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安静的出奇,大约过了4个多小时,烈日终于有了偏西了,孙岩站了起来,拍了拍裤子上的沙子,对我们道:“走了,咱们向北,“说着,轻轻踢醒了没心没肺,已经睡着的孙天炮,收好地图还给了菜芽。
菜芽看着陈岩,似乎对这个临时的领导不是很服气,不带任何情感的说了一句:“给个解释”
我靠,这里不是找茬别苗头的地方,菜芽这是抽的什么风啊。
第五章 我有地()
这次拉练,我们不知道目的地,飞机在机场起飞后,就钻进了云层。就这么不辨东西南北的飞了2个小时了。
我坐在飞机上,心里很是忐忑,望着舷窗外面的云层,一阵眩晕。
楚胖子戴着通讯耳机,一脸阴笑的坐在舱门附近,一个一个的打量着我们的表情。孙天炮和猴子逗了一路的嘴,这个时候正抱着枪打盹,陈岩正在低头读一本不知道什么名字的书,坐在我对面的菜芽一言不发,仔细的擦拭着他的八五狙。神态专注,一丝不苟。
路上孙天炮试着和菜芽搭话,问他什么时候入伍,肩膀上几个杠杠了,有啥值得吹牛的经历不,菜芽都没有理睬,只是安静的擦枪装弹。
孙天炮虽然有些窝火,但也没办法。
又不知多了多久,机舱里没人说话,只能听到引擎嗡嗡的声音。孙天炮在迷糊中清醒过来,坐正,转过头去问楚胖子:“报告教官教官同志,我有一个问题!”
“讲!”
“请问我们还有多长时间到达目的地?”
“服从命令!到了你自然就知道了“
“报告教官,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我尿急,这种老式的螺旋桨运输机没有厕所!“
“哦,我倒给忘了,好吧,”楚胖子清了清嗓子,带上了风镜,一字一顿的说
“由于孙天炮同志尿急,我临时修改训练计划,命令:5分钟后降低到1000米高度,2号仓库特勤小队准备伞降,你们要好好的保护孙天炮,必要的时候站岗保护,务必保证其撒尿圆满完成!撒完尿后,1个月内回到2号仓库,装备不得遗落,不得减员,不得违反群众纪律
。”
我们几个目瞪口呆,这命令也太离谱了吧,鬼知道这下面是什么地方,这次出来,除了装备弹药,其他的基本上什么都没带。我一下子慌了神。再看看孙天炮,他几乎都傻了。
陈岩还是比较淡定,他用胳膊碰了碰我,又用下巴指了指孙天炮战术背心,上面口袋里有军用gps仪,叫我淡定,有高科技在手。放心就行了。
胖子好像还沉浸在刚才那个威风凛凛的命令里,突然“哦”了一声,似乎想到了什么,就扶着舱壁走向孙天炮,从他的战术背心里拿出了一件东西。
我靠,gps被拿走了,楚胖子还言之凿凿:“**说过,人的因素是第一位的,越精密的仪器,可靠性越差。所以这次训练,就当你们的gps已经坏掉了。”
我心里暗骂,你个变态死胖子,等老子哪天非收拾收拾你不可。可是在队友面前,还是要给楚教官些面子,就没说什么。
飞机向右略微倾斜,高度已经降低了,我们排着队走向舱门,舱门拉开,菜芽第一个跳了下去,
接着是孙天炮,他幽怨的看了楚胖子一眼,也跳了下去,接着是一脸愤愤不平的猴子,然后是陈岩,轮到我的时候,楚胖子用力的捏了捏我的肩,在我耳边吼道:“他娘的给我活着回来,咱们还有好多事要去做”
