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一作揖,说:“二公子,今天是老教主的满七……”
“哼!”小男孩鼻孔出气,很是不乐意。
张宁先是被这群人身上带的那丝血腥之气熏的头疼,可看这小男孩爱答不理的样子也不高兴了,再怎么说也是你老子,犯的着这么大怨最后一程也不愿去送?
张嘴正要说什么,那边的灵犀老人却是先开口了:“你是……魏宽?”
那花白胡子闻言仔细看了灵犀老人,半晌,才不确定似的喊道:“可是陆盟主?”
“正是。”
“陆盟主可也是为我家老盟主过七来的?”魏宽行礼问到。
“……”这倒真不是,“罗教主他……死了?”死因问都不用问,绝对是被自家儿子砍死了,可……这才几天啊。
“是,今日正是满七。”
“相识一场,我也去祭拜下吧。”叹息不已。带着不情不愿的男孩和这群魔教教徒走了。
张宁和小莹儿却是留了下来,这日子可真不凑巧,他可不愿意带着妹妹去过一个根本不熟的人的忌日,哪怕求人帮忙可没在人家过七的时候上门的说法。
白天带着妹妹逛街,大街上满地昨日留下来的残物,被显萧条,逛到最后连对什么都好奇的玉莹儿都觉得没趣,两人蔫蔫的回到了客栈。
晚上灵犀老人回来了,看不出喜怒的告诉两人说明日便去直山魔教总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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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教总坛
大公子罗速,现在应该叫做教主了。
此位教主面目普通,和异母所生带着点胡人血统的漂亮弟弟真是不能比,如若没了这周身气势再闭上那双满是暴虐的眼睛就是田庄里一抓一大把的老实庄稼汉,实在对不起各位妹子对“教主”这充满邪魅二字的各种幻想。
对不起众人的教主大人寂寞的坐在高位上,责问自家那不省心的弟弟。
“你去哪儿了?”
“上街。”小男孩,也就是罗刹儿已经摘了那顶怪怪的大帽子,一头硬硬直直的黑发里搀着几根银丝,一抬头,露出了那双红眼睛。
“知不知道今日是父亲的满七?”说的好像老爹不是他砍得一样。
“知道。”
“自己去刑堂领罚吧。”语气普通的就想是在说“去食堂吃饭吧。”一样,可见没把将要打在自家弟弟身上那带刺儿的几十鞭子放在心上。
事实上,多出产于某岛国动漫的兄控弟控什么的,现实生活里,相杀不相爱的更多一点。
罗刹儿拿那双如同恶鬼一般的眼睛淡淡的看了这个根本没有什么感情的哥哥一眼,转身走了,也许他的眼神里还有点别的什么,但到底看不太清楚。
兄弟二人都知道,他们两个,真的最后只能是敌人。
现在还不能杀对方……时候没到。
74人情
“我在一个废宅子里发现了这对相依为命的兄妹,妹妹玉莹身患六阴绝脉无药可医;在此厚着老脸求教主用寒冰功救她一救。”活成人精了的灵犀老人虽说说的都是实话;但真正值得注意的他一个字儿也没往外吐。
要不让他怎么说:疑似九尾狐狸精的哥哥没办法救拿不准到底是不是人的妹妹;找你帮忙来了。
要这么说乐子可就大喽~
事实证明灵犀老人这张老脸比张宁想象中的有用得多,魔教教主连亲爹的情面都不讲却会给这个挂了半辈子“魔教准女婿”头衔的瘪老头面子;关于小莹儿妹妹治病这一重大事件最终的处理结果是这样的:罗速大教主日理万机;本不欲管此小事儿,奈何某老头的面子在哪里且此事儿对他有没有什么损失,大笔一挥;给那现在还在刑堂里挺尸的罗刹儿找了个天然呆的萝莉童养媳。
事实证明你要办一件事儿前往往需要调查清楚,他妄信了灵犀老人的人品;就想着这八成是这老头看这兄妹可怜所以想救上一救,哼,正道中人~(请自行想象教主大人此时的傲娇)
可谁知道哪个正太皮下藏着个千年老妖怪啊,罗速万万没想到这个看上去蔫蔫的小男孩有着怎样的杀伤力,他一时不差给自己弟弟找了个怎样彪悍的大舅哥。
如果十几年还没把那混小子砍死,以后都要给他找女人生孩子,他可懒得给这家伙找什么名门淑女,这儿正好有个送上门来的,反正这对兄妹无父无母也成不了气候,能分那个混小子的心还能卖个人情。——罗大教主如是想。
罗刹儿那小子?说他实非良配都是夸他,但他活不活得到娶媳妇的年纪还不一定,大不了先应了以后再跑——张宁如是想。
就这样,俩小人在缺德的封建家长的专制下没有任何发言权的成了未婚夫妻。
总之这次拜见就是张宁是在晕晕乎乎中度过的,晕晕乎乎的上了山,晕晕乎乎拜见了那个长相对不起妹纸的“平凡”教主,晕晕乎乎的听灵犀老人跟着那家伙说了什么话,晕晕乎乎的知道自家妹妹被卖了、有救了。
他想的一大堆诱导性条件一个也没用上,稀里糊涂的达成目的后他就因为魔教总坛那股子怎么也忽略不了的血腥味儿病了一场。
灵犀老人看稀罕:狐狸精还会生病呢?
