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就算没学过什么汉学,却也知道汉说过‘君恩无常,雷霆雨露皆寻常’的话儿。现八阿哥得宠,想来没了奴婢,八阿哥也能保证君恩不移。”
娜木钟斜眼:“威胁本宫?”
苏茉儿微笑以对:“奴婢怎敢?奴婢只是实事求是求个心安而已。”
“!”
“好!好个‘求个心安而已’!的要求,本宫应了!”没等娜木钟说什么,刚一脚跨进麟趾宫的殊兰拍掌浅笑,直接将苏茉儿的要求接了下来。
苏茉儿回头:“娘娘倒是个爽快。”
殊兰挑眉:“福晋要的不就是这么一个结果么?现本宫应了,这不是皆大欢喜的事么?”
苏茉儿苦笑:“娘娘当真了得,主子跌您手里,实是……”
娜木钟得到了心心念念足以扳倒布木布泰的信件,而苏茉儿则是得到了殊兰保多尔衮一命的承诺,双方都得到了各自想要的,自然也就和颜悦色的说再见了。
“倒是胆大。”娜木钟皱眉,眼中满是担心。她多年无子,早已断了再有儿子的念头,自是将殊兰的多西珲当作自己半个儿子来看待。
“想拿做伐子也要看了不乐意!”殊兰冷笑,“不管她到时候会不会倒打一耙,咱们先下手为强就是了。”
“不怕狗急了跳墙?”娜木钟皱眉。
殊兰挑眉:“她敢么?就算她有这个心思,姑姑会给她这个机会么?”说罢,冲着娜木钟灿烂一笑,却让让背脊无端生寒:“再说了,与虎谋皮,她就该有这样的准备。”
苏茉儿刚回府,便听到乌兰尖锐的声音响彻王府大大小小的角落。
“怎么了?”苏茉儿皱眉。麟趾宫里同娜木钟姑侄的长久周旋耗费了她太多的精力,让她已无心也无力再去处理乌兰没事找事弄出来的麻烦。
“把侧福晋身边的丫头、嬷嬷都拖下去打个二十大板!就说是的意思。”苏茉儿抬手揉揉隐隐作痛的额角。她知道今天这个行为很危险,可她无论是作为王府的管家,还是多尔衮的枕边,她都不允许自家王爷为了一个女后宫争宠的事情上无可自拔,甚至是丢了性命。更何况,旁观者清。她看得出来,多尔衮对布木布泰有着一份情,而对宸妃殊兰又何尝没有一分半点的愧疚之心?她不求到时候娜木钟姑侄会伸手拉睿亲王府一把,只要她们不落井下石就谢天谢地了。
很快,乌兰身边的大丫头并嬷嬷都被带到苏茉儿面前。苏茉儿微微抬手便让开打。一时间,只听见竹杖敲打肉体的闷响声以及此起彼伏的讨饶声。
“住手!”很快,乌兰冲了过来,娇媚的脸上满是怒意,“苏茉儿!就算是皇上钦赐的侧福晋,也只是侧福晋!有什么资格打的!这王府还讲不讲规矩了?是不是想趁王爷不,对们这些都赶尽杀绝了?”乌兰说话的时候,眼睛会不自觉地瞪大。眼波流转间,显出三分熟悉的强势与妩媚。
苏茉儿死死地看着乌兰的眼睛,眼底划过一道又一道的冷芒:“说的是什么话?是皇上钦赐的,身份上自然比这个侍婢出身的高上不少。不说别的,单是称谓上,就能占个‘姐姐’!再说了,王府里,现管家的可是。”苏茉儿说着,轻轻一笑,“这可不是皇上赏的,也不是苏茉儿求来的,那是王爷下的命令!怎么……乌兰……打算无视王爷的意思,打算违背皇上的命令么?”说到最后,苏茉儿大喝一声,气势全开,吓得乌兰双腿一软,直直瘫坐地上,半天没有话说。
苏茉儿见乌兰如此,也没再为难她,挥手让把板子停了。刚挥手,二十大板却也打好了。看着乌兰瘫坐地上,眼中仍划过的丝丝怨恨,苏茉儿毫不意,稍稍迈出两步,凑过去,乌兰的耳边轻声道:“现大小,就算是哭着,只要想让笑,就必须给痛痛快快地笑出来。只要不高兴了,就算再不情愿,也得陪着哭!”见乌兰抬头,目光如剑,直刺自己,苏茉儿浅笑,“想要不这样做也是容易得很。什么时候爬上了嫡福晋的位子……就该称妹妹为姐姐了。到时候……就该是姐姐陪着妹妹哭了。”
乌兰听苏茉儿这么说,眼睛不由一亮:“乌兰谢过苏茉儿姐姐的提点。”一时间,笑容温婉,哪里还有之前针尖对麦芒的疯狂?
