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易然看着大变样的山洞,一时之间还真有些佩服,雪儿不愧是那个人的得力助手,这样的行动力可不是谁都有的。
“少主来了,请坐吧。”雪儿现在的身体,还没有痊愈,但也勉强可以走动。
“你的身子好些了吗?”白易然和她也算是从小一起长大。
“喜子的药很管用,过几天就会没事儿了。”雪儿没有想到,白易然居然还会问起自己的身体,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感觉,像是内疚,又像是无奈。
“喜子说,你身上的伤倒是没什么,可是你那毒却是一时半刻的解不了,只能暂时压制。”白易然将喜子的话,说给她听。
“没事儿的,我顶得住,这毒除了她,谁也解不了。”雪儿太了解这毒的来历,所以她并没有奢望喜子可以解得了,大不了就是每个月受那么两天罪呗。
她身上的毒与那些个死士们不一样,他是两个月不服解药,就会肠穿肚烂而亡。而她的毒却是完全不同的,每个月若是不服解药,那么每到月圆前后那五天,自己就会受那全身抽痛之苦。
只要是挺过去,就会像是没事人一样,只不过三个月之后,那痛会越来越强,而是发作的时间,也会越来越短,最后发展到每天都会活在,那难以忍受的巨痛之中。
“你放心,我们会想办法的。”白易然听喜子说了,她身上毒的特征,心中有些不忍。
“少主,我那么对你,为什么不恨我?”雪儿发现白易然,还是像小时候一样,就像是她的哥哥一般。
“我为什么要恨你?你不过是听从她的命令罢了,之前是你的爹娘,现在是你的弟弟,你也是个可怜人。”白易然并不是在打感情牌,而是实话实说。
“少主,有什么话就问吧。”雪儿没有想到他会这样说,心里感动异常,但是多年来,养成的习惯,让她不会把自己的真实情绪,表现出来,面上总是挂着疏离的浅笑。
“我没有什么想问的,只是想问你,今后的打算,如果你想离开的话,随时可以。”白易然说着给顺子递了个眼神,顺子收到后,面无表情的过去,在她的身上点了两下。
“你不怕我使的是苦肉计?”雪儿没有想到,他们会解开她的穴道。
“这是喜子特制的驱虫药包,你们最好随身带着,这山里的蚊虫可不是闹着玩儿的。至于你是不是苦肉计,我们大家心里都清楚,对你我没有别的要求,只希望你行事小心,不要连累了这个平静的村子,哪里有眼线,相信你比我还要清楚。”白易然来之前,本想再亲口问一下,关于自己身世的事儿。
可是当他看到雪儿的那一刻,那些话自然就信了,既然是信了,又何必再问?他相信,自己会有机会亲自问那个人的。
这么多年来,她一直都没有对自己真的下死手,为的不就是揭晓真相的那一天吗?
“少主,我雪儿,从今以后,就带着弟弟住在这山洞之中,除了必要,自然不会走出这山谷半步。若是有什么用得到我的地方,少主只管提就是,全当雪儿报答,你的救命之恩。”雪儿说着,向他们行了一礼,然后就拉着弟弟走进山洞之中。
“主子,你真的信?”顺子还是有些不相信,曾经的一切,时刻都在他的眼前。
“走吧,信与不信,并不是一时而定。”白易然也很矛盾,他也不知道,雪儿哪句话可信。
但是他还是愿意再给她一个机会,因为她是他小时候的妹妹,他们四个曾经有着那么难忘的童年。
“顺子,你以后每来过来一趟,看看他们有什么需要的,短时间内,他们是不能出山谷的。”出了山谷之后,白易然突然开口。
“呃?为什么是我?”顺子从来没有驳过主子的话,但是这一次,他实在是忍不住了。
“你觉得除了你,还有谁?受伤的黄哥,还是江爷爷?”白易然挑眉,略显不悦的说。
“顺子明白,我这就回去问一下。”顺子听出白易然的不悦,立刻转身向山谷而去。
白易然转头看了眼他的背影,嘴边出现一丝笑意,这个笨蛋,自己这是帮他,结果却被他埋怨。
希望有他感谢自己的一天,白易然走了几步之后,又有些后悔了,自己会不会看走眼?若是让顺子再次一次伤,那么自己的罪过可就大了。
刚才白易然一直注意着雪儿的眼睛,发现她的眼睛比之前多了一丝清澈,若不是他眼力不凡,哪里会注意到这么细微的变化?也正是这个发现,让他选择再信她一回。
在白易然进门之前,顺子就赶了上来,脸色臭臭的,白易然有些好笑的问。
“吃了亏了?”
