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医女》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周氏医女- 第750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李文涛该走了。

    成王看着他的背影长长吐了一口气,之所以拼命也要保下这个人,不就是为了留一手吗?说什么都不要呆在这牢狱里。

    大理寺牢狱的大门口,待李文涛走后,大理寺卿和林孝珏一起从后墙根走出来。

    看着李文涛的背影,林孝珏低声道:“大人马上可以收网了。”

    大理寺卿道:“他真的会去暗示那个门子?明知道旧事重提门子也会引人注意,这不是冒险吗?”

    林孝珏道:“大人经常办案,怎么忘了恶意之徒的本性,如果他们的思维能按常理来推断,那什么案子您都破不了了,谁会露那么多马脚给您呢?这叫狗急跳墙,他更怕被人指认。而且成王这几个人就是乌合之众,您不用太高看他们。”

    郑宏一怔,继而点着林孝珏:“公主这嘴,真是得理不饶人,下官服了您了,您说什么都对。”

    林孝珏提唇一笑:“等着收网吧。”

754 收网

    当晚陆宏就收网了,李文涛派人去杀吉庆班的守门人,被陆宏事先安排下的人一网打尽,抓到了两个。

    这两人没什么烈性,一看见官府的人就招供了。

    也就是供出了李文涛。

    李文涛被收监,但他口口声声喊着自己是被冤枉的。

    李老将军也不能容许别人陷害他的孙子,所以将路宏告上了御前。

    路宏正好拿出李文涛的钱袋子交给皇上:“圣上,这是从那些死士身上搜出来的,已经烂了一半,上面有将军府的徽记,正好可以证明在吉庆班暗示长皇孙的那些杀手跟李公子有关。”

    李老将军骂他栽赃陷害,无赖好人。

    皇上也有怀疑,为什么有这个钱袋子,但是当时没被搜出来。

    于是提了李文涛亲自来审。

    可是李文涛一听说钱袋子,就一副大势已去的样子,随即就招供了。

    原来他不知道是巧娘撤掉了他的钱袋子,还以为丢在吉庆班,也就是说钱袋子掉的那天,正好就是暗杀长皇孙的那一天,现在一下子被人说出来,他就当是落在杀手身上了,以为对方已经掌握了证据,所以一股脑都招了。

    皇上气得竖眉瞪眼,李文涛又不是皇子,也不是王族中人,谋杀长皇孙,罪无可恕,皇上当即就把他打入了死牢。

    自己孙子亲口招的,李老将军这下没什么话说了,只能眼睁睁看着孙子被人拖下去,连情都不敢求。

    有了李文涛的落网,成王的案子很快就判下来了。

    还不止是谋杀长皇孙,成王还让李文涛在外敛财,瘟疫之后闹匪患,成王就有参与。

    其他欺行霸市的小事,都不知道一提。

    皇上对这个儿子彻底死了心,但考虑到底长皇孙没有死,成王也不必赔命,就将他贬为庶民,他的儿子也一同被贬,同时流放广西北海。

    王府亲随,或多或少都被牵连。

    像李文涛这样的,考虑都不用考虑就是秋后问斩。

    不过秋后问斩与斩立决有很大区别,就是要等到来年秋天,皇上画了朱批才能斩首这个人。

    若是当年没画,就能活到第二年,又没画,还能活一年。

    有些死囚在牢狱里一呆就是十多年,也没轮到朱批。

    也就是说皇上画朱批不是每个人都画到,一年下来全国各地成百上千的死囚,他也就随便挑几个,挑到了谁,谁倒霉。

    李文涛的恶行被皇上记在心里了,所以皇上第二年秋天画朱批的时候第一个画的就是他。

    为此还引出来李老将军谋反这件事。

    因为斩首那天李老将军让人去劫法场,可是法场没劫到,皇上查到了他私自养兵,所以李家一下子被抄了家,李老将军先前积攒下来的名声和家底啥都没剩。

    李家被抄家,成王也就失去了指望,在北海皇上囚禁他的小木屋里惶惶而终。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林孝珏伤养了半个月,兰君垣才知道她受伤了,在公主府急的不得了,但他出门又不方便,就捎信穿信,一个劲让林孝珏去公主府见他。

