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无理取闹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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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无理取闹的世界!-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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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沉甸甸的,他突然想一死了之丢开麒麟的职责算了。可这路边白雪下掩藏的尸骨,数百里空无一人的荒芜,天空中时不时飞过的妖魔,独守村中连件完整衣裙都没有的枯瘦老人让他觉得没脸撒手不管。张宁接受泰麒这个身份的时候就担起了一国宰辅的责任,他不管会怎么样?麒麟四岁可以选王,把这么一个重担丢到一个四岁小孩子身上,这是什么人才干得出来的事?丈阿选已经丧心病狂,他绝对敢把新的麒麟和新的王再次击杀,说不定两人一走下那玄武壳就会没命。吃苦受累不怕,九九八十一难的西游记他都能走下来。他怕的是自己的良心。所以说说来说去这活还是得他干,逃了永世他不安。

戴国的惨状他也想象过。可别管怎么把它往被蒙古铁骑蹂躏的中原大地上靠张宁还是低估了这里的惨状:戴国远离大陆,孤悬于大海之中,占一年之中约二分之一的漫长冬日从北面的大海中吹来刺骨的寒风。这里并不盛产粮食,少有的耕地现在也因为没有农民耕种荒芜着。天灾、人祸、妖魔……甚而戴国还能度过几个冬天?

犹豫只是一瞬间的事,他强忍着把怀里仅剩的几个饭团留给这几个饿的已经站不稳的老人的冲动,下了决心:我一定要推翻阿选。

张宁改变了原来的计划,决定现在就去找乍骁宗。

紫泉城外因为没有旅劵被拦住了,垂州现在人烟稀少对人口的清查不那么严厉,逃难时丢失旅劵不是什么稀奇的事,他被守门的士兵带去城门下一间小房子里补办旅劵。结果那张长了黑斑明显是在生病的脸吓坏了众人,又被担心是什么传染病的士兵扔了出去。

张宁躺在雪地里有些自嘲的想:人家台甫生病了绝对是件大事,高床软枕寻医问药,文武百官一起上书求君王改革时政;戴国台甫生病了无人过问缺衣少食,还被自家士兵拦在城外不让进城,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怎一惨字了得。

拍拍雪晃晃悠悠的爬起来往郊外走去。他一定要进城!不说食物告罄就是代步工具、戴国地图也必须进城采买才行。

离紫泉城不远处的一棵树下,白雪中张宁轻易找到了几具还保存完好的尸首。从中找出一个年轻人的旅劵,又慢慢挪了回来,等到士兵全部换岗通过检查终于进了城里。

该庆幸妖魔吃的太饱所以很多尸首都可以完整的保存下来吗。

可张宁只觉得悲哀的想哭。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帮着推荐下呗~

(*^◎^*)

o(≧v≦)o~

~ ↖(^w^)↗

~(≧▽≦)/~

打滚卖萌~~

20被捡回回去了~

紫泉城很贫瘠。

街面上没有什么行人,店铺大多都关了门。

找典当行死当了一些首饰,补充了食物买了简陋的地图和一些必需品,然后又废了很多劲才买到了一匹三骓。

张宁稍作休整就向北走去。不是他不想多休息一段时间,可他现在全凭一口气撑着一躺下再想要起来可就难了。

垂州侯咏仲好像也是有心反选的有志之士,可他不敢赌。当年李斋四处联系反对阿选□的忠义之人可每次都会在紧要关头在高层出现叛徒,一次两次还可以理解,可次次都是这样就很不对劲了。

张宁修炼的无名功法虽然突破了但精神力很奇怪的没有涨多少,体外扫描只有不到半米的距离鸡肋无比,可记忆力暴涨。例如他现在清楚地记着《十二国记——黄昏之岸晓之天》中的最后一段:

阿选密谋篡位,自立为王。丈阿选原为禁军右军将军,性朴,名高,能领兵,通幻术,施以非道,躁躏九州。

你妹的,催眠了这么多人这么逆天这还是幻术吗!?这简直就是妖术!

张宁不敢暴漏身份,他要是暴漏了一定很多人会聚集到这里那时根本无法防备阿选催眠了的间谍,搞不好他就会搭在这上面。

他现在只能咬牙一个人自己找!

