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屋子********的味道,他腋下还缱绻着一个柔软光洁的身躯。
陈博彦不用想也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事了。
他轻轻推动身边的人:“醒醒。”
那人睁开娇羞的双眸,痴痴的看着他,一看之下心凉了半截,还真的是桃花。
“公子……”桃花娇嗔细语的叫了他一声,然后人又窝到他的胸前,陈博彦目光看向前方的虚空,眨眨眼,这下子什么都完了,他完了,认命的暗暗一叹。
相比较迎风院的旖旎风景,东华大街上的人们就要遭罪的多了。
一场夜雪过后,街上积了一鞋厚的雪花,许多人都在扫雪,应该是街上行动方便的人都出来了,没有扫把的就在一旁看着。
不是病人都好了不需要照顾,是他们东华大街也有举子要去贡院考试。
大家都忙着给举子清路呢。
可别看清雪干活有些遭罪,给举子清路就不同了,这是大喜事,万一这举子中了,以后就可以说哪位老爷下场,路还是俺们清的哩。
扫雪的人送着白梓岐和杨泽文上了马车,都与有荣焉的在身后相送。
自打瘟疫一来,大家就没有这么高兴过。
林孝珏等人也来相送,有风少羽,周敬之,周清靓,周清媛,钱勇曲国雄等。
钱勇交代赶车的周二:“二兄弟,您路上慢点,别顾着赶时辰,再出什么事故,路上滑。”
“放心吧钱大哥,我以前还以这个为生过呢。”
林孝珏想到了在无锡时碰到他的时候,不自觉的微笑起来,但大家都没注意。
大病转安的杨泽文对林孝珏千恩万谢:“小生还能去考试,都亏了小姐的救命之恩,若小生有幸能够高中,定然要回来拜谢小姐。”
知恩图报就是好青年,周家人这边听着脸上都挂着光彩。
林孝珏对车里的二人一拱手:“杨公子要是谢的话,就谢谢白公子吧,要是没有白公子照料,您也难好这么快。”
杨泽文激动的抓住白梓岐的手;“白兄为了我几夜没有复习,大家都要考试,白兄与我又非亲非故的,他的恩亲我一辈子都忘不了。”
二人对望着,杨泽文眼里的感激快要溢出来,白梓岐笑道;“哪里话,要是我如此,你也会如此的。”
林孝珏交代这周二:“快走吧,别起个大早,赶个晚集,你们路上小心。”
白杨二人和周二跟街上人纷纷道别:“我们走了,都回吧。”
他们走后,街上的人钱勇阻止着,络绎回屋去了,林孝珏跟周清媛和周清靓走在一起,她在二人中间,道:“一会拿上一些霹雳散,跟大伯母回家去吧,五姐家里也一直催着,大家都注意点,有药跟着,应该没多大事了,就回吧。”
周清媛道:“咱们家是有药,可还好多人没有,我看这些天病人也没少了,你这里忙不过来,我留下来帮你,说好的要跟你学医术呢。”
林孝珏笑道;“这一行女孩子干比较辛苦,不过七姐你要留下,我也欢迎。”周清媛笑着点头,林孝珏有对周清靓道:“六姐你跟大家回去吧。”
林孝珏说完,就感觉周清靓眼神往后瞟了一下,然后道:“是啊,本来若林就不爱走,我要是不走,臭小子更赖着不走了。”
周清媛又说了个是字。
这时风少羽从他们身后窜上来,问林孝珏:“你要让你家人回家了?”
林孝珏点点头:“你也该回去了吧,没有事了,不知道你逃逸这么多天,你们卫所指挥罚不罚你。”
“他不敢罚我,有我爹呢。”风少羽一挥手,然后看向周清靓:“你今个就要回去了?”
周清靓说了声:“是,风公子。”然后拉着林孝珏的手:“我上去收拾东西。”
林孝珏嗯了一声,然后跟周清靓和周清媛三人加快了脚步往前走,她走着就感觉身后锋芒在背,侧首回头,就见风少羽痴痴的站在原地看向她们这边,那目光是在看……她看向周清靓,就见周清靓脚步虽快,但目光无精打采的,心中精灵大作,莫不是因为这样风少羽才留了下来吧?
………………
且说赶车送白梓岐和杨泽文去贡院的周二,他行车到离贡院二里地的地方,刚好是一个十字路口,想要往前走,可前面堵了三辆车。
“怎么了这是。”周二停下车滚身而下,走到前一辆车前去询问:“怎么不走了?”
那前面赶车的老板道:“堵在中间的那辆车是薛家的马车,这薛公子赶考的路上病了,家人说要他回家不要考了,他不听,可停在路边吐了好一会了,站都站不起来,怎么去考试啊。”
薛世攀?周二心中一颤。(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141 停车堵路
周二穿过三辆车走到薛世攀的车前,见车夫小厮正扶着一个公子下车,那公子正是薛世攀,他认得。
装作没看清楚的问道:“各位,这是怎么了?车怎么还停在这里了?”
