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是大罪。”许萱惊讶道。
“放心。”李白道,“我估计李京之和蔡县尉快要完了。”
许萱点点头,道:“我饿了。”
李白看着放下心的许萱,笑道:“我去给你做饭。”
“对了,宝宝怎么样?”
“好着呢,他没想你!”
“我不信。”
“就是!不信你去看!”许萱做个鬼脸,进了屋子。
李白笑着撸起袖子,边向屋子走过去边笑道:“敢不想我,打他小屁股。”
许厚延在一个雨天乘着马车来到白兆山,李白戴着斗笠在院子给鸡窝鸭窝搭棚子,看见许厚延下车,道:“父亲您怎么在雨天来了?”
李白拿着油纸伞走过去,给许厚延撑着伞。
许厚延看着他道:“你这混小子当日吓死老夫了!你还真敢回来!”
李白赔笑道:“我也不能站在那儿等着挨打啊,就那几个衙役也追不上我。”
“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让我的萱儿怎么办?”许厚延颤颤巍巍道。
“您老放心吧。”李白搀着他道,“我可很是‘爱惜羽毛’的。”
许厚延摇摇头,咳嗽着进了屋子。
“父亲。”许萱在门口候着,给父亲搬了个凳子。
李白道:“等我搭好棚子再回来。”说完又冒着雨出去了。
“父亲你怎么下着雨就来了?”许萱给许厚延倒了杯热茶嗔怪道。
“我这不是亲身来让你看看让你放心嘛?”许厚延笑道。
“你怎么和太白哥哥一样耍起贫嘴了?”许萱笑道。
“有吗?”许厚延笑着看着李白在院子搭着棚子,道,“这个家伙和我年轻时挺像的。”
“也这么帅吗?”许萱笑问。
“自然是。”许厚延笑道,“比他还帅,不然你母亲怎么会嫁给我?”
“父亲越老越没羞。”许萱笑道。
许家都很是随意放松的,没有这么多礼节规矩,许萱也有些没大没小,李白恰巧喜欢这种在大唐难得一见的家风。
李白冒着雨进来,道:“父亲再等我一会儿,我去烧饭。萱儿,热一壶酒。”
“你不休息一下?”许萱问道。
“不必了,一会儿做好了。”李白又急匆匆地出去了。
第198章 孟浩然之邀()
李白和老丈人在小屋喝着热酒,听着雨声,很是轻松惬意。
“这次真是太险了。”许厚延喝了一杯酒道,“你可知道,马都督带人捉了李京之和蔡县尉两人。这次多亏了你啊。”
“要不是我父亲也不会被抓进大牢,受牢狱之苦。”李白摇摇头道。
“是那李京之小肚鸡肠,心胸狭隘,怪不得你。”许厚延道,“没想到他还记得陈年旧账,还对萱儿恋恋不忘。”
许厚延看了一眼在里屋照顾孩子的许萱,感到一阵后怕。
“那个李京之活不长了。”李白道。
“我听闻永王亲自下令,把这两人押送到长安。”许厚延道,“马都督已经在押送路上了,这次多亏了马都督。”
“只是利益交换而已。”李白道,“他也是得了李令问的命令,才敢调动军队。李令问早就对永王安插在安陆的这个眼线不满了。”
“更何况我还许给马都督向信安王进言的承诺。”李白轻笑道。
“嗯。”许厚延点点头,道,“你说马都督会不会也是忠王的人?”
“应该不是。”李白摇摇头道,“这是个很聪明的人,也很投机,没有足够的利益是拉不动这位都督的,他应该还在观望中。”
“听堂弟说,圣人把这事交给了永王处置。”许厚延道,“他会不会保下李京之?”
