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孝珏回来至此,还没有正式跟大家见过面,尤其是周懿之和周云锦,这两个人白天上学,晚上回来又总找不到时机跟她相见。
等二人到了面前,林孝珏好奇的看着周懿之身边的小男孩,比周懿之低半个头,十二三岁的样子,特像林世泽,不用介绍了,她淡淡一笑:“你是云锦!”
周云锦终于见到传说这的姐姐,人有些拘束,但目光亮亮的,躲在周懿之身后露出个脑袋点头。
周懿之要把他拖出来:“你怎么怂了?怕啥,你连我都不怕,那是你姐,一天黑。”
林孝珏:“……”原来是她的外号。
周云锦还是不肯出来。
林孝珏笑着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塞给他:“我这几日很忙,等过了,就去看你。”说着跟周懿之交代一声:“好好照顾他。”然后拍拍周懿之的头,迈步就进了院子,更可气的还关了门。
周家两兄弟:“……”
随即被拍懵的周懿之暴跳如雷,拖出周云锦指着院门:“你看你姐,这就是你姐,一点良心都没有,见到你跟陌生人一样。”
周云锦失望的低下头:“可能是觉得太熟悉了。”有时候太熟悉的人也不会很客套,他自己安慰自己。
周懿之冷笑三声:“你可真会安慰你自己,你以前见过她吗?熟,个,屁。哪个亲人相见不是泪流满面,相拥而泣,承诺我再也不离开你了。”接着抬高了声音指着苍天:“痛哭到天明。你再看看她,完全继承了你爹的衣钵,没良心至极。”
周云锦抬起好奇的小脑袋,认真的告诫:“二哥,你再别看小****了。”
正在发泄不满的周懿之:“……”
反应过来指着周云锦的鼻子:“我什么时候看小****了?”
周云锦用难道没有吗的目光看着他,道:“我也很好奇,先生教你的字你都总写错,你看得懂吗?”
“……”周云锦抬起巴掌:“今天别说二哥我不念咱们兄弟之情,看我打死你。”他手刚要落下,周云锦手捏着一张纸抖了抖:“你打吧,那这个你就别想要了。”
周懿之眯着眼睛细看,正是林孝珏方才给他的东西,当时他没在意,这些看清了,是银票,娘的还是五十两的。
周云锦喃喃道:“难怪都说她有钱,老弟,你发了。”说着拍着周云锦的肩膀,想趁他不注意的时候抢过来。
周云锦将胳膊在空中画了个圈,最后银票攥回小手里:“反正我姐是没良心的,你也别花他的钱。”之后撒腿就跑。
周懿之反应过来提步就去追:“没良心的,是谁晚上不睡觉跟你等你姐……你给我回来。”声音淹没在夜的黑暗之中。(未完待续。)
ps: 明天林孝瑜和陈博彦的婚事就有结果了,我知道大家想看那个,但得一步步写,我今天码了八千字,就是想快点赶出来。大家也别骂我啰嗦了,讨好脸。
041 犹豫的才子
林孝瑜很安静的坐在新房里,陪嫁的人全都守在她身边,知道陈博彦去了林家,她发泄了一通脾气,现在在王嬷嬷的劝说下,已经平静下来了。
屋里红烛摇曳,寂寞无声,一屋子人都在等着陈大人和陈博彦回来。
又过了一会,出门打探消息的春景终于回来了。
众人先是都紧张的看着她,王嬷嬷把她叫过来问:“怎么样?是不是姑爷回来了。”
春景看着自家小姐连忙点头,道:“姑爷看脸色不是很好,她跟老爷就说了一句话,奴婢也没听清,他就往这边来了,奴婢怕小姐没准备,赶紧回来禀告。”说完还不忘长吁一口气。
陪嫁婆子听了若有所思。
林孝瑜确是眼睛一亮,道:“你说相公往这边来了,她是回来了?”
