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得赵世宇从床上猛地坐起来:“敏敏不见了?!”
正文 166。驯夫:让他吃苦头
无忧客站阁楼上,临街的房间里,李画敏沉沉入睡。
李画敏一觉醒来,已经是暮色降临,旅途的劳累一扫而光。李画敏向小鬼打听长乐村的情况:“什刹,我今天中午离开后,阿宇他们怎样了?”
“发觉你不见了,月娘和阿宇午餐都没有吃,到处寻找你。傍晚的时候,月娘悄悄地把你不见的消息告诉李祥柏,于是李祥柏、福儿和方鸿远帮忙寻找,后来阿悦、阿森和阿豪也加入寻找的行列。”
汗!这样多人在寻找自己,岂不是闹得人仰马翻?
问题搞大了。
“那么,现在整个长乐村的人,都知道我失踪了?”李画敏有些后悔,跑来县城只是要捉弄赵世宇,谁也没有想到会弄得沸沸扬扬的。
“没有,全村就月娘、阿宇、李祥柏、福儿、方鸿远、阿悦、阿森、阿豪八个人知道,他们不敢惊动其他人,只是悄悄地寻找。”
李画敏放心,又问:“现在天已经黑了,阿宇他们是否还在寻找?”
“今天他们八人寻遍了方圆六七里,刚刚回家。”
“现在阿宇在干什么呢?”
“在喝酒。”
是在借酒浇愁吧?!活该!
李画敏撇了撇嘴,自言自语地:“谁叫你不相信我的?谁叫你老怀疑你害你青梅竹马的师妹?不让你吃点苦头,你不知道自己应该痛惜的人是谁。”
这个房间原是赵世宇预备夫妻二人专用的,里面的东西一应俱全,窗前的桌子上摆放有几本书。李画敏拿了书本看,有倦意后熄灯休息。
第二天天亮后,罗振荣打来温水让李画敏洗漱。无忧客站的总管对一个年轻女子毕恭毕敬的,让无忧客站的两个伙计和顾客暗中猜疑。李画敏不理会,蒙上面纱到外面吃早餐。然后在街道上逛荡,路过恒春堂药店时看到三叔跟刘掌柜在里面谈话,想走进去,唯恐三叔问为什么独自来县城,就忍住了,仍去四处闲逛。
长乐村里,赵世宇、月娘等人继续四处寻找李画敏。中午时候,赵世宇在马尾河边捡到一个熟悉的小香囊,里面装了半袋子的果子干,正是他从县城买回来的。赵世宇呆若木鸡地看缓缓流淌的河水。在河边坐了几个时辰,黄昏时近似虚脱地回家,对月娘、李祥柏和方鸿远等人说:“不必找了。”
无忧客站里。李画敏躺在床上,摆了个舒服的姿势看书。小鬼把长乐村的情况说给李画敏听。
“阿宇在河边捡到我落下的香囊,便不停地喝酒?”
情况不妙!他这是误以为自己想不开,投河自尽吧。那天在家里走出来到马尾河边散心,坐在河边嚼干果子时。因听小鬼说有马车来县城,就搭了顺风车来县城。
得想办法,让赵世宇知道自己仍活在世上。
第三天上午,李画敏打听到长乐村有人来县城,在市场里卖东西,阿森的二弟阿泰也来卖鸡鸭。于是。李画敏故意除掉面纱,在那几个人面前走过。那些长乐村的人热情地跟李画敏打招呼。李画敏含糊地答应,匆匆离开。返回无忧客站等下文。
天将黑的时候,阿泰等人回到长乐村。阿泰吃过饭,听母亲说大哥一天都不近家,并没有去翻地,心里不太高兴。此时。阿森从外面走回来。
阿泰埋怨阿森:“大哥,你不是说这两天借阿宇家的牛。把水田翻整的么?咋都过了两天不见你翻,都忙些什么?地翻迟了,会误了农忙。你若是早说没空,我可以去仇二伯家借牛翻地的。”
阿森叹气:“我原计划是这样的。现在阿宇遇到了麻烦,我去帮忙,就顾不上翻地了。阿宇家的牛是闲的,要不明天你用阿宇家的牛翻地。”
阿泰纳闷:“阿宇在家么?今天我在县城遇到敏敏,我还以为他们两口子都在县城。”
“阿泰,你今天在县城遇见敏敏?”阿森惊跳起来。阿泰将卖东西时看到李画敏的事,详细告诉阿森。阿森顾不得天黑,朝外跑去。
赵世宇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月娘坐在旁边,捧一碗饭菜劝儿子进食。
大门外面传来拍门声。
月娘开门。阿森走进来,喘息未定就焦急地问:“阿宇呢?我家阿泰今天去县城卖鸡鸭,看到敏敏在县城里。”
“敏敏在县城里?阿弥陀佛!那就好。我就说敏敏性格开朗,不是那种想不开的人。”月娘欢喜地拉了阿森,同到房间里把这个消息告诉赵世宇。
赵世宇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真的?阿森你别骗我。阿泰真的今天在县城看到敏敏了?”