“不会。”李白摇摇头笑道,“这样这个李京之恐怕就死定了,永王不会让他活着进京,巴不得他早早死,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啊?”许厚延道,“永王如此狠心?毕竟也是忠心于他的人。”
“越是这样,他越要死。”李白道,“这是权术的手段。”
“这次永王可是元气大伤了。”许厚延道。
“嗯。我估计他会蛰伏一段时间。”李白道,“这个永王很聪明,把处置权收到了自己手上,就好操作了。”
安州,刺史府。
“这次真是可惜啊。”李令问道,“没想到永王动作这么快,忠王刚想进宫,永王就把处置权拿到手了。可惜李京之这枚棋子没有派上更大用场。”
“是啊。”韦安道,“永王身边同样有高人。”
“没想到这李京之一个小小长史,来到安陆没几年,加上那个县尉,竟然贪了这么多赃。”李令问道,“如此搜刮民脂民膏,是在可恶!”
“这笔钱已入库,国公怎么处置这笔钱财?”韦安问道。
“用这笔钱收粮入仓。”李令问道,“施舍百姓。”
“不用给长安那边?”韦安迟疑问道。
“韦安,我们拥护忠王就是为了百姓。”李令问道,“按我说的做吧。”
“是。”
又过了将近一月,夏天的暑气终于渐渐散褪。
李白经常带着萱儿和明月奴,还有小依一起去那口泉水那儿乘凉,李白打算在那修个亭子,苦于没有经费,又不好去管老丈人和商铺去要。李白想着寻个日子去一趟江陵,去管岑勋伸手。
在许萱一遍遍的劝说下,李白终于纳了小依,李白头一次尝到同御二女的快感,从此跌入温柔乡不可自拔。李白很亏心地接受了这个事实。
初秋时节,白兆山中的树木落下红黄的树叶,李白常带着两夫人携手同游山中,每每流连忘返,忘了时间,快活得很。
家中的鸡鸭也长大了,李白不是带着鸭子去山下池塘戏水,就是带着鸡到山中散养。
许萱的蚕宝宝也开始吐丝,不过想要织出一匹丝绸来还要挺长时间。
李白的小日子过得倒也轻松快活。
许厚延穿上了厚衣,又来到了白兆山。许厚延三天两头地就往这里跑,他也不避讳李白什么隐居不隐居的了,他是真的爱上了这个原生态的农家院。这里的风景这里的饭菜,让他在这里很是放松。要不是许家的产业,他真想干脆就搬到这儿来。
“您老人家又来我这儿蹭吃蹭喝了。”李白看着许厚延笑道。
“怎么不欢迎啊还!”许厚延把脸一板。
“怎么不欢迎!”李白笑道,“您老请。”
“父亲。”许萱很高兴父亲常来,从屋子里给许厚延搬出一个凳子,许厚延就坐在院子里。
“我的外孙呢?”许厚延笑问。
“我去给您抱出来!”许萱笑道。
明月奴长的很快,比以前大了不少,许萱抱着明月奴走到许厚延面前,道,“叫翁翁。”
明月奴吐出两个让人听不懂的字,他还小,吐字压根不清,可许厚延还是笑着哎了一声,连连点点头。
让李白最高兴的是,明月奴学会的第一句话就是“父亲”。李白听见明月奴叫自己父亲时高兴地一整天合不拢嘴。
许萱很是不满,这个小东西每天都要吃她的奶,把她**嘬的生疼,竟然第一句话学会的不是“母亲”!真是个小白眼狼!