三个人眼睛都没抬一下,车夫哼道:“我们家公子不舒服,要下车休息一下。”就这么旁若无人的路过了他。
周二这时看薛世攀瘦脸蜡黄,双手捧着胸口,紧闭着嘴,好似非常难受的样子。
他欲言又止。
等小厮和车夫将薛世攀扶到一棵树下,小厮就挡住了薛世攀的身体,周二猜测,他可能在扶树呕吐,其他马车上的人都蹙眉望着他们,但没有人说话。
周二叫着那车夫:“兄弟,你先把马车动一下,堵在这路口,我们过不去。”
那车夫回过头来又哼一声:“你没看我们家公子身体不适吗?又不是故意要挡你的路。”
离周二比较近的人告诉他:“这人是薛大人的儿子,薛十三公子,要去赶考的,路上不舒服了,担待着点吧。”
周二笑道:“我们车上也有两个举子,这么堵一下,一会不是要误了时辰。”
这时有人跳下车在周二耳边低声道:“咱们堵在这差不多都是赶路的,可现在这是薛家的车马,你催促不好,会落得坏名声呢。那可是薛家。”
原来大家不催,不是脾气秉性好,也不是不着急,是碍于权势,不敢得罪薛家。
周二拉着薛世攀的马车对树那边道;“我帮你们把车停一边吧,不然一会越来越多人,不是堵得出不去了。”
他手刚碰到缰绳,车夫就小跑过来:“哎,你谁啊,敢碰我们家马车。”然后一手把周二推开,自己执起了缰绳。
周二被推得一个趔趄,站稳了还是陪着笑容道:“您把车停这,堵了大家的路,只要稍微靠靠边就成,也不是要给你们赶走,与人方便与己方便嘛。”
那车夫道:“你这人怎么这么多事呢?别人等得,怎么就你等不得,一点同情心都没有,你没生过病怎么的?”
“动我们家马车一下,一会耽误了路程,影响我们家公子考试,你担当的起吗?”
周二道;“我就把他靠靠边停了,怎么就耽误了路程?”
“靠边停一会不还得赶到正路上来吗?这雪天路滑,边上雪都没清呢,怎么停车。”
“你是停车,又不是让你在上面行车,等你们休息好了再赶到正路上来不就结了?”
车夫冷冷笑道:“你小子想得美,我们家公子还没过去你,你们到想过去,懂不懂回避啊。”
周二一听,这薛家根本不是无心之过,就是他们走不成,也不想让大家走。
他沉下脸道:“薛大人一生清名,可知有你这样的奴才仗势欺人吗?”
“哎,你敢骂人?我怎么欺负人了,是你这人没有同情心,你们家没兄弟姐妹吗?没有人生过病吗?与人方便自己方便,这么一时半刻都等不了了?”
科举是大事,晚一步都不让进门了,一时半刻当然等不了。
周二目光看向薛世攀那边,见他明显有往这边看的动作,就是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是一点没加阻止。
这算什么?纵人行凶,倒是没那么严重,但是他自己的马车走不了,别人的也不让走,这是何道理?
他们一大早就起来赶路,小姐还说不要起个大早赶个晚集,这么早为的就是怕有突发状况好处理啊。
可现在好像连正点都赶不上了。
周二想想说了句:“我看你家公子连站都站不稳,怎么考试,我看那,你们根本就是为了在路口堵着别的人,他自己不能考了,别人也别想通过。”
“你在胡说什么?”那车夫见四周人的目光一下子从急迫变成了警惕和埋怨,怒道:“你是在诅咒我们家公子不能考?你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家?”
“你是不是记性不好?”周二道:“我方才不是说过了,你们薛家清名传世,可你们现在做的事哪像是读书人家该做的事?我知道你们是薛家。”
车夫举起鞭子就要打周二:“你算哪颗葱,敢诋毁我家的名声,你信不信我打了你也是白打。”
“我不信。”这时周二看向薛世攀那边:“薛公子,又见面了,您别来无恙?”
薛世攀在小厮的搀扶下慢慢回过头去,定睛一看,倏然惊大了眼睛,这个人……
他给小厮打了个手势。
那小厮指着周二:“你过来,我们家公子有话要跟你说。”
周二摇头一笑:“公子若有话,就过来说,我不是公子的家奴,也没求与公子,所以不会对公子伏低做小的。”
他这一句说完,周围有低低的耳语之声:“这人是谁啊,怎么跟薛公子说话呢?”
车夫也有些胆怯了。
“真不知道是谁。”
薛世攀在小厮的搀扶下慢慢回到车前,他上下将周二打量了三遍,然后不可思议的摇头;“原来是你。”
“正是我,难得公子记得在下。”
薛世攀脸上染上一层冰霜,这个人他在江西的时候见过,当时畏畏缩缩一个小厮模样,怎么转眼间气度都不同了。
他又看看他的脸面,总觉得说不出的眼熟,好像哪里见过。
他冷声慢语道;“看公子的样子,是小人得志了。”
周二听了也而不恼怒,道:“承蒙小姐关照,混出点人样。”
薛世攀眼睛又一瞪,对了,这人好像是林孝珏的人。
他突然抓住周二的手腕:“你们家小姐呢?她为什么要害我?”
