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应了一声,又叫了大柜台上的两个人来。
这算是另辟蹊径的插队。
陈博彦看了不禁莞尔。
三个伙计一个对方子一个抓药,还有一个复核药方和药材是否一致,免得弄错了药会害人命。
等都包好了小伙计把药材递给翠儿。
翠儿道:“多少钱?”
因为药材里有人参,就贵了不少。
“三服药,一共五两银子。”
翠儿把药递给陈博彦,伸出白嫩的小手:“五两银子,公子您付账吧。”
陈博彦看着那手就觉得这样的场景眼熟,好像在哪里经历过。
对了,林孝珏管他要过诊金,也是这个样子。
不愧是主仆,不愧是林孝珏调教出来的人,凡是先把买卖放在第一位。
陈博彦当然不会厌烦林孝珏的贪财,所以翠儿的举动让他觉得心情很好。
从荷包里拿了碎银子给翠儿。
翠儿交到了柜台上。
随即回过头来道:“公子还要找小姐说话吗?”
陈博彦看向林孝珏,人还在那里给病人看病,候诊的人排起了小队伍。
显然是不能有空闲,他的失望从心里透出来,映在脸上。
翠儿看了一会明白了,笑道:“那奴婢送公子出门。”
陈博彦见厅里越来越挤,也没人注意他们,点点头,让翠儿送出门。
他要走了,跟翠儿拱手辞行:“多谢姑娘帮忙,节约了不少时间。”
翠儿没有受礼,看着他呵呵一笑。
陈博彦好奇:“姑娘笑什么?”
翠儿道:“你其实不是来看病的,是来看我们家小姐的吧?”
陈博彦的心思被人猜中,脸上染了一层薄薄的红晕。
翠儿道:“我们家小姐天仙一个人,又那么能干,您不用觉得不好意思。”
林孝珏的丫鬟都这么善解人意,比他家中的妻妾都好相处,陈博彦更不好意思了。
翠儿道:“您知道小姐为什么不爱理您吗?”
当然是因为林孝瑜。
陈博彦一笑道:“说来话长,是我辜负了小姐。”
翠儿道:“听陵南姐姐说您书读的可好了?那您也读医书吗?”
“你们还会提起我啊?”这个消息让陈博彦很振奋,他点点头:“看过伤寒论,但是没有细致的研究就开始研究制艺了。”
还有两年多的时间他要下场,非三甲不入仕。
翠儿一哼:“可您方才跟小姐说的话我都听见了,既然您读过医术怎么还说那么愚蠢的话?小姐常说因病而异,因地制宜,因人而异,您要把少夫人领来小姐才能给您开方子。”
她虽然话说的不可以,但是声音软软的也不是很严厉,听在陈博彦耳中也是为了他好。
陈博彦不由得打量起这个小丫头来了。
她很有灵气,尤其长了一双明媚的大眼,水灵灵像是会说话一样。
陈博彦对她生出好感来,也不瞒她,道:“我那是说辞,我就是刚好路过,找了个借口向见一见小姐。”桃花胎位很稳,林孝瑜就算有问题也不会吃林孝珏的药。
陈博彦想到她们姐妹的结缔有些无奈。
翠儿咯咯一笑:“那您这借口可真是太烂了,我们小姐能喜欢您的夫人吗?您还说抓安胎药,不给您好脸色也是应当。”
陈博彦现在也后悔呢,可是他不会撒谎,家里没人生病,只有两个孕妇。
他被丫鬟说红了脸:“是我的疏忽。”
翠儿道:“下次您来就说自己病了,我们小姐心软,对病人再好不过了。”
陈博彦看着自己手里提着的药,再想着自己为了求取她,也曾装过病,不由得会心一下,可接下来又没办法高兴起来。
因为婚事求成了,但是让林孝瑜一家人给坏了姻缘。
翠儿见陈博彦表情从欢喜转向失望,刚要安慰他什么,就听身后有人道;“翠儿您在这干什么?不忙是吗?”