日夜兼程餐风露雪食不果腹已经是最平常的日子,已经麻木了,还好麒麟是神兽冻不死也饿不死。

随身携带着自制的驱兽粉(材料取自最强的妖魔饕餮傲滥,具体是什么……亲,你懂的)其他妖魔都躲的远远地,不敢靠近(其实妖兽三骓也想躲,可他被张宁死死地拉着只能越跑越快不敢停歇)。

张宁不怕妖魔,他怕的是人。

拦路抢劫的土匪可以对付,轮回了这么多世拿手枪吓走他们他还是敢的。可他更怕遇到别的人——难民。看到他们的惨状张宁想帮,他真的想帮!心若死灰的男人、平静等死的老人、对着孩子尸体痛哭的母亲、饿的瘦骨如柴的儿童……张宁好害怕见到他们。这是麒麟和王的责任,现在这是他的责任!可现在自身难保他帮不了他们,他救不了他们。不停的赶路不敢停下来,像有根鞭子在背后抽他:快点,再快点。

从某个方面来说张宁和麒麟很像,善良,心软,有责任心,不喜血腥。

戴国的冬天如此恐怖,强烈的寒风卷起一切,冷得简直要把人的身体也要割开。树木和山川都暴露在狂风之下结了一层白色的霜。河流的表面结了一层冰,上面积着厚厚的雪,大地也被冻结在积雪之下,道路所到之处狂风卷着冰冷雪白的雪片,肆意横行。

张宁紧紧贴在三骓背上狂奔,嘈杂的风声进入耳朵引起了不安的耳鸣。可每当他下了妖兽的背,就会发现原来自己的身体如此的沉重,周围的一切是那样地飘渺,四周只剩下锥心刺骨的寒气。

