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金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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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金手指- 第1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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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义学四期只怕是他教出的六期学生中最麻烦地,司马重等人在流求初等学堂做得尚可,但是他们夹在前面学兄和后面学弟之间,面临着激烈地竞争,不免有些急躁。原本有王钰这样一个领袖人物尚好,可在这个领袖人物死去之后,其余人便有些不安了。

    “调司马重回临安,让他主持临安皇家初等学堂事宜,让陈伯涵抽出身来。”赵与莒心中思忖,要安抚四期的少年,就必须让他们看到自己对义学四期还是很重视地,徐凤可以放到司马重身边为助手,既算是提拔了他,也算是压制他。

    过了片刻,谢道清洗漱完毕又返回进来,不过她手中拿着一封密折,这是一大早呈送上来的。

    “唔……金国开始变法了?”

    当看到密折上的内容时,赵与莒吃了一惊。

    密折是职方司自金国传来地消息,其实算不得什么秘密。上面说金国天子完颜守绪正式变法,在变法诏书中激切地说:“当此百年国变之际,非变无以图强,非革无以除弊。国之兴亡,不在于天,而在于政。政之得失,不在于祖宗,而在于时宜。昔太祖太宗以猛安谋克之制变祖宗之法,方得立国而有天下,今国势靡烂,若不思变,中京之耻。便为前鉴。”

    上面还专门拿出宋国来为比较:“昔时国强宋弱。宋国当今天子英武,变法图强,一年则国力振,故一战而败史李,再战而擒蒙酋。今日宋为兄,金为弟,为弟效法兄长,足见两国兄友弟悌之谊。”

    虽然在这官面诏书中大肆吹嘘了一番宋国与金国的兄弟情谊,但是赵与莒还是感觉到这其中的羞愤之意。他冷哼了一声。又皱起了眉,金国开始变法,却不是好消息。金国如今面积虽不大,人口也折损极众,但船小好调头,而且他也有自己的优势:背负的历史包袱没有宋国这般沉重,天子权势极大利于决策。

    “遣人去请崔与之、葛洪、薛极三人来。”一边看着这密折,赵与莒一边吩咐道。

    谢道清应了一声,快步而去,赵与莒觉得。这个历史上原本是他皇后的人。如今当做使女来用,越地得心应手了。她现在几乎就是赵与莒地工作和生活秘书。既要照顾赵与莒的生活起居,又要替赵与莒安排工作。

    比起她来,其余三十五位宫女似乎还没有什么用处……不过最近太后不只一次暗示,应该将这谢道清收了。

    将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抛开,赵与莒看始继续看密折。

    金国的改革措施几乎是完全模仿大宋,经济上兴办工厂与矿山,办银行以稳定楮币,为此金国甚至宣布,鼓励商贾与大宋交易时收大宋制钱与金元券,试图逐步以大宋制钱和金元券为储备,行新的金国货币。^^^^

    政治上设集贤院学士,招募天下有所长,重金厚禄以赏之,同时也要求朝中、地方大臣举贤荐能。开放报纸,由官府出钱在汴梁办报,以广开言路。

    至于军事上的变革,却暂时没有提到。

    若是这些策略都顺利施行,金国实力定然会有所恢复,但是因为积病已深,金国当今天子只会亦步亦趋地学习大宋,对本国情形并无深刻认识,要想赶上大宋,还是很艰难。

    而且对于金国来说,还有一个无法绕过的困难,就是北方地蒙胡。铁木真已被处死,但蒙胡实力尚存,在内斗之后有了新地领,金国定然会再次面临蒙胡的进袭。自己将铁木真的头颅送至汴梁,这招移祸之计,足以让蒙胡暴跳如雷。可是有过台庄惨败,他们只怕再也无胆入侵宋国,那么金国便是泄愤怒的最好地方。

    新的蒙胡领,只怕也需要夺回铁木真的尸骸来作为稳固自己统治的功绩。

    不过这都是以后的事情,现在嘛……正好借着金国改革之机来逼促一下朝中大臣,让他们也在推动大宋改革上让步了。

    上午八点五十分的时候,三位当朝宰辅都到了博雅楼。被天子召来,定然是有大事,只召他们三个宰辅,以他们对天子地了解,此事天子心中尚无定论,故此会召他们三人来,一则是探探风声,二则是争取他们的支持了。