    林孝珏忙忘了成王的事就过去了。

    刚见面兰君垣自然是先要看她伤口,伤在肩膀,他要看林孝珏就得脱外衣,两人是男女朋友关系,偶尔露下肉,当然要亲近一番。

    碍于林孝珏有伤,兰君垣这个人又比较能隐忍,所以亲一亲也就放开了。

    兰君垣帮林孝珏穿好衣服,才问她成王事发的经过。

    林孝珏都一一说了。

    兰君垣听得一阵后怕:“早知道我就不应该听你的,老老实实留在这,就应该跟你进宫去。”

    林孝珏道:“然后你就会大庭广众之下被待个正着,身败名裂都是轻的,以后仕途无望,只能靠我吃软饭。”

    兰君垣听了又垂下头:“我是心急,这样寸步难行的滋味真是不好受。”

    是啊,不能见光,想要办什么事都得偷偷摸摸,要保护的人也不能尽心尽力。

    什么守制啊,什么愚孝啊,就是浪费时间浪费生命,折磨好人的事。

    好像人一辈子除了给老人养老送终,就没有别的有意义的事业可以干了。

    林孝珏同情兰君垣,然而暂时也帮不了他。

    最能陪他说说话,以排解心中的闷气。

    两人说着又提到豹子伤人那件事。

    兰君垣听到林孝珏从长皇孙那里骗香囊出来,刮着他的鼻子:“小孩子也有尊严,知道被你骗了也会很伤心的。”

    “可不是。”林孝珏跟她讲自己是怎么哄好长皇孙的:“不光送了一个更好的荷包给他,还得陪他斗蛐蛐,直到我的周翠红打败了他的大元帅,他让我把周翠红送给他,这才心服口服又跟我好了。”

    兰君垣诧异的看着她:“你家蛐蛐叫周翠红?”

    林孝珏道:“本来想叫周翠花。”

    兰君垣又变得一脸欣慰:“难得你能取个名字出来,我还以为会叫周六呢。”

    翠儿是周五,后面暂时还没有人。

    听着兰君垣一本正经的讥笑,林孝珏能怎么样?还不是打一顿后把他原谅,谁让他现在郁郁不得志呢?

    不过兰君垣的抑郁也持续不了多久。

    因为快要过年了。

    有钱没钱,都要回家过团圆年。

    他过年的时候还能见到林孝珏,这比什么事情都让人觉得幸福。

    蒙古人也有春节。

    所以鞑靼使团并没有打算留在京城过年,又因为有成王的案子,那豹子是他们进贡,多少受了牵连,更留不下去了。

    于是鞑靼使团的首领找了个日子向皇上提出要辞行,不过他们求了皇上一件事,鞑靼王子风华正茂,还没有正妃,想要求娶永安公主为正妃,以示两国友好。

    消息一出,满朝哗然,因为自太祖皇帝以来,对外就没有和亲这一说了。

    这次鞑靼诚意求娶,那到底是嫁公主还是不嫁公主?

    当大臣们都以为皇上会在早朝上议论这件事的时候,可皇上那边直接给鞑靼使团回话了,天朝上国,多得是忠君爱国的好儿郎,他们骁勇善战,大丈夫是也,保家卫国这种事岂能交付到女主腰带上?

    所以天朝绝不嫁公主,也不和亲,是绝不,期限是有一个男人活着,就永远不会嫁公主。

755 再拒

    皇上的干脆让好多爱国之士都觉得大快人心。

    可是鞑靼人就郁闷了。

    他们是诚意求娶,可是皇上好像连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巴尔特又来方府找方太守:“太守大人,您答应过我,帮着我们王子求娶永安公主的。”

    方太守以后还要跟鞑靼人打交道,也不想得罪人,解释道:“可是这是皇上的意思,我等殿下之臣,又能说什么呢?”

