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兄功力大增,小弟佩服。”吴安然看他气愤,只是淡淡的道。
“哼哼,别告诉我你这些年来功力没有进步,如你这等人物,魔门中并不常见,你若肯回大雪山,只怕现在长老也做上了。”赫连雪虽然对自已的功力进展很满意,可是却知道吴安然资质比自己好上许多。
“小弟满腹仇恨,进展有限,十年苦功,年前堪堪步入宗师境界而已;本想修至天道血洗南齐武林,只是我再也难以忍耐,景风已去了十年了。”吴安然闷闷的说。
“乖乖,年前已步入宗师境界,你还不满足,老兄我还没到宗师境界呢。”赫连雪不禁倒抽一口冷气,自己跟吴安然一同习武,却比他差了一截,但看吴安然一副不满的样子,虽然知道他为何不满,却依然惊叫道。
“赫连兄,若你深爱之人被杀,而你却无力复仇,你的精进,或许比我还快。我情愿景风仍在,也不愿要这宗师境界。”吴安然说了这句话后,脸上轻轻一笑道:“前面便是南齐国都了,先去喝洒还是先去见见兄弟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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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安然与赫连雪坐在南齐国都最大的一家酒楼里边的小包间里,一边看着街上行人,一边饮酒,他们两兄弟十余年不见,自然先去痛饮一番了,至于那些属下,两人的副手自会安排。
“赫连兄,这十余年不见,你酒量倒是见长啊,只是你深居大雪山哪里来的酒啊?”吴安然与赫连雪连干十几大碗,直呼痛快,但想起赫连雪深居大雪山,不禁有此一问。
“深居大雪山,又没人锁着我,那西秦国都离大雪山又不远,酒还不是天天能喝到。倒是你,这些年来在哪里苦修?我派弟兄们四处打探,也没探到你的藏身之处。”赫连雪道。
“我也没到别处去,只是住在平原城外景风埋身之处,偶尔还跑到南齐来杀几个人,日子倒也挺舒服,还得了个魔秀士的匪号。”吴安然淡淡的说。
“魔秀士,听起来还不错景风埋身处,啥时候带老兄去看看,虽然景风妹子当年野蛮了点,可毕竟是兄弟你的爱人,老兄就不与她计较了,还得去拜祭一下。”赫连雪提起景风,不禁又想起那诡异的天魅功来,心下更是戚戚然。
“等我们兄弟血洗南齐武林后吧,到时候我便要在那里隐居,赫连兄可天天来找我喝酒。”吴安然微笑道,浑不把南齐江湖放在眼里。
“嗯,那倒是个好去处最近你又做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闹得林风两家要联合南齐武林来对付你,南齐武林虽自命正道,可彼此间芥蒂颇深,居然愿意同心对付你。”赫连雪又问道,吴安然的确有不少事让他费解,比如他怎么会爱上那泼辣的景风,就是让他最想不通的。
“也没什么,小弟只是灭了林风两家派出来搜查天魅门同门的几十个人并将那领头的林天华废了然后亲自送归林府而已。”吴安然淡淡的说,仿佛事不关已一样,但赫连雪却可以听出来林天华的下场。
“那林家家主也太过小题大做了吧,不过废了他一个人,又杀了他几十个人,有什么大不了的?至于弄出这么大个阵势来么?”赫连雪道。
“嘿嘿,若是普通弟子也就罢了,不过那林天华据称是林家近百年来资质最好之人,也是林家下任家主。”吴安然嘿嘿一笑,傲气尽显,孤身闯入林家内院,全身而退,他的武功的确值得骄傲,赫连雪这时也想明白了,举起手中酒道,“兄弟好本事,来,干。”
“兄弟,讲讲你跟景风妹子的事吧,我一直想不明白,像你这么风度翩翩,文才武功俱佳的人,怎会看上那刁蛮的丫头。”两人不知不觉间都已面红耳赤,已有八分醉意,赫连雪也管不住自己的嘴了,开口便问吴安然的伤心事。