我狠狠的冲他比了个中指,点了一下头,纵身跳出机舱
我之前也跳过伞,不过始终不敢太嚣张,刚出舱门,就赶紧拉开了伞包,飞机飞过搅乱的气流差点给我卷飞,等我调整过来。空中只看见孙岩的那个伞,其他三人或许已经落地了,我小心的控制着空中姿态,寻找最好的伞降点。
也不知道在天空中飘了多久,我顺利的降落,落地的一刹那,没来得及脱掉伞包,被一阵莫名其妙的风给拉到了,拖出去几米,等我脱掉伞包,站起来四面观察,才不由得叫苦,这他娘的是什么地方啊。
一望无际的沙海,热浪滚滚,远处地平线上的蒸汽,晃得沙丘仿佛一直在摇曳,好你个死胖子,良心大大地坏了,他娘的不会是把我们给扔到塔克拉玛干了吧。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找到另外四个人,我扔下伞包,向着记忆里陈岩的着陆点走去。
沙漠一直以来就属于勇敢者,是挑战极限的地方,首先是挑战心理极限,因为大多是死于沙漠的人,都是死于绝望。我背着30公斤的装备,踩进松软的沙子里,十分吃力,向着一处沙丘的后面走去。
当我看到其他四个人的时候,猴子和陈岩正围着孙天炮。恶狠狠的瞪着他,如果不是环境不允许,估计孙天炮这顿胖揍是躲不开了。
此时孙天炮也是痛苦的很,默默地蹲在地上,一个劲的拱手作揖,
“我说孙天炮啊孙天炮,你丫没得前列腺炎吧,一泡尿搞的兄弟们来这个鸟不生蛋的地方”猴子似乎气急败坏
陈岩比较稳当:“其实不关咱们炮炮的事,即使他不尿急,估计一会楚胖子也得把咱们扔下,说不定比现在还惨,”
孙天炮立即对陈岩顶礼膜拜:“要怎么说言大哥见过世面,是文化人,这事的确怪不得我啊,”
陈岩似笑不笑,咬牙切齿:“虽然知道这事儿可能不怪你,但强忍着揍人的冲动,的确是非常痛苦的一件事
。”
我走到他们近前,将装备丢在地上,刚刚走这十几分钟,我的腿也有些软了,也顾不得收拾孙天炮了,骂道:“孙天炮,他娘的赶紧撒尿,撒完尿后我们开路的干活,回去剁了楚胖子。”
孙天炮拿出一个雷管防潮袋,里面装满橙黄色的液体,晃了晃,一脸无奈:“在这里,他娘的我们没带水,连他娘的水壶也没带,这点咸水资源咱们5个还得省着点用。”
我一看,不由得苦笑,心说孙天炮他娘的这几天上火了吧。
我都没力气郁闷了,这时候头顶传来飞机引擎的声音,我们抬头看去,只见我们乘坐的那架运输机在空中盘旋了两周,机翼上下摆了摆。这是国宾告别时的礼节。然后机头拉高,嚣张的绝尘而去。
孙天炮跳脚大骂:“死胖子,等老子回去,非给你减减肥,打不出你青屎来,算你拉的干净!!”
我拉住了他,喘了口气,道:“别费力气了,先想想我们怎么办吧。菜芽!菜芽!”
菜芽的存在感还真的不是很强,可能我们已经习惯了4人小队的结构,我们环顾四周,也没看见菜芽的身影,我们四处去找,最后在沙丘后面找到了他,他正在专心的整理他的伞包。
“我说狙击手同志,伞包就不要背了吧,减轻负重才是重要的,“猴子颇为不解
叠伞是一件技术活,也比较费力,因为任何一丝马虎都会导致下次伞降的灾难。不过就现在而言,还需要第二次跳伞吗?我们也不解,
“是啊,菜芽,把伞扔了吧,带着多沉,“