周二蹙眉看着他:“上些日子您病了,郡主想请我们家小姐,小姐三天三夜没合眼,从不初诊的却去跟您医治,现在您有命活着,却说小姐还您,这话何从提起?”
薛世攀身形颤抖咬牙切齿道:“有人送她外号周三剂,给别人治病三剂药就好了,可我到今天还不挺强,她不是故意让我无法科考,故意害我是什么?”
“这对小姐有什么好处?”周二道:“我们家小姐不是这样的人,如果您身体不好,那就是真的身体不好,有些病,治起来也要循序渐进啊,总不能什么病都三剂药就好,况且,您如此不信任小姐,为何不请别的大夫给您看一看,既然小姐是害您呢,那别的大夫总能治好吧。”
“你休要强词夺理。”薛世攀愤愤然抓住了周二的脖领:“你叫她来见我。”(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142 人父
薛世攀揪住了周二的衣领,周二看他身体无力不敢动他,道:“薛公子,您真有辱斯文,难怪小姐要与您划清界限。”
提别的还好,一提林孝珏不理他的事,薛世攀眼睛一眯,一拳打在周二的左脸上。
“您怎么打人呢?”
围着的外人倒没有出声,是杨泽文和白梓岐早早下了车,见周二被打,忙走过来出声制止。
车夫见对方来了帮手,跟小厮一起将薛世攀挡在身后,道:“就打你们了怎么样。”
白杨二人一看这家人是不讲道理的,回身问周二:“二公子,您没事吧?”
周二捂着脸摇摇头,看着薛世攀面带微笑:“无妨,薛公子是病人,也没多大力气,不疼。”
不疼也不能伸手就打人啊。
那白梓岐回身道:“您是十三公子?今日一见,真让人刮目相看,您也配京城贤公子的雅号?”
薛世攀羞的满脸通红,小厮和车夫愤愤然看着白梓岐,那车夫骂道:“不长眼的东西,你们再说谁?”
“说的就是你这狗仗人势的东西。”
白梓岐天生仗义,但毕竟是读书之人,不会想到动手,朝车夫脸上呸了一下。
车夫摸着脸:“反了反了,你们今天吃不了兜着走了。”
他举着拳头就要打人,这时马车之后的方向突然出来高亢冰冷的声音:“是什么人在街上闹事?”
大家全都往声音方向去看,只见一气度凌人的大官打扮的中年男子,身后携两队官兵,共十一人,往这边走过来。
众人不认得是什么人,但看官府知道官职不小,虽然车动不了,但人是纷纷回避礼让。
除了那车夫外,车夫反其道而行,迎着那大官委屈道:“大人,这里有人行凶,欺负公子呢。”他到恶人先告状了。
白梓岐拱手道;“大人,是他们不讲道理,用马车拦路,还出手打人,学生不过是跟他们讲了一下道理。”
他当来人是哪个大官?正是薛大人啊,薛大人不知道儿子私自出门来,等知道了特意来带儿子回去的,儿子什么样的身体他清楚,怎么可能考得了试。
他听白梓岐指责是自家人的不对,脸一沉问白梓岐:“你叫什么名字?”
白梓岐打拱行礼:“学生白梓岐,浙江举子。”
薛大人微微点头,然后冷眼看着薛世攀:“到底是怎么回事?”
薛大人在家中向来威严,家人都怕他,他这样问薛世攀,车夫便不敢出声了,小厮目光躲闪回道:“大人休要听这些牙尖嘴利的书生诬告,公子不舒服让停了一下车,也就喘口气的功夫。这三人就不依不饶说公子挡了路,他们还等不及公子车夫赶车,就要自己动手赶车了。“
又指着那周二:“他还说公子站都站不稳,考也中不了。”又指向白梓岐:“这个人最凶,还要伸手打人。”
完全就是黑白颠倒啊。
白梓岐道:“有这么多人为证,我不信你能把坏的说成好的。”
那车夫眼睛一动,看向众人道:“这位是我家薛大人,你们方才也见到了,是不是这三个人先骂的人,先动的手?”
众人一听人家是一家人,全都低下头。
白梓岐愤怒的看向众人:“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方才大家都看的清清楚楚的,到底是谁无礼?到底是谁停的车?”
没有一个人站出来为他们说话。
薛大人黑着脸一哼:“不用再说了,是非曲直本官已经看明白了,你们还是要赶考的举子?这样的人若是高中了,岂不是要成为国之祸害。”
白梓岐和杨泽文听得脸色一白,诧异的看着薛大人。
这时周二在二人耳边低声道:“你二人一会趁人不备自己赶路,这里我来应付。”
杨泽文道:“没有车,我们如何去的。”
“走路去,来得及。”
周二说完站出一步,将白梓岐和杨泽文挡在身后,躬身道:“薛大人,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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