“也没什么,景风其实很温柔,只是有时候任性了一点而已。记得当年赫连兄你被她弄得迷迷糊糊的,又不愿向她低头,小弟只好代为赔罪,我们便因此相识。其后事倒也简单,小弟被她的天魅功给害了,只是小弟却是心甘情愿的,我等江湖儿女爱恨情仇要的便是一个爽快,小弟既然爱她,自然便与她双宿双fei。只是由于南齐武林逼迫太紧,天魅门退回赵国,景风也不得不去,小弟当时也想南齐不太安全,便由她随天魅门回了赵国。只是没想到几个月后,她却又来了南齐,一是放不下小弟一人在此,二则是天魅门有意栽培她为下任门主,三嘛自然是因为她已有了身孕,有这三个原由,小弟自也不好再赶她走,却没想到,这却是害了她。”吴安然多年来心里凄苦无法倾诉,今日当着好友的面,把旧事畅谈,语气却没有苦楚,正是情到浓时情转淡,已无须用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来表示了。他与景风的事,其实就像他说的那么简单,只是景风当时为了能留在南齐,曾横刀在他面前,声称若不答应就自刎在此,他才勉强同意。其后景风却为他营造了一个温柔乡,让他恨不得天天守在她身边。只是他毕竟是血影堂下任堂主,事情也是不少。那天因为血影宗有事,他不得不离开,因为他有重振血影宗的雄心,可就是那一天的离去,却造成爱人的香消玉陨。看到爱人的尸体,他痛彻心痱,欲哭无泪,于是他命血影堂转入暗中,专司暗杀,一边敛财一边刺杀南齐江湖人士,而他自己却怀抱景风远赴平原,在哪里苦修十年,终于达到宗师境界数度回首,与景风在一起不到一年的时间,竟是他此生最快乐的时候。
“记得那年,小弟被属下兄弟们拉到青楼去喝了几杯酒,晚上回去却被她看了出来,害得小弟几天没敢在家睡觉”吴安然讲到后来,已全是生活琐事,表情却相当的欢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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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武林同道,赖各位朋友的维护,我大齐武林向来安平,只是近日,魔门中人卑鄙无耻,惯用下流手法,我风林两家数十位高手尽数遇害,今我风林两家联手,欲整肃大齐武林,诛尽魔道歹人。奈何与魔门争斗日久,我两家元气已伤,不得已才求助诸位武林同道。我等亦不愿诸位卷入此次纠纷,但那魔门欺人太甚,竟放言要血洗我大齐武林,正所谓唇亡齿寒,我风林两家虽势力微弱却也是大齐武林一支,若风林两家有所闪失,那魔门只怕更加嚣张,到时诸位怕也脱不了干系,倒不如我等同心齐力,灭了那魔门余孽,也好还我大齐武林清平,诸位也算是为我大齐尽了一份心力。”林风宁面对南齐武林人士侃侃而谈,心下却不禁有些黯然。南齐国力不强,武林派系却多,实力更是良莠不齐,虽然除了皇家背后的江家以外,各门各派都派人前来,响应他倡议的人却只有那些想依附风林两家的小门派,而略有实力的基本上都持观望态度,那些名头响亮的更是想替代风林两家来执掌牛耳,更有甚者,彼此之间仇怨也在此地爆发,明刀明枪打斗的已有不少,勾心斗角更是司空见惯,这好好的一场灭魔大计,倒像一出闹剧了。
“林先生所言极是,只是我等虽与那魔门有所仇怨,却已是多年前的事情了,况且魔门均是亡命之徒,又善于隐匿,我等与之相拼,徒增伤亡而已,欲加剿灭,难如登天啊。”林天宁说完,便听到一个冷冷的声音道,抬眼望去,却是神弓门主杨震。神弓门是近年来江湖崛起的门派,武功并不算很强,只是借镇门之宝羿王弓出名,杨震也曾在军中效力,后被江家看中传了些功夫给他,方才自创神弓门,正因有江家在背后撑腰说起话来也就硬气些。