春景也不敢断言这是不是好事。
婆子突然打断她兴奋的脸,道:“小姐,春景说姑爷脸色并不好看,您也知道,家里老爷和夫人可能不会示弱,姑爷估计受了气,您要谨慎。”
林孝瑜笑容僵在脸上,不高兴道:“爹爹和娘亲为何要难为相公,不知道让相公不好过,最后我在中间会为难吗?”
婆子中心感叹果真生女外向,如果现在娘家还不硬气,那陈家怎么会把人留下来?
婆子不敢教训主子的不是,缓和这声音道:“只有娘家人硬气了,小姐在婆家才能站稳脚跟。小姐这样,怕姑爷就要来了,您一会千万别使性子,别管姑爷说什么,记得您就是要做陈家妇,以后说不定还是状元夫人,所以不要惹姑爷生气,不要发生口角。”
林孝瑜不是蠢的,陈博彦揭开盖头的时候问你是谁,她就知道在他心里根本没记得过她。她发恨不过是恨林孝珏先一步跟陈博彦认识。不是真生陈博彦的气。
她绷着脸点点头:“我知道了。”
正说着陈博彦就进来了,与掀盖头时的春风得意不同,此时他冰着一张俊脸,眉宇间写着淡淡的不耐。就那么目光无波的看着林孝瑜。
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压力来自于眼前。林孝瑜既担心又羞赧。绞着手指站起来:“相……相公。”
陈博彦听这一声一场讽刺,再看她一身红衣,一下子想起林孝珏来。今天站在他面前的本来应该是林孝珏啊,若是他不退婚,他们现在已经生活在一起小半年了。
可悔之晚矣。
陈博彦心叹一口气,念叨好在还来得及,他一挥手屏退众人:“我与小姐有话要说,你们先退下。”
婆子见陈博彦不像是要入洞房的样子,实在有些不放心,看着林孝瑜恋恋不舍。
陈博彦等了一会人还是磨磨蹭蹭的,突然一声呵斥:“退下。”
在众人的印象当中,他是个脾气很好的书生,这一吼当时把人吓得一愣。
林孝瑜回过神来有愧又恼,低声道:“姑爷说的话你们听不见吗?都聋子吗?”
婆子领着丫鬟行了礼赶紧低头出去,顺便也关上了门。
这屋子本是陈博彦的卧室,十分敞亮,那些人一走,就看出它的大气来了。
林孝瑜站了一会见陈博彦只是冷眼等着她看,却一句话不说,心里发毛,温吞道:“相,相公,你……”
陈博彦终于打破了紧张的气氛,他一抬手:“你坐吧,我有些话,必须要跟你说清楚。”说着他自己也拎过一把椅子放到床前坐下来。
直觉告诉林孝瑜,接下来她听到的将不会是什么好话,她强挤出一抹笑坐下去,道:“不知相公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陈博彦抬手打断她,道:“你不要叫我相公了,我们成亲根本就是一场误会,我要娶之人是你的姐姐,叫林孝珏,至于为何会变成你,我想林大人夫妇可能比我更清楚,所以我们这婚事是做不得数的,你我本没什么恩怨,我也不想做负心之事,好在大错并未酿成,还来得及,我一会便送你回去,这些都不是我所愿,希望你不要怪我。”
林孝瑜直接目瞪口呆的看着他,她怎么也不信陈家真的会送她回去,原来让她做就是想说一些不负责的话,给他自己找个借口。
林孝珏动动嘴角期期艾艾道:“可,可我们是有,婚书的。”
陈博彦沉吟一下道:“所以我才要跟你说清楚,我陈博彦也不是要诋毁小姐的名声,真的是弄错了,婚书之事我会一力承担,林大人告官也成,私了也成,要如何赔偿,我都认了。”
林孝瑜心中大惊,道:“那还有圣旨呢,你还要抗旨吗?”
