请自己上门。老头儿的脾气撅起来了,气呼呼说道:“我一把老骨头都快被你扯断了,有你这般求医的?你是哪家的仆人,今天不给个说法,这病我还不看了!”
陈百川听着淡然一笑,这估计是程医师多要点诊金的借口。他是看得破,边上脾气火爆的吴大头就只觉得怒上心头,一把扯住程医师的衣领,怒道:“你这厮还不给我兄弟看病,信不信我一掌把你的脑袋拍开。好让我瞧瞧里边装的是什么狼心狗肺!”
陈百川虽然很想提醒道狼心狗肺不会装在脑袋里,人命关天,他还是先出言救一救人:“吴大头,还不把程医师放下,人家身子骨跟你这莽汉可比不得,一个不小心你还要不要他救我了。”
被抓在半空的程医师听着主人家替自己出言斥责了,一开始还听得开心,后边一回味这声音怎就格外熟悉。回头一看,半躺在床上的面色略略惨白的少年,竟是陈府的小主陈百川。
当即他脑门上就冷汗直冒,今个儿他被吴大头扯着走了捷径从后门进来,一路上有疾走如飞,眼不疾手不快的他一时间没认出是来了陈府。若是知道得病的可能是床榻上面如温玉的陈小公子,给他几百个胆子也不敢乱动心思。
吴大头摸着鼻子把悬在半空的他放下,这老头当机立断,扑通倒地磕起了响头。
“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小人该死,小人该死。求陈大人见小人年老昏花,饶了小人这一次。”
小人物揣测上位者心思的时候,总是把人心想的太险恶啊。陈百川见程医师脑门上青一块紫一块,连忙叫他起身。即使不为他着想,也得考虑一下自己还在抽抽阵痛的脑瓜子。
程医师如遇大赦,满脸感恩戴德的给陈百川号起脉来。
这人医术确实排在前列,只过了半刻他就断言:“陈大人定是昨夜忘记盖被子,夜半阴气过盛时受风着寒。至于头疼症状,看您一身酒气,恐怕是醉酒所致。您身体并无大恙,小人开几服药,及时煎了喝下估计明日就能好转。”
陈百川让他写下药方,吩咐他去账房取诊金时拿双倍的。于是,刚才像小鸡儿被人抓在半空的羞耻被抛在脑后,老头儿红光满面轻车熟路的往账房方向走去。
说到羞耻二字,自程医师说出估计是没盖被子受了寒起,边上粗黑大汉跟吃了哑巴药似的,低着头一直不再开口。
刚起来时,陈百川发现身上没盖被子还怀疑是谁的手笔,现在答案呼之欲出了。
看着吴大头恨不得找缝钻的模样,陈百川更是玩心大起,当下挪揄道:“话说大头啊,昨夜是谁把我送进房间的,竟然蠢到被子都不盖。”
这莽汉聪明了一回,整个身子原地一跳差点捅破天花板,他语气里夹着一半羞怒一半愧疚:“陈百川,老子不信你这只狐仙转世的狐狸会不知道是我忘记盖被子的。今日这事是我做错了,要杀要挂悉听尊便!”
陈百川顿时脑袋更疼了,区区一件小事这个王八蛋言语之间竟然上升到要脑袋的高度。想吴家也是书香门第,出了这个孽障实乃家门不幸。难怪半个陈国文林暗地里都叫这厮杀才,此刻陈百川深刻体会到那些与他同朝为官者的不幸。
暗自庆幸之前吴大头不是自己户部的人之后,陈百川起身,拿起写满密密麻麻挺拔毛笔字的药方就要夺门而出。
离门口比较近的吴大头抓住他的手臂,圆睁着眼睛问道:“你这是要去干嘛!”
“大头兄看我躺在病榻上不为所动,我只好忍着头疼欲裂自己动手,难不成还要在这里活活难受死不成?”
吴大头听陈百川说这等话,鼻孔喷出两行热气,大声喝道:“我岂是你说的那种人。”
他一把夺过陈百川手中的药方,再一次向陈百川扮演了来去如风这个成语。
陈百川松了一口气,终于有一刻清静了。
这时门口幽幽传来吴大头的吼声,“陈兄弟,我抓完药回来,立马给你亲自熬药!”
