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他直接调转马头,带领五千士卒转身,并没有下令列阵,在方才的亡命奔逃之下,整个阵型已经完全乱掉了,短时间之内根本无法组织起一道像样的防御阵型。
他毅然决然地带领着这区区五千步卒朝奔袭而来的一万五千多骑兵发动反冲锋,寄希望于利用这股冲力,生生地将已经提起了速度的骑兵给阻挡下来。
而此刻的韩遂、成公英等人则是一言不发,只是那眼眸之中闪过一丝悲戚,阎行没有回头,而是大喊一声“老候一路走好。”
第一百四十八章 连斩敌将()
候选听见身后传来的悲呼声,嘴角露出一丝回味的微笑,嘴里喃喃道“老阎,老子先走一步了,下辈子再陪你们这群龟儿子喝酒吃肉逛窑子。”
说完,他举起手中镔铁长棍,就向面前的一员骑兵砸去。这些骑兵虽然都是精锐,但哪里会是候选这等西凉悍将的对手,虽然候选只是当时三流将领中顶尖的那部分,武力值顶破天也突破不了八十,上不了台面,但那是对顶级高手而言,对普通士卒而言,就算是精锐,那也是不可力敌的存在。
在乱军之中,候选手中的镔铁长棍完全就是一柄大杀器,擦着就死,挨着就亡,连杀十余名骑兵,他不禁长啸一声,手中铁棍横扫,顿时身边一丈地都空无一人了,然而他的好运也就到这里为止了。
一个持枪的二十出头的小将盯上了他,候选眼睛一眯,冷冷道“廖化!”
这小将正是廖化,只不过现在的廖化早已今非昔比,经过皇甫坚寿和一众大将以及卢植、皇甫嵩等人的教导,他的能力早已超过了历史上的廖化的巅峰水平。
现在的他不仅极善统兵,而且个人武艺也是大进,已经达到二流武将的顶级水准,虽然没有突破九十大关,成为一流大将,但武力值至少达到了八十八,而且他的统兵能力现在也丝毫不弱于李典、徐晃等人。
只见他那年轻的面容上泛起一丝微笑,轻声说道“来吧,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
候选一咬牙,怒吼一声,冲了上去,手中铁棍一招接一招地砸向面前年轻的廖化,他明白自己的实力不如对方,想要活命,想要拖延更长的时间,就得掌握先机,先发制人,这才有一线生机。
他的想法是没错,但奈何廖化却是丝毫不以为意,候选的每一记攻击都被他手中长枪挡了下来,而且他还不时抽空反击两枪,在候选身上留下了数道伤痕,而此时,候选手下那五千士卒却已经挡不住了,他们原本人数就占劣势,加上还是以步卒对骑兵,纯粹就是在找死。
很快,这枝部队就消耗殆尽,这时,皇甫坚寿的声音传了过来“元俭,别再玩了,咱们走,继续追击,别让韩遂跑了。”
廖化应诺一声,随后手中长枪一抖,直刺而出,穿过了候选的层层棍影,而后快速收枪,拨马便走。
呆立原地的候选久久未动,只是他的喉咙处慢慢地出现了一个红点,随即他手中铁棍落地,整个人的身子一头栽下马去,此时才还在想着:原来他一直没用全力,好快的枪啊。
扫平这五千士卒损失并不大,仅仅三四百伤亡,而且用时极短,仅仅一盏茶的时间,而此时的韩遂却没有跑多远,但皇甫坚寿的心情却依旧不是很好。
追到现在,韩遂手中还有两万人马,而再走三十里地就是渭水了,要是在渡过渭水前不将他们打残,只怕最后想要一举歼灭他们,很难。
终于,在继续追了十多里地后,皇甫坚寿的骑兵终于咬住了韩遂的尾巴。
韩遂此时脸色已经阴沉得可怕,仅仅只剩十余里地了,只要再给他一点时间,他就能北渡渭水,冲出去了,可偏偏就在这时候被皇甫坚寿给追上来了。
