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回过神来才明白,哪来的什么贼?
公主要叫人打雪仗。
一时间雪球在院子里乱飞。
周清云怕这些人玩疯了伤到周若琳和王智慧,赶紧把二人护在胳膊底下,小跑着带回到厢房里。
可是两个孩子有些不情愿,站在门口不肯进屋。
林孝珏抓到柱子后的人,是周敬之偷偷摸摸对他雪球。
叫来两个家丁一起堵着,把周敬之按到地下,抓起积雪就往他脖子里灌。
周敬之叫的跟杀猪一样:“姐,你是亲姐吗?凉。”
凉,但是也痛快啊。
林孝珏好久没玩的这么疯,心情舒畅,哈哈大笑。
其他人纷纷相仿,抓大人就按到地上灌雪,院子里痛苦又欢乐的叫声像是油锅里投下的清水,炸开了,并持续在天空中回响。
靖江王捂着耳朵拉周清晗拉到远处,并抱怨道:“这个小姨子,怎么这么会玩。”
周清晗抿嘴一笑,因为她是清野啊。
什么都会,包括玩。
967 连襟
林孝珏被灌了两回雪,再跑一会,衣服都湿透了。
找根柱子歇脚,一边偷偷的喘气,一边还要防备有人来抓她,突然身后有种熟悉的味道,她不及细想,撒腿要跑,身子倏然一紧,两只结实的臂膀从后将她拥住:“清野。”
隔着衣服,能感觉来人的胸膛炙热而健壮。
林孝珏抿嘴一笑,回过头:“你怎么来了?”
梁上红灯下兰君垣勾人的眼睛情意绵绵。
“靖江王都能来过年,我却只能一个人守着宅子,空虚寂寞啊,就想媳妇。”
林孝珏捶他胸口一拳:“你吓我一跳。”
兰君垣捉住她的手:“还说,看你玩成什么样了?还跑,头发都湿了,明天看你病着。”
这种游戏林孝珏小时候天天玩,还要跟弟弟们溜冰呢。
可从来没病过。
她不以为意。
兰君垣将身上披风解下来给她披上:“你看着我给你报仇,藏起来别动。”
林孝珏看他跑进人群,先是抓住周敬之,周敬之可苦了,他攥雪球的技术不咋地,但是撩闲,每个人都得罪了,大家都抓他。
这已经是第七次。
兰君垣把周敬之放到之后再去对付别人的。
他个子高,动作迅速,出其不意的,十多个人都遭了他的毒手。
林孝珏躲在柱子后暗暗给他加油。
可是很快的形式逆转,他犯了跟周敬之同意的错误,把人得罪光了。
等第一波倒下的人站起来,全都来围攻他。
被人堵在中间一顿好打。
兰君垣笑着求饶。
别说周敬之不干,下人们也不干。
周敬之喊着:“我们把姐夫抛起来吧。”
那种被人束手束脚之后力不从心的感觉可不好受。
兰君垣抱头乱跑,周敬之一马当先,带着人围追堵截,终于把他按倒了,几个人七手八脚一起上,把兰君垣往天上一扔。
“一二三……”
周敬之喊着号子。
兰君垣阵阵尖叫。
下面的人就哈哈大笑。
“一二三……”
笑声远播,不管是廊下还是别院的人,听见的全都赶过来。
“哇,兰大人头发都散了。”
天空中,随着整齐的号子声,兰君垣上去又下来,再上去……
漆黑的长发随风飞舞,凌乱了半张脸。
兰君垣忽喊道:“清野,我……你……”
周敬之仰着头道:“说什么,听不清,一二三……”
“清野,我……”
周敬之笑的合不拢嘴:“听不清啊。”
兰君垣再次被抛上天空。林孝珏从廊下走出来,站到人垫子之后,对着空中大喊:“我也爱你!兰君垣,我也爱你,你听见了吗?”