他觉得自己一次次的死了,又一次次的活了回来。最后整个人都恍恍惚惚的,只知道向着一个方向奔去……

那里,就在那里,我知道他就在那里

我知道他在那里

我的王……

~~~~~~~~~~~~~~~~~~~~~~~~~~~~~~~~~~~~~~~~~~~~我是拼命赶路的分界线~~~~~~~~~~~~~~~~~~~~

睁开眼睛,脑子嗡嗡的响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身体酸痛疼痒肿胀,还被火烤一般的疼。张宁难受的眼泪立刻充满了眼眶,又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咬着牙抽着冷气,只想着要是可以把脑袋以下的身子砍了就好了。勉强转着头环顾四周,这是一个兽皮搭建的简陋矮小的单人车棚,身上搭着厚厚的兽皮褥子躺在这里好像整个世界都晃晃悠悠的。外面还可以听到一些人说话的声音,像是隔着水层一样并不真切。奇怪,他记得刚刚还在三骓背上赶路怎么现在到这里来了?

一会儿车停了下来,外面热闹了起来,一会儿一个人掀开帘子声音传来,张宁望了过去,被雪反射的光芒刺痛了眼睛“啊——”的一声背过身去,只觉得两眼肿胀难忍黑影乱晃,费力抬起手就想要去擦。

“别擦!”一个有力的手臂一下子把张宁按住了,“你这是被雪晃了眼了,好好养几天就好了。”

“……没事儿……?”张宁勉强说道,一个字一个字像刀子拉自己的嗓子。

“没事儿,养两天就好,别见光别睁眼就行。”那个声音很年轻,答得漫不经心“对了,张嘴把这个喝了,大家专门给你留的。”说着把张宁扶起来,一个大碗就凑到嘴边,浓烈的血腥气差点把张宁熏晕过去。

“快拿开!”用尽全身的力气把碗推开,这么一下对这个还有着失道之症的身体雪上加霜,张宁现在觉得天翻地覆,难受的想一下子晕死过去算了。

“你这是干嘛!虽然大家没经过你的同意就吃了三骓,但我们都救了你吃你匹死兽没什么吧!你不要这么不识好歹!”那个声音很不满的说,震得张宁耳朵更疼头更晕了。大吼一声:“把那碗东西拿走!”终于受不住又昏了过去。

21冬器……

晚上又醒了过来,心中装满了事,沉甸甸的病中昏迷都昏迷的不干脆。

其实这次醒的很及时,因为他醒来时一张大手托着他的脑袋正往他嘴里送肉汤呢。

“拿开!”

“逞什么强,病的都快死了还不吃东西。”

“拿开!”

“什么破脾气!”

“滚——!”

“老子还不惜的伺候你了呢!”那个声音的主人骂骂咧咧的走了。

张宁大口喘着气,眼前还是有黑影晃来晃去晃得他眼晕。费尽摸摸脸上,口罩已经被拿下来了。和使令交流了一会儿结果什么有用的消息也没得到,努力的向帘子处靠了靠,屏住呼吸听外面隐隐约约的谈话。

“大哥,你也太多管闲事儿了吧,那小子根本不领咱们的情。”是要第二次给他喂肉汤的男人。

“哼,一个快病死的丑八怪。”声音年轻些,第一次的那个。

一阵沉默。

“大哥你倒是说话呀,这么一个来历不明的家伙别管他是山客还是海客都不应该留着。咱们干的事儿可走漏不得一点风声。”

张宁心绪大振,他们怎么知道……对了,他们一定是翻过自己的包袱,是里面的东西漏了陷。

“不是为了包袱里的东西”一个听起来上了年纪很沉稳的声音,应该就是那个大哥“我是为了他有仙籍。”

周围一片寂静,张宁的心跳也被吓停了一拍。

“大哥怎么知道……”一个女人问,声音沙哑,大概有三十岁左右。

“他手里那边的东西即多又新,说明刚来没有多久。而小李和安怀的话他都听得懂,可据我所知蓬莱和昆仑的语言和这里都不一样。再说他连三骓马都跑死了说明不停歇的赶了很久的路,穿的再厚这天寒地冻的怎么会只是冻僵了而手指脚趾一个都没冻掉……可疑的地方太多了,唯一能解释这一切的只有他入了仙籍。”

还有他是流亡归来的麒麟。张宁苦中作乐的在心里补上了这一句。

“现在,朝政已经被逆选把持,整个戴国有能力任命仙人的大多都是他的人,而这些人都不是慈善的家伙为什么要给一个刚刚到这里才十几岁的小东西入仙籍……”

帘子一下子被掀开了,冷风灌了进来,张宁反射性的马上向后缩,抬头望去,结果因为雪盲还是什么都看不到。

“不是很有趣吗?”老大的声音很玩味,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儿的东西。

~~~~~~~~~~~~~~~~~我是被抓到了的分界线~~~~~~~~~~~~~~~~~~

张宁被看管起来,不能走出那个小车棚一步。当然,让他走现在他也走不了。失道之症带来的浑身乏力、高烧不退、冻伤、雪盲,这些疾病把他困死在被褥中动根手指都困难。

马车摇摇晃晃的从碰到石头让张宁撞上车厢的频率上推断出赶得方向越来越偏僻。

因为抵死不喝自己前坐骑三骓熬成的汤,小李怀安齐上阵也没用,最后还是“大哥”发话一天给他三个不知道什么面做的杂粮饼子三碗热开水解决了张宁的伙食问题。

无疑张宁很能好养活,耶律齐时锦衣玉食养得、张小猫时小虫生肉养得、蛇怪海尔波时一堆垃圾还养得。所以现在他啃那些粗的磨嗓子的饼子完全无压力。

这是要积攒必要时反抗的力量!张宁如是想到。

雪盲慢慢好了起来,他靠着车门默默地观察起这奇怪的四人组。呜……长相很一般,忽略了在现世很奇怪的发色与瞳色完全就是街上路人甲乙丙丁。但是仔细观察就可以发现他们眼神锐利、身手敏捷、富有纪律、善于配合。张宁可以断定:他们是军人!

