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立志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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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立志传- 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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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中,尽是泪花,下意识地低喃道:“二弟,二十多年了,这二十来年,你也成家生子,儿女双全,何苦寻老孟做甚?”

陈祗一听此言,啥也说不下去了,这个时候,已经真相大白,陈祗还真想不到管家孟叔会如此爽快,埋藏在心中的疑惑反而更多了。

“孟叔,您也莫要太过伤心了,还真没有想到,您竟然与我的表叔是结义兄弟,看来,我唤您孟叔,怕是这缘份已是天定了。”陈祗赶紧从袖中掏出了一块方巾,递到了管家的跟前。

“老奴多谢公子抬爱,实际上,十多年前,横山孟楠就已经死了,如今,除了陈府的管家孟柯,再无孟楠此人。”孟管家老泪纵横地向陈祗深深一拜。

“孟叔快快请起,您这又是何苦呢,反正,在我的心里边,您永远是一位谦和的长辈,不管您是不是我陈府的大管家。”陈祗赶紧上前,扶起了孟管家。

“二十多年了,老奴一直没有说出来,连老主人相询,都不愿意此事,就是因为此事已然如过烟云烟了,何苦再去想呢,可真没有想到,我那位义弟爨龙,情义深重如斯,二十来年不见,仍旧认我这个兄长。”

孟管家终于第一次在人前袒露了自己的过往。“二十多年之前,老夫本也是一得意少年,我孟氏本是夜郎国之望族,灭国虽久,然我孟氏在南疆一代繁衍生息至今,已然成了可与自称火神祝融之后代的爨氏相抗的大族。我阿爹为横山孟氏的族长,族中带甲之士数千之众,而那洱海孟氏,与我横山孟氏乃是亲族,族长与我阿爹本就是堂兄弟,各统一域,原本交厚,不过后来,阿爹意欲一统南疆孟氏,想据地而称王,不料,洱海孟氏族长却不愿意甘居人下,也不愿意因称王而惹来诸姓的敌视。而我阿爹又……”

原来,孟管家的父亲想使阴招,请洱海孟氏族长到兴古郡的汉兴城去谈判,而又暗伏刀兵,准备再闹翻之后,以武力胁迫洱海孟氏归降,可这时候,族里边有人向洱海孟氏告了密,知之了其阿爹的打算,于是,一场伏击战变成了反伏击,结果,孟管家的阿爹和几位兄长皆尽在乱军之中战死,仅有孟管家一人在族中死士的护卫之下得脱,不过,那些死士也都死在了同姓的洱海族战士之士,最后孟管家逃出了包围圈的时候,也差点把小命给丢掉。

※※※

碰巧让陈祗之父发现,然后人品爆发求下了浑身刀伤创口的孟管家,之后,孟管家原本执意报仇,先是等孟广美出身,留了后代之后,潜入了孟氏的地盘,不过……

“原本我已经摸入了孟氏族长近身处,却听到了他与族下的一翻谈话之后,还有我那在洱海居住的阿母还有幼弟之后,老奴到了那时才省悟过来,家仇,报了又能如何?横山孟与洱海孟本就是一体,我父执念过甚,引起了灭门之祸,洱海孟氏虽也有错,然而,若我杀之,又能救得回我阿爹阿哥吗?加上洱海孟氏对我横山孟氏也并未起那赶尽杀绝之心,我的阿母与幼弟,还有我那几个兄长的遗孤,皆得善待,我若杀了孟氏之族长,岂不是再连我阿母还有他们都给害了……”孟管家一面饮着酒,一面低声述说着他内心的转变。

陈祗也听得沉默下来,确实,这件事,谁对,谁错,能说得清吗?孟管家的父亲,才是这件兄弟相残的惨剧地真正源头。可惜人都不在了,事情也已经到了如此程度,还能做什么?