“哼,身处大齐武林,自当为我大齐武林效力,魔门妖孽,人神共愤,灭之是为我大齐出力,杨门主寄身朝廷,难道不知为国效力?风林两家执掌大齐武林多年,与魔门殊死相争,正该领袖群雄,肃清武林。杨门主既然不愿与魔门一战,又何必来此相聚?既然来了又说不欲与魔门相斗,不知是何居心?”林天宁还未说话却有一粗嗓门叫道,一听这话他不禁脸色微变。
说话的人乃是霹雳堂主雷凯,此人长相粗豪,心细如发,常做一些看起来粗鲁却大有深意的事。霹雳堂原也是江南武林只大派之一,但因为神弓门的崛起,他又与神弓门地处同城,两家纠纷不断,此时杨震虽然没有明说,雷凯却已听出来,他神弓门是要领袖群雄才会出手,雷凯自不会遂他愿,他这话看是粗鲁,却意在挑起林家与神弓门相争。
林天宁却暗中叫苦,他若退让以神弓门为首,林家日后在南齐武林将颜面尽失,他若不退让势必要与神弓门结怨,也势必要得罪江家,那林家就更是危如累卵,一想到这些他一时无语相对,只得看向风万里。
“两位不必相争,听在下一言。剿灭魔门是江湖一大善事,不容有失,况魔门势大,我等自该详加斟酌才是,各位舟车劳顿,今日不如便相商至此,咱们明日再议如何?”风万里起身,满面笑容的道。一听他这么说,群雄纷纷叫好,谁都看得出要再相商下去不会有好结果,而且也不愿掺和进几大派系之争,是以南齐武林的第一天商议便以此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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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吴啊,这南齐武林要做什么啊?商议了这么多天还不动手,你也不让兄弟你动手,就跟一壶好酒放在面前,却不让喝一样,存心急人不是?”赫连雪看着悠然喝茶的吴安然,闷闷的道。
他到南齐都城已经有十来天了,血影堂的探子不时来报说南齐武林各派已聚得差不多了,来晚几天的大派诸如雷门堡,陈家庄等都也已经到了,天天聚在一起商议。赫连雪一听就要带人去闹上一闹,却被吴安然拦了下来,问原因,吴安然却只是轻笑道:不可说,不可说。
吴安然从那天大醉之后,闷在心中多年的话说了出来,情绪看起来好了许多,整个人看起来也轻松了不少,仿佛回复了往日的潇洒,每日品茶看书喝酒,倒把赫连雪急得跟什么似的,每天都要嚷着去找南齐武林晦气,却每天都被拦了下来。
“赫连兄,别在这儿吵吵了,去磨刀吧。”吴安然忽然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笑容可掬的说。
“老兄我的刀从来不用什么?要动手?”赫连雪不满的哼唧着,忽然反应过来,一脸惊喜的看着吴安然。
“今夜子时,霹雳堂。”吴安然淡淡的道。
霹雳堂离国都并不远,但血影堂和血刀堂的弟子们下午是便已分批动身,而吴安然与赫连雪吃过晚饭方才动身,当他们到了之后,时间还早,吴安然与赫连雪决定先找个小洒馆喝几杯,不料这一喝酒却差点让他的计划破灭。
吴安然与赫连雪找的是人最少的一家酒馆,里边只有一个客人,他们进去的时候,那人似已醉了,只看了两人一眼便爬到桌上睡了。吴安然与赫连雪都是眼高于顶的人物,自不会注意一个寻常酒客,叫了酒后便自顾自的喝起来。哪知两人正喝得过瘾,酒馆中却闯入五个人来,那五人一身武林打扮,手持利剑,正是江湖人士。那五人本是要来喝酒的,但一见到吴安然,却脸色大变,然后便各持长剑,将吴安然跟赫连雪围了起来。
“怎么,几年前你们师父拼了老命让你们几个逃了,这便回来送死么?”吴安然抬头一看,淡淡的说。
“姓吴的,杀师灭门之仇不共戴天,天幸让我兄弟几个在此遇见你,今日便要为师父报仇。”其中一人道。
“赫连兄,到一边看老吴本事。”吴安然先是对赫连雪一笑,然后面对那五人冷然道:“嘿嘿,以在下看来,是天不幸让尔等遇见我。”
