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金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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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金手指- 第1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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耗费的六分之一。

    “这东西好使……难怪官人要善待那些呆子,若是能多造些这种东西,咱们人手畜力不足之问题,尽数能够解决了。”杨妙真听着蒸汽机的轰鸣,大声对赵子曰道。

    赵子曰心中一动,杨妙真向来粗直,说话不会拐弯抹角地,难道说她竟然看出自家对萧伯朗欧八马他们有些不满,故此委婉地来劝么?若是如此,那倒是奇事一桩了。

    “这东西叫蒸汽机,他们在试验地也是什么蒸汽机,莫非……和这个有关?”杨妙真有些好奇地瞧了瞧煤矿处的蒸汽机,摇了摇头,实在想不明白为何点着火加入水,这巨大地铁疙瘩便可以不停工作。

    她只是四处查看,真正深入各作坊工场里与那些人谈话的,还是耶律楚材。耶律楚材此人极是能干,虽说如今彼此地位不同,但那些和他同来流求的前金国官吏不但不嫉恨于他,反倒感激他在许多时候为自己等人仗义执言,故此他来之后,那些人也不隐瞒,承认这些时日里闹得人心惶惶的,确实与他们有关。耶律楚材只能好言好语安抚,又做出种种许诺,再加上赵子曰唱的黑脸,倒将他们暂时稳了下来。

    但是,无论是耶律楚材还是杨妙真,都知道这不是长久之策,从今以后,必须盯紧这些人,虽说秀才造反三年不成,可也不能让这些人坏了大事。

    (修改加入:今晚同样等到十点,不过以现在月票情形来看,今晚似乎可以休息

    注1:云南白药配方为国宝,绝非普通人能知,只是知道一些基本成份,故此这药粉虽然也有效,较之云南白药却有差距。这三种中药,尽数生长于南方,较易获得。

    注2:此为纽科门蒸汽机的史实数据。( )

一二二、临安细话逢故交

    临安城,群英会酒楼。

    这是楼上最好的雅间,当初华岳众人便是在此密谋,为此霍重城还使了些银钱,只是事过境迁,当初在此密谋或死或逐或回乡避祸。而他们密谋要刺杀的主角赵与莒赵贵诚,如今却在此处宴客。

    “先生,此处菜肴,在行在别具一格,不知是否合先生味

    对着郑清之,赵与莒总是极恭敬的,他亲自为郑清之斟酒,然后指着那酒瓶道:“此等佳酿,为海外而来,别具风味,只是较之咱们大宋之酒更为醇烈。学生是不能饮的,只能敬先生一杯。”

    听他说得诚恳,郑清之笑了笑道:“你不嗜酒,那是极好的,一杯足矣。”

    两人用的玻璃酒杯,是流求精选特制而成,在“群英会”酒楼里,也不过是数套罢了。有如水晶般晶莹透亮的杯子里,盛着纯清而无杂质的美酒,酒还未入口,那醇香便已经极是动人。

    郑清之轻轻抿了一口酒,他此前也尝过这种烈酒,有过一次经验,故此不敢大口狂饮。那如火焰烧过一般的感觉入喉之后,他轻轻一叹,将满腹酒气吐了出来。

    “昔帝女令仪狄作酒而美,进之禹,禹饮而甘之,遂疏仪狄,绝旨酒,曰:后世必有以酒亡其国。当今天子贤德,每行走于禁苑,便令二内铛执屏,一书少食酒,怕吐,一书少食生冷,怕痛,嗣子身居贵位,当以二为鉴。”

    郑清之一杯入肚,书生意气便上了来。他看着自家这位弟子,心中极是欢喜,便开口说道。

    赵与莒诚站了起来,恭恭敬敬行礼:“谨受教。”

    “嗣子虽说天资不慧,但好学不倦,善纳人言,已有明君气象,若是大事果成,他必可越……”郑清之心中暗想。却立刻将这念头抛开,又笑道:“这酒器精美,佳酿淳烈,只是其所来之处。嗣子可曾知晓?”

