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宋幸福小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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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宋幸福小两口- 第1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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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的时候,太阳已经落山。雪雁站在灰沙庭院旁,观看庭院旁边的鲜花,想着心事。看到李画敏、赵世宇从大路上走回来,雪雁轻盈地走近,向李画敏和赵世宇问候。李画敏看这个从法律上已经属于赵世宇的美貌女子,她终于可以正视雪雁了,虽然还是不自在,不过已经没有那种揪心的疼痛了。

李画敏不在为雪雁的存在耿耿于怀,她努力放松自己。一直关注李画敏的赵世宇、周妈妈和兰花暗暗松了一口气。

都过去了!

晚上,李画敏做了一个恶梦,梦见自己掉落一个深渊,只感觉到自己不住地往下掉,往下掉,双脚悬空心惊胆战。似乎,永远没有着地的时候,于是永远都是这般的心惊胆战。

“敏儿,敏儿,你醒醒。别害怕,我在这里。”赵世宇摇醒李画敏,让她终于摆脱了恶梦的纠缠。李画敏睁开眼睛,此时的她浑身是汗,惊魂未定。

第二天,赵世宇早早地带妻儿去县城。李画敏坐在马车里,回头看站在月娘身边的雪雁,默默地想:“不会再见!下次我回来时,这个人已经不在这里了,她将彻底地退出我的生活。”

正文 220。庶子,不知好歹

返回县城,李画敏惦记送走雪雁的事,时常叫小鬼什刹打听长乐村的动静,盼望月娘早早送走雪雁,彻底解除自己的忧患。

长乐村中,月娘是厌烦了雪雁。雪雁没来到时,月娘与裕叔一同干活,一起做饭用餐,歇息时说几句,日子过得充实而平静。家里有了雪雁,月娘得时刻跟裕叔保持主仆关系,做事、说话不自在。最让月娘不满的是雪雁对于家务活、地里的活是一窍不通,每天只是坐在家里梳妆打扮,坐等吃饭。月娘和裕叔在外面干活回家,还得做饭菜请雪雁吃。

月娘心烦,数落雪雁:“敏敏来到我家前,还是个由奴婢侍候的大家小姐呢,到了我家一样的干活。你一个丫环,居然只会伸手捧碗吃饭。”

雪雁委屈地提着裙子到厨房,帮裕叔做饭菜。雪雁到厨房只会给裕叔帮倒忙,不是碰倒了裕叔整理干净的菜,就是生火时差点烧着了裙角,让裕叔干活的时候,还得分心照看她。

雪雁自十岁到老太太身边,学的都唱曲跳舞、吟诗作赋,便是她自己的衣服都是他人洗的。雪雁一直因自己才貌双全、能歌善舞而心高气傲,到了长乐村她的这些特技无从发挥,在月娘眼里成了无用的人,心中实在郁闷。雪雁怀念在老太太身边的生活,眷恋二少爷赵世勇的多情,希望在二少爷到京城前见他一面。李画敏和赵世宇返县城后三天,雪雁主动提出返回思源村。

月娘巴不得,当天就叫裕叔套上马车,亲自送雪雁回思源村。赵世勇还未出发去京城,二少奶奶首先得到雪雁去而复返的消息,从里面出来截拦雪雁,劈头盖脸一顿臭骂。将月娘和雪雁都轰出赵府,又叮嘱下人不得走漏风声,严禁此事传到老太太、二少爷耳边。

月娘受到辱骂,气呼呼地回长乐村。没能送走雪雁这个碍眼的,反招来二少奶奶的辱骂,月娘将气都撒在雪雁身上,把雪雁数落一番。雪雁忍气吞声听训,心中另打主意要返回思源村。三天后,雪雁以五两银子为报酬,请罗振贵送一封信到思源村给赵世勇。谁知赵世勇已经动身去京城了,罗振贵把信还回雪雁。

回思源村无望,雪雁在月娘的唠叨下低眉顺眼的过日子。开始学习做饭、洗衣等活。从期望中过锦衣玉食的生活,到现在沦为一个做粗活的丫环,雪雁心中的悲哀可想而知。

李画敏在县城,听小鬼什刹讲述雪雁回思源村失败的事,精神又开始紧张。毕竟。雪雁是老太太送给赵世宇作通房的,日后若是赵世宇、雪雁成为事实夫妻,李画敏是无法指谪的。在这个一夫多妻的社会,男人纳个小妾是平常不过的事,何况是长辈送给、堂而皇之的事。