“没有,这是她列的单子。”顺子才不会告诉,这个明显想看热闹的人,伸手将单子递了过去,可惜白易然看都不看。
“你按单子准备,明天送过去,给我干什么?难道你是想让我亲自去准备?”白易然说完说进了书房,留下暗自咬牙的顺子。
田苗和江爷爷回到白家的时候,正是晚饭时间,于是田苗自然的留在白家,吃了一顿黄嫂出品的,美味晚餐。
“你还真不拿自己当外人呢。”喜子见她那么自然,一时没有管住嘴儿。
“我本来也不是外人啊,江爷爷,你说我是外人不?”田苗才不会和他一般见识呢。
“当然不是外人,你们四姐妹,全是咱自己人。”江爷爷一副我支持你,和他干的架势。
“我娘说,以后不让我们在这儿吃饭了。”田杏咽下一口菜,嘟着嘴说。
“为什么?”黄嫂不解的问,自从她们跟着喜子和顺子学艺之后,开始是偶尔留下吃饭,后来白易然就提出让她们在这里吃。
这样一来方便了许多,大家的吃饭时间统一,就省下了不少的时间,她们也能多些学习时间。
“我娘说太麻烦你们了,她觉着不好意思。”田苗补充着,其实她心里更明白,如果朵儿和杏儿真的回家去吃,奶奶还不定出啥幺蛾子呢。
“你娘就是太客气了,她们是谁?那是他们两个的徒弟,这当师傅的,自然是要养着徒弟的。现在只不过是吃几顿饭,还是吃他们主子的,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他们两个是动手做了?还是花银子买了?”江爷爷这话一出口。
别人倒是没什么,可是喜子和顺子,却是被说得脸上微红,相互对看了一眼之后,谁也没有勇气挑战江爷爷。
“江爷爷你说的对,我娘告诉我的时候,我压根就没打算听。”田杏笑嘻嘻的说。
“你呀,好好吃饭,少说话。”田朵真是拿这个直性子的田杏没有办法。
说她傻吧,她灵起来,是谁也比不了,说她灵吧,却总是办傻事儿。
“黄嫂,你这炸茄盒真是太好吃了,我经常做恶梦,梦到再也吃不到了,那家伙把我吓得,一身冷汗。”田杏半真半假的逗着黄嫂。
“这有什么怕的,以后你想吃,我就给你做,保你吃到再也不想吃。”黄嫂对田杏的移情,是大伙心里明镜的。
白易然也正是因为这个,才会让她们姐妹留下来吃饭,主要是就是为了让她们,能多陪陪黄嫂。
当年的事情,对她的打击十分巨大,要不是喜子师傅,她现在坟头草都得一人多高了,也正是因为这件事,她的身子落下了病根,这辈子是不可能再生育了。
所以在她的心里,对于那个丢了的孩子,更加的渴望,然而这么多年了,他却是一点也没有线索。
“要是真能那样就好了,不然的话,我还真是很烦恼呢。”田杏这回是真的犯愁了。
“说来听听,你有什么可烦的?”江爷爷也很喜欢这个开朗外向的田杏,他总是觉得田朵太懂事儿了,一点也没有小孩子的天真,而田苗又太精了,相比之下,这个老三才是真小孩儿。
“唉,我咋能不愁?将来我是要闯荡江湖的,可是现在就离不开黄嫂的手艺了,那我还闯啥呀?估计到了镇上就得因为嘴馋而跑回来。”田杏的话半真半假,说得大伙哈哈大笑。
“喜子,我想要几样新奇药,不知道你能不能制得出来?”田苗吃完之后,这才想起正事儿来。
“什么样的药?”喜子有些防备的看着她,这个田苗的脑子里,全是一些稀奇古怪的想法。
不过他倒是一点也不反感,因为她为自己开辟出一条新路子出来,不得不承认,比起那些常规的药品,她所提出来的那一些,才是自己最感兴趣,也是最有成就感的。
“这是我列出来的单子,上面写着作用,你先拿回去看看,要是有什么不明白,我再给你仔细说说。”田苗递上几张写满字的纸张。
“切,你这是也叫字?大部分我都得用猜的。”喜子看了两眼她的字,心里这个鄙夷。
田朵和田杏都是跟着师傅学习识字,田苗则是由白易然教的,但是相对于田朵来说,田苗和田杏的字就和那蟑螂爬强不了多少了。
“你懂什么?这叫风骨。”田苗才不会在他的面前承认呢,说实在的,那毛笔软叭叭的,用起来真是太难受了。
以前她都是用自制的碳棒的,可是一想,将来自己少不了,要与人打交道,太过于特别,总是不好,这才认命的拿起了毛笔。
“喜子,你对我姐的要求太高了,这不写得挺好的吗?”田杏看着那几张纸,对于喜子的话,很是不满。
这都不行?那自己写的,成啥了?
“你说别说话了。”顺子无奈的叹了口气,这丫头就不能消停眯着?还好意思出来点评呢。
也不想想,自己写出来那些都是什么玩意儿?他每天都得连蒙带猜的,是不是自己对她太放纵了?看看人家田朵,那方子写得是,工工整整的,喜子那个臭小子,有事儿没事儿,就拿来给他看,那个显摆的嘴脸,真是想踏在脚下。
“本来我大姐写的就是好嘛,师傅你看看,一个字儿是一个字儿的。”田杏小声的嘟囔着。
众人听了,又是一阵的哄堂大笑,白易然感觉到心里,十分的满意,这是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幸福感,或许家就是这样的吧?