    巴特尔也不是好说话的,道:“可您好像什么都没为王子说过,不管说什么,总得试一试,不试一试哪知道不成?如果您愿意帮忙,我国愿意出三千好马给您,是给您私人,草原奇兵,您应该知道,好腿都出在这马上。”

    使团给皇上的也只是牛羊而已,竟然答应给他三千好马。

    方太守听得真真心动,要知道他在西北就是土皇帝,如果再有一只三千骑兵,那附近的镇县就都在他的掌握之内了,别的太守也得让他三分。

    “怎么样?我国是不是很有诚意?”

    巴特尔一只用令人垂涎的利益引诱方太守。

    方太守沉吟很久,最后道:“我只能答应您试一试,至于成不成的,我不能保证。”

    试一试巴特尔也愿意。

    他行着蒙古人的礼:“多谢方太守。”

    送走巴特尔,方太守找自己的大哥和大侄子商量。

    “要如何说服皇上?”

    方景隆直接被那三千好马震慑住了;“那个小妖女竟然值三千好马?鞑靼人是不是太看重他了。”

    方君候也是一脸思考的样子:“鞑靼人是怎么关注周清野的呢?总觉得这次求娶太有诚意了。”

    方家人早就知道鞑靼人的打算,可是成王事败的时候方太守就劝过巴特尔:“圣上正在气头上,你们这时候提出和气,皇上说不定会雷霆震怒,因为我朝早都不送女子去和亲了,这是太祖时就定下的规矩。”

    可是不管怎么劝,鞑靼人还是提出要周清野和亲,是鞑靼人傻,不懂得皇上的可怕之处?

    还是周清野对他们非常必要。

    方太守沉吟一下道:“想不通就想到底最咱们有什么好处,是帮鞑靼人还是不帮。”

    方君候道:“帮,当然得帮,必须把周清野送走,不能让她再留在京城了。”

    方景隆都巴不得林孝珏死呢,和亲都觉得是便宜林孝珏了。

    听了两个亲人的意见,都是支持和亲,方太守道:“可到底怎么跟皇上说?现在是皇上不同意。”

    方景隆只能想到不停地进言,进言,直到皇上动摇。

    方君候想了一刻钟的时间,最后一拍桌子:“有了。”

    方家两兄弟都看着他。

    方君候道:“一件事,如果一个人说肯定对皇上没什么影响,可能还会被迁怒,那如果很多人都说呢,不断地重复着。”

    方景隆不解的看着儿子:“到底什么意思?”

    方君侯道:“要想说服皇上,得从太妃开始入手。”

    慈宁宫的太监说太妃晚上吃的很少,心情也不怎么好。

    皇上忙完手头上的事便去看太妃。

    太妃神情困顿,人懒懒的,斜依在塌上打着哈欠。

    宫人搬了椅子放在塌前,皇上坐下道:“娘娘既然累了,为何不去休息?”

    太妃似笑非笑道:“人老了,睡不着。”

    太妃近来的性子更奇怪,会无缘无故的发脾气,有时候精神矍铄,有时候萎靡不醒。

    皇上听她说自己老了,心里很不好受,如果年轻,这样的肯定得请大夫。

    他放缓了声音道:“那就找人来给娘娘读戏文,娘娘不是爱听戏文吗?”

    天天请戏班子进宫唱戏是不行的,那些言官不允许。

    太妃忽然就老泪纵横:“眼看年关将至,大哥却被你们活生生的赶回老家,留哀家一个人在这里,孤苦伶仃无依无靠,如果大哥在,哀家也不用天天想念他,也就不用睡不着了。”

    河间候早在鞑靼使团进京之前就带着一家人回老家去了。

    河间候的走确实让太妃难过了一些时日。

    皇上道:“是老侯爷自己要回去养老,朕什么时候赶过他?”

