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轻如姐也知道,这三年来武姑娘忍辱负重,苏姑娘和成大人预谋联合储君对付家父之事便是武姑娘告诉本公子的。”
“原来如此。”苏巧彤冷哼一声,“我说他怎么会事事了如指掌,原来是你从中捣鬼。”
武媚娘正欲应声反讥,楚铮摆摆手道:“苏姑娘,往事就不必再提了。武姑娘前几日奉本公子之命毒杀了储君赵庆,此事在你们面前也不必隐瞒,更难得的是她在宫中三年仍能坚守清白之躯,她为本公子受了那么多苦,本公子自当回报于她。”
武媚娘白了楚铮一眼,心中却感觉舒坦了些。事到如今她也不想解释自己纯粹是为楚铮所陷害,反正已没有意义了,干脆认下这滔天大罪算了。
苏巧彤奇道:“那储君侧妃杨秋儿不是有了身孕了吗,她身为储君侧妃,怎么反倒可以保守清白?”
武媚娘冷笑道:“苏姑娘不谙武功,又怎知其中之奥妙。若是苏姑娘有兴趣的话,本姑娘定能使你夜夜春xiao却仍是处子之身,可否愿意一试?”
苏巧彤想起那日在成府与武媚娘稍一接触便神智混乱,不由心中一寒,连忙摇头,这女子轻易便可控制他人心神,还是少惹为妙。
楚铮却想到邪里去了,幻想着苏巧彤在武媚娘的控制之下婉转娇啼,不由心思大动。只不过若真是这般,以苏巧彤的性子,清醒后非与自己大动干戈不可,还是慢慢来吧,说不定会有机会的,嘿嘿。
柳轻如想了想道:“苏姑娘的身份目前并无大碍,可武姑娘毕竟背负着弑杀储君之名,公子以后准备如何安置她?”
楚铮歉然道:“武姑娘只好暂且以陆媚的身份留在鹰堂或万花楼中,还好只要姑娘不施展媚功,当世没有几人能认出武姑娘来,除了宫里的长公主,她倒是个麻烦人物。”
武媚娘还不知叶先生便是赵茗,问道:“长公主?她是谁?”
苏巧彤想起楚铮曾说过的回天鼎之事,强忍着才没笑出声来,道:“她便是叶门的叶先生了,乃当今皇上之亲妹,只是平日里为掩人耳目,才做男子打扮。”
“难怪,储君竟会对她如此畏惧,”武媚娘道,“不过公子,媚娘最担心的倒是敏公主,宫内除了储君外她对媚娘最为熟悉,而且武功又是如此之高,若她嫁于公子,媚娘只好真的去浪迹天涯了。”
楚铮不语,这正是他最为头痛之事。
柳轻如道:“武姑娘暂且宽心,储君新丧,皇上又龙体欠安,敏公主一时还不会入楚家门,容公子慢慢想办法吧。”
“启禀公子,小婢翠苓求见。”
“进来吧,何事?”
翠苓脸带兴奋之色,道:“陆侍卫来报,有几个江湖人与鹰堂弟子起了争执,非要我们让出几间客房来。”
翠苓如此高兴,自然因为竟会有如此不长眼之人,她又可看一场热闹了。
楚铮听翠苓来报,如遇大赦,忙道:“我下去看看。”眼前这三个女子均非等闲之辈,满口胡扯又不能露出破绽真的是件很累人的事。
武媚娘却道:“媚娘也去。”
苏巧彤亦是个好热闹之人,便对柳轻如说道:“柳姐姐,一同去吧,看看是哪儿来的冒失鬼。”
柳轻如微微一笑,瞥了眼楚铮,楚铮无奈道:“那就都去吧,顺便看看紫娟和小月饭菜准备好没有。”
第86章 自投罗网()
刚走近客栈大堂,只听一苍老的声音说道:“这位小友,江湖中人出门在外应处处与人方便,何苦无谓树敌?”
