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宁小仙彻底呆了。
狼外婆笑得更慈祥了:“大公子回京后还要拜见王老侯爷等一些长辈,姐姐可要记住了,你此番上京只因与大公子闹别扭,在外人面前你仍是平原楚府少奶奶。”
“怎会这样,”宁小仙喃喃说道:“这是这是公公和婆婆的意思吗?”
“正是。”狼外婆笑意突然隐去,露出了狰狰狼牙,“不过,三公子离家出走已犯了楚伯父大忌,叔嫂私情为天下人所不容。楚伯父起初也想索性将你处死,倒也一了百了,但顾及到楚家颜面及令尊宁太守,也因你二人还算守礼,事情还未曾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所以给你一次改过的机会。但此举并不意味他老人家就不再追究,是生是死你该知如何去做。”
宁小仙渐渐有些懂了,淡淡说道:“苏姑娘,是否小仙死在京城楚家难以遮掩,因此让小仙回平原城好让楚轩再度下手?他与琪郡主之事亦为世人所不容,唯有小仙一死方有解决之道。”
“姐姐也太小看楚伯父了,他老人家若真想杀你就不会再让大公子背此恶名。何况今日小妹听到一则消息,朝廷要册封琪郡主为长乐公主,从此定居京城。另有一事姐姐想必也会有兴趣,夫人命大公子此番回京将孙儿一同带来,由她老人家教这孩子读书识字,重享天伦之乐。”
苏巧彤笑道:“从此琪郡主与大公子天各一方,姐姐应该明白其中是何意思。”
“明白了。”宁小仙犹豫了下,“那楚原呢,
苏巧彤沉声道:“楚伯父已决定让三公子在北疆从军,与姐姐从此亦是天各一方。”
许久,宁小仙涩然道:“公公他既已安置妥当,小仙从命就是了。”
“呵呵,姐姐果然是颇识大体。小妹总管不辱楚伯父之命”苏巧彤笑道。可宁小仙脸上只感觉火辣辣的,只听苏巧彤又道:“为表谢意,小妹和轻如姐商量了下,五公子身边有数十人不日将前往南线,为首之人名叫杨昆,轻如姐已与他交待过了,姐姐若有所需这数十人可听从姐姐调遣。”
宁小仙心中一动,她毕竟是宁方谦之女,也曾听父亲提起过楚家不仅在朝堂之上如日中天,暗中势力之强也是大赵之冠,传闻楚名棠接任宗主后这股势力一直由楚家小五掌控着。如此看来这几十人想必就是其中精锐,有了这些人,再加上父亲暗中相助,还有楚家小五的支持,自己便再也不用怕楚轩了。
而此事则是苏巧彤和柳轻如商议了一夜才决定的,两人都觉得是时候该重新组建南线鹰堂了。但平原郡毕竟是楚轩的地盘,以前的南线鹰堂中人的身份那么隐密,仍被他一一找出尽数诛灭,与其白费力气倒不如索性扶植宁小仙,她对楚轩的仇恨今生恐怕都难以消除,又有一郡太守为她后盾,正可牵制楚轩。而杨昆亦是吴安然一手调教出来的,可算楚铮的半个师弟,对楚铮极为忠心,其余人等也是楚铮这几年培养出来的鹰堂新秀,叫这些人等暂且听命于宁小仙,光明正大进出平原楚府,倒要看看楚轩如何应对。
“苏姑娘如此关心小仙,小仙在此多谢了。”
(实在写不动了,明天再继续。不如这样吧,一天一更三千字,两天一更四五六千字,三天一更七八九)
第153章 北疆大帅()
这几天白天事情较多;只能晚上写了
“皇上驾到——”
一个二十余岁的宫廷贵妇连忙起身,带着十余个宫女太监赶到门口相迎。
“臣妾恭迎皇上。”
“皇后请起。”赵应闷声说道。
这贵妇便是赵应的正室,大赵国的当今皇后李嫣。见赵应脸色有异,李嫣起身道:“皇上请这边坐。”
赵应哼了一声坐下,旁边一宫女端过茶来,赵应接过便喝了一大口。不料那茶是新沏的,入口滚烫,赵应哇地一声全喷了出来。那宫女花容惨变,忙跪了下来:“皇上恕罪!”