    “不就是皇上赶走的?”太妃坐直了道:“皇上宠信周清野那个小妖女,宝库被打的不成人样,河间候府的名声都毁了,婚事也退了,大哥还有什么脸留在京城?是大哥真的要回去养老吗?都是皇上逼的。”

    如果这么说,河间候的离去确实跟林孝珏有关系。

    可是林孝珏有什么错?

    皇上沉下脸:“老侯爷已经走了,此事就翻过不提了,朕不想让娘娘伤心。”

    意思就是争执起来,他还是向着那个小妖女。

    太妃气的手上青筋凸起。

    “你,你,你……”

    太妃到底上了些年纪,说不上话的时候气喘不休。

    皇上刚查办了一个儿子,对亲情特别渴望,当然也有些失望。

    他见太妃这样怨怼他,就想到了成王,心中不忍,神色再次缓和下来:“好,河间候的事是永安的不是,她做的有些过头。等节气上,朕让她给河间候备一份大礼送过去,娘娘知道她医术高明,河间候跟她也颇有些交情,有个大夫做朋友,比做敌人强多了。”

    太妃一愣,听明白了皇上的话,河间候也老了,老了难道不会生病?

    她自己有御用的大夫,可是别人还是很信任那个小妖女的。

    又见皇上放了软话,太妃这气消了不少,要知道皇上很少认错,哪怕是在她这个亲娘面前。

    太妃见好就收,道:“那这件事就不提了,皇上,哀家听闻鞑靼人要求娶永安公主?”

    皇上目光微敛:“娘娘,这种事儿臣自有定夺。”

    太妃抬手道:“不然,原先哀家很是气不过皇上收她做义女,她何德何能?此时看来,还是皇上有先见之明,既然一个公主能让两国百姓永享太平,何乐不为?她既享受着皇室公主的崇高待遇,就该替皇上分忧才是。”

    皇上想了想道:“这是娘娘自己的主意,还是娘娘听谁说了什么?”

    太妃一瞪眼睛:“难道哀家是老糊涂了?要听别人怂恿。”

    皇上心想太妃跟永安有过节,想让她去和亲也正常,应该不是受人蛊惑了。

    是太妃自己的想法,皇上知道亲娘有些容不下人,也就没那么生气,只道:“不管是任何人和亲,是金枝玉叶的公主还是朕的义女,丢的都是朕的脸,汉人的脸,所以和亲之事,绝无可能,娘娘不要再提了。”

756 傲娇

    皇上拒绝和亲的态度十分坚决,太妃如何哭闹都不行,最后太妃气的又要请太医。

    皇上跟她不欢而散。

    皇上本以为太妃不喜欢林孝珏,所以想要把她远远的打发走。

    也就是太妃的无理取闹有情可原。

    可是第二日早朝,有几个文官也提出应该和亲,为什么?因为可以避免战争。

    直接将百姓的福祉这个帽子扣下来,皇上一说不服就打,那就是劳民伤财,穷兵黩武。

    给皇上说的好像他是暴君一样。

    皇上让人廷杖了这几个人,可是没用,书呆子认准的事,就是打死他们也不会松口,越打他们还越觉得光荣呢?

    皇上气得只好散了早朝。

    早朝上的消息很快又传到宫外来。

    林孝珏正在国公府养伤,伤口还没完全好呢。

    周光祖要找她也方便,把她叫到书房来。

    当然说的是和亲的事。

    他很是担忧的道:“我本来是不担心皇上会松口的,皇上什么脾气?怎么可能拿儿女换太平,他最喜欢战争,他恨不得发起战争,可是皇上还是天下人的皇上,他显然也知道这个道理,所以一直在克制。虽然鞑靼人没说,但如果这次拒绝了鞑靼的和亲,好不容和谈的局面怕是要破坏,我真担心皇上顶不住那些文官的以死相逼,就同意了,难道真的能把你嫁到塞外去?”

    林孝珏道:“嫁到塞外去不是什么问题,若是有我喜欢的人,南极北极都嫁,若是没我喜欢的,皇城内院也不嫁。”

    周光祖道:“可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