陆鸣答道:“这位长者,是你们的人无礼在先,在下这位兄弟才愤然出手,何况这间客栈已被我等包下,长者毋须再言,诸位请回吧。”
楚铮走进大堂,众鹰堂弟子齐齐站了起来,施礼道:“参见公子。”这些人大都是鹰堂的年轻弟子,血气方刚,一听有人上门找事都摩拳擦掌拥了出来。
只是这客栈原本就不大,近百人齐声而言直把楚铮震得耳朵都嗡嗡作响,不由笑道:“都挤在这里作甚,大家辛苦了,早点歇息吧,明日还要赶路呢。”
陆鸣见楚铮走了过来,迎上前小声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原来楚铮等人去了内院不久,又有一行人来到这罗山客栈,负责在店门守卫的两位鹰堂弟子不让他们入内,两相便争执起来,其中一名鹰堂弟子还与之动起了手,没想到这行人大都也是高手,吃了不小的亏。
楚铮知道这些鹰堂弟子中的一些人平日里还是楚府家将,在京城里也是嚣张惯的,此事说不定还是己方动手在先,他不想争这无谓之气,便对那老者拱手说道:“这位长者,在下府中人不懂规矩,若有失礼之处还请见谅。不过此间客栈确是已经包下,再无空余客房,长者还是去城内别家客栈吧。”
那老者其实也是骑虎难下,他原本以为对方只有那二十余个紫衣人,没想到方一动手里面忽啦啦出来近百人,各式打扮都有,而且看似武功个个不弱,知道难办了,只是对方态度倨傲,他不想丢了己方的脸面。此时见楚铮举止有礼,那老者松了口气,刚想说几句客套话就离开,一个青衣大汉走了进来,小声道:“师叔,这城内只有三家客栈,其余两家都是只有七八间房的破旧小客栈,而且也已住满,公子说请师叔再与之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
那老者叹了口气正待开口,忽听门外传来一声惨叫。
陆鸣脸色一变,对楚铮说道:“是钱小四的声音。”这钱小四与陆鸣一同受吴安然教导,平日里关系不错,陆鸣一听就听出来了。
楚铮冷冷地看了那老者一眼,道:“走,但愿小四并无大碍。”
陆鸣冲客栈大堂内的众人做了个手势,跟着楚铮出去了。
到了门外,只见几个鹰堂弟子扶着个脸色惨白的年轻人,对着一个虬髯大汉怒目而视。
那虬髯大汉正恶声骂道:“你是什么东西,敢对鲁某口出秽言?”
楚铮冷哼一声,淡淡说道:“他是一个人,而不是什么东西,本公子看你倒连东西都不如。”
虬髯大汉怒不可遏,正待上前,那老者此时已赶到忙将他拦住,低声道:“鲁师弟,不得莽撞。”
楚铮正欲察看一下那钱小四的伤势,只觉身边掠过一阵微风,吴安然已抢在他身前到了钱小四身旁。
只听钱小四虚弱地说道:“吴先生,弟子无能,给您老丢脸了。”
吴安然沉声道:“别说话,先察看一下内腑有无受伤。”
钱小四摇摇头,道:“弟子是伤在右胳膊上,好像并无内伤。”
吴安然抓住他荡在旁边的右手臂,钱小四顿时闷哼一声,额上涌出豆大的汗珠。
楚铮问道:“师父,小四他伤得如何?”
吴安然轻轻地放下钱小四的手臂,道:“是断剑门的残肢掌,小四这条手臂从此算是废了。”
楚铮一惊,手掌虚握钱小四右臂,一股内息从掌心涌出,果然发现里面已经断成四五截。
楚铮脸似寒冰,道:“小四,你这条胳膊本公子定让他加倍奉还。陆鸣!”
“在。”
“将这些人围住,一个不得放走!”
陆鸣小指放于口中一声唿哨,早已按捺不住的鹰堂众弟子从客栈中奔出,在别家客栈投宿的数十人也已接到消息,纷纷从胡同巷尾里跑出来,顿时将这一行十数人和两辆马车围在中间。
那虬髯大汉惊道:“怎么有这么多?”方才守卫的几位鹰堂弟子只让那姓颜的老者进入客栈,这虬髯大汉一直被拦在外头根本不知客栈内是何情形。
旁边一人突然惊叫道:“颜师伯,他们手中拿的是什么?”