小鬼对李画敏的苦恼是爱莫能助,除非李画敏想让雪雁在世间永远消失。或者把雪雁抛到一个遥远的、赵世宇永远看不到的地方。李画敏下不了这种狠心。

赵世宇看到李画敏夜夜做恶梦,精神恍惚,日渐憔悴。心疼不已。八月底,赵世宇与李画敏返回长乐村,亲自出马送雪雁回思源村。赵世宇想,就凭老太太对自己的疼爱,晓之以理表明自己不想纳妾的决心。老太太总会体恤自己的苦衷,收回成命。

上次月娘送雪雁回思源村。二少奶奶事后歪曲事实、添油加醋地向老太太说了一番话。看到赵世宇、李画敏带领雪雁到来,老太太就已经猜出来意。

赵世宇声情并茂,向老太太陈述自己不能接纳雪雁的理由,招来老太太一顿痛斥。赵世宇为爱妻不纳妾,在老太太看来是夫纲不振,不像一家之主;赵世宇不能接纳雪雁,在老太太看来是目无尊长、大逆不道。老太太还把李画敏狠狠地教训一番,说李画敏没有教养,不懂得侍候丈夫,不守妇德。

没等老太太说出怎样处罚,李画敏已经气得捂了脸,朝外就跑。赵世宇匆匆朝老太太说一声,也追赶出来,在李画敏的强烈要求下套车离开。老太太坐在里面,还想等赵世宇拉了李画敏回去让她继续教导,却传来赵世宇驾车与李画敏双双离开的消息,气得差点儿晕厥。

太放肆了!太目无尊长了!

大太太在旁边,趁机说:“老太太对他们是疼爱有加,他们却这般不知好歹,居然不把老太太放在眼里。”

二太太也帮腔说:“老太太,你是一片心待他们,是他们辜负了你。到底是庶出,又在外面野惯了,不懂得孝敬长辈。恐怕,他们压根儿没把你当奶奶,只是看中你的东西,来哄了去。”

老太太十分的气恼,被大太太、二太太你一言我一语的挑唆,变成二十分气怒了。雪雁回到自己的房间,其他的丫环过去曾受雪雁的气,趁机讥笑雪雁送人后被退返、是无人要的剩女。雪雁听得憋闷,又无从反驳,唯有悄悄垂泪。

老太太叫雪雁去,问跟赵世宇、李画敏去后的情景。雪雁说:“奴婢自从跟了大少爷去后,大少奶奶盯得紧,不准奴婢跟大少爷说话。一次大少奶奶不在时,大少爷曾对奴婢说:并非我不想要你,而是夫人不准,我若收了你,只恐你日后受她虐待。大少爷便送奴婢回来了。”同样是遣送回来,遭人嫌弃送回和怜香惜玉地送返,是有区别的。

老太太大发雷霆:“这个敏敏,平日瞧她聪明伶俐、懂事不过的人,原来这样善忌,连长辈送的人都容不下。我送给孙子的,不要说是个人,便是个猫儿狗儿,也当另眼相待。这样一个人,怎么配做我赵家的长孙媳。”

大太太、二太太看老太太气得咳嗽喘不过气来,都过来给老太太抚背顺气。

李画敏与赵世宇乘坐同一辆马车,急匆匆赶回长乐村。顾不得欣欣就在身边,李画敏伏在枕头上痛哭,心中把硬要塞个小妾给赵世宇、又教训自己的老太太骂了无数次,那位慈祥的老奶奶,在李画敏的心目中已经变成面目可憎的老顽固、老妖婆了。

欣欣看到李画敏哭,心中害怕,扯着李画敏的衣角跟着哭。赵世宇抱个小的,哄个大的,大的哭个不停,小的跟着号啕,震得赵世宇心酸。月娘、周妈妈、兰花等人站在外面回廊,听东正房里哭闹干着急,帮不上忙。

还是李画敏先停止哭泣,欣欣也跟着停止啼哭,母子二人已经哭眼红红了。赵世宇百般抚慰,其中的一段话最让李画敏舒心。赵世宇说:“敏儿,其实你应该高兴才对。虽然咱们被奶奶教训了一顿,到底把那个丫头送走了。长辈送给的东西,再退回去,挨教训是难免的。”

李画敏想想也对,不过是给老太太骂一顿,可是雪雁那狐狸精是彻底地跟自己没有关系了,于是不再难过,擦干眼泪,抱欣欣抚慰。等欣欣放心去玩耍、赵世宇去向月娘解释后,李画敏又打听思源村方面的状况。

雪雁这丫头,居然严重歪曲事实!

