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你,我不会留下。”陈祗信誓旦旦地道。“我不想再看到你的悲伤,不希望你再看到自家兄弟相残,所以,我要把你带离江东,远离这些阴谋乱事……”陈祗唾沫横飞地忽悠,嗯,劝慰着这个一心为自己着想的心爱女子,听得孙尚香心里边甜得险些化出了蜜水来,一双美目,水汪汪地瞅着陈祗,因为她听懂了陈祗,读懂了陈祗眼里的坚决。
虽然离开江东,她内心有些不舍,可是比起留在江东,继续过那种憋的身心都要爆裂的生活而言,她更愿意与陈祗一起离开这个鬼地方。
至于陈祗来江东,本就是为了忽悠孙权来的,早晚都得离开,而现在,只不过是成果要比原来想象的丰富,不仅狠狠雷了孙权一把,拐跑了他日后大剧幕的主要出演者,更把他的妹子也给拐了。自己要再呆下去,意义已经不大,最重要的是,北方,还有一个更难得忽悠的主等着自己去挑战人类极限。
第一百八十五章 准备开溜
吴侯府邸之内,大厅之中,孙权一脸喜色地高居于主榻,大厅里边齐齐攘攘地坐着数十人,多在交头结耳,不知道孙权今日召集诸人前来有何重要事项需要商议,便是那一向甚少出现在这种场合的周瑜与张昭,亦在此列。
“诸位,今日某家召诸位前来,有数项事务需要宣布。”孙权说到了这,刻意顿了顿,待厅中人声渐寂之后,方自又言道:“义封,且让他们拿上来。”
朱然领命之后,向外招了招手,不多时,两位军士各担着一担事物走了进来。在场诸人皆不由得一愣。因为一担是稻米,而另一担,却是白色的颗粒物,诸人打量半晌,皆不知是何物。
孙权下了榻,走上了前笑呵呵地指着那两担事物言道:“此稻乃是天赐之物,这是今年第一季种植得成的谷物。”
“天赐之物?”不晓内情之人一个二个都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样,虽然经常某某地会出现祥瑞,可大家都是聪明人,知道那种事儿顶多拿来忽悠下普通老百姓而已,不过,看孙权的神色,不像是在忽悠大伙。
倒是那周瑜听了此言,眉头一挑:“主公,您是说,这些稻谷,乃是今年栽种所收获?”孙权含笑点头,这个时候,大厅之中的人群不由得哗然,虽然他们中的绝大不部份都不通农事,但至少也知道,秋天的时候,水稻才能收割,而现在,这里却摆上了今年的收成,这如何不让在场之人震惊。
这个时候,主管此事的朱然亦眉飞色舞地道:“诸位,此稻收获之后,目前已经育种完毕,就在这两天就准备开始第二次种植,今年,若无意外,可收获两季。”
张昭走到了那一担稻谷跟前,伸手拿起了几粒稻谷,打量了一番,然后取一粒丢进了嘴里边细细咀嚼了一番:“确实与其他水稻并无二致,主公,此稻何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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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权笑眯眯地凑到了张昭的耳边低语了一番,张昭不由得满面惊诧,侧脸望向孙权,见得孙权郑重地点了点头,这才徐徐吐了一口气:“若主公之言无误,当乃我江东之福祗。”
“呵呵,诸位请看,还有这些大粒盐。亦是我江东特产之物。往昔,我江东煮海为盐,以充军资,但终是费人费时,所费甚巨,而这种新产之盐,不需柴薪,亦不费人力,只需引海水而入滩涂……”
“好大的聘礼,光是这晒盐之术,我江东再无钱帛之忧矣。”张昭坐在矮榻之上,向着孙权言道,边上,周瑜亦颇为赞同地点了点头:“一年两熟,一亩可得五石半,我江东水田甚多,若是能皆种此稻,只需一年,便可获两年之粮米,足可供我江东十万大军之用。”
而鲁肃正拿着那个指南针详端,一面言道:“主公,那夷洲既然确有此事,何不使人寻之?照图所言,若是由建安郡东治所侯官县出海,短则三日,长则五日,便可至夷洲,以往出海,皆需由吴郡而出,太过远矣。”