阿森便把阿泰所说的话,学一遍给赵世宇和月娘听。确信无疑,月娘又念一声阿弥陀佛,说:“我就知道事情不会那样严重的。小夫小妻吵架么,是常有的事。敏敏也是的,跑去县城也不告诉我们一声,害得大家担惊受怕的。”赵世宇用力一拍床板,恨恨地说:“竟然跑到县城去了!这个会折腾人的东西!”
送走阿森,月娘和赵世宇到厨房吃饭。
第四天凌晨,赵世宇骑着枣红马,朝县城方向疾驰。
李画敏刚刚醒来,耳边就传来细细的声音:“敏敏,阿宇骑马朝县城来了。”
“阿宇来了吗?我出来前后四天了,他若是见到我欢蹦乱跳的,肯定生气。”李画敏拥被坐在床上,思忖以何种方式跟赵世宇见面。“对了,我装病,让他知道,都是因为他把我气跑了,害得我吃若受罪,不敢再找我的麻烦。”
哼哼,谁叫你心里老装着那个青梅竹马的师妹?就怪不得我折腾你了。不让你尝够苦头,你还会成天“依兰”“依兰”的惦记。
李画敏叫来罗振荣,吩咐说:“若是阿宇来这里找我,你就说从来没有见到我过。知道了么?”
“那么,让阿宇到哪里去找你?”罗振荣好心地多问一句。
李画敏气得瞪眼:“要你多事。阿宇要是问你是否见到过我,你就说没有看到。他若是不问,你什么都不说,反正就当我从来没有到过这客站,知道了吗?”罗振荣唯唯诺诺地答应。
李画敏把自己在房间里的痕迹全部清理掉,扫一眼跟原来一模一样的房间,悄悄地抿嘴儿笑,戴上面纱离开了无忧客站。到底是县城,街道上摆有许多的小摊点,各种各样的小吃吸引了李画敏,她沿大街慢慢行走,先吃了两块艾糕,又看到一个摊点上有卖蕉叶粑,买了一个吃,后来又看到有卖腌制的各种酸果子,买了两袋子一边吃一边行走。
前面两个男子鬼鬼祟祟的,朝恒春堂药店张望,不知要干什么勾当。李画敏警惕,远远地观看。那两个人鬼鬼祟祟地靠近三叔的恒春堂药店,站在大门外朝里面窥视。
看样子,就知道居心叵测。李画敏也靠近,看他们究竟要干什么。
这两个人守候在恒春堂药店外。一个中年妇女从药店里出来,手里提一包的药。一个男子走过去,故意撞倒她,药包掉到地上,药撒了一地。两个男子急匆匆地走了,那个买药的中年妇女走进药店,很快出来一个伙计帮她捡起药,重新拿纸包药。李画敏让小鬼留意刚才那两人回哪里去,然后走进药铺,把刚才看到的事告诉三叔。三叔把中年妇女的药包重新检查,这治腹泻的药里竟然多了一些巴豆。
“好险哪,敏敏。不知是谁这样歹毒,设法在这药中投放巴豆,要是让这个病人吃了,可能会因此出人命的。”李三老爷有些后怕。
李画敏胸有成竹地说:“三叔你放心,我已经派人跟踪这两个人,很快就知道他们是谁指派出的。”
李三老爷想到什么,朝李画敏身后张望:“阿宇呢,他没跟你来?哦,听祥柏说,你有喜了,让三叔帮你检查一下。”
李画敏于是跟三叔到后面去,让三叔帮自己细细检查一次。胎儿已经孕育了三个多月,一切正常,三叔又吩咐李画敏不要随便乱跑,注意别碰伤、别摔倒、不吃清凉食物之类的话。李画敏还在跟三叔闲话,小鬼焦急地说:“敏敏,你不是说要装病吓唬阿宇么?在这里磨蹭什么,阿宇已经来到县城外了。”
李画敏匆匆跟三叔告别,从后门走到三叔家。婶娘和月容、雯丽听说李画敏登门,欢喜地迎出来。
