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金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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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金手指- 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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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偷将赵与莒带走,有过一次教训,全保长这次自然不敢声张。

    余天锡也没有把赵与莒带回临安,而是带回他的家乡庆元府昌国县,由他母亲照看,并且教导赵与莒宫庭礼仪。此地距悬岛并不远,不过赵与莒还是尽可能深居简出,更是尽量避免与悬岛联系。

    他知道自己身边定然布满了眼睛,史弥远绝不会将他摆在此处便不再关注了。

    路旁熙熙攘攘的人流来来往往,因为悬岛的缘故,这昌国县极为繁华,在悬岛之上赚得钱的沿海制置使军士,还有来此收购刻钟、洋布和玻璃的商贾,让这昌国县远胜一般县城。

    赵与莒正要放下轿帘,突然听得路旁有人“咦”了声,他侧过头去,却看到胡福郎吃惊地盯着他。

    赵与莒苦笑了一下,没想到自家出来晃一晃,还是会被熟人遇上,不过遇上胡福郎倒是无妨,他原本便是全家远亲。史弥远便是查也查不出什么破绽来。故此他踩了一下轿底,抬轿子的两人放下轿子。他自轿中出来,向胡福郎行了一礼:“九哥原来也在此处!”

    胡福郎神情惊讶,自己常驻于昌国,正是赵与莒的安排。他前些时日让杨妙真带来的信,说是将会有段时日不再来,为何又突然乘轿出现在此?

    “与莒,你如何……”他是个极机灵的。只道是赵与莒被人挟持,故此看了那两个轿夫一眼。两个轿夫虽说面露不耐之色。目光倒不凶狠,这让他有些放心,看了看周围,一个义学少年也没有,这又让他不解。

    “九哥,我如今在此求学。”赵与莒悄然挤了一下眼,让胡福郎不要多说话,胡福郎会意。拱手道:“与莒在此求学。何不让人告诉愚兄一声,也好有个照应。”

    “不敢麻烦九哥。九哥店铺依旧在原处?”赵与莒道。

    “正是,与莒若是有暇,不妨到我这来。”

    赵与莒不敢多做耽搁,两人拱手话别,望着赵与莒消失在轿子中,胡福郎皱紧眉,心中突的一紧。

    跟在赵与莒身边地,分明不是郁樟山庄的人,虽说山庄三期之后地义学少年他都叫不出名字,但赵与莒身边的却不然,大多他都认识。这些年来,托着赵与莒的福,他专售继昌隆的生丝与绸缎、江南制造局地刻钟,已经为自己置办了大量家当,虽说赵子曰、孟希声先后分去了他不少权柄,不过他对自家的境地已经极是满意。可他也明白,自家有今天,皆是赵与莒之力,离了赵与莒的支持,凭着这几年的积蓄,他还是可以当个足谷翁,却未必能更进一步了。

    他地利益,与赵与莒是紧紧绑在一起的,在义学少年长成之后,赵与莒对他地倚重不如以往,可在胡福郎心中,却如同当初开“保兴”时一般。

    他正思忖当如何是好时,旁边有人拉着他道:“胡掌柜,你为何还在此处愣,快上楼吧,今日愚兄做东,你无论如何也得给小弟这个面子。”

    胡福郎拱手道:“小弟临时有事,须得回去一趟,陈兄还请见谅。”

    那人原本请他吃酒,是想借着他地关系多收些刻钟,闻得此言不免失望,还待再劝之时,胡福郎已经匆匆离开了。

    他走时匆忙,却未觉有人跟在身后,回到自家店铺之后,他写了封信,刚唤来仆人,想让他送去悬岛,忽然又觉如此不妥,便起身想要自己送出去。

    出门不久,他终于觉有个人跟在自己身后。那人自与赵与莒偶遇起便一直跟着他,他偏偏是个极好的记性,对人可以说是过目不忘。觉那人跟着后他心中再次一凛,确信赵与莒真的遇着了麻烦。

    他是个极小心的人,当下便改了主意,借着自己熟悉周围情形,甩脱了跟着之人,乘船离了定海,连夜兼程赶回山阴。当他赶到郁樟山庄后,他才自赵与芮口中得知一切,这才恍然大悟。