许厚延和外孙子逗了一会儿,对在菜园摘菜的李白道:“太白,这次有你的一封信。”
“谁寄来的?”李白问道。
“是孟家的那个贤侄,叫孟浩然的。”许厚延掏出一封书信来。
李白从菜园出来,叫小依出来,把菜给了小依,笑道:“帮我洗洗。”
小依乖乖地去洗菜了。
许萱道:“我去帮你,父亲帮我看着明月奴。”
小依笑着等着许萱,两姐妹有说有笑地走了。
李白搓搓手,接过书信,拆开信封。
“你把小依给纳了?”许厚延眼光毒辣,一眼看出门道,问了一句。
“你家女儿一直催啊。”李白作出无奈的样子道。
“少得了便宜还卖乖!”许厚延冷哼一声,随后又道,“让小依和萱儿做做伴也挺好的。”
李白笑着看了许厚延一眼,其实他对小依没有那种男女之情,虽然对小依挺残酷,但是事实,李白整个心都在许萱那儿。
李白看了一遍孟浩然的信。
“怎么了?”许厚延问道。
“浩然见了韩朝宗,两人谈的还不错。”李白道,“他现在在江夏,说要去广陵寻孟县尉,邀请我去黄鹤楼。”
“嗯。”许厚延点头道,“孟浩然也是个有才之人,有幸得了韩荆州的赏识也不错。”
李白点头道:“我要去一趟江夏送送他。”
“你去就是。”许厚延和外孙子逗着,明月奴小手扯着许厚延的胡子。
“这边有我照看着,你放心去。”许厚延道。
“太白哥哥要去哪儿?”许萱和小依洗了菜回来。
“去一趟江夏。”李白道,“很快就回来。”
“我也想去。”许萱道。
“就去几天而已。”李白道。
“你说要带我去旅游的。”许萱不满道。
“下次,咱们去吴越之地玩。”李白安慰道。
“好吧。”许萱点头道,“你去做饭。”
“好好。”李白无奈地道。
“父亲!”明月奴冷不丁叫了一句。
许萱抱着明月奴,道:“你父亲不要咱们了,自己去玩不带上咱们!”
李白和许厚延哈哈大笑。
明月奴冲着李白伸着手,哼唧着,许萱抱着明月奴道:“明月奴怎么和你父亲这么亲呢?”
李白走了过来,攥着明月奴小手晃晃,轻声道:“因为父亲做饭好吃啊,父亲给你做好吃的去。”
明月奴出奇地安静下来。
“真是个小吃货!”许萱笑道,一家人都笑了起来。
“你不也是!”李白捏捏许萱的脸,拿着菜去了厨房。
第199章 黄鹤楼()
李白做好了饭菜,一家人其乐融融地在一起坐着吃饭。
许厚延赞道:“太白的手艺越发好了。”
“有吗?”李白笑道,“那您老就多吃点!”
长安灞下。
一行远道而来的车马抵达此处,在此地戍卫的兵士拦住了他们。
“来者何人?”
“某是安州都督马巨,奉圣上之命押送犯人进京。”马都督在高头大马上道。
“马都督稍候,我向李将军请示一下。”
马都督挥挥手,对后面道:“就地驻扎!”
马都督骑着马走到关押李京之的囚车旁,道:“李长史,这就要进京了,心中作何感想啊?”
“马都督还要落井下石?”李京之冷哼道,“这般折辱一个将死之人,实非君子所为。”
“呸!”马都督道,“你算什么东西还要提君子?”
马都督道:“你一向目中无人,心胸狭隘又善妒他人,临死之前还要装模作样!你要不是招惹了李太白,也不至于落得如此下场?”
“我所犯之罪,与他李太白何干?”李京之不屑道。
“你不知道吧,你的罪状都是李太白提供的。”马都督笑道。
李京之眯起眼道:“不可能,他一介白衣,怎么可能知道我所作所为?”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马都督道,“你就自认倒霉吧,惹了不该惹的人。”
李京之心头升起一股强烈的后悔之意。
“喏,李太白还托我给你一封信。”马都督从怀里掏出一封信给他。
李京之接过去,拆开信封,有两张手稿,观其字迹,似乎不是同一时期所作。
“白,嵚崎历落可笑人也,虽然,颇尝览千载,观百家,至于圣贤,相似撅众……而遥观君侯,窃疑魏洽。便欲趋就……敢沐芳负荆,请罪门下,倘免以训责,恤其愚蒙,如能伏剑结缨,谢君侯之德。”
李京之看着那封书信的落款,日期写着“正月十五”。李京之五味杂陈。
他又看了另一封书信,上面很是简短。
“长史落入今日之田地,虽白之过也,亦有长史不义之罪。长史今入长安,白深表遗憾,唯有来年,于长史坟前,洒酒请罪矣。长史命难入长安。”
李京之看到最后一句话,心头一跳,仰天长叹:“悔不当初!太白真机智如妖也!”