    葛洪看了看薛极,又看了看崔与之,心中暗暗叹了口气。

    三位宰辅之间的关系,实在是有些纠集。比如说葛洪自己,当初与史党便有不清不白地联系,故此与薛极也算是老友,但如今却是理学一派“正人”的核心。薛极原本是史党要员,在史弥远倒台的那次风波中,却毫不犹豫地站在了天子一边,于是成了天子心腹,原先的“正人”和史党对他都有些不待见,只不过在宣缯去职之后,他就成了史党不得不捧着的核心。

    身为相的崔与之,名望极大,年岁也高,但在朝中除了一个礼部侍郎之外,几乎没有自己的实力,偏偏他与“正人”、“史党”关系都是不疏不离,四平八稳。

    原本一个宰辅团队,按理说应该是可以团结起来限制皇权的,可不知天子使了什么手段,他们之间明明关系不错,却无论如何也拧不在一起来。崔与之似乎也对朝中重臣团结起来不甚热衷,薛极在宣缯去职后更是吓坏了,凡事唯天子马是瞻,便是史党残余也对他有所不满。

    有内侍奉上茶水,崔与之端起来呷了一口,然后不满地对着那内侍说道:“此处三人乃宰辅重臣,为何将这打侍郎尚书地茶叶来充数?去取天子地流求茶来,要最好的!”

    听他如此呼喝,只是为了讨好茶喝,那被他喝斥地内侍也笑了。他倒也不惧,涎着脸道:“官家吩咐,崔相公来了只能这茶招待,内库之中好茶也不多了,官家还得孝敬太后,却不能再与崔相公了。”

    “只是泡上一壶,哪能用了许多茶叶,官家就是小气!”崔与之吹着胡子道。

    “崔兄!”葛洪忍不住咳了一声:“当心君前失仪!”

    “这不天子还没来么,便是来了,当他面我也要如此说的。”崔与之眨着眼睛,捋须笑道:“你们便是太拘束,官家有的是好东西,不想法子去讨,难道说还等官家自己拿出来不成?”

    他这话中别有深意,葛洪与薛极都是聪明人,两人都是心中一动。

    “崔卿自家从朕这捞走好处不说,还要带坏大臣!”赵与莒的声音传了进来,三人都站起恭候。随着这声音,赵与莒快步进入,时钟恰好此时敲了一下,上午九时正了。

    “金国变法之事,诸卿都知道吧?”赵与莒示意众人坐下,自己也坐上主位,也不旁生枝节,直截了当地问道。

    “金国变法?”出乎他意料,三位宰辅都露出惊讶的神情。

    赵与莒也有些愣,这件事情,三位宰辅竟然都不知晓,他们便是没有看到职方司的密折,也应该自从金国回来的使处得知一二才是,特别是崔与之,那使还是他的学生洪咨夔。

    注1:1226年京东雹灾为史实。( )

二一二、安石变法遗教训

    “朕曾赐流求初等学堂一对门联。”

    在确认三位宰辅的确不知道这事之后,赵与莒又只有苦笑了,倒不能完全怪他们,近来宋国国内事情不断,谁都管不了那许多,而且金国变法的时间毕竟还短。

    只不过这也显出大宋朝臣的一种心态,那便是对国外之事漠不关心,特别是对他国内政,更是不以为然。

    “那对门联是这样说的: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赵与莒道:“朕准备在国子监也挂上这么一副,诸卿以为如何?”