    “据说朝庭有意为沂王择嗣,莫非与莒能入嗣沂王府?”知道赵与莒并无妨碍之后,胡福郎心中暗想,他来山阴时匆忙,回昌国时却没有那般紧张了。

    他并不知道,就在他回昌国的途中,有关赵与莒与他见面之事便被呈到了史弥远桌前。

    “是与莒舅家远亲?”看到那份陈条,史弥远皱了皱眉。

    赵与莒极合他的心意,不仅因为他觉得这少年性子迟缓,便于他操纵,更是因为余天锡与他说起过的种种异端。他极信天意的,故此才会笃拜佛释,觉得若是赵与莒在手,他之大计定然能成。因此之故,他才对赵与莒格外关注。

    条陈上写地极详细,包括早年胡福郎曾经替郁樟山庄开“保兴”之事都写得分明,就连最后“保兴”为人所迫,不得不关张也有记载。史弥远算了算时间,当时赵与莒才值七八岁,这磨坊或许是他玩出来地,但开“保兴”定然是与他无关,想来应是他母亲为了维持家业所为。若赵与莒真是天纵之才,又怎么会被区区行所迫。不得不关了能为自家生财的粮铺?

    心中虽如此想,史弥远还是觉得。让赵与莒继续呆在昌国已经不妥了,他唤来余天锡,没有与他提起胡福郎之事,而是问道:“纯父。那少年在你家有多久了?”

    “回禀相公,已经有两个多月了。”余天锡笑着拱手:“相公便是不问,学生要也说地,家母有信来。说是他已学得差不多了,便是一手字。也大有长进。”

    “看来倒真是静心苦学了。”史弥远微微一笑:“纯父。明日辛苦你回去一趟,将他接回临安吧。”

    听得此言,余天锡心中大喜。他久居相府,自然也习得一些史弥远权术本领,知道此事若成,那便是拥立之功,史弥远固然将因此而权势永固,便是他论功行赏起来。也少不得分一杯羹。

    自临安往昌国。不过是数日功夫便一个来回,当赵与莒再次踏入临安城门后。他才松了口气。自己韬光养晦,终于到了这一步。

    在临安住了几日,眼见三月就要过去,赵与莒终于等来圣旨,原先的沂王嗣子赵贵和改名为赵,成为皇子,而他则被选入沂王府为嗣。

    这消息经郁樟山庄传到流求时,已经是大宋嘉定十四年的五月了,将消息传来地是孟希声。

    “此言……此言当真?”

    杨妙真便是再能想,也想不到那个总是冷着脸一本正经模样的少年,分离不足半年之后,竟然成了王府嗣子,她反复问了孟希声数遍,孟希声也不着恼,满脸是笑地道:“自然是真,霍重城在行在得地消息,立刻传了来,难怪官人说将有大事,原是要入嗣王府!”

    他们这些义学少年,也由衷地为赵与莒高兴。

    “官人可曾传出信来?”杨妙真则是喜忧差半,她定了定神,抱着一线希望问道。

    “不曾传出信来,不过,阿妤姐被接进了沂王府。”孟希声看了杨妙真一眼,想到赵与莒写的最后一封信,如实将情形告诉她道。

    杨妙真先是心中一酸,接着又觉得欢喜,到了王府里用不着打打杀杀,她跟去用处不大,倒是韩妤,既细心又谨慎,当更能为赵与莒臂助。她喃喃了好一会儿,突然说道:“好生生的当什么王子,哪有在这流求逍遥自在!”

    孟希声忍着笑,拱手道:“小人怕四娘子担忧,故此亲来淡水告知此事,四娘子,这些时日咱们流求还好么?”

    “自然好,有俺在,如何会不好?”杨妙真哼了一声。

    这半年来,她在流求并未闲着,想到此处,她又笑道:“审言,你来得正好,且住上些日子,我们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

    孟希声先是一怔,接着明白她所指之事,吃惊地道:“真的?”