    “听得霍广梁说,是来自流求。”赵与莒道。

    “嗣子可知流求所在何方?”郑清之问道。

    赵与莒抬起眼。看着郑清之,默然不语,郑清之已经习惯了他这模样,当他不说话又这般专注地盯看之时,便是在求教了。他略有些得意的一笑。因为师承吕祖谦的缘故。他颇治史学,故此对于一些典故可以信手拈来。

    “《三国志•;吴书•;孙权传》中有载,黄龙二年,孙权遣卫温入海,抵夷州。这夷州,便是今日之流求了。”郑清之一边夹菜一边说道:“孙权好大喜功,昏聩刚愎。故此僻据东吴。始终不得中原寸土,他又目光短浅。原本联蜀制魏,偏偏为夺荆州而败坏盟约,最终致使吴蜀反目。后世执政之人,不可不慎之鉴之!”

    他说话时象是有感而,赵与莒垂眉聆听,心中却是一动,这番话语,郑清之绝对别有所指。

    他这是在利用沂王府教授之身份,对嗣子施加影响,表达自己对如今时局政务的看法与态度。

    “嗣子,这鲈鱼不错,嗣子也动动筷子。”郑清之了一通议论之后,又开始劝菜,赵与莒微微笑了笑,神情仍如暨往,郑清之也不知道自己方才言语,他是否听进去了。

    之所以郑清之会有如此言论,与近来朝堂上争执之事有关,那便是联络蒙古夹攻金国。

    自嘉定十四年蒙古与大宋通使以来,有关联络蒙古夹攻金国的呼声便不曾断过,声势之盛,在朝中已经自成一派了。郑清之对此却执怀疑态度,他始终觉得,金国弱而蒙古强,去一弱金而来一蒙古,正是前门驱狼后门迎虎,实非智所为。只是他官卑言轻,在此事上几无置喙的余地,故此借着赵与莒请他来“群英会”饮酒的时机,以他人之酒杯,浇心中之块垒。

    还有一个目的,便是从如今开始,就要教赵与莒一些为君之策。

    两人酒过三巡,不一会儿,外头卫士来报,说是酒楼东家霍重城求见。郑清之也知道霍重城与赵与莒原为同乡,赵与莒微时与他颇有交情,故此不以为意。无论是郑清之或是史弥远,得知这个当年曾做过了不起之事地霍重城如今只是酒楼东家,做些商贾之事,便对他颇有些轻视,料想一介商贾,能有多少见识,更不可能干涉朝政,故此对于二人的交往,倒不曾过多关注。

    更何况赵与莒又极谨慎,与霍重城往来之时,多有郑清之在场。他明白郑清之深得史弥远信任,史弥远必然后向郑清之打听自己与霍重城交往之事,与其遮遮掩掩惹他生疑,倒不如大大方方消其顾虑。

    “广梁,方才郑先生说流求是三国时的夷州,你这酒既是自流求来,想必是知道此地的了。”

    霍重城见过礼之后,垂手陪笑,郑清之喜他性子豪迈,没有一般市侩气息,故此也招呼他坐下添上一副筷子。霍重城自家却不敢失礼,只是笑着推辞,却吩咐厨房再上两个拿手的菜来。一番寒喧后,赵与莒向他问道。

    这却是当着郑清之的面打探如今流求情形,偏偏郑清之还丝毫都不会起疑心。霍重城看了看郑清之一眼,然后笑道:“小人不曾读过甚么书,自然不知道郑教授说的典故,不过小人这些流求酒器,却是自庆元府一商人处收来,那商人如今正在小人酒楼会客,若是嗣子与郑教授有兴趣,小人便唤得他来,与二位说说流求情形?”

    赵与莒心中怦的一跳,没料想这些家伙如此大胆,竟然遣人来了临安。他此次来群英会,原本是想自霍重城处探得一些流求如今情形,同时送出自己的密信,可如今看来,倒是有机会知晓流求更详尽地消息了。

    “请那位商人来吧。”郑清之见赵与莒不作声,他自家也对流求极是好奇。故此说道。

    没过多久,一人施施然行了来,那人年纪甚轻,不过二十出头,微微留有胡须,他进来之后,对着二人深施一礼:“小人见过二位尊客。”

    郑清之见他礼甚重,心中只道霍重城对他说了二人身份,他们一个是亲王嗣子。一个是国子监教授,受这商人一礼,原本便是应当。故此他也不奇怪,只是上下打量此人服饰。觉与宋人别无二致,这才问道:“请教阁下尊姓大名。”

    “小人姓王。名钰,字玉裁。”那人神情总是笑嘻嘻的模样,回复郑清之话时,一双眼睛转个不停。

    见他神情有些轻浮,郑清之心中不喜:“你是宋人还是流求人?”