看到进来的只有李画敏一人,婶娘问:“敏敏,阿宇呢?你现在有喜了,他居然放心你独自一人行走?”语气里,有责怪赵世宇不会关心媳妇的意思。
李画敏顾不得许多,拉了婶娘的手,看月容、雯丽叮嘱说:“阿宇很快就来到。阿宇来到后,你们就说我生病了,四天来一直住在这里。原因么,有机会我再详细告诉你们,现在来不及了。”
婶娘虽然不理解,还是按李画敏的请求,吩咐三个儿女和下人统一口径,赵世宇来到时不要说漏了嘴。
李画敏来到客房,洗下脸上所有胭粉,脱去外衣躺在床上等候。婶娘坐在床边,慢慢地套问李画敏装病的原因。李画敏还没有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清楚,赵世宇已经进入大门了。
嘿嘿,这个家伙看到分别四天的媳妇病态恹恹的躺在床上,一定又吓得心惊胆战吧。李画敏躲在被窝里偷着乐,就听到丫环报赵世宇来到,于是用被子蒙住脸,闭上眼睛。
躲在被窝里,只觉得木床一沉,有人坐在床边。
正文 167。驯夫,另有绝招(上)
李画敏藏在被窝里,侧耳聆听外面的动静。
床外,传来三婶娘温和的声音:“阿宇,敏敏不过是得了小风寒,吃了两天的药,已经好得差不多了。阿宇,你既然来了,敏敏就由你来照料了。”
“婶娘,由我来照料敏敏就可以了。谢谢你这几天照料敏敏。”男子低沉的声音,十分的熟悉。
轻微的脚步声响过,房间里便静悄悄的。
李画敏躺在被窝里不动,隔着被子感觉到,坐在床边的人躺到床上来了,虽然相隔一层厚厚的棉被,她本能地感知有两束强烈的目光在打量自己。
赵世宇观看锦被外散乱的长发,打量包裹在被子里的人,后来忍不住用手指轻轻挑开锦被,往被窝里看,看到一张熟悉的小脸。赵世宇再靠近些,近距离观看分别了四天的媳妇,轻声叫唤:“敏儿,敏儿。”
李画敏在装睡,当然不敢答应。不过,被人近距离长时间地盯着,李画敏不能再继续装睡了,于是装着被惊醒的模样,她轻轻动几下,伸个懒腰,慢慢睁开眼睛。李画敏就看到了赵世宇憔悴的脸庞,还有那黑压压的胡子。
呃,四天不见,他咋像老了几岁?往那头上看去,幸好看到的头发是乌黑的,没有变成白发苍苍。
“敏儿,你醒了?你现在感觉怎样?”赵世宇伸手,细心地掖被子,只留下半截小脸露在被子外,他连人带被子拥在怀中。
既然刚才婶娘说自己得了小风寒,李画敏便用虚弱的声音说:“没事,就是头有点痛,不过已经好多了。”言外之意就是,之前我头很痛。
赵世宇提出给李画敏揉一揉。李画敏没有反对。于是,赵世宇连人带被子抱在怀中,从后面伸手按住李画敏两边太阳穴,轻轻地揉搓,李画敏惬意地闭上眼睛,享受免费的按摩服务。
给他一个赎罪的机会,谁叫他为了别的女子把媳妇气跑了。
李三老爷从药铺回家,马上被夫人叫到房间里。听了夫人的低语,李三老爷失笑:“敏敏是越来越调皮了。既然如此,还得我这个大夫出面。让她的病好起来,省得阿宇心揪心。”
李三老爷和夫人一同来到客房,李三老爷给李画敏把脉。赵世宇站在床边。紧张地看李三老爷将手指按在李画敏的脉搏上。看到李三老爷检查结束,赵世宇紧张地问:“三叔,敏敏怎样了?”
