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大头长大了嘴巴,摇头晃脑:“不可能,大将军他那种人物,是我吴大头少有的佩服之人,就算是我自己死了我都相信,他……他怎么可能会生死未卜。”
吴大头显然不能接受这个事实,但谁又愿意接受。
他带着一点儿希冀的眼神望向了陈百川,陈百川对着他,轻轻摇摇脑袋。
这下子终于水落石出。
怪不得陈百川会突然发疯似得自杀式攻击。
怪不得陈百川会性情大变,成了情绪的控制着。
原来……原来……
吴大头站起身,一拍桌子,桌上的茶壶灯盏咔咔响起来。他道:“我这就出城去拿了刘听风这个老贼的命。”
陈百川叹气:“去了不过是白白牺牲兄弟们的性命而已。”刚才的教训,还历历在目。
这次他们是真的冤枉刘听风,就连这个老将他自己,也没料到埋下的火药竟然会比想象中的成功那么多。在场的庆国人已经被陈百里部下抓拿杀死,这个消息还没有被传播出来。
现在整个长陵城中的知情人,便全在这屋子中。
吩咐吴大头不成泄露后,这个消息就只会在这个屋子中传播,至于其他两人,不用吩咐他们都知道深浅。
这时候,林九进来了,他说:“大人,各位将军,刚才城上值守的士兵们送来一个消息,说是城外有了异状,是一快地面塌了。”
“塌了?”陈百川有些难以理解。
目睹之后才能了解到真实的情况,几个郁郁不欢的家伙,相随上了城头。
举起千里眼,陈百川果然看到了一个大坑,就在庆军营帐通完城门的道上,塌下一方泥地。
通完城门的道上?
陈百川忽然抓到这件事情的最主要地方,他随即一想,不禁出了一头的冷汗。
他知道可庆军的谋划,若是真被他们成功了,后果不堪设想啊。
而在庆军之中,刘听风把手中的千里眼放下,嘴角不断的抽动。多日以来的预谋竟然功亏一篑。
付任间也看到了那个大坑,苦笑说道:“刘帅,这次是我再次失败了,我甘受责罚。”
刘听风不是不明是非的人,道:“你当我是无理的人?这次的责任不在你的身上,反而很有可能在我的身上。就是我直到现在也想不明白,为何陈百川会突然出城带兵来骚扰。难道他不怕死?”
“这次他的表现实在异常,难道是因为他提前发现了我们的计划。于是就将计就计,弄出今天的事情来报复我们。”
刘听风道:“不可能,我全程在关注你的计划,你没有出错,更没有被陈国人发现。我甚至可以保证,陈百川是直到刚才才发现这条暗道。这次的问题在我身上,只是,我实在想不出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唉……
目光转回城墙之上,长陵城中职位最高的几人,此刻算是在城头上齐聚。
陈百川放下千里眼之后,把刚才的发现对诸人解释了一通。楚辉等人听过之后,都是吓了一头的冷汗。
若是陈百川的猜测是真的,那么长陵城的安危算是在生死关头走了一遭。试问庆军真把城门打开,谁又能挡住他们的大军?
没有城墙抵挡敌人,没有城头让川字军拥有居高临下的优势,庆军没人能挡得住。
楚辉道:“这次也算是因祸得福了,就希望那边……”
“切莫失言……”薛思急忙出口阻拦。
“走吧,我们回去商讨对敌的计策。”陈百川身先士卒的走在前头,其他人也跟着上。
实际上大家都明白,以现在几人的心情,商讨对敌计策就成了一个借口。
这次他们聚集的地方还是县衙的大堂。
走到一半,忽然天空中几声鸟叫。是?
陈百川抬头,果然这熟悉的叫声是陈国鸽子的,他又是一声口哨。
哨声刚出,鸽子一如既往的疾飞而下,扑到陈百川的肩头。陈百川有点儿迫不及待的解下鸽子红爪上绑着的信纸,这么快就再来了一只鸽子,难道是……、
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的陈百川,手上的速度没那么快了,他真怕在信纸上看到那个会震惊世界的消息。
陈人屠,陈人屠乃是当代人杰,这种人杰不可能就这样突兀的离开人世间的。
不可能的。
纸上,竟是陈百里的字体。
“无恙,之前的信有误,已经苏醒。”
陈百川的表情古怪起来,这信是什么意思……
他破口大骂了出来,完全不顾形象:“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老子出生入死,九死一生之后,你才告诉我有误,这叫做什么事情,这叫做什么屁事才对……”
他喋喋不休的骂着,楚辉等人按耐不住好奇心,抢过他手中的纸张。
纸上就只有这样短短的一句话,楚辉等人看完并不需要多久。他们的表情也在瞬间变得诡异起来,这次,他们也理解陈大人了……
这叫做什么事情啊……
不过所有人心中都松了一口气,就算是被有误的消息骗了一回,总也比之前那封信要好的多。
大将军不能有失啊。
第三百二十八章 狼狈回城()
第三百二十八章狼狈回城
安心后,几人回到了县衙中。
陈百川建议:“今天我们算是大起大落,不喝点小酒对不起这特殊的一天。走,叫厨子炒几个小菜,不醉不休。”
说道喝酒,吴大头先起了兴致,他一搂陈百川的肩膀,说道:“喝他个天昏地暗,走!”