    “小人自然是大宋人士。只是识得一些流求商贾罢了。”王钰再度拱手。

    郑清之微微有些沉吟。他若只是识得流求商贾,那么有关流求的情形应只是道听途说,便是问,也问不出什么名堂来。那王钰极会察言观色,见他这模样,又抱拳笑道:“小人性子浮浪,又长着张阔口。喜欢东问西问。倒是知晓些流求之事,听得霍东家说二位是贵人。故此毛遂自荐,愿为二位贵人说说这流求情形。”

    赵与莒微微点了一下头,这个王钰,原是义学四期的,这些年一直跟着孟希声历练,他生性活泼,又喜好诸国方物,一般都驻扎在倭国,严格说起来,倒有三年未曾见过赵与莒面了。正是这个缘故,他眼睛才会不停在赵与莒身上打着转儿,他也是个极敏锐地人,知道自家这模样掩饰不住,就干脆不做掩饰。

    “乡鄙之人,未曾见过世面,闻说是贵人,便盯个不停。”郑清之微微一哂,心中暗想:“反正也是闲着,听他说说,若尽是虚张浮浪之辞,便将他逐走就是。”

    “你且说说那流求风土人情,与我大宋有何不同吧。”郑清之道。

    王钰闻言拱手,笑道:“俗语云,十里不同俗,那流求与我大宋,自是有些不同之处。”

    他将这些年来流求民俗捡了些说出来,因为流求移民来自宋金各地地缘故,许多习俗相互杂糅,故此显得别有滋味。加上他言语诙谐风趣,又不是那种俗不可耐,这一番话说了出来,倒让郑清之对他好感大增。

    “如此说来,那流求招纳京东两淮之民,颇有我大宋子民在此生息?”郑清之自王钰话语中得知,流求地广人稀,故此在山东燕云收买人力,数年之间由一默默无闻地海外岛夷,变成如今民丰城阜之地,不由叹息道:“我也尝闻此事,若非被逼无奈,这些百姓如何肯背井离乡!”

    听得郑清之如此说,王钰却只是笑笑,不作任何评论。他又说起流求物产风景,说到每年必来的台风与偶尔会有的地震,郑清之一边听一边问,不知不觉中便过去了一个钟点的时间。

    “流求国主宽待土人,纳其子弟入学,授之以衣食,确实长久之计,实是一代英主。”听得流求如何同化土人,郑清之立刻明白其背后含义,正色对赵与莒道:“十步之内,必有芳草,十室之邑,必有忠信,海外岛夷,尚且如此重学,我大宋须得见贤思齐才是。”

    赵与莒连连点头,唯唯称是,心中却有些好笑,这些策略,原本便是他定下的,郑清之只怕绞尽脑汁也想不到,他盛赞地那位流求国主便在眼前。

    “只是近来流求国内,为着开港一事颇有争执。”王钰见时机成熟,便笑着道:“二位有所不知,流求远在海外,与诸国通商唯有倚仗舟辑,原先这舟辑尽数归于国主,故此只许人登岛,却不许人离岛。此前数月,我大宋泉州海商,名为蒲开宗,扬帆渡海抵达流求,流求国主心慕中华,听得蒲开宗之语,便欲开港,允许我大宋海船入港补给贸易。”

    “此为好事,海船入港贸易,便可设市舶司收取国税,为何会有争执?”郑清之奇道。

    “无它,故土难离耳,那些移居于此地中原人士,有想搬回中土的。只是他们学得岛上制造之术,若是放任他们归乡,这流求佳酿便不复流求独有了。”王钰说出地理由,在郑清之看来极符合他商人的身份。闻得此言,郑清之摇了摇头,笑着对赵与莒道:“国朝相公吕莱公曾向太宗进言,治国之要,在内修政事,则远人来归,自致安静。流求国主虽是英主,毕竟僻居一隅,器具尚嫌小了。”