苏茉儿看她这样,知道自己说的话她是听进去了。短时间内,她的目光只会集中得到多尔衮的宠爱上,不再会有精力给自己下绊子了。不过嘛……苏茉儿悄悄撇嘴,这福晋的位子也有命中有才行!回神,唇角一弯:“那姐姐就等着妹妹的好消息了。”说罢,帕子一甩便离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编编说今天七夕,如果更文,新学期能找到好男银……据说更的越多,质量越好……
☆、74宫后宫第一谋士
清军顺利夺取到塔山之粮的行动已经注定;这场松锦之战的胜者必然是大清。而一大批贪生怕死的大明将领只是加快了这个结局到来的速度。很快,松锦之战就已大清获胜而告终。预料之中的,洪承畴也被活捉。
“哈哈哈,大明不就是仗着有洪承畴在才敢在关外同大清叫板吗?现在朕把洪承畴这颗毒牙拔了;看你崇祯小儿还有什么能耐!”皇太极在军帐中笑得得意。
范文程陪侍一旁。见皇太极心情不错;忙上前谏言:“皇上;虽说之前洪承畴夺了大清众多将士的性命。可那会儿他侍奉大明皇帝;这也是职责所在。臣看洪承畴这人;虽说怕死贪生了点;可心怀的谋略并不比臣少!要是皇上能把他收服了,对大清来说,入关之事便易如反掌啊。”
“范先生想保他?”皇太极平缓了脸色,“可他杀了我大清这么多的勇士,就算朕想保他,只怕三军不从啊。”
“回皇上的话,洪承畴的谋略在大明也是出名的。说句不中听的,能得到这样一个人才,就算损失些兵力也是值得的。”范文程仍不死心,“而且洪承畴也是个死心眼,只要皇上能让他心服口服地为大清效劳,定然是个忠臣!”
“如果洪承畴当真是个忠臣,那他就不会降清。如果他降清,那他也就称不上什么忠臣。”皇太极摆摆手,示意范文程不必多说,“既然范先生这样称赞他,朕便去看看。要是好,劝降他倒也不是不可以。”
范文程大喜:“谢皇上。”在范文程看来,洪承畴当真是个人才。他惜才,自然不希望因为明清征战而致使众多人才消亡。见一个救一个吧。
可惜,就算是范文程想保洪承畴一命,也要看洪承畴愿不愿意不是?
“哼!这就是你说的人才?”接二连三地被洪承畴骂着赶出来的皇太极阴沉着脸,怒气滔天,“就算是再有才的人物,不能审时度势,那也只是废物一个!绝食……他要绝,朕让他绝就是了!有本事,他给朕绝上个七天!”说罢,甩袖离开。
众人吓得只好呆站在边上装木头。只有范文程一个人站在那儿,伸手捋着长须,了然一笑。一旁伺候他的小厮忙道:“先生,皇上可是生气了。先生这样……不太好吧。”
范文程看了他一眼,笑容不改:“痴儿!你懂什么?皇上这样说不过是一场面话罢了。洪承畴的能力皇上哪里不清楚?不过是没有人说出来,让他有个台阶来降了洪承畴罢了。你看着吧,皇上才没有看上去的那么生气呢。”
“可就算是这样。万一洪承畴坚决不降,那咱们这番功夫不就白费了吗?”小厮愁道,“到时候皇上回头算总账可怎么办?”
“蠢小子!”范文程伸手在小厮的额头上狠狠敲了一下,“他洪承畴就算再厉害那也是人!只要是人就有弱点!机灵点,你马上就给我去打探以下洪承畴的弱点。别问别人,就问他那个贴身服侍的书童。没有人会比他更了解洪承畴的喜好!看着点,洪承畴是生是死可都在你嘴巴之间!”
