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为了限制殖民城市规模。免得产生一个巨大的海外中心的缘故。到目前为止。大宋在海外的殖民城市人口最多的也只是六万左右。象墨子港。以其资源来看。足够容纳万人。但至少有三年都没有大规模地向墨子港安排移民了。
“好教先生得知。咱们墨子港现了煤矿。如今要扩城。故此海外移民司又给咱们安排了五批移民。加起来有万人之多。自此往后。新洲这一带的需要的煤。咱们墨子港几乎可以全包了。”那吏卒笑嘻嘻地道。
人多就意味着会更加繁荣。而繁荣则意味着他们这些吏卒的功绩。
吏卒的喜色也感染了赵景云。他鼓掌道:
“先生年前才来墨子港。可能不知咱们已经有三年多没有这般进人了。”那吏卒是个健谈的。见他也是自内心的欢喜。便又道:“虽说这几年间墨子港也有不少婴儿降生。可总觉得有些人气少了些。比不得咱们大宋本土繁华。如今新增一万人。虽然要分着一年才到。不过……”
那吏卒絮絮叨叨的。面上有着小职员的那种幸福与满足。赵景云一边听一边点头。听他说完之后有些奇道:“莫非先来便不怕这些后来分了他们田地产业么?”
“先生说笑了。这新洲如此之大。到处都是土地。在咱们大宋。好地是传家宝。谁也不舍得卖。可在这里。地老不值钱的!”那吏卒指了指周遭:“便是再来百万人。也分不尽这些地。在移民踏上墨子此对他们说的!”
这种教育便可以尽力避免新老移民之间生冲突。若不如此。老移民必然会抱成团歧视新移民。赵景云是聪明人。顿时想清楚了这一点。不由得赞了句。
“我是犯官之子。被贬窜到此。初时还不舍得故乡。如今么……”因为在这里的有三分之一都是贬窜而来的。故此那吏卒对自己的身份并不忌讳。他笑着道:“我到墨子港已经有七年。第一年时只是普通移民。种了五十亩田。炎黄九年时因为我识字。又学过算学。这才被提成小吏。至今也已五年。叙功将得升迁。升迁之后便可选择。是回大宋做一个百姓还是留在此任职。我眼见着这墨子城到这般模样。如何舍得它回去!”
他的话很是朴实。也是自内心。这里每寸土地都是他们挥汗如雨地开拓出来的。他们已经在此扎下了根。
“若是思乡当如何?”赵景云又问道。
“已经从祖祠中请了祖先牌位在家中供奉。还包括故乡井里的一包土。今后我孩儿大了。自然还是要他回大宋本土看看的。所谓叶落归根。他便是归不了根。也可以去临安读读大学。我算是明白了。象我这一代。凭着读的经书还可以混个小吏。到得他那一代。若是不精通智学。便绝无出息!”