“……老主人待我恩重如山,此后,老奴也就只当自己是陈府的一份子,一心只希望能看到江阳陈氏在老主人和公子您的手里边发扬光大。”孟管家借着饮酒的动作掩饰抹了一把老泪。

陈祗站起了身来,背起了手,缓缓地在厅内走着,心里边也颇为感慨,看样子,孟管家,也确实是一个有故事的人,内心有着无限的无奈和悲伤的人。

陈祗根本就不知道,外边,表叔爨龙已然是满脸泪花,只不过强忍着不吱声,他是听到了府里的管家说孟管家让公子给召了去,心里按捺不住,也就悄悄地摸了过来,花蛮儿也随在了身边,这时候,正低声地安慰着自己的阿爹,杏眼里边,亦荡漾着淡淡的水雾,让人我见犹怜。

陈祗在厅中站定,回过了身来:“孟叔,您做的很对,怨怨相报何时了,横山孟氏与那洱海孟氏本就是一家人,正所谓煮豆燃豆箕,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陈祗颇为感慨地道,这年头,这样的事儿,发生的实在是太多了。

第九十四章 无耻啊……

“煮豆燃豆箕,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老奴的阿爹要是知道这个道理,何须闹得家破人亡。”孟管家悲伤得几乎不能自控,伏于矮榻之上泪不成声,而就在这个时候,门外传来了一声发喊:“兄长莫要伤悲了!”

“二弟?!”孟管家听到了来人的声音,脸上露出了一丝不知道是该惊喜,还是应该转身就走的复杂表情,是的,如果是我,怕也会很纠结,正是因为这位义弟的出现,才揭开了孟管家那尘封的记忆的闸门,不然,他今日又岂会如此痛快地坦诚一切?

“兄长终于让我这个小弟了,这二十余年,想煞小弟矣……”同样是虎目含泪的爨龙表叔,连让他的喊声给吓了一哆嗦的表侄陈祗也没功夫招呼,从厅外就保持着一个张开怀抱的姿势,直往孟管家奔去。孟管家也已然起身,哆嗦着嘴皮子,眼泪哗哗地往下直掉:“我的好二弟啊……”

两个岁数加起来怕是都快有九十岁的老人,搂在一块号啕大哭起来,又都是大嗓门,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陈祗听得心中悲泣,原本想上前去相劝一番,可转念一想还是算了,管家孟叔压抑这么些年,哭个痛快,对他的心理上和身理上都有着相当的好处。

不过,陈祗也不好意思在边上傻呆呆地这么瞅着两个大佬爷们嚎哭,决定还是闪人先,抬脚刚走了几步,就看到了为阿爹找到了失散已久的结义兄长而悲喜交架地抹着泪花的花蛮儿俏生生地立在门外。

“表妹也在啊?”陈祗这个时候心情不佳咧了咧嘴问候了一声就抬退欲走,不料却见花蛮儿欲往堂中行去,赶紧抬手拦住这位表妹。“表妹,你这是要干吗?”

“我要去劝劝阿爹莫要伤心了。”花蛮儿抬起了白生生的胳膊,抹了抹滚落下来的泪珠。陈祗哪里容旁人去扰这二位。“不成,不能进去。”陈祗摇头很严肃地道。

“为什么?!”花蛮儿移步往边上,想绕过陈祗往厅中而去,陈祗也移步相拦,这让花蛮儿心中升起了恼意,恨声问道。

陈祗看到了跟前俏生生的美人儿梨花带雨的脸蛋儿浮起了薄怒的嗔红。不由得失声低笑道:“表妹,若是能劝,祗非铁石心肠之人,早就开言相解了。只是此时,确非你所能劝解得了的,再说了,两位都是你的长辈,你欲劝谁,到时候反倒让这二老尴尬,我若是你啊,要么,就在这儿看着,若是不忍看,就出去溜一圈,我那表叔还有管家孟叔,哭过一回之后,必会相述二十来年的离别之情,你一个小姑娘家,听这些做甚子?”

※※※

花蛮儿听了表哥一番义正言辞的训导之后,神情也变的颇为犹豫,不过犹自不服输地道:“不进就不进,那我在外边听总成了吧?”

陈祗看到了花蛮儿恼羞成怒的嗔容,不由得婉尔一笑:“只要不进去,不出声,由得表妹你,不过,若是你听到了你阿爹与你这位孟伯父共同回忆过去的美好时光,比如一起去泡,嗯,一起去风流快活,一块儿去,表妹你且莫要那种要杀人的目光瞅你表哥我,万一你听到了,不知是你跟你阿母说好呢?还是不说的好,怕是到时候,呵呵……”

陈祗摆了摆长袖,带着一脸坏笑瞅着跟前这个漂亮的表妹,留在原地的花蛮儿不由得呆住,是啊,虽然相信自己的阿爹自有了阿母之后不会干那些事,可是阿爹跟阿母成亲之前呢?若是自己听了,不告诉阿母说不过去,告诉了阿母,却又要惹来家中纷争。

