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经济适用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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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朝经济适用男- 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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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粟娘笑道:“也差不多了。那场雨一下,太阳都没得精神头了,何况是我?”比儿笑着扶着齐粟娘上马,只听得胡同口一阵马蹄、车轴声响起,安生一惊,“大爷他们回来了。”一面转头吩咐,“叫里头赶紧布置好,先把热巾子、热茶呈上来,去催催三庆园唱鼓词的戏子。”一面迎了上去。

    齐强翻身下马,走到马车边,向正等着他的齐粟娘笑道:“妹子,今日回去这么早?演官儿今日不忙?”

    齐粟娘瞪他一眼,“你们怎的也回这么早?西山风景不好?”

    齐强被她一瞪,便有些心虚,陪笑道:“正乐着呢,当头一阵雨,差点淋了个透湿。好在连大当家有后手,包下了西山腰一处茶楼,吃了午饭听了曲,外头的游春仕女影儿都不见了,花也被打残,扫兴。”

    齐粟娘原想问他德隆的事,但见得连震云、宋清等人纷纷下马,骡车里扬马苏戏们一个个钻了出来,长随、丫头们上前服侍,府门前乱哄哄一团,只得作罢,“你快进府里去歇会,我先回去了。”

    齐粟娘正要上车,宋清走了过来,施礼笑道:“昨日失礼,还请夫人不要见怪。”齐粟娘见得宋清满面笑容,似是把昨日之事全然不放在心上,倒也佩服他城府之深,回礼笑道:“宋大当家多礼,原是妾身冒犯。”

    秦道然慢慢走了过来,笑道:“夫人要回江浙会馆?十四爷晚上还要过——”他说在半中间,便被胡同口一阵马蹄声打断,齐粟娘转头看去,认得领路之人是江浙会馆里的齐府男仆,其后一人却是个老太监。齐粟娘一眼识得那太监原是皇太后宫里的执事,只听他叫道:“齐姑娘,老奴奉太后之命,传你进宫。”

    宋清见得齐粟娘上了车,随那老太监一路而去,微微沉吟,一旁秦道然笑道:“齐强,太后传你妹子进宫有什么事?”

    齐强一面引着众人入内,一面寻思道:“我也不明白,我妹子七八年没在太后面前露过脸,她老人家应是早忘了。虽是按规矩递了牌子求见请安,哪里会想真来召,她老人家怎的又想起了?”一眼看到候在花厅门口的德隆,“德隆,你宫里人面儿熟,去打听打听,太后为什么召姑奶奶进宫。”

    夕阳的余辉一点一点在天幕中暗淡了。

    齐粟娘随着老太监穿过长长的宫道,走进长信门,一步一步向熟悉而又陌生的慈宁宫走去。重檐上的金黄琉璃瓦在夕阳下泛着微光,三层青玉石阶带着雨后的湿润,大敞的双交四椀菱花槅扇门里,鎏金铜炉袅袅燃着礼佛檀香。

    剔红云龙百花纹宝座上,皇太后的头发已是雪白,她倚着锦枕,嘴角带笑,和端坐在剔红花卉圆凳上的一位年老贵妇慢慢说些什么。那年老贵妇的身后,站着一位满旗贵女。

    皇太后的笑声轻轻响起,“到底是董鄂家出身,人物果然齐整……”

    夕阳落下。

    紫禁城被笼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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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河卷 第十四章 慈宁宫的觉罗老太太

    第十四章慈宁宫的觉罗老太太

    听得脚步声,侍立在殿内的宫女、嬷嬷们看了过来,齐粟娘随着老太监走了进去,远远地跪了下来,“臣妇齐氏给皇太后请安,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皇太后停止了的说话,微微眯了眯眼,“小玉,看看是谁来了。”

    齐粟娘抬起了头,看向皇太后身边已是头发花白的玉嬷嬷,只听她笑道:“太后,是粟娘来向您请安了。那个给陈大胆儿做了十几双鞋,七月里就开始缝棉衣的粟娘来了。”

    皇太后似是想起了什么,颤魁魁地坐直了身子,招手道:“你……你过来,让哀家好好看看。”

    齐粟娘忍着心中的酸楚,站起走了过去。只觉那年老贵妇的视线落到她脸上,久久不放。皇太后接过玉嬷嬷递上来的眼镜,戴在眼前,握着齐粟娘的手,一点一点打量着她,“是……是那个十岁就能背《女诫》的粟娘吧?”