不知道陵南什么时候开了门站在了她身后。
翠儿朝陵南吐吐舌头,然后跟陈博彦拜拜手;“奴婢就送你到这了。”
陈博彦给她和陵南行了个揖礼:“我走了,再会。”
翠儿点点头,陵南冷哼了一声。
陈博彦提着三包药,慢慢迈开脚步,走了两步回头看向门口,门口的两个丫鬟正在往屋里回,那个大的一边走一边斥责那个小的:“你可真是长心了,跟他有什么好说的,看一会给你告诉小姐。”
“我看陈公子人挺好的啊。”
“负心汉一个,有什么好的?”
“哎呀,姐姐你别推我了……”
陈博彦目露失望,林孝珏虽然从来没说过他负心,但她的丫鬟都这样认为,她肯定也不会念自己好了。
他怎么成了负心的人了?
陈博彦的问题只有他自己能知道答案。
陵南拉着翠儿回到厅里,本来是想找林孝珏告状的,可是抓药看病的人太多,这时候不是说话的时候,她只好命令翠儿去干活,心想着等晚上了再教训翠儿。
她回到账目前去记账,刚写下一笔,大门口就呼哧带喘跑来一个人:“周家姐姐,敬之来了没有?”
474 绑架
厅里的杂乱声音被来人震住,人们把目光全都聚集向门口。
林孝珏细看来人,剑眉细目,肌肤微黑,英气逼人,是她见过一面的李成俊。
李成俊是周敬之和周云锦的同窗,他一副火急火燎的样子来这里干什么?
林孝珏有种不好的预感,她站起来问道:“出了什么大事吗?”
李成俊越过众人三步并作两步奔到她面前:“周家姐姐,佳通被李宝库抓走了,我到处找敬之找不到。”
林孝珏脱口问道:“云锦呢?”
李成俊知道周云锦是她的亲弟弟,道;“云锦最听话,他在书院里跟先生做学问,有先生护着他没人敢把他怎么样。”
老师都是喜欢学习好又乖巧的孩子,这样的孩子不学无术的人也不愿意惹,麻烦,而且大多数人会对这样的孩子有一种莫名的畏惧和崇拜,除非是那些丧心病狂的嫉妒者才会找这样的人麻烦。
林孝珏听周云锦没事心中稍安,道:“你随我来。”
说着对身后的伙计道:“叫两位先生来坐诊,我出去一下。”
伙计应声道是。
林孝珏便往后堂方向走,李成俊忙跟过去。
排队看病的人民都听出人家是有急事,好像还很麻烦,谁也没有不满的挽留,只是好奇的看着,等人走远了又窃窃私语议论起来。
陵南和翠儿来说维护秩序:“大家稍安勿躁……”
不过这些人对于林孝珏来说已经无关紧要了,她现在十分担心周敬之和谢佳通。
把李成俊交到后院,她叫着正在清点药材的王再生:“周敬之让李宝库掳走了,快给我叫些人来。”
他们的主力都在东华大街,但是医馆也养有很多打手,就是怕仇家寻仇深夜放火什么的。
王再生不敢怠慢,忙去厢房里叫人。
等他走后李成俊道;“是佳通让李宝库掳走了,他这个人好男风,老早就对佳通虎视眈眈。”
如果是这个理由,那李宝库可能不会掳走周敬之。
林孝珏还以为周敬之不见了也跟这件事有关呢。
李成俊见她脸色转好了不少,心中有些失望,道;“我找敬之找不到,以为他来了这里,佳通让李宝库抓到哪里去了我不知道,想找他帮忙。”
所以不是来找她帮忙的。
但是林孝珏怎能坐视不管。
他道;“说不定敬之也让他一并抓了,李宝库和少施行医走得近,那是我们家的大仇人。”
李成俊眸光中闪出恍然;“原来是在这样。”
林孝珏道:“即便没有敬之,我也会帮你一起找佳通的。”
那谢佳通明显是个女孩子,落到李宝库手也不知道会怎么样,她岂能坐视不理?