“坏人!”花蛮儿气极之下,恨恨地嗔道,不过,陈祗倒是听得小心肝痒痒的,坏人这两字实在是太显得暧昧了点。花蛮儿白了陈祗一眼,旋身就往远处行去,陈祗一脸坏笑地瞅着这丫头窈窕的背影消失在了视线之外后,移动了脚步,支起了耳朵,嗯,很想了解一下古人的结义之情,最重要的是陈祗很想了解和分析为何这二位分别二十来年的兄弟为何友情如此之铁,是否是因为他们曾经实践过四大铁律其中的某一条,嗯,四大铁律:一起同过窗,一起扛过枪,一起坐过牢,一起嫖过娼。

花蛮儿气嘟嘟地撅着嘴儿,走到了院门外,似乎查觉了一什么,回头一瞅,果然,自己的表哥根本没有出来,出于女人的八卦天性,花蛮儿忍不住悄悄地踮着脚尖往回走,走到了一半,刚过了拐角,原本的一双乌溜溜的杏眼不可思议地瞪大了起来,因为她看到了自已那位汉家表哥正猥琐地躲在墙边,支愣着耳朵偷听里边。

陈祗虽不敢说耳听八方,眼观六路,但好歹也是练武之人,眼明目聪,听到了一个轻捷的脚步声传来,赶紧回头,却见花蛮儿很是神色不善地站在不远处,陈祗老脸微微一红,把手指放到了嘴边示意这丫头别发出声音,然后轻手轻脚地走到了这丫头跟前,一把牵住花蛮儿的手,也不顾这丫头的低声叫嚷,拽住花蛮儿就往院门外窜。

到得院门外,花蛮儿恨恨地挣开了手,打量着跟前这位眼珠子溜溜乱转的汉家表哥。“你太无耻了,坏表哥。”花蛮儿气的小脸给布上了薄红,娇颜似火,吐气如兰,跺了跺那穿着彩帛软鞋的莲足,白若嫩葱的食指都快抵近到了陈祗的鼻尖上,正回味着方才拿捏着这丫头柔嫩手儿的陈祗恨不得咬上一口。

当然,如果那样干的话,说不定自己将会被表妹打上猥琐、卑鄙、无耻、下流的烙节。“表妹,表哥如何无耻了?”陈祗一脸的无辜,双手一摊,嗯,脑袋里边正思考着说服花蛮儿的借口。

“亏你还好意思问我。”花蛮儿气的撅起了红润的樱唇,双手叉在她那只堪一握的小蛮腰上,一副娇憨的嗔态。“表妹,你错怪表哥了。”陈祗脸上顿时失望和受到了委屈的幽怨。“你可知道,方才你们未见来之前,我跟管家,也就是你阿爹的结义兄长都谈了些什么吗?”

花蛮儿虽然脸色仍旧带着薄怒,不过目光露出了一丝疑惑:“你们谈什么了?”

陈祗很是有些伤感地叹息了一口气:“管家孟叔总觉得自己活在世上,既不能报家仇,又不能再回故乡,故尔无颜再见义弟,甚至,想到了……”陈祗不好意思把孟管家编排得太过那啥,只好就手比划了一个拿手割脖子的动作,当然,陈祗在内心说出了最后八个字:“回家杀只鸡来泄愤。”

“啊?!”花蛮儿不由得低呼了一声,手指盖在了唇前,乌溜溜的大眼睛忍不住又往院里瞅了一眼。陈祗心中暗乐,表面仍旧不动声色地道:“所以,方才我劝你离开之后,候在里边,就是生怕你孟伯父万一在语言上受到了你爹的刺激,一时间想不开那样,有我在,也能及时救下。”

“那,那现在怎么办?”花蛮儿不由得表情显得焦燥了起来。陈祗摆了摆头:“方才,我已经听到了你阿爹与你孟伯父已经在回忆过去的美好时光了,应该是你父亲的友情,感动了你孟叔父那颗尘封以久的灵魂,所以,应该无甚大碍了。”

“好险!”花蛮儿倒是颇有些心有余悸地道,转过脸来,看到一脸笑吟吟瞅着自己的表哥,脸蛋不由得烧了起来:“对不起了表哥,蛮儿竟然错怪于您,还说了那么些伤人的话,蛮儿在此向您赔罪了,还望表哥能原谅蛮儿的无礼之举。”

“哪里,不知者不罪嘛,再说了,你也不过是一时没有明白表哥我的良苦用心,有些举动,正说明表妹你是一位大公无私,见不得鸡鸣狗盗之辈的巾帼英雄。”陈祗说完这话下意识地咧了咧嘴,先人的,在美女面前,自己把自己骂得如此不堪的,怕是在穿越者大军之中,自己算是抢了个头名了。是不是太过无耻了点?