“不妥,主公,昭以为,现如今江东未定,不可轻易出动大军寻那飘渺之所。”张昭一听鲁肃之言,当即开言反对。这时候,朱然笑道:“主公,不若这样,先遣一只船队,往那夷洲试航一番,若成,再大举开发夷洲,若是不成,也无损于我江东,倒是这神稻的种植、晒盐之法,需得尽早推广,使得江东富足才是正理。”
朱然之言,得到了在场之人的一致赞同。最后,朱然为毗陵典农校尉,将吴郡划出靠长东出海口的武进、云阳、毗陵等县,朱然专司种植和栽培神稻的农事。而步骘为司盐校尉,主管海盐生产事务。
另外,令徐盛为楼船校尉,领水军一万往侯官县而去,欲在侯官建一港口码头,准备渡海事宜。而三天之后,陈祗也终于完成了自己的一个心愿,迎娶了名传江东的美人,枭姬孙尚香。
红烛、红绸、漆红的木壁,淡红色的笼帐,还有那方才用来饮酒的漆盏,只把那孙尚香映衬得犹如火焰之中诞生出来的美丽女神,此刻,因为孙尚香的恶名,加之两百刀婢皆挎刀立于房外,倒是使得那些本欲前来嬉闹新人的顾邵、陆绩等江东不良份子只得缩头缩脑地去继续饮酒作乐。
“仁妹,这样做怕是不太好吧?”陈祗从窗边收回了目光,望向那倚立在自己身边的孙尚香言道,今日孙尚香一身新绿薄纱,描眉点唇,份外娇媚,听到了陈祗之言,孙尚香不由得掩唇低笑,横了陈祗一眼:“你若是觉得不好,便让她们都撤了去,到时候,吃亏的可是咱们。”
“呵呵,罢罢罢,还是听夫人的好。”陈祗回过了头来,伸手将那孙尚香丰腻的身子揽进了怀中:“今日起,你便是我陈祗陈奉孝的妻子了,来,先唤一声祗郎来听听。”
孙尚香卟哧一笑,满面尽是幸福的喜容,柔荑轻轻地搭在了陈祗的胸口:“祗郎,祗郎、祗郎……只要你喜欢,唤你一辈子祗郎,我也甘愿。”
“手如柔夷,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便是那《诗经》,亦不能尽赞吾妻之佳颜美姿。”陈祗望着呼吸相闻的美人儿,低声言道,孙尚香听得陈祗之赞,一双星眸,险些滴出了水来,只觉得在陈祗的怀抱里,周身发燥:“祗郎……”
唇红欲滴,星眸流转,那高高耸起的绵软胸乳正抵在陈祗的胸腹间,含羞带怯的娇俏模样,哪里还有当初的半分冷若冰露,倒是那媚骨天成的妖精。“夫人,已经夜深了,你我就寝如何?”陈祗觉得自己的口水都快滴出来了。孙尚香把头深深地埋进了陈祗的怀里边,在他的胸口闷闷地道:“听凭祗郎作主……”
孙尚得灼热的气息吐在了陈祗的胸口,犹如按中了陈祗身上的启动键一般,陈祗猛一用力,将孙尚香死死搂入了怀里,吻痕在她的脸颊、眼睫、樱唇处频频落下,伴着孙尚香的娇吟声,陈祗的大手已经伸出了衣物之内,攀上了那两团惊人的丰盈之上,指掌用力之间,那薄裳发出了裂帛的悲鸣,一双胸丸跳脱在陈祗的眼睛,倒像是一双雪白的玉兔一般,陈祗轻轻地啜着,一面搂紧双手纠缠于自己颈项的孙尚香,一步步地向着那笼帐下的床榻行去,越行越疾,最后几乎是冲向那近在咫尺的床榻。
夜灯底下,靡靡之音,肢体陈横,不足向外人道也,这一夜,孙尚香流着眼泪儿不知道唤了多少声祗郎,陈祗也同样答得口干舌燥,满怀情义,因为,这是他的妻子,他心爱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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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孝,汝当真要走?”正自笑意吟吟,还未来得及嘲讽陈祗小半个月足不出户,与娇妻成日你侬我侬的孙权听得跟前的陈祗之言,不由得面色一变。
陈祗苦笑着道:“今日早间,祗收到了家信,家姐身患恶疾,如今……祗父母亡,长姐如母,无论如何,祗都必须得回去一趟,本来,祗想让我阿姐来江东,可谁曾料想,竟然会有此等事情,还望吴、还望兄长能成全祗之孝心。”
“竟有此等事情……”孙权还真是措手不及,本待二人成亲之后,过上一两个过,再召其进入幕府之中大用,可怎么也想不到,竟然出了这么一桩事。边上的张昭听到了陈祗之言,抚须颔首道:“百行孝为先,奉孝有此想法,也是应该的。”