    “正是,以给五十亩熟田安家、妻儿终生由流求养护、回来之后无论生死皆给金元券一千元为赏格,招集齐了人手。”杨妙真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便是那个邓肯,也说要为他家儿子赚块封地。”

    孟希声沉默了一会儿,摇头苦笑道:“若此事不是官人交待,我无论如何也要阻止,太过冒险了些,咱们如今并不缺田地,也不缺钱财,何必要冒这般大险?”

    “自俺到郁樟山庄起,便未曾见到你家官人说错过,他说此事事关重大,比起咱们开拓流求也有过之而无不及,那定然是如此地了。”杨妙真不自觉地将目光投向西北方向:“审言,你留下来也可以送他们一送。”

    “只好如此了……还有件事情,好教四娘子欢喜。”孟希声觉得心中沉重,忙摇了摇头,将那困扰之事抛开,指着码头方向道:“也是官人吩咐过的,小人花费了两年时光,耗费价值数十万贯铜钱,总算得手了,四娘子要不要去看看?”

    “何物如此之贵?”杨妙真有些兴致缺缺:“俺对那些海外奇珍并无兴趣,数十万贯……花费得也特多了些。”

    “四娘子可莫后悔,此物你说没有兴趣,我便又回船拉走了。”

    见他如此说,杨妙真觉得反正也无甚急事,便起身道:“随你去看看,若是不对俺脾气,莫怪俺给你一枪。”

    二人出了杨妙真住所,杨妙真要骑马,孟希声却说想看看这淡水街景,故此二人步行出城。此时淡水建城已经有五年,当初种下的树苗,如今已经长得高大了,此时又是温度适宜,行走在淡水街道上,孟希声只觉得心旷神怡。

    自规划时起,淡水便借鉴了大量后世城市建设内容,完整的下水道系统与垃圾处理设施,使得整座淡水城地街道极干净。一般的牛马等大型牲畜,都是不能进入城区,而只能在城中一侧,即使是进了城,若有粪便,也立刻有基建队地年老体弱将之清理干净。因为水泥生产不断扩大,淡水地水泥路面也扩大到了六米这是自义学少年在淡水开办学堂之后,便迅推广一套全新的度量衡,初到流求来的人可能会有些不适应,但对义学少年和淡水初等学堂里毕业出来的人而言,这些都不成问题。

    即使是出了城,街道也没有变窄,杨妙真因为心中无可无不可,故此行得不快,指点着周围道:“如今淡水粮食已经吃不完,宜兰开出的田亩更多,方有财与我商议,要将粮田改种棉花、桑树,你说如何?”

    “那自然是好的,棉花可以织布,桑叶可以养蚕,到时候我将之送往倭国,再自倭国换回黄金白银来。”孟希声笑眯眯地道:“咱们家要养的人越来越多,粮食虽是能自给自足,衣物也无需外求,可铁器矿藏,却总也不够。”

    “这岛上铁矿不好,欧老根不只一次抱怨,说是铁料不足。”杨妙真深以为然:“你还需自倭国多换些倭铁才是。”

    “小人知道。”孟希声道。

    “你究竟运来了什么……”见他直到此处仍是故弄玄虚,不肯说出究竟运来了什么,杨妙真终于急了:“俺又不是买你货的商人,你再卖关子,俺也不可能多出价钱!”

    孟希声先是一愣,然后摇头苦笑:“确实是小人地毛病,总盘算着如何吊起别人胃口,好将价钱抬得更高些。”

    “那你便说,究竟是何物?”

    “拉上岸了么?”孟希声没回答,而是扯着嗓子向码头处地水手长喊道。

    “上岸了上岸了,就在棚子里!”那水手长回答。

    “四娘子,请看吧。”孟希声向码头边的棚子一指,杨妙真性急,也不等他,三步两步跑了过去,然后“啊”地一声惊呼。( )

九十九、何故西窗起恶言

    这是六匹栗色的马,较之杨妙真骑乘惯了的蒙古马,它们更为高大,依着如今流求的长度表,它们都约有一米四以上,两只耳朵不断摆动,显得极为机警。当杨妙真出现在它们视线中时,它们用深邃的眼睛看着她,而这眼睛里又饱含情感………杨妙真不知为何,觉得这眼睛象极了赵与莒。