张宁半死不活的躺在客房的床上,狠狠地鄙视这老头:你丫才狐狸精呢!
在他以为事情已经解决了的时候事实往往没有那么简单,玉府兄妹在直山下买了个独门小院打算在此住上个十年八年,把病治好后再走。
这天刚把灵犀老人送走,漆着黑漆的实木大门就被嘭的一声踢开了。
那动静,实在是让人疑惑:壮士,腿断了没?
“出来!”终于能从床上爬起来的却被告知莫名多了一个未婚妻的红眼兔子,“你们……快出来!”
“怎么了?怎么了?”这是已经痊愈可以给自家妹妹煎药的张宁,“呦~妹夫来了~“
他绝对不承认这是他故意的。
妹夫……这两个字的杀伤力直接就把一直处于上火状态的罗刹儿给点爆了,怒吼:“谁是你妹夫啊!”
“呦呦呦~别不好意思啊~”拿刚才用来煽火的扇子遮住下半边脸,狐狸眼笑的眯了起来,外表六七岁的小不点开始调戏小正太,“咱们又不是外人。”
“谁跟你是咱们!!!”罗刹儿跳脚。
这是刚刚在后院爬柿子树玩的小莹儿听到响动跑了来,也不知道跟谁学的,对这坏小子像模像样的福了福身,说:“相公。”
“噗——”没心没肺的坏哥哥笑喷了。
“你……”罗刹儿气的差点厥过去,手上功夫带了出来就想往小萝莉肩上抓,结果被九濑捆了个严实倒挂在小院里吹风。
小莹儿嘴里含着嫩嫩的手指睁着一双好奇的眼睛看着自己的“相公”脸先是变红后又变白,奋力挣扎的满头大汗却怎么也下不来。
“莹儿,药好了。”张宁回厨房把煎的药拿了出来,走到五步开外停了下来,眉头皱了皱对九濑说,“把他放下来吧。”
噗通,罗刹儿脸朝下被摔了下来。
“受伤了?伤口都没好利索了跑这儿来闹腾什么?”
还没好利索的鞭伤又有几处裂开了,再加上这么一摔,疼的在罗速面前硬气的很的罗刹儿龇牙咧嘴的,听他这么问,再想想这个黑衣小孩绝非常人的手段,到底还是个孩子,不禁说道:“要你管!你究竟是个什么东西,真是狐狸精吗?”
“你猜~”恶劣的笑笑,把小莹儿带回屋喝药。
其实这个药的效用不大,张宁研究药理研究了这么长时间也没找出个可用的法子,这副药只不过是给已经开始有些畏寒的小莹儿加点火力罢了,这混小子送上门来正好,他要不来再过两天张宁就会让九濑上直山绑人了。
往乖乖喝完苦药皱起一张小脸的妹妹嘴里塞上两块果脯,问那红眼睛的臭小子:“何时能开始帮我妹妹治病。”
“我才不给这个丑丫头治呢,想要我就她,求我啊。”恶痞痞的一笑。
还没等已经开始知道臭美的玉莹儿瞪他,玉莹儿家的哥哥就为她报了仇:“就你这兔子眼还好意思说人家丑?”