“这个……”陈博彦其实也想好了,他道:“我也愿意承担后果,是徒刑还是流放,甚至砍头,我都认了。”
为了摆脱她,可真是下了决心啊,林孝瑜说不心寒是不可能的,但她知道,感情是相处来的,她不能不争取就这么败下阵来,反而带着气的笑了:“相公你想的好,可抗旨并不是您一个人的事,还要关系到公公的名誉和前程,难道你要让一家人都因为你而受累。”
陈博彦愣了一下,他是这么想的,可真有人点破他的时候,他又没办法那么自私的就说是,硬着头皮道:“总有解决之道的。”
林孝瑜见他明显的没想清后果,心里有了主意,睁着一双充满水汽的眼睛拉住陈博彦的手:“相公若真想送我回去,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但我与相公无冤无仇,我回去后就是死路一条,相公可忍心害我一条性命。”
陈博彦听了心中大惊,她是要自尽吗?再看她一张尖尖的小脸挂满了泪痕,虽没林孝珏好看,但也是清秀精致,如雨后荷花般,楚楚可怜,本来要收回来的手就不忍心了。
他将冰冷的语气换做无奈,道:“你不要这么想,我们又没成夫妻,你还是清白的人。”又想到了什么叹了一口气:“前面我辜负过你姐姐,她现在也好好的,你也不要想不开。”
林孝瑜心中冷笑,世上有几个那么脸皮厚的人,脸上还是那么柔柔不堪的样子,道:“相公与姐姐如何我不想知道,不过我想说,相公辜负了姐姐一回,现在要把我们林家的女子全都侮辱个便吗?”
陈博彦哑口无言,只能呆呆的看着被拉住的手。
林孝瑜越哭越伤心,最后撇开手将头转到一边擦眼泪,哽咽道:“那日聚仙楼,我就敬重相公是个才德双全的男子,怎么相公你……呜呜,现在却这么狠心呢?”
陈博彦听她哭的心酸,再看着空着的手,突然有种难以言表的失落,问道:“你以前就见过我?”
林孝瑜十分委屈的转过头,然后看着他的眼睛点了点头。
陈博彦笑了笑,道:“那些都是外在虚伪的东西,是别人传的神乎其神,你不用信的。”
林孝瑜点点头,然后又固执的摇摇头:“相公名冠京城,才华和人品都是一等一的好,传言不是虚的,人都说您是文曲星转世,会当状元的。”
被一个天真的小姑娘崇拜,放在任何人身上都是一件令人愉悦的事。
陈博彦渐渐放下对林孝瑜的成见,把对林三的承诺也都忘诸了脑后,渐渐跟林孝瑜谈起读书的事。
林孝瑜听他好似忘了要送她回家的决定,一边恭维他,一边偷偷喵外面的夜色,只要拖过天亮,她就是陈家心妇了。
同时也感叹母亲的先见之明。
少施氏在她成亲之前不止一回的告诫过他,这男人喜欢温顺的女人,你嫁过去一定不要忤逆陈博彦,尤其是这种自视甚高的才子,只能捧着,决不能逆着。
林孝瑜此刻是理解母亲话里的真谛了。(未完待续。)
ps: 八个月没开电视了,看了一下小品和相声,我想说,哈哈哈,一会再码字行吗?
042 谁死了?
陈大人跟儿子分开的时候儿子还信誓旦旦要把林孝瑜送走,可他哪知道儿子被林孝瑜几句好话灌进去,就找不到北了。
等了一晚上,新房里也没闹出动静,当然监视的人也说没圆房。
看着清冷的晨曦高照大地,陈大人坐在花厅的椅子上有种难以言喻的情绪,他问下人:“你的意思少爷跟人家聊天聊了一晚上?”