李嫣亦是一惊,对那宫女怒斥道:“你这贱婢,怎么这般粗心。”
“来人,”赵应一股火气全撒在这宫女身上,“将这贱婢拖出去,杖”他原本想说杖毙二字,可不知为何突然改口道,“杖责三十。”
几个太监应了声,过来将这已吓呆了的宫女拖了出去。李嫣对其余人等道:“你们下去吧。”
待所有人都出去了,李嫣小心翼翼地问道:“皇上今日是怎么了,似有何心事?”
赵应叹了口气,道:“嫣儿你有所不知,方才姑姑将朕叫去训斥了整整近一个时辰。要知道从小到大,连父王都没这么骂过朕。”
李嫣不解,道:“皇上自登基以来,对姑姑她老人家一直敬重有加,从不拂她心意,不知为何事要斥责皇上?”
赵应犹豫了下,低声道:“姑姑已经知道琪妹与楚轩之事了。”
李嫣亦是出身平原郡名门望族,嫁给赵应后两人感情甚好,赵应凡事大都不瞒她,李嫣对楚轩赵琪之事亦有所了解,闻言顿时大惊失色:“这怎么可能?姑姑从何得知此事?”
“是楚名棠禀报姑姑的。”赵应苦笑道,“朕原以为楚轩为人谨慎,做事细密周全,可如今看来也不过尔尔,这等大事竟然也让楚名棠知晓了。唉,方才任凭朕如何辩解,姑姑总不信朕不知此事,认定是朕纵容妹妹胡作非为,说来真有些冤枉,朕知此事还是在琪妹腹中有了孩儿之后,生米已成熟饭,朕就这一个妹妹,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李嫣低头不语,赵应兄妹与赵庆和赵敏不同,他俩乃一母所生,彼此关系甚好,说赵应对此事一无所知还真难取信赵茗。
“可朕始料不及的是楚名棠对此非但不加遮掩,反而张扬了出来,居然还告父王教女无方,”赵应怒道,“难道楚轩就无过错么?他既已娶了正室,为何还要与琪妹私下往来,楚名棠自己教子无方,反倒怪罪于我皇室,真是岂有此理。”
李嫣劝道:“皇上息怒,莫气坏了身子。”
赵应仍愤然道:“世人都道楚氏一族如何飞扬跋扈,朕今日算是见识了。”
李嫣道:“楚家乃当朝第一世家,公公当初不是也告诫过皇上暂且忍耐么?”
“父王所言朕一刻都未忘记。”赵应长叹一声,疲惫地合上双眼,“可他老人家千算万算,却仍遗漏了一事。平心而论,不管楚名棠还是方令信,都还算谨守君臣之礼,虽然掌控朝中大权,但事事禀于朕知晓,朕有何不懂之处,他二人都耐心向朕解释,朕在他二人处亦学到不少东西。可万没想到,反倒是姑姑竟然留恋权势不肯放手,朕初登基时不通政务,她过问朝中大事倒也无可厚非,可如今已是过去几个月了,她仍事事参与,对朕亦是百般挑剔。嫣儿,方才朕原想重惩那宫女,可一想此事若被姑姑知道了恐怕又是一番斥责。有时想想朕当真有如傀儡一般,事事不能由已,早知如此当初应该听从父王劝告,不来当这有名无实的皇帝。”
李嫣幽幽说道:“臣妾何尝不是如此,都说皇后乃后宫之主,可出了这景阳宫,又有几人会听命于臣妾,且不说皇太后和太长公主,就是与敏公主头相比,臣妾的威望也是差远了。”
赵应不由叮嘱道:“嫣儿,你可要记住了,切莫轻易招惹那敏丫头。在宫内唯有她得我皇室和楚家两方支持,非但姑姑对她宠爱之至,太后并无子女,亦一直将她当女儿看待,敏丫头一句话,比她二人还管用些。不过你放心,她与楚家小五已有婚约,在宫里也呆不长了,就暂且忍耐些吧。”
李嫣道:“臣妾明白,这些话也只敢在皇上面前提起,就是这景阳宫内,臣妾亦不知这些宫女太监谁会是姑姑和太后的耳目。”
“依朕看八成都是,”赵应哼了一声,“嫣儿,你正式册封为皇后已经数月了,对宫内情况也已大致了解,平日留心些,从职位较低的太监宫女中挑些聪明伶俐的,将朕居处和这景阳宫内的下人逐步全换了。太后和姑姑那边,只要你我在她二人面前恭敬些,应不会因这点小事为难朕。”
李嫣点点头:“臣妾记下了。”
赵应想了想又道:“稍后你去拜见太后,向她禀报一声,在宫内找个幽静偏僻的院子,最好离朕的住处近些。”
李嫣一奇:“皇上这是要作甚?”