不过,没啥,只要达到送走雪雁的目的,给人多骂几句,又亏不了什么。

月娘得知李画敏、赵世宇是在老太太愤怒的时候跑掉的,心中不安,劝李画敏、赵世宇即刻返回思源村,向老太太陪罪。李画敏坚决不干,临走时老太太那严厉的口吻,回去是肯定受罚的;老远地跑去思源村受罪,李画敏才不干这种傻事。赵世宇听李画敏说雪雁造谣的话,也不肯到思源村,生怕好不容易打发掉的雪雁缠自己,再也甩不掉。月娘自己也不肯去思源村,儿子勇猛过人,儿媳妇法术高强,尚且不肯去冒险,月娘更加害怕此去思源去是羊入狼群,让大太太和她的儿子、媳妇、心腹丫环活剥了吃。

月娘、赵世宇和李画敏惴惴不安地度过两天,看到思源村方面没有反应,都松了口气。因已经快到挖白药子时节,赵世宇、李画敏暂且不回县城,呆在长乐村作收获自家的白药子、收购村中的白药子的准备。

又七天过去,思源村还是没有动静。月娘、李画敏和赵世宇都认为事情已经过去了,于是不再关注思源村方面的情况。

村民们采收完成熟的白药子种子,开始挖白药子。赵家种的白药子虽然多,挖回、切片都不需要人力,一夜之间所有的白药子都自动回到赵家灰沙庭院外,并且已经洗干净、切成片,堆得小山一样。太阳猛烈的时候,月娘、赵世宇、裕叔、兰花等人搬白药子片晾晒,灰沙庭院、青砖庭院和旧庭院都摆满了,甚至于连旧庭院的屋顶也用来晾晒白药子片。

大家为晾晒白药子片忙个不停的时候,突然来了一辆马车,马车上钻出思源村赵府的管家娘子和雪雁。管家娘子向月娘、赵世宇和李画敏传达老太太的话:“长辈赐予的,不论是人是物,儿孙自当爱惜。有敢藐视长辈、目无尊长的不孝小辈,定按家法处置,绝不姑息。。。。。。”

原来,老太太等赵世宇、李画敏返回向自己认罪服罪,已经等了足足九天。赵世宇、李画敏总不见露面,老太太便派出管家娘子上门问罪,顺便送回雪雁,命赵世宇择吉日与雪雁圆房。

正文 221。家中,不养闲人

赵世宇板着脸,听老太太派来的管家娘子传达老太太的旨意,一语不发,冷森森地看管家娘子。李画敏气得发抖,强忍着没有给这管家娘子一记耳光。

老太太的话传达完毕,李画敏憋得脸红红,甩手要走人。赵世宇一把扯住李画敏,冷冷地看管家娘子:“我还是那句话:不纳妾!人是带走,还是留下,你看着办。”管家娘子要借老太太的威风训斥月娘、赵世宇和李画敏、借机揩油的念头打消了,她把雪雁的卖身契交给月娘,没敢留下用午餐,丢下雪雁,走了。

月娘追出去,给管家娘子陪几句好话,塞给五两银子作茶水钱,送管家娘子离开。

厅堂里,赵世宇、李画敏都不说话,赵世宇双手拢着李画敏的左手,无言间传递自己的情意。周妈妈静静地站在赵世宇、李画敏身后,雪雁一手挽个包袱,一手抱个琵琶,沉闷、压抑的气氛中只想找条地缝躲藏。

月娘送走管家娘子,返回厅堂,望坐在一起的赵世宇、李画敏:“阿宇,敏敏,要不就听从老太太的?大户人家纳妾的多的是,又不仅是咱家,何况这是长辈的安排。在赵家,没有人能够违背老太太的旨意。”

李画敏情不自禁地颤抖,望赵世宇。赵世宇握她的手紧了紧,太过平静的语气近于冷淡:“母亲,如果她非得干扰我的生活,破坏我的幸福,这个奶奶不认也罢。对于我来说,这辈子最不能缺少的人是母亲、媳妇、孩子,其他的无关紧要。”

月娘听赵世宇死命地护着媳妇,不肯接纳雪雁,心中不悦。再听儿子最需要的人中自己排在首位,心中又舒坦。思前想后,月娘问:“阿宇,依你说,怎样安置她?”

