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赛诗会,也多半是因为无名氏引发了作诗潮。每次赛诗会上模仿无名氏的作品是必然要有的环节。
苏糖也是满脸的难以置信,刚刚自己出言为楚月申辩,多半是因为自己自认不比楚月差了,也是出于保护自己小妹的用意,只是楚月突然说自己是无名氏,当真震撼了自己。心高气傲的爷爷甚至不将士林第一人王阳明放在眼里。但是却对无名氏的诗作叹服不已。
苏糖自嘲的笑笑,若是楚月真的是无名氏,又何须自己维护?众人也不是傻子,震撼过后便冷静下来,不能你说你是无名氏便一定是吧?我还想说自己是西北雪山的教皇、当世第一宗师呢!
楚月也不再多说,将系在手腕上的挂饰取了下来,随手取了张纸,将那挂饰翻转一下,在那白纸上按了一下,只见白纸上边显出一个弯月形的标志,下面还有几个字“无名氏”。
有士子拿起那张纸,与先前流传出来的无名氏作品比对一下。那标志却是丝毫不差。
楚月神色傲然,淡淡道:“若是不信,尽可以去问王大学士。至于状元。对我来说,都是浮云
众人再看向楚月便已经满是叹服。其中几人甚至满是毫不掩饰的倾慕和崇拜,这一刻,楚家的小姐是最闪亮的一个,不,不仅仅是这一刻,日后也会是京城乃至大梁最闪亮的一个至于状元什么的。谁还在乎。
楚南看着被众人围在那里的楚月。脸上却丝毫不见半点欣喜和满意,分开人群走到楚月身前,脸色铁青的看着楚月,扬起手似是想要给楚月一巴掌,终于还是放下。冷冷道:“没想到你也这么虚荣!楚月,你太让我失望了!”
说完,楚南不去看众人惊异的眼神,随手拍开李逸挽留的手,头也不回的朝远处走去。
第五十章幸与不幸
二月神情傲然。看了脸煮煞白的郭审言一眼,摇头轻奖谁让这个,所谓的状元不知道好歹,竟是接二连三的挑衅,难道真以为做了状元就有了挑衅的资本?真是可笑之极,殊不知一个区区状元,在楚家这样的大家族看来实在算不了什么,也不会有资格和楚南较劲的。
只是,正当众人还用惊奇难以置信的眼光看着楚月之时,却发现楚南竟是脸色十分难看的怒斥了楚月,接着便转身离去,不禁让人愕然。有了这样一个神乎其神的妹妹,该想着怎么自豪怎么爱惜才对。怎么楚南会有这样令人跌破眼镜的反应?
楚月也是满脸愕然,愣愣的看着楚南离开竟是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紧接着却是追了出去,却是看出来楚南真的生了气。
这种情形却是将在场的众人很是不解和尴尬,事情刚刚有了高潮便被打断,眼见今天新出的天才少女也快速离去,竟是一时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李逸脸上有些尴尬之色。看着杨婉儿、楚月、关荷都告辞离去,眯着眼睛看着楚南的背影,却是在想着楚南刚刚毫不客气的拍开自己手臂的事情,又对着李青荐微笑着摇摇头,示意自己没有生气。
且不说被晾在一边的李逸等人。楚南急匆匆的走到不远处,唤来了来时楚府安排的车夫,催促他快去将马车赶来。
那车夫犹疑的看了楚南一眼小向楚南身后望了望,却是没有发现关荷的身影,刚要说什么,就被楚南冰冷的目光一吓,连忙小跑着去赶马车过来。
只是,不知道是巧合,还是那车夫太会做人,马车刚刚赶到路口,楚月关荷也走了过来。
楚月满脸委屈,有些不知所措。关荷微微叹口气,轻轻扯了扯楚南的袖子,轻声道:“不要这样。外人会笑话的。”
楚南长长的出口气,心情也平复了许多。低着头扶着楚月和关荷二人上了马车,也没有进去,坐在了车夫的另一边,皱眉道:“走吧,快点