“是!小的明白!”
“你是说洪承畴没有别的嗜好只是好色?”皇太极坐在位上,有些不信。在他看来,洪承畴这样坚定他对大明的忠心,那么他的弱点自然也是难找得很。却没想到……看来凛然不可侵犯的洪承畴的弱点居然是好色!
“既然这样……”皇太极一边转动自己拇指上的玉扳指,一边笑道,“朕每天送他十个美女又有什么要紧的。”
可惜,如果洪承畴真的这么容易收买,那也不会有历史上崇祯皇帝为他设的祭坛了。
殊兰和娜木钟坐在麟趾宫里就洪承畴这件事聊了起来。
“看样子,皇上对洪承畴的忍耐快到极限了。”娜木钟微微皱眉,“皇上也真是的,为了一个洪承畴就这样可着劲儿地折腾,有这必要么?我倒不相信,少了一个洪承畴大清还就入不了关了!”
殊兰轻笑:“洪承畴心怀谋略,对大清来说,大清是马背上出来的,八旗里随便抽一个出来都能打仗。可是要从里面找一个会打仗那就太难了。洪承畴虽然好色,但瑕不掩瑜,他掌兵的能力不容忽视。要是大清真能拿下洪承畴,入关不说提前,但能轻松不少是肯定的。”
“你就这么看好他?”娜木钟挑眉。
“姑姑,不是我看好他,而是皇上看好他。”殊兰眯眼。为了一个洪承畴,他可是把布木布泰都送给人家了呢。浅笑:“姑姑,咱们也不用做什么,就好好地坐在边上,兰儿请你看出好戏。”
“哦?”娜木钟兴味道,“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洪承畴真是个不识抬举的!皇上对他这样忍让,他倒好,蹬鼻子上脸来了!要我说,管他是什么有用之才,紧着杀了才是!这样的人,留着早晚是个祸害!”哲哲皱紧了眉,一脸嫌恶。
“姑姑,皇上会想着收服洪承畴必然有皇上的道理。”布木布泰抱着儿子,柔柔一笑,“洪承畴好歹也是明朝的名将,要是轻易低头了,反倒让人看不起了。洪承畴到现在都没寻死觅活,只是以绝食相逼,想来他也不愿就这样白白死了的。现在要是有人能去好好劝劝他,他未必不肯降清。”
“派人去劝?”哲哲嘴一撇,“你当皇上没派人好好劝他?范先生去劝,被骂出来,皇上去,被赶出来。就连那日日不同的十个绝色美女也是一个不落地被他退了。现在还有谁能去劝他?好色,好色……之前都说洪承畴好色,咱们找了多少绝色过去?结果呢?人家根本看都不看!”
“女子是美,可是没有才气,也没有足够的气势;范先生才气有余,可气势不足;皇上是一国之君,自然少了几分平和。”布木布泰不忙不忙,继续慢慢分析道,“依玉儿看,要想让洪承畴降清,非女子不可,而且,还必须是奇女子!这女子不仅要绝色,也要有足够的才气与常人不可及的气势。只有这样的女子才能让洪承畴屈服!”
听布木布泰这样一分析,哲哲连连点头:“不错……可是……这样的女子要到哪里去找呢?如此女子,不说要她献身劝降,单是找出来便不是易事吧。”
布木布泰抿唇一笑:“玉儿知道的都和姑姑说了。其他的……便要姑姑多费心了。”
皇太极看着新近送来的信息,挑眉道:“她真是这么说的?”
“回皇上,一字不差!”跪在地上的黑衣人坚定地回答,“虽说奴才们离得不近,因为懂唇语,便将所有的对话一字不差地记了下来。”
“很好……”皇太极笑得高深莫测,“布木布泰,这可是你送上门来的。事后……可怨不得我。”
许久没有将洪承畴拿下的皇太极只得沮丧地派人押送回盛京。洪承畴绝食已有四天,早已是浑身无力,如果到了盛京再没人能让他低头,怕不用人动手,这洪承畴的命就被绝食给绝没了。如果布木布泰识眼色,主动提出劝降,那便罢了。若是还企图借着这事拿乔,看他不日后同她算总账!