陈百川整个人瘫倒在床上,他已经可以预料到陈府的厨房今日当有大劫。也预料到了,吴大头端给自己的,定然是三碗水熬成碗底渣的黑暗料理式中药。
悠悠苍天,何薄于我!
…………
陈都北门车马往来,城门口有些拥挤。
穿着兵甲的几人不耐烦的赶着往来人家,直到挤出一条正好容纳两顶轿子通行的小路。
风尘仆仆的异国将士昂首挺胸踏入他们的国土时,几个守城将士不禁紧握住身上的兵器。他们看着那数十个来自大衡天麟军的百战兵士,身上身为军人的血性不经意间被激发出来。天麟军高昂的脑袋,仿佛就是挑衅!
帘子被手挑开,轿子里边伸出一个脑袋。
柳乐风看着陈国风光,依他儒雅淡泊的性子都忍不住想说脏话。以前那些使者的眼睛是长在屁股上么,陈国和他们的描述哪里一样了?
那些懒惰喜欢躺在城脚跟下睡觉的百姓呢?全城商贾甚少?白天大街上都无人走动如同死城?官员见到大衡使者就像见了亲爹?阿谀奉承、溜须拍马?
柳乐风见到的大衡,官员彬彬有礼,不失风度又不至于显得自卑,而城内走动百姓脸上不无是勤奋,商贾的车马刚刚挤得自己的轿子差点进不来。
最让他担忧的,是几个士兵眼中血光,和握紧的拳头。
一个国家的士兵一旦有了血腥,那他们将成为敌人的噩梦。
此时柳乐风心中不禁浮现出一个单薄身影,这陈国如今的景象,与他有关么?
接着他又轻摇脑袋,觉得自己是胡思乱想。
以一己之力,能够改变得了一整个国家?(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一章 那少年是主心骨()
第一百五十一章那少年是主心骨
陈府上下燥起来了,他们都听说,小主刚回家没几天就病倒在床上。
“听说小主见到家主和新主母两人亲密无间,无限悲情从胸膛翻滚上喉间,鲜红血液就此在口中喷出。至此家主终于明了自己心迹,当即推开新主母。从此……”
“小主从大衡带来的是三个妖女。那天狂风乱雨,月色如雪,我亲眼见到三道黑光从后宅厢房处跃起……”
“喂,你知道吧。小主为了我陈国国运,伤尽五脏六腑,从此口吐鲜血不断……”
…………
各个版本的故事在陈府内流传,尤其以某个版本在婢女们中流传甚广,还赚得无数人夜半垂泪。
饶是陈百川聪明一世也没料到,自己生个小病而已,暗地里竟然被编排了那么多故事。他此时安安静静躺在床上,等着白霜手中的勺子送到自己唇边。
白霜坐在他的床边,唇间溜出来的风拂过勺子里的苦味浓郁的药汤。约莫凉了,她才小心翼翼把药汤递到陈百川面前,生怕半途洒了一滴。
这大概是陈百川最幸福的一次生病,没想到生病还有这等福利,他情愿一直病下去。
前提是身边不要有个煞风景的人。
“大妹子,我说啊,喂药可不能像你这般温温柔柔,一大碗要几时才喂得完,叫你们煎药煎少点又不听。你把碗给我,我来,我来。”吴大头语重心长的抢过白霜手中盛满药汤的碗,药汤摇晃间溢了出来,他却跟个没事人似的。
说那时迟那时快,大嘴往碗里一吹,溅起黑汤无数。
大勺一勾,连带大嘴吹风时溅进去的口水,一同往陈百川嘴巴里塞。
陈百川躺在床上,无处可躲。只觉得人生已经走到了尽头,麻木的躺着,等待死讯。
汤药再苦,也没有心里苦。
勺子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勾起汤药,大口大口的往陈百川口中送进去,再从陈百川嘴角溢出来。
陈百川心疼自己,屋内的两个女人则是动人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