“就让她留在长乐村侍候母亲,找到合适的人家后再许配了。”赵世宇从月娘手中,要过雪雁的卖身契,交给李画敏保管。

静听月娘、赵世宇母子对话的时候,李画敏理智地作了分析,果断作出决定。接过雪雁的卖身契。李画敏捏了捏,平静地看雪雁:“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丫环。跟兰花、春梅、晓梅一个样,每个月领一两银子的月例。你仍居住在原来的房间,把这装扮换成跟兰花她们一般。我不养没用的闲人。你做得好了,几年后我会替你找户好人家,你要是做了不该做的事。我即刻叫人牙子来,卖了。周妈妈,你这两天赶做出两套衣服给她,教她各种活计,教她赵家的规矩。”

老太太送来的丫头,也是个丫头。不能当祖宗一样供着。是丫头,就得守丫头的本分,做丫头该做的是。

雪雁娇怯怯地看李画敏。继而委屈的望赵世宇,水汪汪的明眸中泪光闪动,别样的楚楚动人。

赵世宇避开那幽幽的目光,硬起心肠断喝:“怎么,夫人跟你说话。你没有听到?”

“是,老爷。奴婢谨听夫人的教诲。”雪雁轻盈跪下,几滴晶莹的液体同时落到地面的青砖上。

周妈妈领雪雁出去。

月娘不安地说:“雪雁是老太太送来的人,我们如此待她,老太太会不会责怪?”

李画敏柳眉轻轻一挑:“母亲,不是这样待她,要怎样待她?你是想听从老太太的安排,还是把雪雁当祖宗一样供着?阿宇的意思,再清楚不过了,他不想纳妾。母亲和我才是这个家的女主人,我们都得干活,她一个丫头倒坐享清福,到底她是主子,还是我们是主子?”

赵世宇发话了:“母亲,我早跟说过,这丫头不会成为我的女人。收购药材、收租之后,我和敏敏就带孩子回县城,那丫头留在这里,要怎样待她,你自己看着办。”

儿子已经露出愠色,月娘哑口无言。事后想了想,月娘觉得李画敏所说的,也有道理:自己身为赵世宇的母亲,奴婢们口中的老太太,都整天下地干活,没有理由家中的丫环悠闲自在地享福的。这世界上,有奴婢比主子尊贵的?

李画敏召集了周妈妈、何奶娘、兰花、春梅、晓梅一干人训话:“从今以后,雪雁就是这家里的人了。她跟你们一样,都是我的人,你们比她先来,你们比她懂规矩,她不懂的你们教她,别让她做出不应该做的事来。”

周妈妈、何奶娘和兰花等人心领神会,异口同声地答:“是,夫人。奴婢会尽心指点雪雁姐姐的。”

李画敏对奴婢的要求很简单:尽心干活,安守本分,不能说、做不利于主人的事;干得好的有赏,做不好的挨罚;有背叛主子的,轻则卖掉,重的打死。

到目前为止,这群侍候李画敏的奴婢没有人被罚过,李画敏不会因为欣欣、燕儿哭闹责怪罚她们,不会因为兰花跟欣欣打闹时碰碎花瓶而责罚,她们中也没有人偷了主子的东西或勾引男主人的行为。一句话,李画敏只要求她们尽心尽力做事,并不苛刻;她们也没有偷懒、抵触的举动,主仆间相处融合。

周妈妈、兰花、春梅和晓梅四人合力,两天就给雪雁做出了三套新衣服,她们做衣服的手艺虽然不及月娘,然而也是经得起考验的。雪雁穿上跟兰花、春梅、晓梅一样的棉布衣服,上是窄袖短襦,下是宽松长裤,又如兰花、春梅、晓梅一般梳了两个螺旋髻,简单别上两朵娟花。人靠衣装,说得一点都不错。雪雁放下高高的云鬓,去了高贵典雅的曳地轻罗绣花裙,穿上简朴的丫环服饰,就没了婀娜多姿、冰清玉洁的风韵,与兰花、春梅、晓梅相比较,不过是五官较精致些、皮肤白嫩些。

雪雁从镜子中看到自己,心便灰了一半。不过,雪雁这种改变,其他人都心里舒畅:月娘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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