空中传来阵阵笑声。
“我爱你你你你你……“
众多下人包围下,刘氏那边将拍往下面一放:“糊了!“
她已经一连糊了五把。
大丫鬟说着吉祥话:“二夫人好顺啊。”
是啊,新的一年,好像一切都不一样的,特别顺。
梆子声响过后,城楼上的钟声也隐隐约约传到院子里的角落。
旧的辞别了,新的迎过来,又是新的一年。
大家玩累了都回房休息。
兰君垣反正也没人管,周懿之做主,让他住下来过初一。
兰君垣洗漱完,换了干净的中衣擦着头发,们咚咚咚响了。
这响声直到兰君垣心里,像是踹了只兔子,让他兴奋不安。
盼着林孝珏来,又怕林孝珏真的来。
已经是后半夜,虽然是未婚夫妻,传出去对她名声不好。
咚咚咚。
敲门声急促起来。
兰君垣丢开毛巾忙去开门。
“这么晚……王爷?“兰君垣眼睛看直了。
靖江王在他开门的时候明明看见他满脸堆笑。
一脸揶揄之笑道;“怎么,不是你盼着的人?”
兰君垣很快镇定下来,笑道:“当然不是,王爷屋里请。”
周家的客房布置的差不多。
靖江王就住在兰君垣隔壁。
靖江王也没打量屋子,直接坐到床边不远的小几旁:“说来有缘,咱们还能成为连襟。”
兰君垣和靖江王年岁差不远,儿时有过接触。
不过没什么特别的感情。
兰君垣陪坐下来:“是小弟高攀。”
靖江王不认同的哎了一声:“你说这话,就是看不起我了,你文武双全,又有战功,我只是个混吃等死的闲散王爷,倒是我拉低了周家姑爷的水准。”
周家还一个姑爷也小有战功。
兰君垣笑的儒雅:“大家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靖江王手指击着桌面,深夜之中,这声音显得空洞清脆。
兰君垣凝眉道:“王爷有心事?”
靖江王道:“既然咱们以后都是一家人,清晗也跟我说了清野在做什么,有件事我先跟你们同个气,不一定准确,但有风声。”
见兰君垣神色慎重,很认真的在等下文。
靖江王低声道:“去年过年皇上把我们这些人都叫到京城,但是一年过去了,他也没放人走,朝中难道你没听见什么传闻?”
兰君垣是锦衣卫,消息很灵通。
“有传闻是皇上要削藩,但是现在藩王又不似前朝,而且皇上从来没表态过,这风声没又来,不过皇上不放王爷们走,却急着敢汉王走,这事确实不怎么正常,王爷听到了什么风声?”
靖江王道:“风声不是听的,是我自己想的,我想皇上可能不是削藩,是降级,总之,是要整顿宗室。”
“整顿宗室?”
靖江王点头:“你别问我怎么知道的,这是我的预感,皇上今年一定会有大动作,那边太子这边……我想清野应该感兴趣。”
皇上要整顿宗室,肯定是为了太子能顺利继承皇位,如果太子有先见,跟皇上想到一起去,那么皇上会更放心。
兰君垣笑着拱手:“果真是一家人,这个情,君垣必须替清野领了。”
靖江王嘴里说着好说。
兰君垣忽的眉一凝,这样大事,靖江王为什么不直接跟林孝珏说?
靖江王此时心想:“那位公主没人的时候就会占便宜让人叫她姑姑,到底有什么办法能让她不叫呢?”