一番吹捧话过去,让花蛮儿也禁不住面现羞色,颇有些扭捏地道:“蛮儿哪有表哥您说的那么好。”

“当然好了,其实表哥我觉得表妹甚至做得比表哥我说的还好。”陈祗一口一个表哥的自称,看着花蛮儿颊飞红霞,眼波流动,眸光荡漾之间闪烁的羞怯,怎么的都觉得自己在占着这位少数民族漂亮妞的便宜,心里边跟喝了凉水似的,舒畅得紧。

第九十五章 走别人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

“表妹,蛮儿还有事,就先走了。”花蛮儿轻挣了一番,陈祗只得恋恋不舍地松开了扶着花蛮儿玉臂的双手,嘴里倒是很绅士:“表妹有何需要,尽管来寻表哥便是。”

“嗯!”花蛮儿轻轻地点了点头,抬眸看了陈祗一眼,看到这位年少俊朗的表哥直勾勾地盯着自已,心中犹如有小鹿乱跳,两颊也不知怎地烧得滚烫,低头就冲陈祗的身畔窜了出去,陈祗嗅着那倩影残留的淡香,颇有些陶醉。却又听到了花蛮儿脆若黄莺的声音:“表哥,方才您所做的是赋还是诗呀?”

“诗,七步诗,曹……”陈祗两眼发黑,这才省起,曹植目前还正幸福地活蹦乱跳,曹丕继续演绎忠厚长子,连曹冲这小家伙都还没呃屁,哪来的七步诗。先人的,一不小心,小把人家曹植用来保命的玩意儿给忽悠了,咋办?也不知道时空管理局的大神会不会因此而来找自己这个穿越者的麻烦。

“诗?七步诗,想不到表哥竟然如此能耐,七步成诗,蛮儿很喜欢……”花蛮儿冲陈祗甜滋滋地一笑,提着那汉家女子所穿的曲裙的裙角,朝着远冲移步而起,翻飞的裙摆,只堪一握的纤腰,在路边的花木遮掩下律动出一幅美妙的画卷。

“七步成诗,本公子既是后来之人,走的本就是别人的路,自然,让别人无路可走,也是穿越者的无奈与身不由已,同样,这也是穿越者的一种优势与生存的必须手段。”陈祗自我安慰一番,似乎觉得对于曹植的愧疚消减了许多。再说了曹植既然诵不了煮豆豆的诗,说不定到时候曹丕又要痛宰他的时候,曹植又突然人品暴发,整出一首煮饭诗,煮麦粥诗也说不一定。“嗯,可我为什么要说又呢?”陈祗摸着自个的下巴,忆起了吴孟达看到周星星穿越不停的场面时,无意识间冒出来的一句经典,不禁大乐。

“公子,您在这里笑什么?”贞儿不知道从哪儿像幽魂似地冒了出来,表情诡异地瞪着陈祗,陈祗给吓了一跳。“丫头,你想吓死公子我啊?”

贞儿一脸委屈地揪着裙角:“公子瞧您说的,奴婢是这样的人吗?奴婢都到了公子您跟前好一些儿,您一个劲地摸着下巴在这乐,倒是把奴婢给吓了一跳,还以为公子您,嗯,担忧公子您是不是发烧了。”

“……你这丫头。”陈祗半晌才挤出一句,恨恨地伸手,轻轻地在贞儿那粉嘟嘟的脸蛋上捏了一把:“敢咒公子我?”

肌肤磨挲之间,贞儿的脸蛋顿时红了起来,头垂的更低了,如水的双眸略一抬睫,又飞快地低了下去:“奴婢不过是担心公子罢了。”

“乖贞儿,公子可没怪你的意思。嗯,有你这般漂亮体谅的女子在公子身边小心呵护着,公子我心里边全都记得。”陈祗却没有放下手的意思,反倒欺前一小半步,让整个手掌接触了贞儿的半边脸颊柔声道。

※※※

“公子……”贞儿羞怯地半仰起了红晕密布的俏脸,几曾何时,比自己还矮上小半个头的公子业已经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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