“嫣儿你还不知,”赵就苦笑道,“姑姑已叫朕封琪妹为长乐公主,也不顾她腹中孩儿,命即日进京。这院子便是为琪妹准备的,此事由你操办吧,她未曾嫁人便有了身孕,终究是我皇室一大丑事,还是小心些为好。唉,琪妹此次进京定有番罪受了,可事到如今朕亦帮不了她了。”
“启奏皇上,”屋外一人忽说道,“太长公主请皇上移驾政德宫,”
赵应认得这声音,知来人是太平宫的总管太监赵世明,便高声道:“赵总管可知所为何事?”
“相国大人和太尉大人携北疆紧急军情,太长公主请皇上过去商议。”
“你听听,这叫什么事儿。”赵应咬了咬牙,低声道,“政德宫不过是太平宫一偏殿,朝廷大事为何放在那边商议,居然还要朕过去。”
李嫣不敢多言,劝道:“皇上还是快些去吧。”
赵应来到门外,顿时换上了副笑脸:“有劳赵总管了。”
赵世明躬身道:“老奴不敢。”
到了政德宫,赵应的随从在宫外等候。赵应与赵世明向内走去,到了一无人之处,赵世明忽道:“皇上。”
赵应一怔,不由停下脚步,只听赵世明轻声说道:“太长公主对皇上寄于厚望,她老人家参与朝政亦是一片苦心,皇上还是多体谅一些,切勿心存怨恨。”
赵应吓得亡魂皆冒:“你你方才听到了?”他对赵茗虽不满已久,但只有刚刚与李嫣单独相处才说出口,没想到竟被这老太监听到了。
“请皇上放心,”赵世明叹了口气,“老奴绝非多嘴之人。不过宫内如老奴这般耳朵灵敏的绝非一人,这些话儿皇上以后还是不要再说了,免得惹太长公主不快。”
赵应浑浑噩噩地走进政德宫殿内,楚名棠方令信和郭怀这朝中三位巨头上前行礼,赵茗见他神色有异,还以为因今日被自己训斥狠了,也就没往心里去,道:“皇上来了,北疆突厥军情有变,郭大人将再仔细说下吧。”
见赵茗这般颐指气使,方令信不为人察地皱了皱眉,虽说他对赵应也只是维持面上的尊重,但毕竟赵应才是皇上,这女子掺合进来干嘛。翻遍史书也只有太后涉政,何时有过什么公主掌权的?
方令信不由看了看赵应那张苍白的小脸,都有些可怜他了,外有权臣,内有长辈夺权,皇帝做到他这份上亦算古今罕有了。
可让方令信百思不解的是楚名棠和郭怀对此毫不在意,郭怀更是一听太长公主发话,就屁颠屁颠地就往太平宫跑,似乎对听命于一女子竟然还乐在其中。方令信对此曾委婉地提出异议,楚名棠总是打哈哈,说什么皇上从小在平原城长大,在朝中毫无根基,太长公主愿意扶持也是件好事嘛。而郭怀则闷声不响,全当没听懂,以前那个对先皇忠心耿耿的郭怀上哪去了?