楚辉、薛思二人对视一眼,发现两人眼中都是深深的无奈后,又是相视一笑。
这几日的相处下来,两人倒是有点儿引为知己的味道。
“大人,现在城外庆军还在候着,我们几个都喝醉了,那庆军来攻城,谁去迎战?”
吴大头闻言,白了他一眼,道:“你这个楚辉,平常见你还算是个好男儿,怎么最近越发的婆婆妈妈。都快成了老妈子一样的人物,快跟我家那个老家伙一样了。”
“若是你家的老爷子听了你这句话,肯定把你的骨头都打折了。”
陈百川打趣。
三两句玩笑话后,四人仰头哈哈笑,结伴走进了县衙的大门。
……………………
又是两天的时间过去,望着南陵城的大门,所有人心中都是唏嘘。
抱着雄心壮志前去北陵城,现在算是狼狈的归来。出师未捷说的便是这种情况,北陵城外的庆军还在逍遥自在着,而他们最为尊敬的大将军却是因为这次伤了。
营中甚至于出现了一些不好的声音。
士兵们早把陈百里当做神明一样的人物,就算他偶然一次因为庆军的伏击掉下了神坛,大家伙还是发自内心的尊敬他。
但陈百川呢?
营中流传着一种阴谋论,说是陈百川此人为了争夺兄长的名利,竟然与庆军勾结,意图执掌陈国军队的大权。
一开始很多人对这种说法不屑一顾,但时间久了,难免三人成虎,有部分人信了这种说法。其中甚至还包括了一些个中层的军官,他们或许并没有全部听取,只是在心里产生了对陈百川的怀疑。
那天伤到大将军的玩意分明就是轰天雷,谁不知道,陈国轰天雷这种极其厉害的武器,是由陈百川这个制局头子研制出来的。这几日,就连轰天雷营都受到了很多的白眼,这对于平时耀武扬威的营中士兵来说的是难以忍受的,以至于他们也对陈百川颇有微词。
“大将军,到了。”
陈百里闻言揭开轿子上的帘子,看到城墙上三个大字,北陵城。
他一顿,稍后便明白了,对身边的亲卫说道:“你们这群家伙,竟然联合起来诓骗我。”
亲卫装傻道:“大将军在说什么,卑职一句都听不懂。”
陈百里伸出手轻拍亲卫头顶,说:“你们当我受了伤之后还傻了是不是,这里明明是南陵城,还要再装下去么?”
亲卫失声道:“大人怎么知道的?难道是有人走漏了风声?”
“没人走漏风声。”陈百里忍俊不禁,“去往北陵城的路,我在地图上观看了好几十遍,对去到那里的路不敢说了如指掌,但了然于胸。而来南陵城的路我还亲眼看了几遍,你们以为绕着圈子我就感觉不出来了。”
亲卫只是个十几岁的少年,当下不好意思的摸着侧脸说道:“原来大人早就知道,那也不说出来,害得我们还……”
望着南陵城原本名字的位置,如今换成了“北陵城”三个字,上边还有新硺的痕迹。
陈百里一笑,有这群傻傻的下属,还真不错。他咬牙从轿子中站了出来,道:“我可不能辜负了你们的一番心意。”
亲卫大惊:“大将军,医师说你身上的伤口轻易不能牵扯到,还是回到轿子中去吧。”
陈百里微笑:“无恙的,你知道陈百川么,他之前说过用茅台烈酒洗清伤口,就能不感……染,是这个词吧?”
“听过听过,大将军的亲弟弟嘛。”亲卫少年脸庞上稍微一滞,“不过感染是什么东西?”
“那个家伙口中的东西,你听不懂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很多时候我都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东西。但经过他的解释之后,又会因为他说的东西而震惊,他总能做出一些惊世骇俗的东西。”
陈百里越讲越发的眉飞色舞,因失血而惨白的脸上,竟然也浮现出几分激动的红晕。
亲卫少年则是低下了脑袋,他不敢让陈百里看到自己脸上的表情。大将军讲到陈百川这三个字时,不管是表情,说话的语气,还是动作,都显得十分的自豪。
他肯定在为这个弟弟而自豪。
所以不能让大将军知道军中那些针对陈百川的流言蜚语,医师说他这时不宜动怒。
留守南陵城的士兵们,早就听到传回来的信报,大将军竟然是受伤了!嘴上心中狠狠咒骂斗胆伤到大将军的庆国人之外,他们还对陈百里的伤势牵心挂肚。
有这样一群下属,陈百里可以说是死而无憾。
虽然在把庆军收拾掉后,他不会轻易的死去,他的身上,可是肩负着重任。
掀开轿上的帘子,对沿街来“看望”他的人挥手致敬,陈百里心中比见到南陵城的众人还要唏嘘。他本来应该是驾着高头大马威风进城,如今窝在轿子中,分明就是个狼狈的失败者。
庆军庆军,关于这笔账,要如何向你们收回呢?