李京之话音刚落,一支羽箭猝然而至,径直射进李京之咽喉,李京之脖颈血液溅出三尺,溘然倒下。
“谁这么大胆,敢在天子脚下行凶。”马都督勃然大怒。
周围寂静无声,风吹树动。
马都督看着血泊中的李京之,骂骂咧咧道:“白费了我刚才那些话!真他娘的晦气!”
李京之死在长安外,马都督把李京之的尸体和吓得半死的蔡县尉交给永王,永王赐死了蔡县尉,李京之的死也被不了了之。
马都督看着永王云淡风轻的样子,心里猜测行刺之人或许就是永王所派遣,也很明事理地没有多说什么。
却说李白独自去了乘船去了江夏,孟浩然在渡口迎着他,两人多日未见,彼此觉得恍若隔世,和原先相差不少。
“太白成熟多了啊!”孟浩然笑道,“倒不像个毛头小子,真有了做父亲的样子。”
“浩然兄又嘲笑我了。”李白浅笑道,“你浩然兄也容光焕发,精神了许多。”
孟浩然爽朗笑道:“哈哈!太白你有所不知,我算是遇到了贵人了。”
“什么贵人?”李白问道。
“来来,我们找个酒楼叙叙话,我跟你好好说说。”孟浩然道。
“太白你可听说过黄鹤楼?”孟浩然笑问。
“自然听过。”李白点点头道,“说起来,我来了这江夏两三次了,还从未去过黄鹤楼呢。”
“走,咱们去看看!”孟浩然提议道。
李白欣然同意。
两人来到一处,冲决巴山群峰,接纳潇湘云水。长江与汉水汇聚之地,东南丘陵起伏于平野之间,黄鹤楼就屹立山巅。
“从远处观望,这黄鹤楼就很是不凡!”李白看着香烟袅袅的黄鹤楼耸立在山头,看着平野上江水静静流淌着,真让人有心旷神怡之感。
“再上去看看。”孟浩然笑道,“上面的景色更加令人惊叹。”
两人登上山石阶梯,一步一步朝圣般地登上去。
“传说这黄鹤楼有仙人乘着仙鹤在此驻足,故称为了黄鹤楼。”孟浩然道。
“这个我知道。”李白道,“我在至少三处地方看过这个传说。一是在《南齐书州郡志》上,说是仙人黄子安;二是在一本图经上看的,说是蜀人费祎;三却是在《报应录》上,只说是一位仙人并未说姓名,但这个传说最有意思。”
“说来看看。”孟浩然来了兴趣笑道。
“传说有个姓辛的酒店老板,一日他的店里来了个穿着破烂的大汉,大汉向他讨酒喝,这个姓辛的老板不因为他穿着破烂而瞧不起他,反而给了他一大碗酒。”
孟浩然笑道:“这大汉应该就是那仙人了。”
“没错。”李白点头道,“这个大汉每天都来,如此半年,辛老板没有丝毫懈怠,始终请这位大汉喝酒。”
“后来那大汉对辛老板说,他欠了辛老板许多酒钱,他无以为报,他就在酒楼的墙壁上用橘子皮画了一只黄色的鹤。接着打着拍子,这只黄鹤竟然活了过来,翩翩起舞。众人听了这件事,纷纷来这酒楼看这只神鹤。”李白道,“十年之后,辛老板因为这只黄鹤赚了不少钱,一天这个大汉又来了,辛老板刚想要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