日子久了,方令信也渐渐看出其中猫腻来了,楚名棠郭怀与这赵茗恐怕早就相识了。特别是新皇登基那天宫内大摆宴席,赵茗一时失言,竟叫楚名棠为“楚兄”,方令信顿时恍然大悟。想当年先皇对楚郭二人信任之至,欲将妹妹许配给其中一人有何奇怪的。此事为何终究未成方令信不想过问,不过那郭怀虽相貌堂堂,实则是个大老粗,想必赵茗应中意楚名棠更多一些,可如今的楚夫人昔日的王家大小姐又岂是好相与之辈,赵茗与她相比终究是差了些,当年长寿公主突然消失于朝野想必就是此因了。
方令信看看楚名棠,又看看赵茗,突然又想起这几年在京城声名远播的楚铮与赵敏这对欢喜冤家来,不由暗自感叹,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啧啧,佩服,佩服。
方令信自认这番推测虽不中亦差之不远,对朝中女子掌权这等怪事也只能无可奈何。这倒不是他甘心居一女子之下,可这女子背后有楚王两家和郭怀的支持叫他怎么办?方家历来只是书香门弟,在开国九大世家中排最末,自己任宗主这些年已经是方家有史以来最风光的,可论军中势力仍远比不上王家,在朝堂之上与楚家相比又欠缺了那么几分霸气。
何况逼赵茗退隐皇室总要有人掌权才是,可正如楚名棠所说的,这皇上在朝中毫无根基,而且至少目前为止还难当重任。国之大事并非仅限朝堂和军中,人文礼教百姓民生,方方面面牵涉的地方多了去了,原先那储君虽说不成器,但从小便按一国之君传授的,至少还懂那么一点常识,而这皇上来京城之前从来没有想到自己会有机会接任皇位,乃是平原城的一纨绔子弟,只会些诗文歌斌,对政事基本一窍不通,若自己与楚名棠郭怀齐心协力辅佐倒也可勉强胜任,现在?暂且算了吧。
楚铮这次可真火了,他真没想到楚原会做出这等事来。楚名棠在信中授予他代执家法之权,楚铮也毫不客气,将楚原关在自己营帐旁边的一小帐蓬里,由陆鸣日夜看守,不许他出帐半步。
这天楚铮刚从统领大帐回来,只听隔壁楚原扯着破锣嗓子喊道:“小陆,去转告你家公子,再不放我出帐我这辈子跟他没完。”
“放你?”楚铮接口道,“父亲交待过了,若再让你跑了唯我是问,父亲的脾气三哥亦是知道的,他老人家若怪罪下来小弟哪担当得起啊。”
楚原叫道:“小五,你总算出声了,你我毕竟是兄弟,把哥哥我关起来也不与我说说话,是不是存心想憋死我啊。”
楚铮走进小帐篷,吩咐陆鸣在外警戒无关人等不得靠近,尔后说道:“小弟并非不理三哥,只是这几日军务繁忙,小弟整天都在统领身边,深夜三四更后才回帐小睡一会儿,那时三哥早已呼噜震天了。真是怪了,做下这等大逆不道之事,你居然还能睡得着。”
楚原没精打采地说道:“被你关在帐中又不能出去,除了睡觉还能做什么?反正这事父亲也猜到了,就任由他老人家处置吧。”
楚铮瞪了一眼:“当初小弟劝你时你还信誓旦旦地说与大嫂只是兄妹之情,见她孤苦无助才与她说话解闷。怎么小弟一离开京城居然连私奔这等事也做出来了,幸亏巧彤拦住此事,不然你与大嫂同时失踪,叫父亲和娘亲如何面对世人?他二人也已上了年纪了,气出病来若有个三长两短三哥,这些你想过没有?”
“小五你说得不错,”楚原搭拉着脑袋,“当时我是没有细想,只是实在见不得小仙伤心欲绝的模样。大哥如此对待小仙,平原楚府她是再也不愿回去了,父亲将她长留在京中只因亦不知如何是好,而且此事大损楚家颜面,小仙在京城久了,说不定就会有性命之忧”
“放屁!”楚铮破口大骂,“楚老三,你就这么看待父亲?”
楚原冷冷说道:“父亲对我等几个兄弟姐妹确是极为疼爱,可这些年来你几时见过他对外人心慈手软过?当年他任南线大营统领下令斩杀心怀不服者就数以千计。小仙虽是楚家儿媳,但父亲若要杀她完全可以做得天衣无缝。”
“楚老三,你真长了副猪脑子,”楚铮摇了摇头,“父亲何等人物,若只会杀人灭口,又怎能有今日这般地位。今日小弟来此就是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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