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情绪很好理解,如果只有你一个人考了零分自然心中惊恐,若是全班都考零分,那还有什么可焦虑的。
郑皇后明白这个道理,她把自己的事情说出来可以安抚其他妃子的情绪,同时也是要建立起一个同盟,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想要把这件事压下去,就要把所有涉事的妃子召集起来共同面对。
她让太监把起居注拿过来查看,发现到目前为止,到上清宝箓宫中修行的妃子共有十二位,从贵妃到昭仪婉容,其中不少妃子都有皇子和公主,加上她们身后的势力,想想都觉得可怕。
刘妃在一旁观瞧,愈发的心惊。
两个女人对视一眼,她们知道这将是内宫最大的一场危机。
第一百三十章 女人帮()
郑皇后按照起居注上的名单把这些妃嫔们逐一召过来问话,进行试探。‘顶‘点‘…‘‘x‘c
这时候就能看出各位妃子的城府了,有的妃子当即就大哭大叫起来,有的则不动声色,装作什么都不知情,还有闲情和郑皇后打机锋,抖机灵。
郑皇后在宫内多年,城府颇深,把这些都看在眼里,在心里对她们做出评价。
哪些女人是容易泄密的,哪些女人是心机深重的,哪些女人是心性沉稳,可堪大用的,以后她们将因为这个秘密被绑在一起,她可不想被人坏事,那些容易泄密的女人还是尽快除掉的好。
在经过一番试探和交涉后,这十二个女人终于认清了现实,坐到了一起。
能在宫中生存的女人就没有真正的傻子,她们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一旦事情败露,不光是她们自己,还有她们的家人,她们的子女都会蒙羞,甚至是被暗中处死。
像这种皇室丑闻怎么会公之于众,都是暗中处决了事。
正如萧媚娘不愿意回到辽国一样,她深知等待她的将是什么下场,所以她宁愿在异国他乡一个人孤独的生活,寄人篱下,为奴为婢,也不想回归辽国的皇族。
如此,这个十二名女人的大同盟正式成立。
郑皇后以过年皇家祭祀为由发下口谕,让宫中的妃子不必再去上清宝箓宫修道,至于过完年后,她会和皇帝赵佶提议修道可以在内宫进行,而不一定非要去上清宝箓宫,这是要和王仔昔划清界线了。
“此时在上清宝箓宫修道的是谁?”有妃子问道。
“是韦婉容。”郑皇后回答道。
韦婉容是谁?
她就是九皇子赵构的母亲,她原本和乔氏都是郑皇后的侍女,两人关系很好,结为姐妹,相约共享富贵,后来乔氏得到皇帝赵佶的宠幸,她没有忘了韦氏,就把韦氏推荐给了赵佶,这才有了九皇子赵构的出生。
不过韦氏在宫中并不受宠,就算生下了皇子也只是晋升成了婉容,而非贵妃,地位相对来说并不高,皇帝赵佶也不经常宠幸她,几个月能轮到一次就不错了,三十多岁的女人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纪。
结果可想而知,此时韦婉容正在上清宝箓宫中做着美梦。
一番欢愉之后她满足的躺在高强怀中,望着高强年轻的脸庞,感受着高强强健的身体,真想这场梦再也不要醒来。
“你是谁?”她问出了同样的问题。
“咱们既然在梦中相逢,我就是你的梦郎,你就是我的梦姑。”高强深情的说道。
这句话他说过好多次,熟练的很。
结束了这一次的练功,高强走出上清宝箓宫,望着外边飘落的大雪,心中有些感触,过几日就是年节了,这一年又要过去了。
他不知道在内宫中有十二个女人正在猜测他的身份,这些女人既怀念他带来的欢乐,又恨不得把他杀掉,他的存在对她们来说是一种威胁。
如果说那位梦郎不知道她们的身份还情有可原,可若是在明知道她们身份的情况下,还和妖道王仔昔勾结,那就是死有余辜了。
这不怪高强,他也是受害者。
他连皇宫都没进去过几次,更别提是后/宫了,他根本就没见过那些妃子,就算是在大型活动中看到过,也是挂着面纱的形象,没见过真人,何况一个女人穿衣服和不穿衣服,穿什么衣服的区别很大。
高强走后,韦婉容沉沉的睡了一觉。
她醒来后倒是发觉了身体的异样,不过和其他妃子一样没有怀疑什么,反而精神饱满,状态奇佳,她觉得这是修道带来的好处。
正在这时,一位宫女匆匆而来,把一张小纸条交到她的手中,韦婉容打开一看,是郑皇后的亲笔,她原本是皇后的侍女,自然认得郑皇后的字迹,而纸条上的内容让她看的胆战心惊。
“设法查探梦郎的真实身份。”
这是什么意思?