    齐粟娘哽着嗓子道:“回太后的话,是民女齐氏。”

    皇太后笑了起来,“哀家记起。来了,记起来了,是齐氏,是粟娘。”转头看向那年老贵妇,“就是她,陈大胆儿的嫡妻就是她。皇上南巡回来,还特意和哀家说,她在县治上简朴持家,谨守妇德,身边连一个婢女都没有。除了做饭下厨,还自己喂鸡种菜。”

    那年老贵妇笑道:“太后亲自****。出来的人,自然学到了几分太后的贤德。”

    皇太后连连笑着,“你又来哄哀。家,你不就是打听着她是哀家跟前出去的人,特意才来寻哀家作主?你放心,这孩子是个实在人,呆呆愣愣的,不会弄那些狐媚子一般的手腕……”

    天色渐渐晚了,紫禁城内外都掌上了灯来,偏帽儿。胡同齐府的大花厅里,十四阿哥和九阿哥对视一眼,“觉罗老太太?噶礼的嫡母?”

    德隆半跪在地上,恭敬道:“是,奴才打听得,觉罗老太。太进宫向皇太后请安,还带着族孙女董鄂氏。”

    慈宁宫的宫灯全亮了起来,齐粟娘借着觉罗氏。身后的屏灯,看向阴影里低垂着头的旗女。她的脸背着光,便有些模糊,只隐约见得端正挺直的鼻梁。

    十四阿哥皱了。皱眉,“小傅子,去,宫门口等着。她出来直接领爷这里来。”

    九阿哥看着傅有荣应声而去,瞟了一眼一脸忧色的齐强,笑道:“觉罗老太太和太后可是几十年的交情,她开个口,太后指个婚这样的小事,你也好意思去求情?说出来倒是她不贤德。”

    觉罗老太太笑着道:“全仗皇太后作主。臣妇这个族孙女实在可怜。”叹了口气,“她十三岁时自己生了病,拖到十五才记名。眼见着要进来侍候主子们了,他额娘就是大病,半年就去了。她在家里守孝三年,已是过了选秀的年纪。其后他阿玛又时好时坏的,全是她在跟前侍候,什么事都拖了下来。今年已经是二十三了。去年他阿玛一去,家里也没了至亲。只来好投奔臣妇的儿子,她的族伯。臣妇见这孩子可怜,人又孝顺懂事,也就把她带在跟前。这孩子一直说侍候老身归西了,她也剃头做姑子去……”

    十四阿哥叹了口气,“看她和我闹了半晚,最后还是这样。”

    觉罗老太太看向齐粟娘,“陈夫人,老身这个孙女,在这世上孤零零一个人,无人疼无人管,老身便是死了也闭不了眼。所以,才请太后召陈夫人进宫里来。陈夫人的贤名老身早就听说了,只是这孩子也是个贞烈性子,一直记着当年皇上要指婚的事,咬死了……”

    “太后,皇上差魏珠来了。”

    因着白日下了雨,紫禁城里的风带着一重又一重的湿意,将夜晚的空气吹得又沉又重。齐粟娘高一脚低一脚走在湿滑的宫道上,只觉着湿气中夹带着阵阵腐气,一点一点浸入她的身躯。她疼得全身直打战,不自禁地想躲了开去,湿气与腐气却无处不在。

    慈宁宫远远地抛在了身后,但乾清宫已在眼前,依旧是金黄色的琉璃瓦,鎏金鹤顶的香炉,依依而上的熏香。康熙充满怒气的骂声从上书房内传来,“错了,全错!你们比陈变之还不如!”