姓颜的老者向众人看去,只见这些人每人手中一把木制连弩,那箭头显然是用精铁所制,即使在月光下也隐现阵阵寒光,登时身躯大震,惨然道:“是军中的诸葛神弩,鲁师弟,你给公子惹下大祸了。”
这诸葛神弩相传是前朝诸葛相国所创,历来只在军中流传。鹰堂所携带诸葛神弩比寻常的诸葛神弩更是小了近三分之二,制作繁复无比,所需费用常以黄金计算,虽不及军中的诸葛神弩能连发九箭,但也能连发四箭,射程亦有百步之遥。而离姓颜的老者这一行人不过二十余步,百弩齐发,恐怕无人能留得性命。
楚铮对武林门派并不是很熟悉,便向吴安然问道:“师父,这断剑门是何门派?”
吴安然道:“断剑门位于破釜塘中一个小岛之上,故又称破釜山庄,断剑门罗家也是中原六大世家之一,不过声望远在太平展家之上。”
楚铮在这世上已经度过十余年了,知道这破釜塘便是后世的洪泽湖,道:“那颜姓老者和这大胡子武功不弱,看来应是断剑门较为重要的人物。”
吴安然沉思道:“那老者既然姓颜,恐怕就是断剑门门主罗慕文的师兄颜仲文,姓鲁的汉子为师不知道,恐怕是断剑门的后起之秀。”
楚铮忍不住笑道:“都胡子一大把了,还称什么后起之秀?”
吴安然微怒道:“你懂什么,江湖中真正能名扬一方的高手大都在三十以上,二十余岁的寥寥无几。”
楚铮摸了摸下巴,道:“那徒儿如果出去闯江湖的话,恐怕定能震动江湖吧?”
吴安然很是看不惯楚铮这副臭屁模样,想要讥讽几句,一时又找不出话,论武功当世能胜过这个徒儿的真是没几个了,可吴安然就是开心不起来。
柳轻如突然啊了一声,道:“这破釜山庄妾身倒也知晓,据鹰堂资料记载,破釜山庄的罗家原本是二百年前抵抗胡蛮的一支义军,大赵建国后,罗家解散了所属军队,向太祖称臣,但拒不肯入朝为官,隐居在破釜塘中。老爷任南线大营统领时,发现罗家私贩南齐货物,便封了破釜塘的入江航道,而且曾欲派兵讨伐,终因破釜塘附近湖泊众多,且水浅不利于战船行驶而作罢。但罗家大受震撼,不敢再肆无忌惮,老爷也因忙于南线战事便将此事搁了下来。”
楚铮冷笑道:“那今天真是冤家路窄了,还好轻如姐记忆超群,不像我却是一点儿印象也无。”
柳轻如笑道:“公子历来重视的是京城之事,对各地豪强难免有些疏忽了。这罗家可说是赵国境内少有的不听官府之命的武林门派。”
楚铮一笑,道:“陆鸣,吩咐下去,命众弟子盯紧了,跑了一个唯你是问!”
“遵命!”
楚铮上前几步,活动了一下手腕,将手指关节扳得格格直响,扭了扭头,颈骨也响了数声,顿感气势十足,向那虬髯汉子招招手,道:“你,出来!”
苏巧彤只觉得这套动作甚为眼熟,忍不住轻声笑道:“怎么不扭扭脚腕,似乎也可以响的。”
楚铮的气势不由得泄了几分,回头瞪了她一眼:“多嘴!”
那马车内的人也被惊动了,门帘一开从里面走下一个身着白衫的青年,相貌甚为英俊,见如此情形,不由面露震惊之色,问那姓颜的老者:“颜师叔,这是怎么回事?”