随后屋子里一阵沉默。
靖江王抬头看兰君垣头发还没干,而且衣着颇为……暂时就说随意吧。
他尴尬一笑,站起到:“我困了。”
兰君垣好像也感觉到了哪里不对劲。
披上外衣将靖江王送出门口:“姐夫新年快乐。”
靖江王挑眉一回头:“妹夫也是。”
968 赶场
走了几家亲戚好友,转眼间又要到初五。
周清晗二月份就要成亲,不能去了。
周清云倒是被邀请,可因为去年被羞辱的缘故,她也不打算去。
张氏劝她也没劝动。
所以还是刘氏,旁氏,林孝珏四个。
男的周懿之哥三个都要去。
到了王府,还如往常一样,男女分开,王妃亲自来接林孝珏等人。
不过有不同的,王妃今年气色没有那么好,法令纹深了些许,有些显老。
别人当然不会没眼色的问。
林孝珏却知道为什么,贤王世子的婚姻,贤王世子不喜欢钟清扬,喜欢上了纪诗,纪诗在书馆做事,贤王世子每日都要去。
他根本就不回家。
王妃把她们请到女眷那边,屋子还是那个屋子,不过也有不同了,小刘氏死了,少施家的人都没来,以杨彤为首的,喜欢跟林孝珏作对的那几位姑娘都没见。
她们也大了,该定亲的都订了亲,订了亲当然就不便出门走动。
剩下的人见到公主殿下都是热脸相迎,没人再挑周家人的事。
这样林孝珏不得不感慨,干掉仇家,整个世界都清净了。
屋子里地龙烧的太热,她坐了一会出来透气。
有又大丫鬟悄悄靠近来。
林孝珏眉心一挑:“你家公主又回来了?哪里,老地方?”
大丫鬟笑了:“什么都瞒不过公主,不过这次没在老地方。”说着凑到林孝珏耳边:“在后门等着公主呢。”
王爷过寿,郡主跑侧门去干什么?难道她要出门。
林孝珏跟着丫鬟到了后门口,福婉都不打量她,直接拉起她的胳膊:“上车再说。”
上到车上,林孝珏还有些嬉皮笑脸:“你干什么这么严肃?”
福婉道:“你是不是知道纪诗住在哪?”
林孝珏点着头:“你要见纪诗?干什么?”
福婉怒红着脸道:“你以为我能去找她麻烦吗?我是要帮她。”
“到底怎么了?”
福婉突然长泄一口气:“今日我爹寿辰,我表姐不知道是听谁怂恿,要把纪诗接近府里来,她心思缜密,我怕纪诗要吃亏啊,所以得到消息立马就像追过去,正不知道纪诗住在哪里,你来了。”
林孝珏一愣:“这样不好吧?据我所之,你大哥是喜欢纪诗,但是纪诗都没有答应他啊,钟清扬这是干什么呢?”
“我也不知道,所以我说赶紧过去,不知道她又起了什么幺蛾子。”
“你爹娘知道吗?”
福婉想了想,沉下脸道:“可能我娘知道,不然她如何能在今天这日子出门?”
所以王妃也妥协了,想要纪诗进门。
林孝珏点点头:“不见得是好事。”
篱笆墙根的积雪堆的十分整齐,墙里的院落也收拾的干净。
虽是平民矮房,但有种简单的舒适敢。
四周都是这样的房子,但这一家特别整洁,一看就知道主人勤劳,每日打扫。
钟清扬站在篱笆门口,面陈如水的看着里面:“这就是纪家?”
