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这情况怕是不太妙啊。”一个禁卫凑到小秦耳边嘀咕道。
“他奶奶的,老子今天倒要看看他们能站到多久。”小秦近期跟一帮大兵待的久了带上了一些兵痞的味道,眼看这群百姓从天亮待到了快天黑了,唐天之前说的不让打,不让骂,本来对峙就对峙吧,小秦忍着,但是这群人现在越来越激动,辱骂的,扔东西上门楼的比比皆是,小秦有些憋屈的在门楼上来回走了两圈,“等着,我去找老大问问。”
宫门外的声音大的传进了宫内,唐天听了却是越发的热血沸腾,离天策府建立只差一步,只要杨侗登基,建立天策府,那么唐天就不信,李渊会给自己的儿子一个别人用过的官名。至于以后,这天下绝对不会是李唐的!
一个疾如风下去,周围的雪花随着风旋转飞舞,周围靠近的人,被雪花的菱角划开了皮肤,静脉。血,染红了一方地面,与四周洁白的天地格格不入。
那一天活着的禁卫军都庆幸自己跟对了主子,如果可以他们绝对不要跟一个可以以一敌百的男人为敌。
小秦从宫门口跑进宫内,扑面而来便是一股子血腥味。看了旁边两个站岗的兄弟,是自己人啊,那么出什么事了?
接近杨侗的宫殿,血腥味越发的浓郁,刚踏上宫殿前的台阶,小秦便愣了一下,台阶上的雪已经被染红了,甚至还有逐渐往外蔓延的趋势。找了干净的地方,一步一步踏了上去,入耳是的风声里夹杂着痛苦的呻吟,逐渐映入眼帘的是一地的血人和中间站立的人。
宽阔的宫殿前,就站着唐天一人,头顶着青白色的天,脚踏鲜血染红的地,四周的雪花都避让他的锋芒,这样的唐天让小秦产生一种想要躬身膜拜的欲望。
“老大……”小秦有些控制不住的喊了一声。
唐天看了一眼小秦,收了周身的气息,转头对着另一边的魏南说道,“把这些人全部扔出宫去。”
“是,大人。”魏南眼里带着异样的光彩应道。
不过等把人抬到宫门口,问题又来了,唐天下定了要震慑人的心,下手自然不会留情,近五百人,死了四百来个,可是还有六七十个只是受了伤。
“头,这些人扔下门楼,怕是就活不成了。”小秦手下的一个禁卫抬着人说道,现在宫门外面堵着一群百姓,肯定不可能开了宫门再把这些人给扔出去,只能从宫门楼上扔下去,皇宫的宫门楼,建的有十几米高,就这样扔下去,这些还活着的人可就活不成了。
“扔。”跟在后面的魏南坚定的说了一个字,“敢背叛大人,这就是下场!”
周围的禁卫军只感觉一下子天气又冷了许多,怕是这雪要下很久。
小秦倒是比魏南更圆滑一些,这些禁卫军虽然平时相处不多,但是至少是熟人,让他们亲手杀死同僚,这事不能做的那么绝,“先把死人扔下去,尽量叠高点,至于这些人。就看他们的造化了,敢背叛老大,总要付出点代价吧。“
“秦哥,魏哥,有人马朝皇宫这边来了。”一般叫小秦秦哥的都是从山谷里出来的,只有后来禁卫军里投靠的人马,才会按照禁卫军里的叫法叫小秦头。
“什么人马?有多少人?”魏南抬头问站在高处禁戒的人说。
“天黑了,看不清楚服饰,只看着骑着马,打着火把,大约有千八百人的样子。”
“怕是守城军的人马。”魏南一想便猜到了。
“这帮王八羔子,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我们内里起了内讧,外面被人围着的时候来。准备看我们丢丑,给我们的人收尸不成?”小秦骂骂咧咧大声说道。
魏南难得正眼看了小秦一眼,自从当上了一卫之长之后,小秦为了有气势一些,蓄了须,动作,言语上都向一个兵痞样靠拢,原本魏南觉得小秦的成熟只是外表上,没想到现在居然会动脑子了。
小秦对着魏南挑了挑眉头,魏南勾了勾嘴角,又迅速平复了下来。