车夫有些为难的看了楚南一眼,毕竟坐在车夫的位置实在有损主子的名声,只是这位五少爷是出了名的不守规矩,虽然不知道这位主子又是怎么被惹恼了,犹豫一会终是不敢问,在楚南的催促下将马车赶得飞快。
马车里,楚月满脸的委屈不解,掀开车帘看着宁愿顶着冷风也不进来的楚南,终于忍不住抽泣,低着头讷讷道:“难道我做错什么了么?为什么哥哥这么生气?。关荷心思通透,却是隐隐猜到什么,看了楚南一眼叹息一声,拉着楚月的手轻声安慰着。
马车一路来到了芙蓉街,停在了关荷所住的宅子外,楚南却是依旧冷着脸。伸手将关荷楚月扶了下来,楚月扯住楚南的衣袖,撇着嘴满脸是掩饰不住的委屈。
楚南就这样扯着楚月一路到了屋里,接着看了楚月一眼。摇摇头坐下不说话。
关荷看着都默然无语的兄妹二人,心中叹息一声,接过丫鬟端上来的茶水,随便找了个借口打发了下人出去,不管怎么样,接下来的事情都不是他们应当看的。
楚南看着满脸委屈,却是倔强的看着自己不说话的楚月,说道:“怎么,你觉得你没有做错?我不该那么对你?。
楚月咬着嘴唇。看着满是怒气的楚南,低声道:“我到底怎么了?又哪里虚荣了?”
楚南低下头喝口茶水,看了楚月一眼问道:“那个什么无名氏是怎么回事?那些诗难道是你做的么?一个区区郭审言也值得你这么郑重其事?随便拿出点东西就足够打发了他,你却”不是虚荣又是什么?。
楚月咬着嘴唇,看着满是毫不掩饰失望的楚南,强忍委屈,轻声解释道:“那些诗都是哥哥教我的小不是我写的。可是小时候哥哥说过。不管那些诗是谁写的,也不能让那些诗做被埋没。至于郭审言。我知道哥哥不将他放在眼里,但是他却将哥哥当做仇敌,我不过是想着替哥哥打击下的他的气焰,为哥哥出口气而已,从头到尾都没想着要借此出风头的
说完,楚月低下头,补充道:“一会我就去澄清,就说无名氏那些诗作并非我所做,我只是他的记名弟子,代发而已。”
楚南不耐烦的摆摆手,皱眉道:“这时候再去澄清是不是太晚了?你知道从小到大,我最喜欢你哪点么?就是清净如水的性子,对事对人总能洒脱自然,但是我没想到只是来了京城几个月,你二“扣那此庸脂俗粉般,变得虚弱,也有了名利点,楚月。你太让我失望了。”
楚月忍不住抽泣几声,大声道:“我没有!”
关荷看着突然就吵了起来的兄妹二人,叹口气上前轻轻推了楚南一把,轻声道:“既然月儿有那样的才情,就应该表现出来啊。这怎么能算虚荣呢,你不要再怪月儿了。”
楚南看着楚月,一字一句道:“谁都能虚荣,但是楚月,你。不能!”
关荷张张嘴,却不知道再说什么,走到楚月身边,轻声道:“好月儿,别哭了,你还不知道,你这个哥哥的想法与平常人最是不一样。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莫名其妙的发疯了。瞧,现在又是走火入魔了,你先回去,一会儿我和他说明白了,他不钻牛角尖了就好了。”
楚月可怜兮兮的看着关荷,虽然遭了楚南一番斥,却也是知道再呆下去只能让又发疯的楚南更加狂躁,闷闷的点点头,对楚南说道:“哥哥,时候也不早了,我先回去了,省的家里担心。”
关荷看着闭目无语的楚南。轻轻走过去给他续上茶水,柔声道:“不管怎么样,你今天做的都太过火了些。即便对月儿不满也不应当当众发作啊,不禁吓到了月儿,更是让七皇子下不来台。”
楚南端起水就灌了下去,摇头道:“我觉得我今天没做错。”
关荷白了楚南一眼,撇嘴道:“还没锋?你看,说月儿是状元之才的是你吧?月儿按了你的心意镇住了众人,你却又不高兴了,你到底想让月儿怎么做?”