被戳到痛处的罗刹儿跳脚,“你少拿我的眼睛说事儿!再说你本就不会把这丑丫头留下来给我做老婆,我凭什么费心费力的把她给治好!?”
“呦~看得挺清楚的啊,”张宁打发妹妹去后院接着爬树,然后才分了一丝视线给这个臭小子,说,“你们家是什么样儿的你自己清楚,老大中二老二呆,指不定哪天就兄弟反目父子相残,脑子没病的谁会把妹妹嫁给你们罗家受罪。”
“可你妹妹要是想活命就只能当这罗家的女人。”
罗刹儿现在的表情,配上他那双红眼睛真就如恶鬼一样,可惜这根本吓不到活了几千岁的老妖怪。
“如果要活命的代价是陷在你们罗家这个泥潭子里受罪,还不如让她十六岁的时候就死了。”当过女人的张宁自然知道嫁错郎的痛苦,更何况这是在对女人过分苛刻的古代,他宠妹妹,救妹妹,可不是为了让妹妹以后活受罪的,所以……
“这个活命的机会我绝对不会拿自己妹妹的终身幸福换,其他的都可以,钱可以、人可以、武功秘籍也可以、哪怕你现在让我把你那教主哥哥砍了都可以。”
罗刹儿红通通的眼睛直盯着他,看出他的认真,最后忽然哈哈大笑了起来。
“我要的东西我自己会去夺!我要杀的人我自己会去杀!用着你做什么?”突然前倾,对着张宁说,
“记着,别管你是人是妖,你欠我一个天大的人情。”
说完转身走了。
刚刚张宁被罗刹儿身上的血腥气熏的头晃了一下,缓过神时那混小子已经走了。他摸摸下巴,自言自语的说:“年纪小小就显鬼畜本色……很有做攻的前途啊!”
“……”这是一只隐形护卫的傲滥,为毛你脑子里想的都是这种东西啊!混蛋!!!
玉家兄妹之后的日子过的挺滋润,张宁见着自家妹妹身子一天好过一天,连带着对那个身上血气越来越重的罗刹儿也有了好脸色。
对妹妹的健康放下了心,他就利用闲暇时间给自己开展了份产业,挺省心,名声好,还贼挣钱。
你问天下哪儿有这种好事儿,亲,我告诉你,虽然对从业人员素质要求过高但这种产业还真有。
卖字画。
把二十文钱一大捆的白纸抽出来一张铺上,把十五文钱一根的毛笔(写字儿画工笔时用好笔用秃了后画写意)沾上用三十文钱的墨条兑上不要钱的井水在一两银子淘来的砚台上磨成的墨汁儿,然后刷刷几笔,签字盖章,连裱都不裱他就敢卖上几万两。
你问值吗,无数排着队想买字画的冤大头会告诉你,值,真值!
张小猫的字画放在十二国也许数不太上,但在这个武侠世界足以独孤求败了:人家见识心胸摆在那里呢(这种东西他真的有吗),任谁每天都要批摞起来顶自个儿三个那么高的文件,批上一千年,那笔字儿也早就练出来了,何况他对于艺术还真有那么一眯眯的爱好喜欢,专门练过。
张宁卖字画收钱收的很欢快,还好幸存的几分理智没让来个跳楼大甩卖,把自己的名作买成地摊货,少少的几副流传出去就收手了,任那些求画的千求万求摆着十二国时的清高姿态就是不给来抬身价。
在无数文人雅士的膜拜下张小猫翘着鼻子就如高岭之花一样孤芳自赏:高手,真是寂寞。
如此寒来暑往,已是十年。
作者有话要说:卡文卡死我了……删了该改了删的,呜呜,没文案真是要不得。
另:祝所有和我一样孤芳自赏的妹子光棍节快乐……男人神马的,统统搞基去吧!(咬着小手绢各种羡慕嫉妒)
75剑神爹才是真勇士
昨晚陆小凤逼问了老实和尚半天也没办法从他嘴里套出来剑神身世的一个字,逼急了那秃驴跳窗跑了!