听了小秦的话,原本觉得守城军是救星的人,心里对守城军也有了一定的抵触。这些守城军大概就等着禁卫军七零八落的时候来收编他们呢。想的更深的,就觉得这些叛变的人应该是被守城军收买了来捣乱的,原本还对这些叛变的人有些同情,现在完全没有了,反而有些愤恨。按官职禁卫军比守城军的官职高,但是按权势,却是守城军的上司王世充比禁卫军之前的上司独孤峰有权势。两军各有所长,各有各的傲气,矛盾自然少不了。
“奉尚书大人之命,我等保护越王殿下安危。尔等刁民,速速退去。如有不从者,军法处置。”领头的将军大声喊了一声,气力十足,在场众人听的一清二楚,可见是个内家高手。
魏南掂量了一下,低声对小秦说道,“我跟大人汇报下,你见机行事。”
“去吧,这小子,我还不放在眼里。”小秦接受了唐天的调教,现在也算是个高手,也有些自信,跟人对上的时候,自然有那么一种武者的直觉是打得过还是打不过。
宫门外的百姓,仗着人多并不见太多动作,与守城军对峙着。
“汝等刁民,想违抗尚书大人的军令不成。”领头的将军,牵着马缰,来回踱步,厉声说道,“那就别怪本将军不客气。”
领头的将军一挥手,身边便走出一列步兵,提起手中的弓箭,搭箭射出。
小秦突然感觉箭矢射进人身体,血溅出的声音被放大无数倍,响起在他的耳边。他突然有些知道唐天之前为什么不让他对百姓动粗了,叛乱的禁卫军属于敌对方,他们的死伤与他来说甚至值得庆幸。但是普通老百姓的死伤,却有些不忍,不过是一群被杨广压迫太久的人而已。让他们发泄够了之后就还是普通老百姓。
洛阳皇宫门前,一片混乱,尖叫声,惨叫声,百姓四处窜逃。过了数刻才歇。
“怎么回事?”唐天登上宫门楼便看到下面一片惨状。
“守城军对这些人放箭了。”
唐天心里升起一股怒意,随即便平息了下来,杨广一死便是乱世,有军队,有武器的就是王者,可以主宰其他人的命运。
守城军看着人群都散走了。领头的人便走到宫门下,高声喊道,“吾乃王尚书手下张镇周,宫门口刁民已散去,尔等速开宫门。我奉王尚书之令,需觐见越王殿下。”
“他以为他是谁啊,让我们开宫门,我们就要开。”小秦冷哼了一声。
“张将军,天色已晚,越王殿下已经歇下了,想要觐见,请明天起早。”唐天现在对自身的内劲已经有了掌控,这话说出,带着内劲,宫门下的士兵虽然隔得远,却也觉得耳朵生疼。宫门楼上的有控制不住直接捂住了耳朵,连小秦也受不了挖了挖耳朵。
张镇周心中一惊,只听说独孤峰现在不在洛阳,禁卫军也被元文都弄的一团乱,怎么没听说禁卫军中有这么一位内力深厚的高手。
“尚书大人有口信急传越王殿下。”张镇周拿不准此人是什么来头,但是王世充交代下的事情却不得不做。
“天色已晚,越王殿下已经歇下了,如果真有急信,请王世充自己来觐见吧。越王殿下可没那么多时间觐见无关紧要之人。”
张镇周被梗住了,他怎么就成了无关紧要的人了呢。想到王世充之前的交代,趁着洛阳皇宫内忧外患的时候,趁机抓住皇宫的主导权,但是尽量不要动用武力。张镇周有些为为难了,原本觉得是一件功劳的事情,却被一个不知来路的人给挡住了。而且自己手上的人马,明显不够跟禁卫军对抗。
因为王世充对郞奉不再信任,便没有用正规的守城军过来,而是抽调了自己一千护卫给张镇周,让张镇周来控制洛阳皇宫。
禁卫军毕竟有五千人马,就算……张镇周想起之前王世充说的,皇宫内他已有安排,便又有了点信心,打算继续周旋。
“对了,张将军,走时记得把宫门口打扫干净,越王殿下肯定不希望自己一觉醒来,宫门口全是尸体,另外还要麻烦张将军一件事,禁卫军出了一些叛军,已被严惩,尸体不宜在皇宫内停留太久,还麻烦张将军一起给处置了。”唐天给了小秦一个眼色。