韦婉容纵使心思灵巧也被吓蒙了,她刚刚做的梦怎么就被人知道了,还要她打探梦郎的真实身份,莫非这梦郎是真人么?
好在这是郑皇后的吩咐,让她定下了心神,她想问问那宫女发生了什么事情,那宫女只是负责送信,其余的什么都不知道。
宫女把纸条在烛火上烧掉,然后就回宫向郑皇后复命了。
想要查探高强的身份其实并不难,只要仔细观察谁经常出入上清宝箓宫,谁和道士王仔昔交往密切,年龄在二十岁以上,东京城本地人,出身和容貌都不错,很可能是官宦子弟……
在这个范围内进行筛选,再去逐一辨认就行了。
但这需要时间,而且找人查探这些消息容易惹起怀疑,刚好轮到韦婉容在上清宝箓宫修道,若是那个梦郎还会出现的话,让韦氏想方设法打探到消息岂不是更快更好。
韦氏曾经是郑皇后的侍女,郑皇后对她还是有掌控力的。
在接下来的一日内,韦婉容一直在等着高强的到来,这比等待皇帝陛下的宠幸还要煎熬,她既不知道宫内发生的情况,也不知道高强是谁,只觉得这上清宝箓宫内危机重重,到处充满了凶险。
可惜高强并没有前来,他有自己的事情。
吴月娘终于在年前赶到了东京城,高强要安排祭奠西门庆的事宜。
那小厮回到阳谷县后把西门庆遇害的消息一说,府中的女人顿时乱作一团,吴月娘虽然是正妻,但心性软弱,一直都是以西门庆为主,如今遭逢大变,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西门庆既然死了,那些妾室便趁机搜刮钱财逃离西门庆的宅院,自寻出路,她们也知道分不到家产,不如把能拿得都拿走。
一时间,宅院内清冷了许多。
西门庆的远方亲戚也来凑热闹,想要争夺家产,西门庆这些年捞了不少钱,说是万贯家财也不为过,那些人看着眼红,如今西门庆没有儿子,只有女儿,不趁机霸占等待何时,反正不过是**和幼女罢了。
若是能娶了那个吴月娘,人财两得,岂不更美。
打这种主意的人还真不少,这个时候高强派来的护卫出面,拿出了太尉府的腰牌,震慑了那群贪婪的家伙。
你们这些乡下土包子也敢打这种主意,只有咱们衙内才有这个资格。
第一百三十一章 女要俏,一身孝()
太尉府的人亮明了身份,的确打消了那些人争夺家产的念头,却又产生了攀附太尉府的心思,于是他们开始以族中亲属的名义替吴月娘打点一切。…顶…点…小…说…
不仅包括西门庆在阳谷县的杂事,还有到东京城把西门庆的灵柩接送回来,回来后还要安葬在祖坟之内,这都需要族中亲属的帮衬。
这个时代的家族很有话语权,族长甚至能决定族中成员的生死。
如此倒是让吴月娘省心不少,她不看重钱财,只希望能把事情办好,她也知道这些人不过是忌惮太尉府的权势,甚至有人暗示她要不惜一切代价攀附上太尉府的关系,她自然明白其中的意味。
她想着那位大半年前服侍过的太尉府衙内,不知道再次相见又会是何种情景。
西门庆宅院内发生的一切都被人看在眼里,这人就是阳谷县的小贩郓哥,郓哥把事情打探清楚,这才回到家中。
在他家中,一个男人正在酣睡,郓哥不敢打搅,只是静静地守在一旁,双眼中满是敬佩的神情,就是这个一脸倦容的男人孤身进入东京城,在天下脚下斩杀西门庆,为兄长报仇,如今正被官府通缉。