“回临安读大学……”听里。赵景云心中蓦然一动。眼前亮光闪烁。他突然觉得。自己找到了自己要做的事情。
虽然新洲每个移民城市都建了初等学堂。但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中等学堂与高等学堂。初等学堂对于新洲的移民子弟而言。只是想做一个合格的劳力的话那是足够了。但若还想上进。没有中等学堂、高等学堂乃至大学却是不成的。
赵景云深深吸了口气。胸中郁气一扫而空。他与邓若水闲置于此。天子虽未曾给他们新的任务。但并不意味着他们就此无用。这里虽然不是大宋本土。却也是大宋。
“请建新洲初等学堂奏折……”他心中已经开始在想。当如何向天子上奏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 )
三五九、官员进修制
大宋金手指三五九、官员进修制
宋慈一脸平静地跟在内侍身后。中捧着朝笏。目不斜视。
大宋皇宫经过这些年的整修改建。虽然大都是一些省钱的小工程。却也不象当初那样死气沉沉。庄严肃穆之余。还加上了几分灵动。着实是大宋园林之典范。
特别是宋慈目前进入的花月阁。虽然名为阁。实际上是一处大院落。借着玻璃暖房的功效。阁中即使是冬日。也总能看到姹紫嫣红。这春深时分。园中更是到处处花开。香气盈人。
别人到得这里。没有不心情舒畅而深呼吸的。唯有宋慈。却还是面不改色。甚至连脚步都始终保持同样的距离。
领着他的内侍暗暗称奇。无怪乎天子对此人另眼相看。果然有不凡之处。
宋慈自己内心深处却远不如面上那么镇定。只不过他得失心较淡。事情看得通透了罢。
天子在去年年底的时候便将他召来。在京城晾了数月。说是要大用他。却始终未曾接见。如今因为官制改革的缘故诸事繁杂。他认识的一些朝廷官员个个都忙得连转身的时间都没有。天子反而要见他了。等待了三个多月。他便是再迫切。如今也能静下心来了。
“官家便在里面。你自进去便是。”内侍将他领到园中偏殿。然后便止住脚步。宋慈看了他一眼。然后顿了顿。整好自己的衣冠——虽然他一直衣着得体也洁净无垢。可到了这个时候。还是忍不住要做这些。能见到这位一手挽转国运开拓出一个二十年前想也不敢想的时代地天子。实在是让他有些激动。
这个动作便让他方才的镇静露了馅。那内侍有些好笑。行了一礼。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宋慈踱进偏殿。立刻便看到了两个身着便服的男子。都是差不多三十余岁的年纪。又都是一身儒服。背手并肩而立。含笑望着他。却不说话。
宋慈只是微微瞄了二人一眼。然后沉声问道:“天子何在?”
那两人对望一眼。从宋慈的资料中。他们确定宋慈是从未见过天子的。二人在他面前如此作派。倒有几分是考较宋慈的眼力。看他能否从两人当中认出天子来。没曾料想宋慈只是一眼。便认定他二人都不是天子。
“宋惠父慧眼如炬。果然名不需传。”里间传来一声轻笑。然后一人同样穿着便服。缓缓踱了出来。那人微微留须。模样英挺。向宋慈伸出手来:“宋卿请坐吧。”
宋慈面色大变。猛然喝道:“荣王为何在此。天子何在!”
这第三人仍然不是天子!
从内间出来的第三人面露冷。直直盯着宋慈:“大胆。你如何会认我为荣王!”
宋慈冷笑了声。悄悄捏紧了拳头。他初看那两人时。便觉得这花月阁气氛不对。再看这第三人。心中更是警惕。明明是天子传他。结果见他地却不是天子……莫非宫中有变?
他心念电转之间。眯了一下眼睛。然后从容向另一间屋子拱手:“臣宋慈请见陛下。宫廷之中。不可嬉戏。戏弄大臣。更非明主之所为!”
“果然瞒不过宋卿……”
那间屋子里传来一声。然后一人背手踱出。与第三人模样有几分相似。只是更为成熟一些。
最后出来的正是赵与莒。他向宋慈笑着颔。然后对第三人笑道:“芮弟现在可服气了?”
“服了服了。臣弟回去便拿出五十万贯来。今后每年再出三十万贯。在临安大学中设这法医学科便是。”荣王赵与芮微微露出沮丧之色。然后又好奇地向宋慈道:“只是宋惠父如何得知我不是陛下。而是荣王?”
听得他兄弟之语。宋慈自然明白。原来这兄弟二人竟然打了个赌。看自己是否能认出天子来。最初二人不过是惑人耳目。从近卫中寻出气宇轩昂年龄相近来让他心生猜疑。而荣王赵与芮出现才是真正的考较。只不过宋慈目光如小小地考验。
“臣见过陛下与荣王相片。”宋慈的回答很简单。却让赵与莒哑然失笑。赵与芮则一脸懊恼。他兄弟二人虽是有几分相似。但若是见过他们相片。却不难分辨出来。虽然赵与芮确认自己未曾与宋慈见过面。却挡不住他见过自己的相片。
“我忘了这一茬。结官家赢了五十万贯。当真心有不甘!”赵与芮嚷嚷道:“官家。下回我再出个题目给宋卿。若是他还能检破。我再输与官家五十万贯!”