王再生很快就召集了二十个护院。
林孝珏对王再生道:“你带两个人去河间候府去请河间候出面。”想了想道:“我得写个帖子,不然你可能见不到他老人家。”
林孝珏急忙进去写拜帖。
李成俊现在有了依靠,指望着她呢,就跟在后面。
他知道李宝库是河间候的世孙,小心问道:“姐,他爷爷来不是正好掩护他吗?”
林孝珏心里另有打算,河间候对她有恩情,她想给老人家一个面子,让老人家亲自处理家中子弟的事是再好不过的了。
或者老人家不忍心惩治孙子,那她也要当着老人家的面把道理说清楚了才能对李宝库动手。
她对李成俊道:“河间侯是是非分明的人,若是能把人请来对咱们有益处。”
李成俊相信了她。
林孝珏写完帖子交给了王再生。
然后带着剩余十八个人和李成俊去找李宝库的落脚之处。
李成俊心急如焚问道:“姐姐咱们去哪里找?我知道李宝库爱去天仙楼和聚贤楼,可是我已经找过了,没有他的身影,怕小二骗我,我自己闯的包厢。”
聚贤楼那里离国子监近,李成俊人手有限,只能找一找就近的地方。
林孝珏心想既然李宝库是有意谢佳通,肯定会找个地方落脚才能办事,他是好男风的人,京城有几家兔爷馆,先找找那些地方碰运气吧。
京城胭脂胡同里有一家叫做竹林阁的兔爷馆。
是一座三进的小院。
院子虽小,但馆主就是侍弄院子的高手,小小地方修葺的精美华贵,疼台楼阁,流觞曲水应有尽有。
围绕流觞曲水建的是一圈厢房,厢房都是一样的大小,有内室小厅,连着内室是沐浴间,里面规整又不失趣味的摆着漆黑的家具,名贵的古董,丹青字画,笔墨琴旗,错落有致,比私家房屋精致百倍。
面南的第三间厢房里,谢佳通被缚了双手双脚,神色惊恐的躲在墙角里,嘴里还塞着麻核。
李宝库坐在床边,一脸淫笑的看着他。
少施行医站在李宝库的身前。
少施行医回头看了一眼谢佳通,道:“大哥现在就想要了他吗?”
谢佳通一个劲的摇头,泪如雨下。
李宝库看向少施行医:“你放心,我还是最喜欢跟兄弟你一起玩耍。”
少施行医道:“我已让人去给周敬之送信儿,要是等周敬之来了看他……会不会跟咱们鱼死网破。”
李宝库近日跟何家的婚事不顺,他身体不行的谣言传的满天飞,他就怀疑是林孝珏搞的鬼。
报复林孝珏他暂时没那个本事,所以就想到报复周家人。
正好李宝库对谢佳通垂涎已久,他们就用计策把谢佳通骗的落单,抓了来。
因为谢佳通跟周敬之关系好,他心想用谢佳通肯定能周敬之引过来,到时候用谢佳通威胁周敬之,他周敬之是个莽夫,不死也要剥层皮。
当少施行医提到周敬之的时候,谢佳通氤氲着水气的大眼显出担忧之色,头摇的更厉害了,显然是非常在意周敬之。
这让李宝库很不高兴。
李宝库走过去把她嘴里的麻核桃抠出来,邪笑道:“那周敬之到底哪里比我好,你怎么眼里只有她。”
谢佳通嘴巴得了自由,高声大喊:“救命啊,救命……”
可是她喊了一会外面什么动静都没有,脸色一白,绝望从心底里升起来。
李宝库呵呵笑:“没有用的,这里的馆主是我的相好,他了不得我高兴,怎么会让人来救你呢?”说着手摸上谢佳通的脸:“你长得可真白啊,比女人还娇媚呢?”