他年纪不大,又生活在社会底层,时常受人欺压,对这个社会满腔的怨恨,精神还没有麻木,正是敬慕英雄好汉的时候,武松恰好给他做了一个活生生的榜样。
等到武松醒来,郓哥把打探的消息尽数告知。
武松知道西门家已经不足虑了,他没想到太尉府的衙内竟然出手帮助西门庆的家眷,不过这不是重点,他这次回到阳谷县是要对付阳谷县知县和那两个把武大郎折磨死的差役,然后把兄长的尸骨迁葬回清河县。
他知道官差正在缉捕他,迁葬武大郎的事情他出面怕是有风险,这才找到了郓哥。
他给了郓哥银子,让郓哥帮忙,郓哥自然满口答应,反正没有人知道武大郎的尸骨被他收殓起来,只要做事小心些,想必不会有什么危险。
武松在郓哥家中喝了几碗烧酒,等到夜幕降临之后,他提着一把砍刀走入夜色之中。
郓哥望着武松的背影,心中升起了一种激动之情,恍若那个拿着刀的人就是他,正要去杀了贪官,杀了污吏,杀了恶霸……
就这样一路杀下去,直到这个世道不再浑浊,变得清明。
第二日,阳谷县知县和两个差役死在家中的消息传播开了,在死者墙上都写着“杀人者,清河武松”的血字,轰动一时。
东平府派了衙役来查探了一番,事情不复杂,就是寻仇,不过和西门庆的死不同,这次是杀官,杀官相当于造反,这可是重罪,需要上报给朝廷。
西门庆被杀时还不是官身,否则开封府的衙役不敢那么怠慢。
这个时代官员的身份相当于护身符,杀死寻常百姓顶多算是打架斗殴误伤等等,可以花银子开脱,就像杨志杀死泼皮牛二一样,最后不过是判了一个发配充军,但杀死官员就不一样了。
这是公然和朝廷作对,是挑战朝廷的权威。
如果不重判,以后那些武林高手没事就杀官员玩,那还了得,谁还愿意当官,所以杀了官员就是死罪,除非你有强硬的后台,那就另当别论了。
也正因为如此,江湖上的好汉很少杀官,朱勔祸害江南一地,方七佛宁愿上东京城告状,也没有派明教高手刺杀朱勔,就是因为如果不打算造反,就不要随便的杀官。
武松杀了阳谷县知县,他已经没有其他路可走,只能落草为寇了。
吴月娘也知道西门庆和阳谷县知县密谋害死武大郎的事情,这原本就是自己家的不对,她也没想着找武松报仇,只想尽快赶往东京城。
终于在年节之前,她带着西门庆的女儿赶到了东京城。
这一日,天上正飘着大雪。
高强前几日就接到了太尉府护卫传回来的消息,早已让人在僻静处准备了一处宅院,既是让来人居住,也要布置成灵堂供人祭拜。
按照习俗,客死他乡之人,要请和尚做法事,子女妻妾守灵七日方可运送回故土,否则不能轻易移动灵柩,以免惊扰亡魂,这是大户人家的规矩,若是官宦人家则需更长的时日,当然寻常百姓就没有那么多讲究了。
在年节关口办丧事有诸多不便,毕竟是喜庆的日子,若非太尉府出面,一群来自阳谷小县城的人在偌大的东京城根本摸不着门路。
高强从上清宝箓宫出来就坐马车来到了安置西门庆的宅院。
因为是大雪天,门口也没有门子迎客,何况也不会有什么人来拜祭西门庆,他刚刚进入宅院,就碰到一群西门庆的亲族,这些人听到太尉府衙内前来,慌忙出来迎接。
在正中间的是吴月娘和西门庆的女儿。
西门庆的女儿是个十一二岁的丫头,眉眼还没有长开,这些天遭遇变故,倒是沉稳了起来,怯怯的给高强见礼。
高强安慰了几句,便望向了吴月娘。
俗话说的好,女要俏,一身孝。