就在这时,韩遂硕果仅存的几员部将中的张横和程银对视一眼,同时说道“主公领骑兵先行,我二人领步卒断后,阎行将军,保护好主公,别让我等白死。”
说完,在韩遂的惊呼声中调转马头,领着最后一万步卒死死地挡在皇甫坚寿大军冲锋的道路上。
时间紧迫,来不及列阵,但他们无需列阵,这一战,是他们的最后一战,他们目前的情况只能选择和候选一样的乱战,程银和张横一人提刀,一人持枪,率领两枝人马如螃蟹的两枝大钳子一般直向面前飞驰而来的骑兵杀去。
眼见这一万大军朝自己扑来,冲在最前边的皇甫坚寿冷哼一声,手中玄铁枪一挥,顿时身后的骑兵分为两部,一部分随皇甫坚寿迎向程银这枝人马,而廖化则率另一枝人马对上了张横。
不似狂躁如火的张横一上去就带着十几名手下将领围殴廖化,一时之间,虽然实力比不上廖化,但胜在人数众多,倒也将廖化给压制住了。
而程银虽然心中激动,只要拿住皇甫坚寿就稳胜了,但他却有自知之明,自己不论是武艺还是统兵都不是对方的对手,只好缩在后边指挥士卒冲锋。
皇甫坚寿见程银躲在大军后面不出来,心中冷笑,随即手中长枪连动,刺出数朵枪花,当先冲上来的几名程银部悍卒当即捂住喉咙,眼睛怒睁,不甘地倒地身亡。
而紧随其后的骑兵纷纷平举手中骑枪,那足足一丈多长的骑枪平举之后,根本不需要他们刺出,只要紧紧握在手中,保持手中骑枪的角度,那么对以短武器为主的步卒就是死神手下中的镰刀。
再加上皇甫坚寿十分阴险地将这些枪骑兵安排成阶梯式布局,即使有人或侥幸,或武艺高强,能够躲过第一排骑兵手中的骑枪,然而第二排、第三排的骑兵手中却架在第一排骑兵骑枪的中间,一般士卒甚至屯将压根就没那个能力躲过三排枪骑兵冲刺。
而这批枪骑兵之后,无数精锐骑兵正手持百炼钢刀紧随其后,即使偶尔有漏网之鱼也很快被他们给一刀划过颈项,取了大好头颅。
看见眼前一幕,程银面色死灰,他知道自己拖不了多久了,这种攻势,就是自己遇上了,又能坚持多久呢,只怕文约先生帐下除了阎行以外,没有人能够在这种攻势下存货吧。
他的眼角抽了抽,怒喝道“唯死而已,弟兄们,随我杀!”
如果还有选择,他也不想现在就杀出去,毕竟只要自己多在这坚持一下,文约公他们就能多一点时间渡河,但问题是现在没得选啊,看着情形,自己再不出去冲杀一阵,手下的弟兄就要打完了,虽说自己出去也未必奏效,但好歹也能多杀几个人,为文约公减轻一点压力吧。
皇甫坚寿正闲庭信步地骑着马儿在乱军之中游荡,大部分敌军都被他身边的亲卫挡了下来,偶尔有个漏网之鱼也被他随手一枪送下地府与候选等人作伴去了。
突然他发现原本一直待在后边的程银带着亲卫提刀杀了出来,他这才咧开嘴笑了笑,长喝一声“程银匹夫受死。”
狠狠一夹马肚,战马吃痛,朝杀将出来的程银冲去,而程银也是不管不顾,一路劈开挡在身前的骑兵,与手下亲兵一道迎向皇甫坚寿。
皇甫坚寿看着当先冲向自己的五六名程银亲卫,长笑一声,将手中玄铁枪当做铁棍用了起来,只一招简简单单的横扫千军,这五六名亲卫顿时被击飞出去,甚至他们身后的人能清晰地听见玄铁枪杆砸在他们身上,将骨头砸裂的声音。
第一百四十九章 廖化逞威()
程银死了,死得很是窝囊,足足四五十名精锐亲兵配合自己对皇甫坚寿展开反扑,但却丝毫无法伤到他,只是简简单单的一枪就能击杀自己五六名亲兵护卫。
不过短短的十来个呼吸间,自己身旁的数十名亲兵就被一扫而空,最后自己提起手中陪伴了自己十余年的战刀冲了上去,然而对方只出了一枪,仅仅一枪,就让被称为凉州悍将的自己没有丝毫抵抗力,手中战刀在两件兵器相互碰撞的第一时间就被磕飞了,而自己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对方手中那杆黝黑地长枪刺入自己的胸膛。