    帝王不加掩饰的愤怒之声捶打着齐粟娘的耳膜,她只觉眼前一边模糊。全身的力气已经在慈宁宫中耗去大半,克制住了急欲冲口而出的言词,寻找了无数的借口,严阵以待之时却被魏珠打断,再有下一次,她不知她是否还有这样的勇气,或者,力气。

    “粟娘——”极细的呼唤声蓦然打破了交杂在她脑海中的阵阵声响,陈演担心的脸出现在齐粟娘的眼前,“粟娘;你怎么了——”

    上书房里传来了魏珠的禀告声,“皇上,恭人齐氏进见。”

    “传她进来。让陈变之也进来。”

    康熙不耐与烦躁的声音让齐粟娘醒过神来,她向陈演微微摇了摇头,陈演匆匆看了她一眼,“有我在。”便低头走了进去。

    齐粟娘听了陈演的话,微微一怔,看着陈演的背影苦笑一声,慢慢走进了上书房。

    因着白日下了雨,紫禁城里的风带着一重又一重的湿意,将夜晚的空气吹得又沉又重。齐粟娘高一脚低一脚走在湿滑的宫道上,只觉着湿气中夹带着阵阵腐气,一点一点浸入她的身躯。她疼得全身直打战,不自禁地想躲了开去,湿气与腐气却无处不在。

    慈宁宫远远地抛在了身后,但乾清宫已在眼前,依旧是金黄色的琉璃瓦,鎏金鹤顶的香炉,依依而上的熏香。康熙充满怒气的骂声从上书房内传来,“错了,全错!你们比陈变之还不如!”

    帝王不加掩饰的愤怒之声捶打着齐粟娘的耳膜,她只觉眼前一边模糊。全身的力气已经在慈宁宫中耗去大半,克制住了急欲冲口而出的言词,寻找了无数的借口,严阵以待之时却被魏珠打断,再有下一次,她不知她是否还有这样的勇气,或者,力气。

    “粟娘——”极细的呼唤声蓦然打破了交杂在她脑海中的阵阵声

    响,陈演担心的脸出现在齐粟娘的眼前,“粟娘;你怎么了——”

    上书房里传来了魏珠的禀告声,“皇上,恭人齐氏进见。”

    “传她进来。让陈变之也进来。”

    康熙不耐与烦躁的声音让齐粟娘醒过神来,她向陈演微微摇了摇头,陈演匆匆看了她一眼,“有我在。”便低头走了进去。

    齐粟娘听了陈演的话,微微一怔,看着陈演的背影苦笑一声,慢慢走进了上书房。

    齐粟娘正要跪下磕头,康熙不耐烦道:“免了。齐氏,你过来和他们说说‘借方根’这一段。朕说了半会,他们就是不明白。”

    齐粟娘微微抬眼,见得上书房正中站着七八个年轻官员,俱是满头大汗,一脸通红。三阿哥站在左面,面带不安。

    齐粟娘瞟向站在右面的陈演,只见他勉强忍着笑,丢了个眼色给她。

    上书房里静得无声,齐粟娘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上前接过康熙命李德全递过来的《梅氏算学丛书》,慢慢讲道:“诸位大人,所谓借方根指的是……”

    齐粟娘的声音在乾清宫上书房里回响着,开先带着些许颤抖与干涩,陈演的视线不时地扫了过去,慢慢地,那声腔儿便也平缓了……

    康熙的脸色渐渐好了起来,一面听着齐粟娘讲解,一面微微点头,喃喃道:“总算还有一个不蠢的……”

    上书房里的年轻满族官员们低着头,凝神听着。齐粟娘说了半刻,突地一顿,“以上是借方根的基本渊源,诸位大人,到此处若有不明,尽请直言。若是以上不得通明,以下便全然不通。”

    几位官员互视一眼,俱是面带犹豫,便有一人出众施礼道:“先生,下官何图华有一处不明,还请先生指点。”

    齐粟娘见得此人穿着五品官的补服,仪表堂堂,客气道:“大人多礼,妾身不敢自居先生,大人尽管直言。”

    陈演一脸得意洋洋,看了看纷纷提问的满贵子弟,又看了看面色大好的三阿哥,再偷偷瞟了眼宝座上连连点头的康熙,暗暗嘀咕道:“要把人教明白,也要会教才行……”

    康熙看着齐粟娘取了笔墨,拟出借方根习题,让何图华、宗文格、讷定苏三个最出色的自行验算,听着她语气沉缓,一个接一个给他余下四个满贵子弟们细细讲解着借方根。待得起更声起,何图华、宗文格、讷定苏三人对借方根已是通明于胸,余下四人也能粗粗领会,康熙点头笑道:“齐氏,朕原该想到你是个做女塾师的料子,难怪穆德士那样目空一切之人,当初也让你震服住了。”