李三老爷笑呵呵地说:“阿宇,你尽管放心,敏敏再喝一剂药。就可以不必服药了。她身体疲软,只是因为怀孕的缘故。”
“啊,是么,我真害怕她。。。。。。”赵世宇如释重负,紧锁的眉头终于舒展开了。
不久,有丫环送来稀粥、药汤。请李画敏先喝粥再服药。
李画敏喝过稀粥,惊慌地望那半碗的液体,继而可怜巴巴地望李三老爷:“三叔。我已经痊愈了,还用吃药么?”
拜托,三叔,本人只是装病的呢,咋真的端药来。就是为了突出真实性,也不必假戏真做吧?
药还未碰到嘴唇。就已闻到浓浓的药味了。李画敏打了个哆嗦,心中着实埋怨赵世宇:要不是因为他,自己用得着受这罪么?李画敏犹豫着,是不是要如实告诉赵世宇,自己其实并没有生病,不必要喝这药的。
李三老爷笑眯眯地看李画敏:“敏敏,喝吧,良药苦口,喝了对你和腹中的孩子有益的。”
赵世宇接过丫环手中的药,要喂李画敏。李画敏慌得用手阻挡:“阿宇,其实我并没有病,这药用不着喝的。”这药是可以随便喝的么。
“敏敏,为了你的身体健康,为了你腹中的孩子,你就喝吧。这是最后一次喝药了。你不喝,阿宇放心不下的。”李三老爷、三婶娘都劝李画敏服药。
李画敏眨眼看笑眯眯的三叔和婶娘,要不是他们一直对自己很好,真怀疑他们笑里藏刀,在这药中下有砒霜之类什么的。房间里的人都一叠声劝李画敏喝药,李画敏要下床逃跑,又被赵世宇按定肩膀。
自己本是要装病捉弄赵世宇的,怎样到头来吃苦的是自己?李画敏便觉得三叔、婶娘的笑脸有些碍眼,怀疑他们跟赵世定串通一气,反过来捉弄自己。
看来实在躲不过,李画敏接过碗,硬着头皮喝了一小口。奇怪,这些药汤带了淡淡的甜味,并不难喝。李画敏瞟一眼三叔和婶娘,他们一直笑眯眯地看自己,再看赵世宇,他焦急地看自己,不停地劝说自己服药。
“这被戏弄的人,不是我。”李画敏暗笑,一口气把药全部喝光。
赵世宇绷紧的神经终于可以放松了,他接过李画敏手中的碗,转手递给丫环,然后拿了手帕帮李画敏擦拭嘴边的水渍,并轻声抚慰她。
三叔和婶娘请赵世宇去用午餐,赵世宇推辞,就这样离开媳妇,他心里不踏实。直至三叔说,服药过的人需要休息,赵世宇才不情不愿地离开客房。
李画敏独自躺在床上,得意地想:“这个家伙再想不到,三叔、婶娘会跟自己串通一气来骗他。他已经得到教训,再敲打他几句,这事便过了。”
婶娘单独走进房间,坐在床边,摆出一副审问的模样:“敏敏,你老实交代,今天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慌慌张张地跑来,说在我家养病,害我们一把年纪的人,还要替你圆谎。”
李画敏干笑着,试图避开:“婶娘,你真好,替我解决了一大难题。”
“你别把话拉开,老实告诉婶娘,是不是跟阿宇争吵了?”婶娘盯住李画敏,揪住不放。
“婶娘,不过是小事一桩。是样的。。。。。。”李画敏避开一些敏感的事,将事情简要地说给婶娘听,让婶娘明白,自己跟赵世宇争吵了。在四天前跑来县城躲避。
婶娘听完,责怪李画敏:“敏敏,你一个怀孕的人,独自一人在外面跑,是很危险的事。万一出意外,就后悔莫及了。夫妻间有矛盾,跑开是解决不了问题的。你想要阿宇听你的话,方法多的是。”
李画敏猛然想起,三叔挣下的家业不小,可是身边只有婶娘一人。除了他本人不想纳妾之外,婶娘的驯夫术肯定有独到之处。白白放过这样一个训夫行家,真是可惜了。李画敏拉了婶娘。笑着恳求:“婶娘,你教教我,怎样才能让阿宇听话?婶娘,这个世界上最疼我的人就是你了,你要是不帮我。就没有人能够帮我的。婶娘,你跟三叔在一起几十年,仍旧恩爱如初,三叔的眼里心里只有你一人,像你这样一辈子得到丈夫疼爱的人是世间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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