临到死,程银才想明白,什么狗屁凉州悍将,这破名号谁爱要谁要,有什么用,这悍将就是给人家一招秒的么,如果自己都称得上是悍将的话,那眼前这满脸该死的笑容的家伙又该冠以什么名号呢。
说起来十分可笑,临死之际,他想的却不是自己的家人,不是自己尊敬的主公,而是这令自己沾沾自满了十余年的称号,结果这称号被人证明屁都不是,多么可笑啊。
这边随着程银的阵亡,他手下的五千士卒也快要被屠杀殆尽,而另一边,不仅普通士卒早已死伤惨重,所剩无几了,就是围攻廖化的张横等人也没剩几个了,而这仅剩的三四名裨将也都人人带伤,基本失去了战斗力了。而张横也早已是伤痕累累,多处受创,正气喘吁吁地盯着眼前杀气俞盛的年轻小将。
廖化此时早已没有了耐心,这些家伙,一个个悍不畏死,宁愿用一条命换自己受伤,没办法,廖化只能稳扎稳打,偶尔抽空反击一下,最后一步步反杀,将围攻自己的人杀得仅剩眼前这大猫小猫三两只。
就在这时,廖化听见道路另一边传来阵阵欢呼声,很快就有传令兵过来“廖将军,主公已击杀程银,现程银部已然尽诛,主公令将军尽快拿下敌人,继续追击韩遂。”
廖化轻轻地点点头,目光转向不远处的张横等人,此时,战场之上,其余普通士卒已经基本被消灭了,喊杀声已然渐渐停歇,所以那传令兵的声音张横等人都听清了,见廖化抬眼看来,张横露出一丝苍凉的笑容,随即仰天长笑“老程,黄泉路上别走太快了,俺老张来陪你了,等等兄弟。”
他挺起手中长枪,大喝一声“杀!”身旁最后两三名裨将也是一同拿出兵器紧随他的脚步,向着前方犹自巍然不动的年轻小将杀去,他们心里想着:就算不能杀了你,溅你一身血总是可以的。
“噗噗噗”接连几声兵器入肉声,这最后几名裨将用自己的生命为张横做出了最好的掩护,在廖化击杀他们的瞬间,张横猛然暴起,手中长枪如毒蛇出洞一般,以一个诡异的角度直朝廖化胸膛刺去。
这拼尽全力,不顾生死,有去无回的一枪已经彻底超出了张横平日里的水准,只看这一枪却已达到二流武将的水准,临死前突破,这是何其可悲。
然而廖化毕竟已经达到二流武将的巅峰,虽然已经厮杀一晚,但那强悍的身手还在,电光火石之间,他手中长枪陡然横握,随即向上一架,将张横那一枪击偏,同时身子一侧,差之毫厘地躲过了那夺命的一枪。
随即他右手将手中长枪一放,左手向尚且架在自己右肩上的张横的长枪抓去,死死地握住他的长枪,将他向自己这边用力一扯,同时右手已经将挂在马背上的短刀拔出,短刀划过张横的脖子,没有丝毫阻碍。
刚刚突破成二流武将的张横就此伏尸此地,可悲,可叹,可泣啊。
没有再看倒在地上的张横一眼,廖化轻叹一声,随即整军与皇甫坚寿汇合,将尚且能战的万余精骑在此组织起来,继续向北追击。
韩遂是最先一批渡河的,此刻,在他身边已经有两三千士卒渡过了渭水了,没办法,这些北方士卒都不擅长水性,而且很多人连船都撑不来,一万骑兵,加上一万多匹马,就算有程银、张横率领一万步卒为其争取时间,他还是觉得有些不够,那片战场离这里仅仅不过十余里地,以骑兵的速度,不过转瞬即到。
现在那边的喊杀声已经渐渐平息了,也就说明程银他们不是被杀就是投降了,皇甫坚寿已经突破了他们的封锁,马上就要到这里了,看着尚且在河心一步步向这边靠拢的船只,韩遂不禁有些叹气,虽然准备了那么多船只,但却没想到会开船的人不够,许多船只和羊皮筏子都空置了,没办法,他只能下令,将用不着的船只凿沉,羊皮筏子也刺破,让皇甫坚寿无法渡河。