想到这里,他不自觉的看向了田苗,只见她也是笑得开怀,还时不时的和田朵交头接耳。
江爷爷也是多年来,第一次感受这种,类似于普通百姓家庭的温馨。只此一次,他就喜欢上了这样的感觉,看来以后,留在这合田村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吃过了饭,田苗就和江爷爷,一起跟着白易然进入了他的书房之中。
“我们选好酒坊的地址了,你看看,差不多就在这里。”田苗在白易然书房里,挂着的那个地图上,随意的点了点。
“你确定吗?”白易然并没有什么太多的表情,其实他自己心里清楚,自己有多努力的在忍得笑意。
“差不多就是这里。”田苗一副很肯定的样子。
“噗,那是京城,离皇宫不到百里。”白易然终是没有忍住,噗的一声,笑了起来。
而江爷爷则早就笑得,眼泪横流了。田苗有些不可思议的转头看着他们,然后说出一句,让他们笑得更凶的话。
“这一张不是桥头镇的地图?”
“当然不是,那是全国地图。”白易然见她脸色不善的警告自己,忙收起夸张的表情,换上平时微笑的表情,只是眼底里满是笑意。
“那我怎么看这里很像是黑瞎子山?”田苗指着一处问,她并不是在找补,而是真的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地图会是这样?
“这个地图其实就是一副路线图,你看这些就是全国所有的官道,当然了五年之内新修的,这上面可是没有的。而除了这些代表官道的线之外,其他的部分,都是五叔为了让这图看起来好看,而画的装饰景物。”白易然上前仔细的向她讲解。
“啊?地图还可以这样画?”田苗无语了。
“你以为地图是谁都能画出来的呢?官府里头的地图也尽详细,何况是张五自己鼓捣的?不过这些个官道路线倒是还算准确,你看看这里,不是有标记的吗?”江爷爷也上前来,把那些特殊的标记指给田苗看,星月门的地图上面,都是用这样的标记。
“我知道了,那咱们还是简单的画一下,灵泉山的地图吧,不然的话,空嘴也说不清楚。”田苗无奈的拿起白易然,书桌上的纸张和笔墨,一边思考一边仔细的画着。
很快一张平面图就画出来了,白易然和江爷爷,见她竟然露了这么一手,也都惊奇的凑上来看。
“这些个块块是什么?”江爷爷发现她画的地图上面,全是一个个的不规则的线圈。
“我没有办法把全貌画出来,所以只好利用这些个不同的标记,还表时它的地垫。你们看,这个代表陡坡,而这个就代表是水……”田苗一边认真的讲,他们则在一旁认真记。
等她将那些符号讲解完后,江爷爷和白易然再去看那张图时,脑子里就会浮现出一座山脉出来,顿时看得清清楚楚。
“苗丫头,咱们不是要建个小酒坊的吗?你怎么画出这么一大片地方来?”江爷爷见她在地图上画的,比今天在山上做的标记大得多。
“这就是我之前和白易然说的那个法子啊。”田苗故作神秘的说。
“好了,你就直说吧,大家这么熟了,何必卖关子呢?”白易然笑着说,田苗发现从县里回来之后,他和之前不太一样了,可是具体的又有些说不清楚。
“我是想,咱们的酒坊,一定要修那种地下的酒窖吧?”田苗反问。
“那是必须的啊,哪个酒坊没有酒窖?”江爷爷认为她这完全就是费话嘛。
“所以我想反正工程也不小,咱们何不干脆修得特别一点儿,这里呢建酒坊。而在山的背面,同样的位置里,建上一个围楼。
从表面上看,两个建筑隔着座山,而实际上里面却是有地道相连。一但有什么情况,彼此也能有个照应啥的。”田苗在地图上边指边说。
“为什么要盖围楼?”江爷爷行走江湖多年,而且他还是机关方面的行家,围楼那也是见过不少的。
在许多蛮荒地区,山民们为了生存的安全,一般都是住在围楼里面的,只是在中原地区,很少见到。
“因为这一边和黑瞎子山是连着的,我觉得建围楼一是方便,再一个也是易守难攻的,若是将来发生什么变故的话,也能抵挡一下。”田苗心里很清楚,总有一天,胡亦菲与他们必有一战。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住到围楼里面去?”白易然的心里有些不是滋味,难道在她的心中,自己就这么不济吗?
“当然不是了,你们还是住在村子里面,这里面住着的,是你的精兵强将们。我知道你的手下有一些人,但是通过这次的事情,我发现他们的能力,并不是很强。
再一个就是你们彼此之间,离得太远了,有什么消息,传递方面也不及时。所以我就想,能不能训练出一支,特别些的人马。
这些人专门负责一些特别的任务,比如说传递一些绝密消息,可是去别的地方去打探个敌情。
甚至于去那个啥?”田苗见他们两眼放光,于是把后半句给咽了回去。
“哪个啥?”白易然坏笑的问。
“这还用问吗?当然是些上不了台面的事儿,这些她可是门清儿,主意多着呢。”江爷爷调侃道,他们都听明白了她的意思,后半句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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