“可曾请人诊治?”朱然也很是关切地上前来问道,陈祗点了点头,干脆就从怀里边把那封家书掏了出来看了一眼,这才答道:“上边倒是不曾明言,不过,益州名医,皆与祗有故交之益,我阿姐病重,他们若是听闻,自当会尽一份心力,只是,祗实在是不放心,因为若是病无大碍,又何需遣人送信而来江东?”表情焦燥不安,神色萎靡,陈祗的表现很到位,至少从陈祗的表情上,绝对找不出一丝破绽。
“奉孝切莫心焦,且回府中稍歇,一时半刻也起不了程的,汝先宽心便是,嗯,顺便让吾妹回府,看一看她母亲,母亲已经好些日子不见枭姬了,甚为想念。”孙权心念一转,向陈祗温言抚慰道。
陈祗微微一愣,看了孙权一点:“好,回府之后,祗这便回府携仁妹同来拜见夫人。”
第一百八十六章 踌躇
“义封,汝且去查探,看看是否真有益州来人到过奉孝的府邸。”目送着陈祗远远离开之后,孙权眯起了眼,回头向那朱然叮嘱道。朱然会意地领命而去。孙权抬眼,看到了张昭望过来的目光,不由得一笑:“子布,权总觉得奉孝如此大材,若是放其离开,着实太有些可惜了。”
张昭微微颔首道:“主公谨慎,本是应该,只是,若真有此事,主公做何打算?”
孙权闻言,不由得面泛苦笑:“若真有此事……权当不阻之。”听得此言,诸人皆尽颔首,向孙权长揖一礼:“主公宽仁,我等甘心从之。”孙权示意自己的这些忠心下属不必多礼,心里边一个劲地咒骂:“早不病晚不病,偏生这个时候,若真有此事,倒也罢了,若是那陈奉孝诳人,那么……”
且不论那孙权的心理活动,陈祗离了吴侯府邸,乘马回到了自己的住所,乃是位于吴县边上的一所院落,陈祗为了迎娶孙尚香,特地购置的一处房产,虽然不是很大,不过,装下孙尚香和她那两百刀婢没有丝毫问题。
陈祗方自回到了府中,孙尚香虽然已是妇人,可是,喜好弓马的爱好却未曾变过,方才她正在后院练习箭术,听得夫君归来,连身上的皮甲也未曾脱下,便匆匆赶了过来。见到了陈祗之后,将手中的雕弓交给了身边的女婢,向陈祗行礼道:“妾身见过夫君。”
“你我夫妻一体,不需如此,孙嫣,且替我倒杯凉茶来,仁妹过来。”陈祗支开了孙嫣,把孙尚香拉到了一旁。这个时候,早就忍耐不住的孙尚香追问道:“祗郎如何?”
陈祗淡淡一笑:“汝兄不信我。”
孙尚香闻言不由得眉头一挑,冷声道:“二哥也着实太过欺人。”听得孙尚香之言,陈祗不由得笑了,伸手在孙尚香那张粉嫩的脸蛋上轻抹了一把:“娘子莫恼,你二哥为人一向谨慎,这倒也无妨。”
“可是,若是我二哥查到那信不是从益州寄来,岂不是……”孙尚香俏脸微红,横了陈祗一眼,脸上又笼上了阴云。陈祗得意地一笑:“娘子宽心便是,那封信,还真是从益州寄出来的。只不过,寄信之人,非是我阿姐,而是我姐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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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自家夫君一脸坏笑,孙尚香不由得嗔道:“就没见过您这样的,咒自家阿姐生病,若是日后阿姐知晓夫君为了娶妾身,竟然做出此等事来,那……”孙尚香轻轻地捶了陈祗一下,不由得脸上露出了愁容。
“莫非你还怕我阿姐不喜欢你不成?放心吧,我阿姐一向疼我,定然不会难为于你,再说了,这件事,咱们悄悄地瞒着,谁也不说。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还有我姐夫知,嘿嘿……对了,方才你二哥让我携你一块去见母亲大人,咱们这会就先过去吧,拖得久了可不好。”
“消息确定吗?”孙权坐在静室之内,脸色平淡无波,朱然就跪坐在他的跟前,肯定地点了点头:“然亲自询问了来人,而且遣人快马赶到了柴桑询问,此人,确实是由益州而来。”听到了朱然肯定的答复,孙权稍稍松了一口气:“义封办事,某家放心,既然是真的,那权也不好再三阻拦,不然,惹恼了奉孝,日后起了误会,那才难办。要不,某家就许陈祗单身往益州省亲如何?”