身边的婆子道:“跟着世子爷的人说这就是。”
钟清扬微微扬起下巴:“叫门。”
屋里纪诗还不知道外院来人,擦拭着墙边书架,回头看着炕上矮几上书写的老者:“祖父,您歇一歇把,早上起来就写,累坏了眼睛得不偿失。”
“那总不能让我宝贝孙女一个人累坏了,祖父喜欢写这些,你不要担心。”
纪老被贬为平民,纪家因为董大人的事迁怒纪老,更迁怒纪诗,因为董大人是纪诗母亲的娘家人。
纪诗无父无母,是纪老一手带大的,不堪屈辱,就和纪诗搬出来住。
祖孙二人在贫民区相依为命,纪诗识字,就去书馆打杂,纪老替人书写信件,后来开始写话本子。
话本子是不入流的东西,读书人都不屑为之。但为了生计,纪老从没抱怨过。
纪诗想了想道:“写完这一本,您就别写了,我在书馆的钱够咱们日常开销,剩下的留着给您养老。”
养老钱是够的,送终钱没有多余。
纪老道:“等那一天我走了,不嫩拖累你,还有祖父还要给你攒嫁妆,风风光光让你出嫁。”
说到这里,纪诗垂下手,站在书案前发呆。
纪老抬头看见了,沉吟一下,叹息一声:“贤王世子已有家室,诗儿,你自小就喜欢读书,祖父不指望你出人头地,但是想让人你活的明白,不要跟其他人一样糊涂,有些人,遇见了就是错的,忘了他吧。”
纪诗低着头喃喃道:“祖父您放心,我是不会给人当妾的。”
正说着门外有人喊:“是纪诗小姐家里吗?”
“什么人来?”
纪诗走到窗前,因为窗纸不好,所以模模糊糊看不起,只看见许多花花绿绿的身影。
纪诗回头看向祖父:“孙儿出去看看。”
纪诗一直操持家事,纪老低下头没说话。
纪诗推开门,见门口站了一群衣着华贵的妇人,为首的穿着大红锦袄,披着黑披风,头上金凤钗头,满头珠宝,与自己相仿年纪。
最重要的,纪诗以前也是管家小姐,这人她见过。
“钟清扬?”
钟清扬一笑:“纪诗小姐,叫我世子妃娘娘。”
虽语气平淡,但说的是警告的话。
纪诗脸色一变,如果她还不知道这人为什么而来就太后知后觉了。
努力让自己镇定,仰着头道:“世子妃娘娘怎到寒舍来了?”
“因为我家世子爷总来,怎么?我就不能过来了。”
纪诗已怒上脸颊,钟清扬道:“咱们有话屋里说吧,我来不是来难为你的,是恭喜你,有好事。”
纪诗不想与她多谈,但见左右邻居都探头探脑的在篱笆外张望,打开门:“您请。”
进到屋里,纪诗把钟清扬引到东屋:“陋室粗鄙,脏了世子妃的身,就不请您落座了。”
屋里烧的很温暖,钟清扬解着披风,同时四顾左右,虽然是平房,但四壁糊了墙纸,雪白的,屋子显得很明亮。
靠北一张火炕,炕中摆着布垫和小几,炕尾放着两只大木箱,炕下摆的是两把椅子。
东西不多,但都规矩有秩序。
钟清扬看向隔壁:“那边也是房间吗?”
“是我祖父的房间,你不要打扰她。”
钟清扬掩口一笑:“那么我们世子爷住的是哪一间?跟纪老一起住吗?”
969 意外
钟清扬就差**裸的说纪诗和贤王世子无媒苟合了。
纪诗面沉如水道:“您如果是来羞辱我的,那不好意思,请您立即出去。”
屋外是个过道,钟清扬带来的人都站在过道里。
钟清扬道:“这屋子这么小,你们也不嫌急得慌,都呆着干什么?出去打听一下纪小姐有什么为难的事,需要帮忙。”
纪诗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凝眉看着她。
等人走后,钟清扬挑了一个十分朴素的垫子坐在炕边;“这是我们世子爷惯用的吗?”
纪诗上前一步道:“钟清扬,我警告你,士可杀不可辱,我跟你的世子爷什么关系都没有,你再坏我名声,别说你是世子妃,就是天王老子,我也不会放过你。”
钟清扬抿嘴一笑:“你何必激动?你的名声是我的坏的吗,这一年来,谁不知道贤王世子看上了前国子监忌酒的孙女纪小姐,你敢对天发誓,你对我家世子爷没有一点喜欢。”
纪诗咬了咬牙,目光看着前方有些呆滞。
钟清扬道:“所以你不敢嘛,那还立什么贞节牌坊,我不信你们什么关系都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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