小秦立刻指挥着人把尸体从城门楼上扔了下去,按照一开始说的,死人在下,活人在上,能不能活着,就看他们的造化了。
四百多人,众人接力往下扔,扔了就小半个时辰,堆起来也有数十米高。
“让人把宫里的血迹清理干净了。”
“大人,应该不必清理,这场雪怕是要下一夜,明早这些血迹便没有痕迹了。”魏南看了看天色说道。
张镇周看着那人堆,只是愣了一下,便暗叹不好,尚书大人的计策被人给破坏了,他接下来要怎么做呢。
“张,张,将军……救命……救我,我是……是尚书,尚书大人……”尸体顶端的还剩下半个气的人,费力的伸手说道。
“救命,尚书大人……”另几个还有一口气在的人,知道禁卫军是容不下他们了,便也向张镇周求救。
“呸,叛徒。”宫门楼上的一个禁卫对着楼下恨恨的说道,其他人也是满脸的愤恨之色。
张镇周原本想暗示身后的弓箭手给开头说话的人一箭,但是后来求救的人变多了,这些人哪怕原本不是尚书大人安排的,也成了尚书大人安排的了。只得让人把人给抬走。先回尚书府,看尚书大人有什么指示。
唐天看着张镇周让人找来马车,骡车,将那些尸首搬出城去,因为大部分人身上还穿着禁卫军的服饰,被周围偷窥的百姓看到,脑补出一出禁卫军和守城军大战三百回合,守城军杀了不少禁卫军的结局,让老百姓对禁卫军产生了同气连枝的情绪,这就不是唐天能控制的了。
唐天让小秦和唐飞他们安排好宫门守夜的人,便回了宫内,路上遇到周公公,便让周公公告诉越王一声,早点休息,明天王世充可能要来觐见。至于听到这个消息的越王睡不睡的着觉就不是他的事了。
天上的雪越下越大,就如魏南说的,这雪会下上一夜,明儿一早宫殿里的血迹就被掩埋的一丝不剩了。
“魏南,你去休息吧,不用管我。”感觉到背后有人站着,唐天习惯性的说道。
“明知道自己身体里的内劲抵御不住严寒,何故站在这儿受冷呢。”一件长衫带着热度盖在了唐天的身上,暖流入了身体,让唐天的身子一僵。
“石之轩。”唐天发现他居然对石之轩的声音印象那么深刻。不用转头就知道背后的人。
“嗯,感觉到你的内劲气场带有强烈的攻击性,还以为你受了什么围困,便过来看看,没想到你居然能察觉到我。”
唐天一时间心里转了数个念头,最后他不得不承认,他一直在竭力忽略的一个事实,那就是石之轩在最后一刻对他松了手,还将他送到了净念禅院养伤。如若不然,石之轩不会对他还活着这个事实如此坦然。
☆、第 21 章
唐天对石之轩的感觉一开始应该只是羡慕,崇拜。毕竟作为大唐文里的一大BOSS,虽然出场的次数不多,但是从众人口中所说的一些事情可以了解到石之轩的肆意妄为,洒脱不羁,在隋唐这个乱世翻云覆雨。这也是很多人想过而没有能力过上的生活,石之轩做到了。
后来唐天与石之轩意外相遇,相处,石之轩对唐天多有照顾。之前所说石之轩是个肆意妄为的人,他根本没有必要为了什么目的而温和的对待唐天,但是石之轩这样做了,唐天能够从石之轩的诸多行为中,感受到石之轩的真。进而对石之轩这个人有了深入了解和牵绊,石之轩不再是原本字墨之间的一个虚拟人物,而是一个真实的存在,在这个只有唐天一个现代人的世界里,唐天对石之轩也多了一份依赖和信任。
唐天从小没有父母,缺少亲情,对爱情防备也深,他能够信任一个人的时候,就代表他对这个人敞开的心扉。
石之轩这个人外表三十许,岁月只是让他更加的成熟而有魅力。相貌英俊,满腹才华,武功高强,还是个单身。
唐天觉得是个人都没法不被这么有魅力的男人吸引,他只是被吸引的其中之一。只不过他不只是被石之轩的外貌和能力吸引,还有石之轩给他的那份温柔,所以他会比其他人更加的沉迷。也比他以往任何一次恋爱更加心动。