“……”下人道:“也没有一晚上,后来少爷坐在椅子上睡着了,就没聊了。”
陈大人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想了想,行啊,既然他不送人了,就留下吧,不然悔婚抗旨,也不是他们陈家能承担的起的。
想想道:“去通知夫人,叫族人长辈都过来喝敬茶,昨晚的事呢也就当没发生过,任何人都不喜提起。”
下人是陈大人的心腹,明知道自家大人被耍了,心道难道就这么算了。
“愣着干什么?”陈大人看他站在地中间发呆,声音一沉道:“我有又没说会便宜他们林家,新妇的族谱是不用上了,等给长辈敬了茶,就对外说少夫人身体不好,不要让她见到任何外人。”
这相当于软禁,一个新嫁娘,会有很多亲戚长辈需要走动的,没有这些关系,以后想撑起家就很难了。
下人明白了自家大人的用意,行了礼退了下去。
再说陈博彦,等自己醒的时候已经天亮了。
看着屋里进进出出的丫鬟,他吓得从椅子上站起来。胸前盖着的薄被唰一下滑落在地上。
“这……”他不是要送林孝瑜回家的吗?怎么会跟她共处一室还睡着了?
春晓看着呆呆的姑爷也没说什么,捡起薄被继续忙碌。
“我……”陈博彦看着忙碌的丫鬟们想要说什么,可他又不知道叫谁好,说什么。
这时已梳洗打扮好的林孝瑜从盥洗间走出来,笑着走到他面前一礼“相公,你醒了,昨晚我看你熟的实就没叫醒你,让你在椅子上遭了一宿罪,真是对不起。”
陈博彦看着这双期待的眼睛,拒绝的话也说不出。道:“我先去见父亲。”
说着就跑了。
看着他远去的丫鬟们:“……”
陪嫁婆子静静走到林孝瑜身边。竖起拇指:“小姐真是高明,害的奴婢还很担心您。”
陈博彦一走林孝瑜就露出蛮横的嘴脸,哼道:“这才哪到哪?咱们等着瞧吧。”陈博彦现在虽然不说要送她走的话了,但明显心里好有人。她林孝瑜怎么会甘心。
陈博彦一觉清醒自知做了荒唐事。本想找父亲去商量对策。可府里已经陆续来了亲友,都是等着他们新婚夫妇敬茶的,父亲招待着人。根本没空搭理他。
陈博彦这时候便有些慌了,他心里是不承认林孝瑜的,这怎么办?
正当他在花厅外彷徨时,他的小厮跑过来告诉他一个非常不幸的消息:“少爷,许文馨先生两天前过世了,今日大家得了消息,都去吊唁他呢。”
许文馨是当世大儒,万人敬仰。
这么说吧,凡是读书之人,都想听他讲一堂课才不枉此生。
陈博彦道:“许先生不是在九华山讲学吗?这些人要去哪里吊唁?”从京城到九华山,没等人到呢,尸首都烂了。
陈博彦忙着婚事近日就没关注外面的事,但小厮一直帮他看着呢。
小厮道:“少爷您不知道,三月份开考,许先生是打算回京过年,顺便给学子们讲课的,不曾想两天前刚到京城就病了,今日才传出消息,死了两天了。”
陈博彦大惊:“这病也太快了。”
小厮点点头:“大儒也是人啊,说没就没了。”一脸悲伤。
陈博彦叹息道:“老师走了,我也得去送他老人家最后一程,你准备下,咱们也去吊唁。”
“可公子您才成亲啊。”家里是喜事,外面的事丧事,冲突了就不好了:“要不小得将您的心意转答一下?”
陈博彦看着花厅里进进出出忙碌的下人,突然一挺胸脯:“我自己去。”好不容易找个借口可以躲开这婚事,他才不呆在家里呢。
这边陈家新婚夫妇敬酒的时候只剩了新娘子,新郎不见了,新娘子多尴尬,亲戚多笑话且不表。
且说贤王府,贤王世子早起便要找妹妹问问关于林孝珏的事,昨晚他就想找人来着,可风少羽回来,他们都喝多了。
他来到妹妹所居住的福禄馆,开口让丫鬟叫妹妹出来,但丫鬟告诉他,郡主一早就出去了。
贤王世子整个人就懵了,妹妹一个大姑娘,早出晚归的干什么?
她问道:“是不是郡主听说许先生病故,所以去吊唁了?”
丫鬟一问三不知,就知道丫头。
贤王世子只得从福禄管出来,想了想妹妹爱凑热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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