    马的额头之上都有高顶的冠毛,象是一顶漂亮的帽子,当马轻轻移动头时,那头顶的冠毛便迎风舒展,象是杨妙真梨花枪上的红缨。

    第一眼,杨妙真便喜欢上了这些马,她吸着气,面色潮红,高兴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两年前官人便交待下去,要寻匹好马与你做礼物,小人自泉州寻了大食商人,许以重金,才送了十五匹来,只是路途遥远风浪凶险,只有这六匹才到了。”孟希声笑道:“四娘子,如何?”

    若是赵与莒在身边的话,杨妙真会毫不犹豫抱紧他!

    饰、镜子、宝马,赵与莒送她的礼物不多,但是杨妙真却能从这不多的礼物之中,感觉到赵与莒的一便真诚。他虽总是满脸冷淡,却是满心炽热地对着自己。

    “这几匹马……这几匹马……”杨妙真有些口吃。

    “四娘子挑一匹吧,其余的还得运走,咱们需得寻个牧场才成。”孟希声道。

    “牧场?你是说耽罗?”杨妙真曾听赵与莒说起此事,讶然问道。

    “小人这些年来遣人往来于倭国、高丽,中间多次在耽罗停泊,岛上高丽人并不多,也无多少军士,小人算过。有数千人马,便足以扫平耽罗。将高丽人逐还。”说到此处,孟希声一笑:“这原是一笔好买卖,小人遣精于放牧之人上岛察看过,在这岛上放牧数万匹马绝无问题。”

    杨妙真怦然心动。在赵与莒大计之中,也曾说过时机成熟之时便要收耽罗以牧马,她心中盘算了一番,然后笑道:“审言。此事须得与汉藩、景文商议,俺是被你说动了的。咱们流求三地护卫队人数有五千之众。又有预备役两万余人。抽出三千人与你,应当无妨。”

    景文是李云睿之字,他除去管着淡水律令之外,还兼做李邺的副手。行营军伍之事,向来是他们二人议定,杨妙真来了之后,还要报与杨妙真做最后裁决。孟希声听得杨妙真如此说,目光闪了闪:“汉藩自然是千肯万肯的。他自家总说护卫队自建成起便未曾一战。每次小人来岛一次,他便要唠叨一回呢。”

    问题是李云睿。这人歪点子多,常不按常理出牌,故此孟希声无法把握他的心意。他引杨妙真来看这马,正是想通过杨妙真说服李云睿,毕竟杨妙真地位特殊,相当于义学少年的主母。

    “景文那儿……”杨妙真刚想大包大揽,旋即惊觉,瞪了孟希声一眼道:“审言,你在算计俺了!”

    孟希声有些惊讶,杨妙真粗爽地性子,不知为何精细起来。杨妙真垂眉凝神想了想,这流求是赵与莒的根本,耽罗岛能占住最好,若是占不住也无碍。故此,她撇了撇嘴:“审言,此事须得从长计议,宜兰那边传闻,山地土人颇有异动,风清已经去安抚了,再过几日他便会回淡水,若是土人能抚定,那么我便支持攻下耽罗!”

    “有四娘子这话便成。”孟希声也知道不能要求过多,他点了点头:“官人如今是沂王嗣子,今后少不得封疆裂土地,咱们得为他多赚些家当,免得日后被人欺负了不是?”

    “堂堂王爷,谁敢欺负他,他不去欺负别人便是好的了。”杨妙真哼了声。

    “四娘子尽管放心,强抢民女之类的事情,官人是做不出来的。”孟希声一本正经地说道,在杨妙真操起长枪准备给他来一下之前,大笑着跑了开来。

    “审言,这一下记着,俺总要给你地!”杨妙真面色酡红,在孟希声身后大喊道。孟希声早已一路跑回了淡水城中,那几匹大食马好奇地望着这边,似乎在思忖这些人类为何会如此。

    杨妙真小心地靠近一匹马,那匹偏过头,用大而湿润的眼睛盯着她,她伸手去摸了摸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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