    齐粟娘双手奉还《梅氏算学丛书》,微微扫了一眼已露老态的康熙,“皇上夸奖,臣妇愧不敢当。原是在御前侍奉,习得一些沉稳进退之理,如何敢称塾师两字。”

    康熙捋须轻笑,“好。天色已晚,你出宫去吧。陈演,等他们算完,你给他们讲‘西洋定位法’”。

    陈演苦着脸应了,见得康熙更衣,三阿哥去看何图华三人解题,他悄悄儿拉着齐粟娘走到上书房门外,一脸丧气,“今天晚上怕是回不去,这西洋定位法我自己都没有弄明白,三阿哥完全不懂,皇上心里不痛快,就非要折腾我们……”

    齐粟娘看了他一眼,从唇角泛出一丝笑,正要安慰他。陈演却看着她,柔声道:“太后召你说什么了?你方才脸色这般的差?和我说说。”

    ………

    本文中觉罗老太太原型借自《重生于康熙末年》,750加更奉上!780继续加更——

清河卷 第十五章 北京城里的小**'上'

    第十五章 北京城里的小**'上'

    齐粟娘看着陈演,犹豫半会,轻轻道:“噶礼的嫡母来求皇太后,想把那个族女指给你——”

    陈演一脸愕然,“什么……这事儿还没完么……谁要和噶礼做亲戚……”他看向默默无语的齐粟娘,“皇太后已经开口了?”

    齐粟娘摇了摇头,“觉罗老太太正和我说着,皇上就差人来了。”

    陈演左右看看,把齐粟娘拉到背光处,“你不用担心,我来把这事儿平了。别说我断不想和噶礼拉上半点关系,便算她不是董鄂氏,为了咱们俩,我也得想法子。”捏了捏齐粟娘的手,“你尽管放心,皇太后还没开口,我有法子。”

    齐粟娘瞪着陈演,心中又是欢喜又是惊异,待要细问,却听得康熙更衣已毕,举步回上书房的声音,陈演匆匆道:“会馆到底不是家里,衙役我又都带了出来。我夜里不在怕你受惊。你去齐强哥府里,我出了宫再来接你。”便急步进了上书房。

    齐粟娘看着陈演的背影,心。中虽有些忐忑,彷徨痛楚之感却一扫而空,她向宫外走去,一时想着陈演到底用何法子绝了太后指婚的心思,一时又担心陈演违逆了皇太后之意,身遭横祸。她想到此处,心里翻腾滚沸,忧虑不安,一刻也安静不下来,但一丝欢喜之意却也不知不觉从心底透了上来,溢满全身。

    傅有荣坐在车辕上,有一搭没一。搭和比儿说着话,眼见着齐粟娘出了宫,立时跳了起来。他几步赶了上去,正要打千儿请安,被一脸笑意的齐粟娘拉住,“傅公公,咱们今儿晚上就别拜来拜去,客气个不停了,我在宫里头闹得有些脚软。”又奇怪道:“傅公公在这里等我么?”

    傅有荣看了看她脸色,暗暗纳。罕,笑道:“十四爷在齐府等着呢,请齐姑娘出了宫立时过去。”

    比儿方才听了傅有荣的话,一边过来扶住了齐粟。娘,一边小心看她脸色,齐粟娘笑道:“我正要去哥哥府里。”一边上车一边道,“比儿,今儿爷不回会馆了,咱们去你大爷府里过夜。”

    比儿连忙应了。

    玉顶檀木马车到了偏帽儿胡同齐府,初更鼓刚刚。敲响,花厅里的夜宴正是热闹之时。齐粟娘远远听得里头传来戏子唱鼓词的声音,中间夹杂喝酒猜拳、娇嗔调笑之声,微微皱眉,停住了脚步,“傅公公,爷们正在耍乐,我不进去了。”

    傅有荣陪笑道:“齐姑娘且站一站,奴才和十四阿。哥禀告一声,也好交差。”见得齐粟娘点头,便急步进了花厅。

    不多会,花厅里。静了下来,先是三四名上妆戏子抱着三弦、琵琶退了出来。接着便是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十余名钗斜衣乱的扬马苏戏齐齐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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