“那敢情好。朕正要为赵景云奏折之事筹款。你拿出五十万贯。朕自家再筹得五十万贯。起步阶段便可以了。”赵与莒笑道。显然对宋慈是极具信心。
宋慈面无表情地听着这世上最为尊贵的兄弟二人打赌。心中在想什么。却是谁也猜不出来。
招呼宋慈坐下之后。赵与芮与那两个内侍便离开了。赵与莒望着宋慈好一会儿。然后笑道:冤录》是否已经动笔了?”
宋慈微微一愕。他提点刑狱多年。见过太多由于执法官员愚蠢无能而导致的冤假错案生。便是他自家。也不敢保证自己审结的案子便没有一丁半点出路。因此才有一个想法。将自己多年的经验教训写下来。留与世人观看。只是到现在还只写了个草稿。离完。也不知道天子从哪得到地风声。他欠了欠身道:“蒙陛下下问。刚完结草稿。”
“朕三个月不见你。便是希望你能早些完成此稿呢。”赵与莒笑道:“此书一出。刑侦法医学的科目便
宋慈刚才听到赵与莒与荣王提到“法医学”这个词。现在又听到赵与莒提起。饶是他心静如水。也忍不住问道:“陛下与荣王打的赌可与这法医法有关?”
“荣王偷懒。其实是刑侦法医学。朕有意在临安大学中专设这一科目。也不招普通士子。专招那些提点刑狱地官员轮番来学习。”赵与莒道:“如今官员查案。多靠经验。若是见识短浅。免不了出现错漏。故此朕有意开此科目。减少冤假错案生——你也别一脸讶然。天下百姓以其膏腴供养朕。朕自然得替他们解倒悬之厄!”
在赵与莒的官制改革计划中。推出新的制度还不够。必须要有充足的辅助措施才行。以此尽可能减轻那些保守官吏的抵触情绪。其中很重要的一项便是推进官员进修制度。那些在任上已经辛劳了十年乃至二十年的官吏。熟悉手中程序。却缺乏科学地理论指引。只要进行一定程度的进修。便可以将他们改变成为适合新制度地官员。当然。这也不可避免会带来一些旧的陋可这种比将他们无情地扫地出门从而招致激烈的对抗要好得多。而这种官员进修地第一步。便是从各级提点刑狱司开始。
这也和他手中人才有关。宋慈这样地既有天赋又有切身经历的人物。实在是难得。所以赵与莒不只一次曾称赞过他的才能。这也使得左近认定。赵与莒将大用宋慈。
“原来如此。官家此举。当真是功德无量!”即使是赵与莒让他不要惊讶。在听明白赵与莒要让天下所有的提点刑狱官都拥有专业知识之后。宋慈仍然忍不住赞叹道:“虽说耗费钱财不少。但惠民无穷!”