他怎么不知道一直神神秘秘的老实和尚的轻功居然比司空摘星还好;一溜烟就没影儿。
陆小凤整晚都在辗转反侧;心里痒痒的根本睡不着;如果他好奇心不强就不会一天到晚都被麻烦缠着了。
危机解除,爱惹麻烦的陆小凤那颗不安分的内心中八卦因子如同春雨后的杂草一样疯长了出来;按都按不住。
这不;清晨他左拐右拐确认身后没人跟踪后拐进了何芳斋。
“伯母好。”对坐在主位上的西门吹雪那年轻的不像话的母亲一作揖,拿眼角瞄瞄,西门那两口子没在;看伯母眼睛肿的估计昨晚没少折腾这小两口。
“乖啊~”摸摸头顶,真是讲礼貌的好孩子。
陆小凤囧,被一个看上去像是十六七的女人摸头顶夸乖了。
“来,这个给你,”从袖子里掏出了个红包塞到“乖孩子”陆小凤手里,“匆忙之间准备的,拿着做见面礼啊。”
“……”陆小凤下意识的摸了摸,挺薄,八成是银票……不对,他都多大了拿这玩意儿干什么啊,“伯母,这个……”
“别客气,别客气。”玉莹儿,也就是西门吹雪的母亲笑的慈祥,“不是钱~你这么大了我怎么还能给你送钱呢,这是伯母的一点心意,别客气拿着吧……你那时还小,八成不记得了,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拿双手比划了大概手臂长短,接着说,“你那是才这么点大,哭起来跟小猫儿似的,还老是喜欢拉臭臭在你师父身上……”
“咳咳咳咳!”陆小凤猛地咳嗽起来打断了还不知道要说什么的西门伯母,觉得自己一张老脸热的冒烟,苦笑着问,“伯母和我师父认识?”
“熟的很~现在他老人家可好?”
“很精神,一顿能吃两只鸡。”
“那就好,那就好!”玉莹儿很高兴,“你师父是有后福的人……”突然间拿帕子遮住眼角,眼圈接着红了,唱歌似的哭了起来,“哪儿像我……阿雪又去练他的宝贝剑了,天天抱着个铁棍子不撒手,都娶了老婆要有孩子的人了,呜呜~~不孝子啊不孝子,我要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陆小凤被她哭晕了,可转过身看到僵在才一脚踏进屋里的西门吹雪他立马就知道西门伯母是哭给谁听的,不禁对剑神大人是又好笑又同情,摊上这么个妈……
“母亲,”西门吹雪走进,声音冷得掉渣,“以后别再往帕子上摸姜汁了,秀青孕吐,每天吃的鸡都要用姜去味,可您已经把厨房里的姜都用完了。”
陆小凤:西门冰山,你崩了吗?
“啊?”玉莹儿愣住了,还在不住流泪的眼睛看了看帕子,说,“知道了,明天我用葱头。”接着又哭起来,“呜呜呜~你个不孝子啊不孝子,娶了媳妇忘了娘,为了那个破剑你大肚子的媳妇也往外扔……”
陆小凤和西门吹雪:“……”
如今陆小凤不怎么担心西门吹雪与叶孤城的决斗了,除非西门吹雪想要弑母,否则别管这决斗的俩人乐不乐意,就冲西门他妈的哭功,如果这两人不想“决战紫禁之巅”变为“泪漫紫禁城”这场决斗八成都是无法正常继续进行下去了。
他摸着胡子苦笑的问西门吹雪:“伯母她……一直都这样吗?”其实他更想问有这样活泼的一个妈怎么会生出一个你这样的冰块儿子。
“是。”西门吹雪从牙缝里挤出了一个字,陆小凤发誓自己绝对看错了,他怎么会从这个无血无肉的人间兵器眼里看到无奈。
“小凤啊~”拿过那一只凤爪拍了拍。
陆小凤狠狠地一哆嗦。
“你去把那个叫什么叶什么城的臭小子给我找过来,我来给他说,都是人生父母养的,又没有什么深仇大恨,看他们这样砍来砍去的叫当爹娘的怎能安心啊。这场比武我做主,就这样算了吧。〃
就这样算了吧……就这样算了吧……就这样……擦,虽然我也很想就这样算了,但是这场世纪决斗能就这样简单算了吗?
陆小凤忍着鸡皮疙瘩把自己那只爪子从玉莹儿的小嫩手下拿了出来,偷眼瞄了瞄已经把冷气开到最大档的西门吹雪,剑神大人是不能砍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