这话不假,此时吴月娘穿着一身白色的孝服,站在白雪之中,脸上还带着泪痕,那种柔柔弱弱的小可怜模样,着实让人心生怜惜。
这不是叙话的时候,他随意寒暄了两句,便在吴月娘的陪同下进了灵堂。
灵堂布置的还算不错,请了几个和尚在念诵经文,高强给西门庆上香,又躬身拜祭一番,这才算是了事,以他的身份,能做到如此算是给西门庆面子了。
出了灵堂,来到客房。
他陪着西门家族的人说了会话,那些人颇为识趣,只说了几句就把西门庆的女儿带了出去,客房内只剩下了吴月娘,气氛顿时**起来。
吴月娘清楚西门家要依靠这位衙内,她也要依靠此人,若非高强,她或许早已被家族中的人霸占了也说不定,而这位衙内能如此费心的安排,想必不是因为和西门庆的交情,而是另有所图。
高强看着这位曾经和他有过欢愉的女人,大半年不见似乎更为娇媚了。
他了解吴月娘,这是个心性软弱的传统女人,习惯于依附男人,他也听说了西门家发生的事情,知道吴月娘的处境。
他伸手握住吴月娘的小手,慢慢的把玩着,吴月娘没有抽出去,任由他摸着。
高强把玩一阵,把她拉入怀中,恣意爱怜起来。
门外大雪纷飞,空中还隐约传来诵经之声,莫要辜负了这大好时光。
第一百三十二章 一语道破天机()
韦婉容是个执着的人,她接到郑皇后的命令后就一直呆在上清宝箓宫内等着梦郎的到来,她要弄清楚梦郎的身份。
这和当年做郑皇后侍女的那段经历有关,她和郑皇后年岁相当,当时皇帝赵佶刚刚做了皇帝,郑皇后还是贤妃,她就开始服侍郑皇后了。
一晃十多年过去,她也在宫中立足,还有了皇子。
但她出自郑皇后身边这一点不曾改变,在宫中也是讲究出身和派系的,否则便会受到排挤,她和乔贵妃都属于郑皇后一系。
皇帝赵佶继位后,第一个皇后是王氏,也就是太子赵桓的生母,不过王皇后在政和元年薨了,这才立贵妃郑氏为皇后,统领六宫事务。
此时宫中原本跟随王皇后的妃子受到冷落,而跟随郑皇后的妃子成为主流,当然还有像安妃刘氏这样没有派系的,完全以自身姿色获取皇帝陛下的欢心,虽说眼下受宠,却不为宫中妃嫔所喜,颇为孤单。
而且一旦失宠,下场不堪设想。
韦婉容既然是郑皇后一系,自然要尽心尽力的完成郑皇后交代的任务,功夫不负有心人,在第三日她终于等到了梦郎的到来。
在高强来之前,王仔昔会使用摄魂术让韦婉容处在半梦半醒的状态。
当韦婉容看到王仙长的时候,知道梦郎或许就要来了,她既兴奋又紧张,她兴奋是因为能和梦郎继续巫山**,也在紧张自己的任务能不能完成,还有对未来的担心。
这种复杂的情绪影响到王仔昔的施法。
一般来说,王仙长会先讲一段道经吸引女子的注意力,然后就趁机催眠面前的女子,可这次他发现韦婉容情绪波动的厉害,让他不得不花费更多精力才完成摄魂术,他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的神通退步了。
好在一切顺利进行,韦婉容也如愿以偿的见到了梦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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