所幸,布木布泰还想提高点身份价值什么的,可架不住哲哲这边已近坐如针毡——皇太极回来后除了进出关雎宫外,几乎不曾踏进其他后宫,就连清宁宫也只是每天装装样子似的进出一次,前后不多于一个时辰!即使自从上次多西珲出事后殊兰没有给过皇太极一个好脸色,可这位太宗皇帝仍是不知厌倦地死缠烂打,只盼着哪天殊兰会松松口。会了科尔沁能在日后争夺王位里有一席之地。
“你是说……要找一个奇女子去劝降洪承畴?”在皇太极又一次踏进清宁宫不足半时辰作势要走的时候,哲哲终于沉不住气了,以自己有计谋劝降洪承畴为借口,将皇太极留了下来。然后一股脑地将之前布木布泰对自己做的分析一一道出,没有丝毫的隐瞒。
“可惜……有计谋也没有什么用啊……”皇太极故作惋惜,“就算知道什么样的人能劝降洪承畴,可这一时半会儿地,让我上哪里去找去?就算变也变不出啊。”
哲哲见皇太极真的着急,抿唇一笑:“皇上真是急糊涂了。您也不想想……这人不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吗?”
皇太极反问:“你?哲哲,就算你想为朕分担,可你怎么说现在也是我大清的皇后。一国之母,母仪天下。这种事情,你还是别做得好……”
哲哲一噎,忙解释:“皇上误会了,我说的是玉儿!”
“玉儿?”皇太极挑眉,“你是指……庄妃?”
“可不是吗!”哲哲笑道,“您忘了,玉儿那可是‘满蒙第一美人’,又精通汉学。那性子,柔中带刚,刚里又有柔,不正是最好的选择呢么?”
皇太极轻笑:“那倒是。可是这劝降……玉儿愿意么?”
“只要是能为皇上分忧解愁的,就算是刀山火海,玉儿也在所不辞。”原本还想一本正经在永福宫里等着皇太极心怀愧疚来请自己出马,可还没等计划制定详细便接到消息说是哲哲将她们两人间的对话悉数告诉了皇太极。布木布泰不敢多想,第一时间就赶到了清宁宫。还好,算是赶着接上了一句话。布木布泰现在不敢希望能得到皇太极多少愧疚,只盼着皇太极不要认为自己不是有意谋划已是万幸。
“想不到玉儿不仅人美,心更美。”皇太极压抑着几乎要汹涌而出的嘲讽,笑着扶起跪拜在地上的布木布泰,一脸柔情,“这一生能得玉儿,当真是……玉儿不愧是‘后宫第一谋士’啊。”
作者有话要说:考试没过……各种伤心……orz
☆、755劝降
一如所有剧本里才子遇佳人的片段一样;布木布泰着一身粉底白花的旗装,梳着小两把,不施脂粉,只在鬓角簪着一支晚香玉;便娉娉婷婷地朝关押洪承畴的地方走去。算计好时间;等皇太极再次被洪承畴“气”得拂袖离开的半个时辰后;布木布泰提溜着一个小巧的紫砂壶悄悄溜进了洪承畴的房间。
“你是?”洪承畴疑惑地看着站在自己面前;冲自己柔柔笑着的布木布泰;“你也是皇太极派来劝降用的?回去告诉你们皇帝!我洪承畴别的没有;骨气还是有的!大明将领誓死不降清狗!”
布木布泰容色不改,见洪承畴只是义愤填膺般地在座位上抒发自己的郁闷之情,却没有什么实际的行动后,眼中不自觉地藏了一两分的不屑与嘲弄。要真想一死以谢大明哪里还会等到今天?虽说皇上收走了所有的利器,可真要死,头一撞,也就成了,何苦搞什么绝食?吓唬谁哪。可她的任务是劝降,就算再讨厌洪承畴这个人,她也要忍住,争取一击必中。就算洪承畴为人不地道,可他的才干也是有的。科尔沁空有后宫的实力,可在前朝的支持上终究较娜木钟和殊兰姑侄差了许多。要是能劝降洪承畴,不说洪承畴日后会在王位争夺中出一份力,单看范文程对他的赏识便知,若是得到洪承畴相助,范文程不回袖手旁观。范文程可一直都是皇太极的左膀右臂,也是朝堂之上汉人的指向标。若是能得到范文程的帮助,何愁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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