这些家伙身上都带着武器,后面还拉着漫漫一马车,他让当年因为四处寻找泰麒所以格外见多识广的女怪勉力鉴定了一下,发现都是冬器。

冬器:冬官府制作的、特殊的带符咒的武器,能斩杀妖魔和仙。

十二国实行冬器管制,处于被逆贼控制叛乱中的戴国更是如此。所有贩卖冬器的武器店都被关闭,民间的冬器强制被收缴上来,这也是这个国家被妖魔迫害至此的一个根本原因(没有武器去杀妖魔)。现在拥有冬器的两大阵营一是阿选领导的叛军,二就是各地秘密活动的起义军。

张宁断定这个被称为大哥,名叫坤横,外表将近四十岁的家伙一定了不得。丰富的见识,缜密的心思,若定的气度、时不时扫向他仿佛知道他所有秘密的眼神和不着痕迹的维护……张宁有时在想,这家伙是不是见过泰麒或者知道了他是麒麟。

毕竟他没有泰麒的记忆,不吃肉,而且这一身黑色的斑点在有见识的人眼中又是明显的不能再明显的失道之症。

这家伙拦着冲动的手下不让他们向自己盘问消息,把自己的口罩也还了回来,在自己的眼下做事说话完全没有顾忌,掀开帘子往外看也不管,知道他有仙籍不吃东西也饿不死却还是根据他的要求给他饼子,让自己独享一个车棚其他人包括他自己和那个叫彩河女人都在冰天雪地睡外面……最重要的是他们去的这个方向,他明显的感到这个方向正是通向自己的目的地。

泰王,乍骁宗!

作者有话要说:实在不忍心让张宁自己走着去找骁宗了,来个人带他一程吧。

话说大家在哪里找到这篇文的,为什我自己找不着?

22遇到景王~

车子依旧摇摇晃晃的走着,张宁的病好像又重了一些,身上的黑斑在不断扩大,醒的时候多睡的时候少,少有的清醒时间还咳得死去活来的。

坤横一行明显是在赶路,车越走越快,他们好像路上有人接应不停地换马,最近一次干脆换了两匹张宁不知道是什么的妖兽,白天黑夜根本就没什么停下来休息的时候。

张宁感到离目的地越来越近,分明是变成兽形跑两步就到了,可身体根本不允许他冲出去。清醒时候眼巴巴望着车帘,可怜兮兮的却除了坤横有时来看一眼根本没人管。

这次是又陷入了昏迷,迷迷瞪瞪中好像一个双很温暖很安全的手臂把他抱进了怀里,张宁身上的难受顿时好像去了大半,安安稳稳的睡了下去。

~~~~~~~~~~~~我是终于相见的分界线~~~~~~~~~

张宁这一睡睡得又深又沉,时间还拖得老长,以至于自己被打包运出国也不知道。

所以当他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金碧辉煌的宫殿里时还以为自己又穿了。

事实是,在他昏迷的这一段时间他的主人失踪已久的泰王乍骁宗亲自把他送到了雁国。也不管雁国能说得上话的主人(延王,延台甫)全部在外视察民情(事实是怎样大家都知道)把自家生病的麒麟不管不顾的托付给了雁国众人,又打了一堆白条强行从玄英宫里借走了很多冬器,自己转身回国平定叛乱去了。

别管晦不晦气,把生病的别国麒麟扔出去的事还真是没人敢干,雁国众人只得捏着鼻子认了。

张宁觉得尴尬透了,他现在连乍骁宗一面都没见着,戴国现在怎样也完全不知道。那些根本不认识的雁国官员前来询问时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最后大家以生病静养的名义把他放在宫里不再来烦他了,有了空余时间的张宁又开始胡思乱想自己吓自己,戴国一摊子烦心事足够这个病号纠结了。

延王和延台甫老长时间没回来,张宁一个人在这里战战兢兢尴尴尬尬的养着病。直到有一天一个一头黄毛外表十三四岁的家伙突然蹦了出来,拉着他大表相思之情(大雾)。张宁抽着嘴角说自己角受了伤很多事都记不清楚了,你谁呀?!

好吧,他其实知道这是延麒六太。只不过他没有泰麒的记忆有些事还真只有这样才能圆回去。

果然,六太听说他的角被砍了失去了记忆流亡蓬莱这么多年同情可怜的不行。安慰感慨了好半天,把小泰麒的事给他讲了一遍,最后告诉了张宁原来和泰麒关系很不错的景麒的消息。

第一任主上予王退位,景麒穿越虚海在日本找到了新的景王——中岛阳子。不过现在阳子处于失踪中,景麒也已经被伪王舒蓉抓了。

张宁听着,感慨,啊,剧情原来已经开始了。

六太后来忙着在雁国边境寻找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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