475 竟然是女人
谢佳通吓的面如死灰,大哭不止。
李宝库哎呦一声:“你哭什么啊?”接着软声道:“你别哭,好像我欺负你一样,我是喜欢你。”
谢佳通哀求道;“李公子,念在咱们是同窗的面子上你放了我吧?我家好歹是余姚谢家,你何必跟我过不去呢。”
余姚谢家是百年世家,前朝的时候就十分有名。
前朝出过宰相,就是本朝,也有两个封疆大吏,不过不在谢家人都不在京城。
李宝库笑道:“难道我们的事你要告诉你的家人吗?我是没什么顾忌的,若是你家人同意,你就跟了我也行。”
谢佳通使劲的摇着头:“你不要这样对我,求你,我谁也不告诉,你放了我吧。”
李宝库笑意更甚,这种手段他又不是用了一次两次了,那些公子哥都要脸面,怎么可能会对外说呢。
谢佳通生的肌肤如雪,明睐皓齿,跟女子一样,哭起来更是楚楚动人,天生一副南方口音,软软糯糯的,求饶的样子像个无助的小猫咪,撩拨的李宝库心痒难搔。
他一把把谢佳通捞起来,然后挥挥手对少施行医:“出去。”
谢佳通挣扎尖叫着,跟少施行医的声音混合在一起,少施行医道“那周敬之来了怎么办?”
“管他,小爷玩完了再说。”
李宝库把谢佳通抱起来,觉得对方轻飘飘的,他最喜欢这种肖像女子的男人了,更是欢喜的不得了。
也不管李宝库出不出去,就把谢佳通往床上一丢,然后自己覆身上去。
少施行医心里想着的是周敬之快点来,他好报仇,所以对屋里劲爆的场面没什么兴趣,冷着脸走了出去。
李宝库这边连少施行医的撩帘子声都没听见,她摸着谢佳通的脸不停的感慨着:“真滑腻,真白,你怎么生的这么好?”
谢佳通已吓的三魂丢了七魄。
哭都找不到调了。
她越害怕,李宝库越感觉刺激好玩,身体里的小野兽不停的叫嚣着,他迫不及待把手探到谢佳通的衣襟里:“别怕,我知道你害羞,所以都让人出去了,这可是别人没有的待遇。”可怎么摸也摸不到肉。
李宝库心生奇怪,道;“你穿了多少?”
谢佳通根本没有意识要回答他的问题,只有害怕。
李宝库感觉到不对劲,把谢佳通的上衣撕开,中衣撕开,小衣撕开,娘的里面还裹了一层层的白布。
李宝库道;“你这是什么怪癖?”
谢佳通微微恢复了些意识,又羞又恼的看着李宝库:“你放了我吧。”
林孝珏不知道要怎么对付她的裹胸布,隔着布料抓了一下,胸部软软的,他眼睛一眯,恨恨的道:“你是女人?”
谢佳通已经害怕道极致,也就不在意他看穿了自己的性别了,呜呜的哭起来。
李宝库手探到她裹胸布里,胸部十分柔软,确定她是女人,激情顿时褪去,什么兴趣都没了。
翻身站回到地上,骂了句:“晦气,浪费小爷的感情和时间,竟然是个女的。”转身就走了。
谢佳通回过神来又惊又喜,李宝库竟然讨厌女人,这对她来说可真是天上掉下来的好事。
不过一刻没逃离李宝库的手上她都有可能有危险,这样想落下去的心又提起来。
她手脚又被绑着不能动,又怕弄出什么动静来李宝库去而复返,于是如大难临头一般的躺着不动,呼吸都小心翼翼的。
小厅里少施行医坐在藤椅上看着外面的流觞曲水出神,忽然屋里没了哭喊的声音,他侧头一看,李宝库一脸愤怒的走了出来。
他忙问道:“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
李宝库看他一眼:“当然不是小爷的问题,那谢佳通是个女的,你说可气不可气。”
“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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