菜芽没有抬头,第一次开口:“在沙漠,任何一件物资都是珍贵的,有些时候,他可能救你一条命。“
对于菜芽,我的感觉总是怪怪的,不过也觉得有道理,便想着回去取我的伞,我的伞已经扔到刚刚着陆的地方了。我看着孙天炮和陈岩,他们似乎不以为然,孙天炮挤兑:“夜枭,挺危|蛄叫,还不种庄稼了?你他娘的小身板,再背上几公斤的伞包,在这沙漠里行军,你丫就等死吧。”说着,轻瞥了一眼菜芽。
菜芽依然一言不发,默默的整理伞包。
等菜芽叠完伞包,我们躲在个大沙丘背面的一点阴影里,一边休息,一边合计。
“兄弟们,我们现在,该不会是在塔克拉玛干吧,“我感到有一些惊恐
陈岩略略的思索了一阵,啧了一下,说:“应该不会,我觉得我们应该在内蒙的库不齐沙漠的腹地,“
猴子表示不解:“你怎么那么肯定?“
“计算”陈岩似乎胸有成竹“要是有一张地图就更好了,我们能靠着地图出去。”
“地图?前辈用的东西了,谁还带着?早就不用地图了,听说现在西点军校图上作业课程都已经取消了,全部都是网络指挥平台,再说,死胖子连gps都拿走了,这回可是够绝的啊“
我们都愣在那里,一筹莫展,这时候,一直沉默的菜芽开口了:“地图?我有”
第四章 新兵菜芽()
第四章:新兵菜芽
我快步的跑向装备室,训练有素的穿戴整齐,带好装备,冲向2号仓库的训练场。
这时,四名平时一起训练的茬子已经整整齐齐的站在训练场上,除了我以外,他们全部来自全军的各兵种。大家已经在一起训练将近3年了。
说也觉得奇怪,都是训练3年的老兵了,怎么会还是会被叫做新茬子,其实在七局,特别是2号仓库,训练的时间根本不在考虑范围。而什么时候上面考核通过,盖上质检合格的标签,批准出厂。
楚胖子还没到,我几步跑到了队伍里,站在了队伍的最右侧,持枪跨立,几个人见我来,岿然不动。
“夜枭啊,楚教官又给你开小灶了吧,说说看,今天又领着你见识了什么啊?”站在我身边的孙天宇略微侧了侧头,小声的对我嘀咕了一句。
此人来自北方某军区,外号孙天炮,是某陆战旅坦克团的炮长。自称对炮管子比对媳妇还熟悉。
他的记录是,在国产主战坦克电子瞄具和光学瞄具都被干扰的情况下,仅凭肉眼和经验,加上烂熟于胸的弹道学和精确无比的心算,发射出去的坦克滑膛炮的炮弹,精确无比的穿过 平板电子书米以外直径只有一米的铁环
。之后被刘局谈了一次话,挖到了七局,成了七局的人。
我对孙天宇的这样的问题早就免疫了,很随意的答道:“开小灶?拉倒吧,差点没给楚胖子搞死,”我面露不善,撇了撇嘴,“我算是烦透了楚胖子了,要不,你孙天炮出战,拿下楚胖子,为民除害?回来我代表组织发你一个二等功?“
“那是必然的,提起老子你们算是不知道啊,想当年老子在广西的原始森林里……。”
眼看着孙天炮就要开吹,旁边一个矮瘦子出言挤兑:“得得,又来了,和你们说啊,这孙天炮为什么叫孙天炮,就是整天放空炮,牛皮吹的震天响,还广西原始丛林,你一个玩坦克的知道什么叫丛林特种战?”
这个矮瘦子外号叫做猴子,正是西南军区某丛林特战旅的,是个丛林战高手,同时也是卫生员。也是被刘局忽悠入伙的,听见孙天炮扯到了自己的丛林战领域里面,顿时出言挤兑。
“猴子,皮痒了是不,说起丛林战。老子懂得不一定比你少,不服咱们掰扯掰扯?”