“正是。惠民无穷的事情。花钱再多朕也要想法子。”赵与莒点头道。想了想。他拿出一份奏折递给宋慈:“宋卿可看看这个。”
这份奏折便是赵景云的《请于海外开中等学堂奏折》。在这份奏折之中。赵景云不仅仅提到初等学堂地问题。还提到了目前海外领地的一个重要隐患。那就是与大宋本土相比展不平衡。对于海外领地。大宋资源剥夺得多。而实际反馈得却少。在殖民初期。海外领民因为惯性的缘故。不会对此有何太激烈地反弹。可赵景云认为。到了第二代第三代移民后裔时。他们对故土地恩情会随着时间与距离而淡化。这种不公平的引他们激烈地反弹。
尽管有过一次惨痛的教训。赵景云的言辞仍然是一如既往的激烈:“若果如是。只怕大宋海外诸领分崩离析之日。便在百年之后矣。”
“这人好大地胆子……原来是赵景云。难怪。难怪。也只有陛下。方容得这种狂狷人物。也只有这等狂狷人物。才敢如此直言进谏……”看完内容之后。宋慈这才注意到奏章是赵景云写的。不由得暗暗咋舌。
“赵曼卿被朕配到新洲墨子港。也唯有他才有此眼光有此胆略。若是朕囊中多上几十个赵曼卿。天下麻烦……”赵与莒说到这里。突然停了下来。他原是想说天下麻烦会少许多。可想了想。自嘲地笑了笑道:“天下麻烦只会更多。”
确实如此。他算得上是千古一帝。可便是皇宫之中的人。他也无法保证个个都是忠于职守。何况是远离京城的外地。当了这么多年的皇帝。赵与莒早就明白难得糊涂的道理。官场上自有其潜规则。水至清则无鱼。只要没有太过伤害百姓。有地事情他不得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赵景云的性子却是容不得这些事情。故此他每走到一处。便都能惹出风波来。便是被配到了海外。也是如此。
“这种麻烦。早现早好。”宋慈的回答仍然简洁而有力。“卿倒是惜言如金。”赵与莒一笑。然后问道:“赵曼卿所奏之事。卿以为当如何是好?”
宋慈心中飞快地转动起来。他只是一个待职的官员。将来会放在何处还不知道。不过从天子开始透出的口风来看。那临安大学中做个教授是免不了的。这倒不足为奇。如今内阁博雅楼学士。多有在临安大学讲学。按此推断他确实很有可能成为内阁中的刑部大学士或侍学士。若是如此。这海外之事与他的职司几乎毫不相干。问他是何原因?
“天子只是随口问我。还是另有深意?”
饶是宋慈一心实务。面对天子时。还是忍不住要揣测上意。这非他功利之心强。而是常情使然。他若是继续从事提点刑狱。那么到这刑部大学士基本上就是他仕途的终点。了不起过个十年八年地年老之后转任刑部尚书。只负责监督和把关。而不负责具体事务。但如果天子是另有深意。那么就难说了。他今年五十余岁。到得六十余岁时。或许还可以做上一任参知政事——丞相他是不指望了。
虽然心中转过许多念头。可在当时只是一瞬间地事情。天子有问。若是长期不回答却是不好。他抬起眼。平视着赵与莒:“臣以为当行。”
他的回答又只是五个字。表达出来。赵与莒慢慢点了点头。
宋慈此人。是个处置刑狱的高手。换到后世。那就是所谓的神探与官的结合体。在处理政务上。他也颇具眼光。但是用人用其长。特别是在大宋当今情形下。更需要的是他在刑狱方面的才能。
“朕有意请卿就任内阁刑部大学士。不知卿意下如何?”赵与莒问道。
这是正题。听到天子开门见山。宋慈也不矫情。沉声道:“敢不从命!”
“你上任之后……”赵与莒正说话间。忽然一内侍进来。赵与莒停下话。示意那内侍禀报。那内侍道:“魏相公请见。”
“宣他进来。”赵与莒道。
说完之后。赵与莒才转回面对宋慈:“宋卿。你上任后要之事。便是组织人手。编好临安大学中刑狱法医学的教材。你的《洗冤录》可以作为补充材料使用。朕再让商务印书局助你。将此书刊印于
这个命令让宋慈心中一热。读书人无非是立言立功立名。他简在帝心。得任刑部博雅楼大学士。那么立功自是不必说的了。写出《洗冤录》并刊印。那是立言了。而这些全部加起来。便是立名了。
“臣身荷厚恩。敢不效死!”他的回应还是不过十字。
赵与莒暗暗好笑。心中盘想个法子引这宋慈说话。不过当今还有一事要交待。正待说时。魏了翁已经到得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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