不过庆国人能够轻易的伏击成功,也与陈百里本身的行事有关。
他秉着身先士卒的想法,每次都是走在队列的最前端,再加上对庆军拥有火药这件事情没有太过重视,才酿成了今天的惨状。
用陈百川教过的话来讲,他这是作死啊。
至于怎么收拾庆国人,说实话至少是这时候,陈百里心中没有一丝半点的思绪。以他现在的身体情况,想要带军出战实在不可能,而且属下们也不会允许。
在受伤醒过来后,他分明要求两个副将带军前去攻打北陵城,结果呢,他们还不是耍着法子把他带回来南陵城。
只能现在这里静养身子,至于庆军的事情,不做考虑了。
其实更让陈百里拿不住主意的事情,是长陵城那边要怎么办?
第三百二十九章 廖如峰来了()
第三百二十九章廖如峰来了
庆军手中的火药已经派上了用场,也就说明他们的火药已经达到可以使用的程度。而且庆军还发掘出了火药另外的用途,这种用法倒是让陈百川眼前一亮。
这个眼前一亮不是说他第一次见到这种用法,而是他想到这个用法,可以让他用在平时埋伏庆军的时候。
只要稍微的变通之后,这不就是活生生的地雷么!
而且相信在不久之后,依制局现在的研发能力,很快就能制造出能投入实际使用的地雷。到时候也就能用这种地雷,给庆军一个惊喜,给陈百里顺便的报仇。
至于庆军为什么没把火药用在攻城的问题上,没有具体的情报供参考,陈百川也不能下定论。无非是庆军想给长陵城一个惊喜,或者是他们火药的分量还不足以大量的投入使用。
事实便是如此,庆军的火药贮存量十分的少。随军带的那点儿药物,再加上之前在安陵省内到处开采的矿物,最终就制作出少量的火药。
这点儿火药,大部分需要用在继续研制兵器的试验中。能挪用出来的,十分的少。
这是刘听风的烦恼,不过现在的刘听风可没有丝毫的烦恼,他扶着胡须大笑,道:“真是天助我也,没想到无意间的一次埋伏,竟然还真把陈百里给伤到了。不知道病了的陈人屠,还能不能像之前那般的善战。”
两军对阵之时,刘听风见过陈百里身先士卒在战场上厮杀的身影。
那般的骁勇善战,那般的年轻,刘听风心中很不是滋味。他年轻时也能做到这些,但是现在的他,每次都只能在帅旗下站着,身边里三层外三层全是亲卫。
让人嫉妒的年轻啊。
不管是嫉妒,还是对陈百里的敬畏,在这一刻全部被心中的喜悦冲刷干净。本来他还当心陈百里在北陵城的战场上再次大展神威,收拾了北陵城下的庆军之后还有余力回到长陵城。
但是现在不用烦恼这些,乃至于北陵城那边的布置就这样全部的浪费了。
受了伤的陈百里就算他还能骁勇,又能掀起什么大风大浪?
而且根据士兵们打探来的情报,陈百里的部队在昨日的时候经过了安陵城一带,他们的方向是——南陵城。
回到南陵城,说明陈百里的伤势重到了一定的程度,以至于不能继续再去北陵城。可以预见,既然陈百里不能去北陵城,也就很小的概率会来长陵城。
说不定这次,庆军能拿下长陵城,再携着大胜之威,把霸陵城这处最后的屏障也收拾了。
那时候,整个陈国的腹地就一览无遗,全是庆国的囊中之物。
就在刘听风与付任间二人,在营帐中对突然到来的好消息欢天喜地之时,营帐外突然听到有人求见的声音。
“末将廖如峰,求见刘帅。”
廖家?对于这个庆国军中的庞然大物,刘听风不敢有丝毫的耽搁,他忙忙说道:“廖将军快快亲进。”
不论是军中的资历,还是背后家族的势力,刘听风都稳稳盖过廖如峰。但有一点,就让刘听风不得不对廖如峰报以最大的尊敬。
在高顺城被陈国军队摧毁后,庆军许多的物资,说不定以后需要从海上运输过来,到时候还要仰仗廖家水师。
廖如峰进来后,见到刘听风脸上的欢迎的神情,不由得心中一颤,说道:“末将见过刘帅。”
刘听风本来就喜上眉梢,眼下见到自己一直想促成的好事的主要人物来到面前,就更加欢喜。他说道:“世侄不用多礼,我与你家父亲是多年的好友,你何必多礼。”
廖如峰的父亲,也是前任廖家水师的主将,与刘听风还真有那么一点儿小小的交情。论起来刘听风叫廖如峰一声世侄也不过。
廖如峰却是面如死灰,刘听风越发对他示好,他就越发不好意思说出自己前来的目的。
“刘帅是否带话回到庆国,说想让廖家水师帮您手下士兵运输物资?”
刘听风一愣,没想到这家伙把话如此明白的说出来。他只好应道:“世侄说的没错,确是有你说的这种情况,不过世侄这时候说出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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