然而即便这样,这一万人马却是来不及全部渡河的,这一批人马靠岸后,也就将近五千人度过了渭水,就算来得及再装一批人也不过六七千人而已,这么多人,就算到了羌部,自己还有话语权吗?韩遂不禁问自己。
就在他思考间,这一批船只已经将士卒运到河边了,还没靠岸,看着岸边的水浅,加上现在天气已经渐渐温暖起来,不少士卒就已经牵着战马直接下了船,在潜水中向岸边走去,这无疑节省了不少时间。
很快,这一批士卒就全部下马了,负责指挥渡河的梁兴又赶紧命令撑船的士卒将船只往回开,他也知道时间来不及了,但他还想尽量多装些人过河,这样还能保住自己一方的一点元气。
很快,船只就靠岸了,早已等在岸边马头的一众骑兵们连忙向前涌去,梁兴连连大喊“别挤,别挤,排好队,一个个来。”
开始凭借他在军中的威望,却是起到作用了,士卒开始排好队一个个地跨上了船只,但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阵轰隆隆地马蹄声,这些人都是精锐骑兵,自然能够凭借马蹄声能够判断出来敌大约有多少人,只听这声音至少有上万骑,顿时码头上一片混乱。
所有人都亡命地向船上挤去,甚至不少人被挤落下水,这一侧河岸却不似对岸一般是浅水,这里就算是岸边的水也足有两丈深,这群旱鸭子落下水后基本是没救了的。
“该死,来得好快。”梁兴恨恨地拍了一下船沿,随即大喝道“开船,离岸,咱们走。”
扫了一眼已经露出身影的皇甫坚寿大军,再看船上已经上船的人,他心中在滴血,仅仅近千人上船了,这批人运过去后,一万精骑只有区区六千人成功渡河,余下四千骑被抛弃后会怎么做,梁兴甚至不愿意去想。足足四千骑啊,就这么送给了皇甫坚寿,他心有不甘啊。
第一百五十章 不甘心的梁兴()
登岸后的梁兴面色很不好,来到韩遂身边后,默然良久,随后才吐出一句话“主公,我不甘心啊。”
韩遂没有回话,只是静静地站在岸边,看着对岸的火光,眼神深邃,好似穿过这宽阔的河流,落到了正看向这边的皇甫坚寿身上,良久,他才动了动身子,轻轻说道“走吧。”
这声音十分落寂,他身旁的阎行、成公英、梁兴,甚至那渡过河的六千骑兵都没有出声,而是默默地跟随在他的身后,这批人是他仅存的元气了,也是他最忠诚的部下,如果他韩遂要这批人去死,他们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就算面前是火海,只要韩遂下令冲锋,他们也会毅然决然地冲过去。
一行人甩开了皇甫坚寿的追兵,却丝毫没有降低速度,径直向北沿着大道疾行。
而此刻的皇甫坚寿却并没有韩遂等人想象中的见到船只被凿沉,羊皮筏被毁的暴跳如雷,他反而是洒脱一笑,看着北方,心中暗道“马超、张绣,现在就看你们的了。”
回过头看了一眼因为被抛弃而没有了丝毫抵抗心思的余下的四千骑兵,他嘴角又扬起了一丝微笑,心道:好歹还有四千精锐骑兵俘虏,这一战也不亏。
对正在收编俘虏的廖化说道“走吧,将俘虏押回冀县,咱们就在那里等马超和张绣的消息就够了,有些事也该处理处理了。”
这连场大战打了一夜,等众人将俘虏收编好,已经天亮了,用了些干粮,将俘虏押回冀县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冀城早已稳定下来,徐晃和成宜一个负责将降兵整顿好,一个负责整理城内战场,加上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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