    召三位宰辅来,当然不是挂一副对联这样无关紧要的事情,三位宰辅都明白,这其实是天子在责备他们对外国之事,也就是天下事关心得不够。托《大宋时代周刊》之福,如今这些官员已经知道,大宋之外,甚至在大宋相邻诸国之外,尚有无数土地人口,也有无数国家。只是知道家事国事,已经不足以应付如今之需要了。

    “朕此次召诸卿来,是为了金国变法之事,职方司的密折,诸位传阅吧。”赵与莒将那密折交给崔与之,崔与之此时也没了方才那惫怠的神情,凝眉看过一遍,又将之交给葛洪,葛洪看完又传给了薛极。

    “诸卿以为如何?”见三人都看完,赵与莒问道。薛极先道:“陛下,此事颇足忧虑,虽说金国之变法,不过是拾天子之牙慧,效仿我大宋。但若是金国以此而国富民强,只怕又会不安份了。”

    “正是,金国狼子野心,我大宋旧都尚未光复,若是任其强大,实为我大宋心腹之患。===”葛洪赞成道。

    “臣以为两位参政所言极是。”崔与之最后点头道。

    “朕深以为然。”赵与莒道:“既是如此,三位可有对策?”

    这对策自然不好说了,虽然宋金之间的盟约是随时可以撕毁的白纸,要想开战总能有借口。但是三人都知道,刚恢复了一些元气的大宋。其实不宜再开始一场大战。

    “陛下,如今国中禁军正待6续整训,无法集兵伐之。”葛洪心中一动,他不动声色地道:“近卫军忠勇,又挟大胜蒙胡之威,陛下可遣近卫军伐金。令流求供给补给,沿途州府全力配合……”

    “哼!”赵与莒突然哼了一声,狠狠瞪了他一眼。

    葛洪此策看起来只是激切了些,但赵与莒不是傻瓜,知道他这其实是什么用意。

    说穿了,葛洪甚至包括崔与之、薛极等朝中大臣,对于流求势力的迅崛起还是心怀警惕,他位看到流求近卫军地战力后。这种警惕甚至变成了一种恐惧。在他们看来。这样一支军队不是掌握在朝堂手中,而单纯靠天子个人威望来羁绊,对于大宋来说实在是隐忧。故此,若是有机会可以削弱近卫军实力,他们一定会乐见其成。葛洪之策看似是让近卫军再立新功,实际上百姓不知道,他们这些重臣却知道,在台庄之役中。近卫军损失惨重,几乎有总数之二成战死,伤也过半,以至于来献俘时只能凑足三千还算完好的士兵来。

    葛洪闭嘴不语,崔与之咂着嘴巴似乎在品茶,而薛极的眼睛则是在盯着自己的脚尖。===

    “朕不是高宗,近卫军也不是岳家军。”赵与莒强调道:“葛卿。除非你想做秦桧。否则此等心思,以后再也不要动了!”

    洪悚然动容。

    天子在西湖岳王坟前。以内库建鄂王庙,并以白铁铸秦桧、其妻王氏等构谄岳飞的奸人之跪像,亲手书联“青山有幸埋忠骨、白铁无辜铸佞臣”,此事便在前不久,天子甚至在庙前立碑,上有言曰:“非丧心病狂勿使秦贼立起也”之字句。

    若是天子真用他的计策,削弱了近卫军,悠悠众口,斑斑汗青,只怕少不得要将他葛洪拿出来与秦桧相提并论了。安知日后他葛洪之铁像,会不会跪在近卫军祭庙之前!“若是举国伐之……”薛极会意过来,他又道:“我大宋便是胜了,也会伤了元气,不如另觅他法。臣以为……或可在边境处集兵扰之?”

    “不可,如今金国君臣却不是金宣宗那般蠢材,若是无效,不过是徒惹仇怨罢了。陛下,蒙胡处如今有何反应?”崔与之道:“能否使蒙胡伐之?”

    这是个很让赵与莒头痛的问题,因为自台庄之战后,彭义斌领着忠义军过了大名,正在河北攻城掠地,蒙胡全线退守,放弃了小半个河北。忠义军兵力到了极限,故此双方隔着界河对峙。蒙胡封锁了边境,所有靠近边境的百姓尽数驱离,故此细作无法顺利传回消息。

    直到现在,台庄之战过去近两个月了,赵与莒还没有收到有关蒙胡内部的确切情报,只是知道托雷留孛鲁于燕京,自己回草原争位去了。****

    “求人不如求己,指望蒙胡替我们削弱金国,几乎是不可能之事,虽然朕将胡虏之绩送至金国,嫁祸于之,但蒙胡恨我大宋也只怕衔肉入骨,河北路须得加强戒备,以防蒙胡再度南下才是。”赵与莒否决了崔与之的提议。

    三位宰相面面相觑,这也不成那也不成,分明是天子自有主意,既是如此,又何必要召他们三人商议?