听得此言,朱然不由得一愣:“主公,这怕是不妥。”
“哦?何以见得。”孙权向朱然笑道。朱然摇了摇头:“奉孝已言明,欲携吴侯之妹回益州,吴侯以为,那心性多疑的刘季玉,会重用吴侯之妹婿?再者,奉孝先父,便是因刘季玉之因,郁郁而终,虽不致为死敌,然当初刘季玉辟其为吏,皆不就,如今吴侯您对陈奉孝恩宠厚待,他岂能不辨情势?”
听得朱然之言,孙权这才赫然而笑:“若非义封之言,某险些误人亦,当依义封之见。既如此,权便许陈奉孝与我仁妹同往便是。不过,今晚,某家先要设宴以待奉孝,观其言行再作决断。”
“主公英明。”朱然恭身下拜。朱然为自己能说动孙权而略感得意,只是,待到了后来,朱然怕是恨不得抬手把自个的嘴巴子给抽烂,当然,那是后话了。
陈祗与孙尚香入孙权府中见了吴国太,直至晚间,方欲辞出,却正巧遇上了前来问安的孙权,孙权以兄长的身份邀陈祗这位妹婿酒宴,陈祗只得留下,让孙尚香且去陪吴国太,若是累了,自会府邸便可。
酒宴之上,除了陈祗、孙权之外,便是与自己颇为亲近的鲁肃、还有那孙权的两位心腹朱然与凌统。
酒过三巡,孙权主动提及了陈祗回益州探亲之事。“汝成亲,亲眷未至,本为憾事,如今汝姐病重,回去探亲,亦无不可。”听闻此言。陈祗不由得大喜,向着孙权长揖一礼:“多谢吴侯体谅祗思亲之恩。日后,待祗处置完身边之事后,定会再访江东。”陈祗这家伙表面上感激涕淋,可实际上,话里边仍旧给自己留着余地。身边之事,啥叫身边之事?这怕只有陈祗自己才知道,再访江东,也不过是给孙权画上一张饼而已。
不过,陈祗的表现却获得了孙权等人的认同。边上的鲁肃向着陈祗举盏邀饮之后笑言道:“到时,肃当再邀奉孝,共饮美酒,看尽江东美景。”
“一定一定,能与鲁子敬为友,当为人生之美事尔。”陈祗诚心诚意地向鲁肃回敬了一盏,说实话,鲁肃确实是一位值得倾心相交的朋友,虽然那后世的三国演义里边,把鲁肃描绘成让人给忽悠过来忽悠过去的老实人,可实际上虽然有些出入,但是,却是缘于其政治观和大局观,正是他的一力促成,才使得江东与刘备联手,正是有他在,才使得江东与刘备的势力集团能保持暂时的安定团结,结盟而抗曹操,不然,历史上孙刘联盟怕是早就死掐在一块,让曹操各个击破了。
“奉孝欲何时动身?”孙权看到陈祗与自己最信重的谋士鲁肃甚是相知相得,心里边亦是很轻松,当下笑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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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祗略想了想:“当是越早越好,祗好歹也识一些医道,若是能早些回去,能让阿姐身体安泰,心里边也能少担一些担子。”
“唔,奉孝既有此心,权也不便强留。”孙权点了点头,尽饮了盏中之酒,又倾满了一盏之后,持盏到了陈祗的跟前,双手奉上美酒:“奉孝此去,路遥万里,路途坎坷,当以小心为上,若是在益州有何难为,可携齐家老幼,往江东而来,但有权在江东一日,定不薄待于奉孝。”
陈祗听得孙权此言,当下离席,向孙权长揖及地:“吴侯厚待于祗,祗岂能不知,日后,当不负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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