    王钰一扬眉,正欲反驳之时,却被赵与莒抬眼一瞥,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只是唇际挂上一丝冷笑。见郑清之又转过面来,他嘴边的冷笑也消失了。

    郑清之又与他说了两句,听得王钰又说了些流求事宜,便打他离去。再看桌上菜肴,早已经冷了。

    “酒残菜冷,学生唤广梁来再热一热。”赵与莒微笑道

    这让郑清之哈哈一笑:“嗣子,今日得闻海外逸事,已经兴尽足矣,群英会酒菜虽佳,也不过饱口腹之欲罢了,不如归去,不如归去!”

    他二人离开群英会不久,王钰也与霍重城告辞,因为顶着一个商贾地帽子,故此他不曾急于离开临安城,而是在御街等繁华所在四处转悠,三绕两绕之后,他便到了曹家花园巷,他自家骑着驴,故此并不觉得累。

    过了曹家花园巷之后,王钰左右看看,见有一处客栈,便牵着驴进去。这家客栈名为“武林客栈”,生意虽不算兴隆,却也不能说萧条,客栈里除了帐房年纪较长之外,掌柜与伙计都年轻精干,见他来了立刻殷勤招呼。

    “给我一间清静些地上房。”王钰笑道:“我虽是外乡客,行在却是常来地,若是住得好,以后便带着伴当一起来你这住。”

    “客官尽管放心,小店不敢说是临安最好的,但却占了干净清净这二字。”掌柜伸手指引道:“随我来,随我来,展堂,准备好水,给客官洗尘。”

    王钰跟在那掌柜身后,二人上了客栈楼上,走向最里面一间,一个小二拎着木盆水桶,跟在他们后边,待他们进了房间之后,那小二放下木盆水桶,似乎是在检查木盆是否漏水,眼睛却在四下张望,看着有无闲人靠近。

    一进了房间,王钰狠狠抱住掌柜:“重德学兄,好久不见了!”

    那掌柜,便是秦大石。

    注1:仪狄造酒典出《战国策•;魏策》。

    注2:宁宗之事,此为史实。

    注3:吕莱公即吕蒙正,其进言之事,可见《宋史•;列传第二十四》

    注4:此武林非彼武林,杭城有武林别称。( )

一二三、飞来横财须思量

    王钰在临安呆的时间极短,很快他便又折回了定海,在悬山乘船赶回了流求。

    他甫一下船,便被请入公署议政所,十余号人将他团团围住,盘问了足足有半日才得脱身。这些人都是有些嫉妒他,这么长时间来,能当面与赵与莒对话的,只有他一个人了。

    最嫉妒的莫过于杨妙真,心情烦躁不安中,她又去了校场,将一群护卫队员打得哇哇乱叫,才觉得好过了些。

    “这便是淡水城,诸位先得落帆下锚,待得城中派出引水员来,才可进港。”

    来自广州的两艘海船,满载着棉花,正在接近淡水。时值大宋嘉定十五年十一月,正是东北风紧的时节,这两艘船能开到淡水来,还是用了角帆的缘故。

    这些年来,流求海船遍行南北,风帆上的改进,早已不成秘密,虽说对于流求在帆上涂了什么东西使得其兜风性能如此之佳还不甚了解,但泉州、广州船场的能工巧匠们都凭借自己的聪慧,想方设法做了弥补。故此,原本活跃于南海的大宋海船,纷纷加装角帆,有些大胆的船主,甚至利用角帆的性能,开始探测新的航路以往要去南洋诸国,须得半年才来回一趟,可现在既是利用角帆,自然无须非要等待顺风时节。

    两艘海船东家看着这座陌生的城市,心中都是一阵激动。如今在广州、泉州,所有人都知道,获利最便捷的航线,便是将生丝、棉花、铁矿运送至淡水,再将淡水的铁器、丝绸、玻璃、棉布、书籍、机械运回大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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