赫连雪本想跟吴安然并肩而战,但看到吴安然那淡定的样子,便退到一边去了。谁知当吴安然与这几人动起手来,他才发现不对,这几人居然用的是剑阵,而且很高明,以吴安然的宗师境界,也是守多攻少。
“老吴,你行不行?行的话快点,不行的话早说,咱们不是还要去霹雳堂么?”赫连雪一看到这种情况,不禁在边上叫到。
“些许蟊贼而已,我只不过见他们的剑阵挺不错,以身试阵而已,又不是真怕了他们。”吴安然闷声道,他说的的确是实话,这五人三年前在他手下一招都走不上,如今仗着剑阵,实力大为改观,也算不易了。近些年,他也曾想搜集一些剑阵以便增强血影堂的实力,奈何这种剑阵本是稀缺之物,多为镇派之宝,而且习练起来麻烦,是以多年未能遂愿,这几个兄弟的剑阵倒也不是凡品,只是尚有纰漏,可惜另有公干,不然倒是可以耐心擒下这几人逼问呢。吴安然轻叹一声,手上动作却加快了,他毕竟是宗师高手,这一加劲,对手五人立即感到压力大增。
这五兄弟此时才感到吴安然的可怕之处,只见他的掌影无处不在,身形也如鬼魅般在剑阵只游曵,越打越是泄气,本以为习得剑阵便可替师父报仇,怎料到这魔秀士居然比三年前强了一大半,事已至此,他们逃亦无法逃,只是抵死相抗,以期多活上那么片刻。
“啪啪啪”几声响,吴安然的幻天掌已分别在五人胸前印上一掌,这一掌,他使足了十成力,五人剑阵告破,个个面如金纸,眼看命不久矣。
赫连雪见吴安然轻松毙敌,不禁抚掌相庆。吴安然淡淡一笑,也不看地上的五兄弟,径自向门外走去,子时已近,霹雳堂将是魔秀士喋血的另一个修罗场。
“魔秀士果然高明,只是也太过眼高于顶了,还是陈某帮你这一次吧。”两人走后,那原来伏在桌上的醉鬼却忽然站起了身子,望着两人的背影,喃喃的说了这一句话,在五兄弟身上各添上一掌,然后点倒了店里的仆役及管事,喂他们各自吃下一粒药丸,又从柜台的帐薄上撕下一张纸来,在上面写道:魔秀士杀五方剑白氏兄弟,夜屠霹雳堂——陈振钟报,以信鸽寄走,才施然的离开。
(不知道那个时候有没有纸与信鸽,这个情节,只是为了报出陈振钟的名字而已。还有霹雳堂这个名字是江南有名的门派,实在找不到了,借来用用,反正被灭的一个不拉,楚氏里没有也正常。本人不会武功,不善打斗,兼之晕血,所以血腥场面就不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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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震,你这人面兽心的畜生,你猪狗不如,你卑鄙无耻,你”这天南齐武林正欲再议剿灭魔门之事,却见雷凯戟指怒目,一副恨不得把杨震剥皮剔骨的样子,口中言语亦是恶毒之极,群雄尽是莫明其妙,就连被骂的杨震也是一头雾水。
“雷兄,有事慢慢说”林天宁毕竟是地主,只得硬着头皮上去劝道。
“没甚么好说的,我雷凯与这畜生不共戴天。”雷凯看都不看林天宁,死命的盯着杨震道。今天方吃过早饭,他便接到朋友传书,说他一门数百条人命尽被屠戮,老少妇孺一个不留,霹雳堂偌大个宅院亦被大火焚毁,留下的除了烧焦的尸体和灰烬外,便是几支神弓门惯用的断箭,而神弓门却从早上起便开始抢战原属霹雳堂的地盘,听到这消息,雷凯几欲晕绝,心思再慎密也无法冷静下来,只恨不得把那杨震生吞活剥了。
“雷凯,我神弓门行事向来光明正大,我两家虽有恩怨,亦是明争所致,杨某堂堂男儿顶天立地,自问无愧于你,你如此折辱于我,却是何意?”杨震虽然怒极,但也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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