    “朕想来,金国不过是学习我们大宋罢了,连金国此时都思变法,我大宋若不思进取,只怕免不了要被赶上。”赵与莒道:“朕请诸卿来,便是要诸卿献言献策,看看我大宋还有哪些方面可以推进革新地。”

    葛洪咽了口口水,喉节剧烈地**了一下,薛极与他同样出现这般神情。倒是崔与之,似乎早有所料,依旧眯着眼睛,面上挂着笑容。

    “官家,如今我大宋万象更新,似乎、似乎无须再变什么了。”等了好一会儿,崔与之与薛极就是不开口,葛洪暗暗叹了口气,这个时候他只能硬着头皮表示反对了。

    “朕倒觉得,我大宋如今积弊已久。虽然略有好转,安知不是回光返照?”赵与莒断然道:“变,乃势也,大势所趋,无可阻挡,若朕不能因势利导。那么变的便不是法,而是国了!”

    “陛下慎言,陛下慎言!”听得天子将是否变法提高到关系改朝换代的地步上来,薛极慌忙劝道:“葛参政也是一心为国,倒不是阻断革新之道……”

    赵与莒有些奇怪地看了薛极一眼,葛洪虽然与史党面上关系不错,但他与薛极的交情却很是一般,原本薛极不该为他说话才是。===以薛极性格。此时不痛打落水狗已经算是好地。但眼角余光扫过崔与之老狐狸那丝笑意,赵与莒立刻又明白过来。

    无论薛极、葛洪甚至崔与之他们之间政见有何不同,但在限制皇权、维护官僚士大夫权益这一点上都是一致的,所不同地是,崔与之更为圆滑,懂得与天子达成妥协,葛洪更为隐忍,一般不轻易表见解。而薛极则更为骑墙,必要时不惜站在天子这边。

    而且由于崔与之拜相,葛洪与薛极都有几分失意,他们二人达成某种程度上的默契相互稳位固权,那也是应有之意。

    “此事不可久执,须得有定论。”赵与莒想明白这一点,便按住怒火。此时不可迫这些士大夫过甚。免得引起激烈反弹,反正他深信。凭借自己此时的威望,还有这一年余来打下的基础,掌握社会舆论清议的儒士当中也生了分化,只要自己利用得当,终究可以在变法问题上取胜,完全用不着象初时那般,亲自与真德秀打擂台。

    三位宰辅又沉默了会儿,葛洪看了看两个同僚,崔与之打的什么算盘谁都不知道,薛极虽然帮自己说了一句话,但要想他冲到前面与天子唱反调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到头来只有自己出面了。^^  ^^

    想到此处,他心中有些悔意,当初不设计拱走宣缯,如今至少有宣缯在前面顶着,哪须得自己曝露于天子怒火之前?

    “陛下,此事事关国本,臣等三人学识浅薄,实是无法骤下定论。不如待得下回大朝之时,陛下向百官询问,人多智长,或有所得。”他想了想,决定还是不正面与天子相抗,而是绕了个弯子,将崔与之与薛极二人都圈了进来,又用了个缓兵之计。

    他深信,朝中百官大多都不会赞成天子进行激烈的变革。

    赵与莒慢慢笑了一下,薛极心猛地一抖,他记得将宣缯赶出朝地那次,天子也曾经这般很慢很阴柔的笑了笑。

    “崔卿,薛卿,你二人也是执此意?”赵与莒问崔与之与薛极道。

    “臣以为,国朝至此,非得一变不可。”薛极觉得背脊处流着冷汗,双腿有些虚,他抢着答道。

    “臣也以为,革新之举,如箭在弦上不得不,只是如何革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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