楚南盯着手里的杯子,想了良久,还是摇头道:“你不知道月儿的本事,想要达到同样的目的,月儿至少有十种法子,而她却偏偏用了这种,用背着我搞出的什么无名氏。哎,也是我最近懒,没关心过这方面。”
关荷见楚南能听进自己的话,不禁暗暗松口气,就怕他一条黑路走到底,越劝越犯倔脾气,笑着对楚南说道:“我明白了,你生月儿的气。并不是因为别的,就是因为月儿是背着你搞出了那个什么无名氏对
楚南神情有些激动,挥舞着双手道:“不和我说?你知不知道。月儿是我一手带大的,她小时候学走路是我扶着、辫子都是我亲手梳的、长大了的衣服都是我给买的、学诗作画也是我手把手教的,现在她犯错了。难道我就没资格教她几句?!”
关荷看着神情激动地楚南,走过去将他按在了椅子上,安抚道:“好好好,你有资格,你没错。是我不知道你们之间的感情竟是这么的深厚。”
楚南坐下,淡淡道:“月儿是我在楚家最在乎的人,也是在这世上我最在乎的人。所有人都可以让我失望,但是她不能。”
关荷心中酸楚,打了楚南一下撇嘴道:“即便是这样,你也不要当着我的面说出来好不好?我可是把你当做的我的天的,你这么说我会非常非常吃醋的。虽然月儿是你的妹妹。”
楚南握住关荷的手,摇头道:“这个不一样的。我是看着月儿从只会哇哇大哭的婴儿长大到现在的。我在她身上倾注了无数的心血,她穿什么吃什么,看什么书、交什么朋友直到后来她掌管楚家老宅都是我一手安排的。她人生的每一步都是我花了无数心思安排好的,以后的她一定能成为几百年来最杰出的女性,但是绝不是现在!”
关荷苦笑道:“这个可比说她有状元之才震撼多了。”
楚南不理会关荷的打岔,自顾自说道:“我把我会的全部教给了月儿,除了武功。又怕自己教的有失偏颇,又让她拜入了王阳明门下。后来我离家三年。四处游荡,每到一地必然想方设法将自己的见闻细细的写信告知与她,胡人各部族的关系、西北各国错综复杂的历史、雪山神庙的神秘玄奇、瀛洲城城主府和扶桑山的纠葛,大梁漠北前线每一战的得失错误、甚至我搞到了几份漠北的兵力布防图,让她学着分析大梁和胡人的胜负之势,”
关荷很认真的听着,到最后忍不住叹息道:“摊上你这个哥哥,我是该说月儿牵运呢,还是该说她不幸?”
第五十一章不仅仅是妹妹
一南愣了愣,摇头道!“你说的我明白,但是月儿不会怪她是我看着长大的,我实在太了解她了。”
关荷柔声说道:“那月儿一定很辛苦。你看,小的时候,当别的女孩子嬉闹之时,月儿要跟你学东西;长大了,别的女孩子学着风花雪月之时,你却让她去撑起楚家老宅。就说现在,你明明很为月儿骄傲,也想着让她扬名,但是月儿只是稍稍越界你就大发雷霆,做你的妹妹可真难啊。”
楚南面无表情道:“那是因为我只有月儿这一个妹妹。而且楚家又重男轻女,我就补偿将一切都补偿给她。”
关荷放下茶壶,坐到了楚南的身边,轻声说道:“你说的我能理解,若是没有你,或许月儿很早就沦为家族联姻的牺牲品,不会是现在受老夫人宠溺、在楚家地位很高的楚家大小姐,甚至月儿的性格、心性、才学都是你一手塑造的。可是依我看,你现在已经快要疯魔了,怕是也不仅仅将月儿当做个妹妹那么简单了?”楚南眯起眼睛看着关荷,缓缓说道:“你想说什么?我对月儿不可能有别的心思。”
关荷却不怕楚南的逼视,笃定道:“你有!”