“孙天炮,你要尊重权威,好好的开你的车,打你的炮,”猴子猥琐的挤了挤用眼睛。
我还有点幸灾乐祸,每天看猴子和孙天炮斗嘴,是我们这支四人小队的乐趣,正要看他们这样逗下去,排在第一位的陈岩说话了:“行了,哥几个,别扯了,一会让楚胖子听见,又要罚负重越野了,可说好了啊,要是这次再因为你们两个,哥几个挨罚了,你们两个小子得替我扛装备“
说话的这位是个大学生兵,是国内某顶尖大学的化学系高材生,后来参军入伍,在四机部搞装备研发,但是这个人却不是那种普遍意义上的学霸。极其痴迷于军事。后来几经辗转,加入到了最苦的一线基层部队,做起了列兵。就是凭着一股子对自己的狠劲,在09年的全军战斗技能比武中大放异彩,最终,也被刘局惦记上了。
这四个人中,只有我没有军队背景,在这之前只是个游手好闲的差生。和他们比起来,我显然是个“新茬子中的茬子“
就在我们嬉皮笑脸相互挤兑的时候,身后传来了楚胖子炸雷一般的断喝:”胆子不小啊?上个星期负重越野的是不是觉得轻松啊?还想再跑一次?“
我们立即齐刷刷的立正,一时间收住了话题,他们三个大气不敢出,脸上就见了汗了,我却不以为然,
不过楚胖子就这么出现在背后,我们竟然察觉不了,心里头有点纳闷。楚胖子绕到了前面,站在我们面前,头戴棒球帽,战术偏光镜,黑色的紧身t恤将肥肉束了回去,别说,还显得挺威猛。我注意看了一下他的靴子,那是厚底丛林迷彩作战靴,鞋底硬的可以用来砸钉子了。
古典过记载,说古代飞檐走壁的盗侠在做活的时候,还要“足蹬软底抓地快靴,踮步拧腰,高来高走” 可是看着楚胖子的体型,怎么说他也不具备高来高走的仙根啊,这么硬的靴底走在光滑的水泥地上居然没有半点声音,鞋底每次落地,和地面接触的角度和摩擦力度恰到好处。看来,楚胖子还是挺有一套的。
“全体稍息,听我说几个事,第一件,昨天小夜猫子出任务,还不错,生擒毒枭阿坤,凯旋而归,第二件,我们队新加入了一个兄弟,代号菜芽。”说着一挥手,从后面跑步过来一个人,
我们紧接着也是一呆,这个人也是一样,站在我们后面这么久,我们居然也没觉察到
。一般情况下,只要你后面站了一个人,你就会感觉到。也就是人的第六感。可这个人的气场完全内敛,古板僵硬的表情里,你看不见一丝情绪。瘦弱的身板,扛着一支八五狙,头上戴着圆边的作战帽,停在楚胖子面前,干净利落的敬了个礼,向后转,又向我们敬了个军礼。
其他三个人也标准的回礼,我本不是军人,不过也散散漫漫的回了个甩手的美式军礼。
我仔细地打量着菜芽,觉得这个人有些吃不透,孙天炮和猴子是那种插科打诨,贫嘴拆台的人,比较好相处;陈岩是个文化人,满肚子墨水,书卷气加上行伍气,令人心折,大家都是实在人,在一起,几根烟的功夫就聊的很熟了。脾气秉性都写在了脸上。
可是眼前这个新兵菜芽,会是什么货色呢?
一边想着,一边打量着这个菜芽,身子板真的很菜。好像能扛起那支八五狙都已经很勉强了。一套标准特警的黑色作训服。军姿笔挺,抬头挺胸。嘴唇抿着,当我看到他的眼睛的时候,发现他同时也在盯着我看。目光清冽,像是一口古井,我不由得呆了呆。随即觉得很尴尬,就善意的向他笑了笑。
他也没什么反应,收回目光,向前方平视。
都说狙击手的个性就是沉稳,可是这位菜芽兄也沉稳的太离谱了,那种深邃的眼神里包含了太多含义,如果不走近他的内心世界,是不会读懂的。这是我的第一印象,也许是因为我以前是学音乐的,看事情还是有一些浪漫主义。
可是孙天炮却一脸不屑,菜芽给他的第一印象是:这小子是个刺头,仗着有两下子手艺就自封兵王了。
孙天炮是谁也不服的主,刚刚来到2仓库,在楚胖子手下训练,就对楚胖子一点都不服。后来在我们几个微妙的“运作“下,孙天炮和楚胖子叫上了阵,两个人比赛索降射击,结果楚胖子亮了一手”索降单手枪支上膛“的绝技,就是在索降的过程中,一只手握着绳子迅速滑降,另一只手拔枪,快速向前一冲,借着惯性拉动套管,子弹上膛后射击,15米以外的5个啤酒瓶子全部被击碎,让我们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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