不过这些都只是唐天的感情,石之轩不会有回应的,唐天从净念禅院醒过来的那一刻便不断的这样告诉自己,唐天也想过再次跟石之轩见面,是如何的剑拔弩张,但是现在却意外的平和。甚至石之轩居然还在关心他。
“呵哼,不知道来的是邪王石之轩,还是好丈夫,好父亲石之轩。”唐天没有回头,冷笑着问了一句。
“这有何区别?”石之轩有些迷茫的问。
“当然有区别,如果是邪王,我自可与之叙旧谈天,论武比试一番,如果是贤夫慈父,那么还是滚回去抱着你的好妻子,逗弄你的乖女儿。”唐天绝对不承认自己是在吃醋。
“原来你那么讨厌他啊,那就不让他出来吧。”前一句还是感慨,后一句却带上了一些狠厉。
“他本就不该存在。”话语间杀气腾腾。
“我愿舍命,只求青璇的谅解。”哀求中带着一丝坚定。
“如果你愿意消失,我会帮你完成心愿的。”一开始的声音。
唐天一惊,转头,就看见石之轩的脸色变了数变,仿佛有三个灵魂在石之轩的体内说话。
唐天不是研究心理学的,也知道精神分裂可以分裂出很多个,但是唐天还是第一次看到真正的精神分裂的人,原本两个人格的石之轩,分裂出了第三个人格,石之轩的这病是越来越严重了?那他第三个人格是什么?
唐天来不及细想,就看到周围的风雪飘舞的越发迅速,周围地上的积雪也聚拢起来,在石之轩的周围形成了一道天然的屏障,与唐天的守如山相似。只是持续的时间要久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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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之轩分裂的第一人格是杀人不眨眼的邪王,第二人格是性格温和怀着对妻子愧疚之情的慈父。
与唐天相遇时石之轩是邪王,邪王对唐天一开始只是好奇研究,本打算研究透彻了,便抛却了去,但是唐天以真心相待,对石之轩详细解说自己师门的武学精髓。让石之轩对唐天对了一份袒护之心。后经过时间相处,唐天的性格与邪王的某些观念相似,邪王的人格里出现了温和的情绪,慢慢的这种情绪溢出,使得石之轩的第二人格出现,唐天侮辱碧秀心的话,使得第二人格怒意高涨,动了一丝杀意,却因为第二人格本身的温和而压抑住了,但是却让第一人格钻了空子,邪王一怒,杀人是不需要理由的,由于两个人格转换带来的精神压力,使得邪王的精神有段失常,只记得要杀了眼前这个惹他发怒的人,却并不知道他要杀的人是谁。
直到唐天觉得人之将死必须要死得其所,尽了全力只为对石之轩的一句告白,让石之轩的精神受到了一定刺激,石之轩意识海里的对唐天的情绪和记忆,想阻止石之轩杀了唐天,邪王的本性却让他杀人。第二人格保持了沉默。最终记忆突破了阻碍,掌控了身体。在最后一刻,松了手。并形成了石之轩的第三人格,并且让三个人格互相知道了对方的存在。
石之轩一直以来都是一个人,哪怕遇到了自己的妻子碧秀心,但是石之轩的理念与碧秀心慈航静斋的理念相差甚远,石之轩之所以化身裴矩远走西域,分化突厥,也是为了告诉碧秀心他的理念是对的。只可惜到死碧秀心也没有能理解石之轩。反而认为石之轩分化突厥是祸乱国家,分裂天下。
但是唐天却与石之轩有共同之处,不正,不邪,偶尔谈及实事,对于突厥分化,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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