楚南霍然抬头,冷冷的看着关荷,若是关荷接下来不能给自己一个。有说服力的解释,彻底翻脸也就只是一眨眼的事。
关荷轻笑着搭上楚南的肩膀,嬉笑着说道:“照我看啊,你这哪是教妹妹啊,分明是养女儿啊。”
楚南翻翻白眼,提醒道:“我比月儿大不了几岁的。”
关荷叹口气,说道:“你看小你说你从小看着月儿长大,又是手把手的教她作诗作画,甚至提前为她安排好一切,除了那种疼爱女儿的父亲又是什么?或者你何曾见过这样的哥哥??你现在还只是开始,若是月儿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你一定也得发疯。不是有句话说么,每个。父亲看自己女婿都是偷自己宝贝的贼!”
楚南摇头道:“不会的,我相信月儿的眼光。她自己选的女婿必然是不会差的。”
关荷心中叹口气,却也明白楚南对于自己这个妹妹确实是太疼爱了,自己连一半怕是比不过,也只好这么顺着楚南的性子多多交交心,对于楚南这样的人,若是能让他敞开心扉,当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而现在,掌握住了楚南心中最珍视的东西,自己就握住了关键。
关荷外头笑着,问楚南到:“那你有没有想过,若是以后公公为月儿安排了婚事,或者干脆陛下赐婚了,你要怎么办?”
趁着楚南愣神的功夫,关荷继续幻想到:“陛下赐婚的还可能是位皇子啊。最后还有可能就是,月儿自己看中了一个,就比如你很讨厌的郭审言。别急着反驳,你告诉我的,女人的心思不能猜,恋爱中的女人的心思更不能猜哟。”
楚南脸色有些阴沉,冷哼道:“我会避免出现这样的事情的,我答应过月儿,一定让她自己做主的。”
关荐却是听出楚南话里的怒气,却是继续挑拨道:“别找托词,你也应当明白,这些情况是可能出现的,”
楚南不耐烦的摆手道:“如果真那样。我会杀了那人。”
关荷咯咯笑着,直笑得弯了腰,好半晌才抬起头说道:“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就说若是陛下赐婚,你杀了赐婚的对象,楚家会有什么下场?月儿呢?后一种,月儿自己选了位满意的夫君,你却看不上眼,你杀了那人月儿会有什么反应?”
楚南皱起眉头,一直以来自己都只当楚月还是那个时而傻乎乎时而聪明伶俐的小女孩,却是忘了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如今被关荷一直追问着,竟是一时间有些愣神,到最后还是摇头道:“月儿的眼光还是有的,我很放心。”
关荷幽幽叹道:“关键是,你将月儿培养的那么优秀,能入她眼的能有几个?能配得上她的又能有几个?!高处不胜寒啊,难道你就不怕月儿会孤独终老么?”
楚南终于坐不住了,虽然今天却是对楚月很生气,但是那也是太在乎了,若是换了旁人,即便死上一万遍顶多能让楚南皱皱眉头,如今被关荷接二连三的逼问,心中竟是有些不安。皱眉说道:“难道是我错了?”
关荷上前去给楚南整理好衣领,柔声说道:“你做的没错,即便错了现在补救还来得及。快回去看看月儿吧。既然有那么深厚的兄妹之情,若是因为今天的事情有了隔阂岂不是很不值得?”
楚南伸手抱抱关荷,歉意道:“那今晚我就不陪你了,这就回去看看月儿,不管怎么样,总不能让月儿在心里怨恨于我。或许过去我真的对月儿管的太严厉了吧,以后还要多给她些自己支配的空间。我可是盼着月儿能有个好归宿,能幸福一生呢。”
关荷也伸手抱住了楚南,很通情理的说道:“嗯,去吧,没事的,我这里又不是没人陪着,过两天记得过来就行了。”
楚南抱紧了关荷,长叹一声说道:“哎,也是我太在意月儿了,当时简直就是气疯了。现在想想实在冲动了些,至少方式方法有些欠妥当。也就是你还不怕我恼怒,耐着性子这么劝诫我,不然不过你今天胆子真是大了些,竟然敢接二连三的顶撞我,难道就真的不怕我生气冷落了你。”
关荷在楚南怀里做个鬼脸,撇嘴道:“我可是知道你的,如果我真的做个花瓶,虽然不会惹你烦,但是这辈子也就只能这样了,也甭想让你对我交心了。
我可是很有野心的,至少不会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