姓颜的老者叫了声公子,低声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那公子不满地看了虬髯大汉一眼,上前一步拱手道:“这位兄台,方才实是在下府中人无礼,伤了这位小兄弟”
楚铮阻止他道:“暂且不关你事,那个大胡子,你若是条汉子就站出来,如果胜了本公子,本公子二话不说便放你们离去。”
虬髯大汉道:“公子,祸是我鲁某惹起的,还是让小弟解决。何况这少年小小年纪,我就不信会输给他。”
那公子似不欲大动干戈,闻言摇摇头,冲楚铮又抱起了拳,楚铮冷哼一声,旁边一鹰堂弟子手中的诸葛神弩四箭连发,只听笃笃数声,射在颜姓老者身边的马车上,几乎近半支箭身没入木头之内,箭尾乱颤,嗡嗡作响。
这一行人无不倒吸一口凉气,这马车是用上好梨木所制,寻常的刀剑用力砍下去也不过没入寸许,而这弩箭竟是这般厉害,就算身披软甲也未必能挡得住。
那公子咳嗽一声,道:“在下吴子名,敢问这位兄台如何称呼?”
楚铮呵呵一笑,道:“吴子名?不就是无此名吗,方才听这位老先生称你为公子,想必你就是断剑门的少门主了,大丈夫何必藏头缩尾”楚铮突然想起当年听天魅门徐景清谈论武林少年英雄时曾提及过武林双秀,其中一人便是断剑门的,便道:“阁下可是武林双秀之一的罗公子?”
那公子看了看半躺在一旁的钱小四,知道对方已从武功上看出自己的来历,拱手说道:“惭愧,在下正是罗闻枫,不知阁下是”
楚铮说道:“在下姓楚”
楚铮话还没说完,断剑门众人脸色大变,只听锃锃声响,有几人竟拔出了兵刃。
楚铮大感不解,虽说父亲曾想剿灭破釜山庄,但也是多年之前的事了,至于吓成这样吗?
罗闻枫忙命那几人收起兵器,强笑道:“原来是楚公子。楚家乃我大赵第一世家,不知楚公子与当朝太尉楚大人如何称呼?”
楚铮道:“那是家父。”
“啊!”
马车内忽传来一个女子的惊呼声,声音虽不大,楚铮却听得清清楚楚,不禁问道:“罗公子,不知车内是何人?”
罗闻枫道:“原来是楚太尉家公子,小人失敬,车内是小人的家眷,因偶染风寒不便外出相见,还请楚公子见谅。”
楚铮点点头倒也不疑有他,指指那虬髯胡子,道:“这位如何称呼?”
罗闻枫躬身道:“这位是小人的师叔鲁向文,平日里为人莽撞,打伤了楚公子家人,小人愿奉上我断剑门独门接骨秘方,为公子家人医治。”
楚铮冷冷说道:“本公子家人的这条臂膀已是被他废去,要你们接骨秘方有何用。”
罗闻枫道:“公子有所不知,小人此药便是我断剑门为残肢掌伤专门配制,这位家人受伤不久,如能及时接骨敷药,休养个一年半载便可恢复如初。”
楚铮手一摊,道:“把药拿来。”既然钱小四手臂还有复原的希望,楚铮心中也是一喜。
罗闻枫道:“公子,我断剑门的接骨手法也有独到之处,不如让小人的颜师叔亲自为这位家人接骨。”
楚铮见罗闻枫态度殷勤,料想他也不敢玩儿什么花样,便对那颜仲文道:“那好,就有劳颜先生了。”
颜仲文躬身道:“此事原本就是小人师弟之过,公子客气了。”
颜仲文走到钱小四身边,先检查了一下他的伤势,而后命人取过一块木板,小心翼翼地将钱小四的右臂置于上面,开始为他接骨。楚铮在一旁看着,只见颜仲文十指如轻弹琵琶,灵巧无比,不由点头,暗暗想道若钱小四胳膊真能完全恢复,那定要逼迫断剑门将此灵药和接骨手法交出来。古人就是这样,什么技艺都搞个祖上秘传,不授外人,固步自封,不与他人交流,碰上战乱搞不好就失传了。像颜仲文这套手法比起后世的外科医生也不遑多让,如果大力推广,倒可以造福不少人。
这时,一个鹰堂弟子走了过来,打断了楚铮的深思:“启禀公子,罗山县县令求见。”
楚铮有些惊讶,道:“罗山县令?他来此作甚?”楚铮正待说不见,转念一想又改变了主意,道:“带他过来吧。”
不一会儿,一个身穿县令官服的中年人走了过来,来到楚铮面前长揖到地:“下官白世谋见过公子!”
楚铮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