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周旺家虽说不是田家人,但他也是田家的女婿,又是村里唯一一个识文断字的人。
看到老族长累了,立刻上前请他坐下,自然的接手下面的事情。只见他朗声说道:
“今日在田氏祖宗的面前,我要问上一问,田有金。”随着村长的点名,穿着一新的田有金,立刻向前一步。
“田氏三十七代孙,田有金在此。”说完,就跪在地上的蒲团之上,对着祠堂里的祖宗牌位,恭敬的三叩首。
“田有金,让田苗以女代子,你可是真心?将来若是有了男丁,可会反悔?”村长见他叩首完毕,这才开口问道。
“真心,将来就是有了男丁,也绝不反悔,从今后,田苗就是我的嫡长子。”田有金说完,向着祠堂又是三叩首。
“起身吧,田苗跪。”村长的表情十分的庄严,这些程序都是他与族长商议的,因为史无前例,他们也只能是脑洞大开。
原本族长说什么也不同意,他认为这样太过于儿戏,无论田占财和村长如何的软磨硬泡。
最后还是田苗想出了法子,先是通过白易然,让喜子给配了一种让人暂时产生幻觉的药。
然后在族长每天乘凉睡觉的地方点燃,最后让顺子装成田氏祖先,等老族长清醒过来的时候,就以为是祖宗显灵,这才主动找到了田占财,不止同意了这事儿。
还对此事十分的重视,那积极的态度,让田占财和村长两人,感觉心里毛毛的。
而白易然却对她有了更深的了解,只是喜子十分恼怒,她这是啥意思?把他当快乐小二了是不?用着他了却不直接求他,却总是让主子出面压他,真是叔能忍,婶儿也不忍啊。
“田苗你身为田有金之长女,可自愿以女代子,从此顶门立户,为爹娘养老送终?”村长只是让她跪下,却没有让她叩头。
“田苗自愿以女代子。”田苗说着村长之前交待的台词。
“你可知道,这以女代子就意为着,你这一生都不能离开田氏一族,将来只能招赘,生下的儿女也只能姓田?”村长的话,让看热闹的人们,立刻小声议论纷纷。
“田苗清楚,从今以后,我就是田氏第三十八代长子嫡孙。必将尽长子之义务,不会辱没祖宗之声名,定当将田氏一族发扬光大。”田苗说着誓言,嘴上说得坚定,面上神情庄重。
“如此那就立誓吧。”村长的话音刚落,田有金和田有宝两就抬着一张长桌来到了田苗的面前。
那长桌之上摆着几个大碗,浓浓的酒香传得老远,众人见此神情大变,这是要立血誓?
只见田占财率先把手指割破,然后在每一个碗里都滴上一滴,然后他将手上的刀递给他身旁的田有金。
田有金也他做了同样的动作之后,就把刀递给了田苗,她也照样学样的做了一遍。
最后族长和几位长老也分别滴了自己的血,田苗看着那碗,心里有着说不出的恶心。
村长见他们都完成了自己的动作,这才开口说道:
“下面请田氏子孙上前跪拜祖宗。”随着他的一声令下,那些外姓人都向后退去。
而所有姓田的,不分男女老少,全都跪到了祠堂的门前。族长更是将祠堂的大门打开,从外面可以清楚的看到,里面那一排排的牌位。
族长打开门之后就直接跪在了门口,村长将桌上的一碗血酒递到他的手上,只见他嘴里念念有词,过了一会儿,将那碗血酒洒在自己的身前。
接着村长递上了另一碗,族长接过之后,喝了一半,然后将剩下的一半连同海碗,一起用力摔在了地上。
像是一个信号一般,跪在地上的田氏族人,开始嘴里念念有词的叩首。田占财、田有金和田苗,还有那三位族中长老,分别将剩下的酒举过头顶,向着牌位三叩首之后。
将手中的血酒喝下一半,然后将剩下的一半及碗,用力的摔到了地上。田苗因为嫌那酒恶心,所以她并没有真喝,而是装作吞咽而已。
“礼成。”村长的话音刚落,跪在地上的众人,纷纷起身前来向田有金祝贺。
“各位乡亲,咱家备了酒菜,请大伙去咱家吃喜儿去。”田占财话音一落,众人一阵的欢呼。
田家准备的酒席虽不是十分的丰盛,但在这十里八村儿的,也算是数得上的了。
田有金从此以后有了儿子,这对于整个田家来说可真是大喜之事,而这酒席就等于是把儿子,自出生之后的洗三、周岁等全都代表个遍。
田苗将一盘炸丸子和炸茄盒放到了托盘之上,小心翼翼的端到了白易然家里,事情可以这么顺利,白易然功不可没。
“你怎么还端菜来了?”白易然看到那两盘菜,有些哭笑不得的问。
“这是我亲自指导朵儿做的,保你以前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菜。”田苗笑答。
第三十四章 朋友就要互帮互助()
田苗那毫不掩饰的喜悦,一下子就感染了白易然,原本十分烦躁的心情,瞬间就变得舒畅无比。
“就这么高兴?”他接过她递过来的筷子,柔声的问。
“你看出来了?我是专程来感谢你的,要不是你的话,事情也不会这么顺。”田苗神情飞扬的说。
“这是什么菜?”白易然夹了口炸茄盒,惊讶的问。
“炸茄盒,好吃不?”田苗颇为得意的说。
开始她以为是因为穷,所以家里的菜式很是简单,可是后来去了镇上之后,才发现了真相。
原来不管是什么材料,都是先煎或炸,再或是炒,然后就放入大量的水炖。也就是说什么菜最后都是炖出来的,这让田苗十分的可惜,真是浪费了那些材料及调料了。
“这个做法是你想的?”白易然忍不住多吃了几口。
“咋样儿?”田苗故意没有说破,主要是她就算是脸再大,也不好意思说是自己想出来的。
“很好吃,你开个饭馆可能比当玉匠,更能赚到银子。”白易然将筷子伸向了,那炸得黄澄澄的丸子。
吃到嘴里才发现,它竟然是素的,吃起来有一种萝卜的清香。细品起来还有一股米香,最后嘴里留下的却是豆香。
“你这人怎么光想着银子?做玉匠是我的理想,理想你懂吗?”田苗没有办法向别人解释,她心中对于玉匠的热爱。
自从她见到那几本图册之后,她就深深的爱上了,那是一种无法解释的狂热。还有就是她发现,自己的大脑有些特别,那就是看到图册时,脑子里自动会出现立体画面。
而当她拿起一块石头,把它当成玉料时,脑子里会自动出现好几个方案出来。包括细节如何处理都会一清二楚,就像是脑子里存储的3d模型一般。
“理想?”白易然明显不懂理想的意思。
“理想就是对于以后的美好想像,也可以说是自己最想要的人生目标,而我的理想就是全天下最有名的女玉匠。”田苗说得豪气万千。
虽说现在田家能吃饱了,但还是久不见肉,田苗的脸色比之前算是好些,但还是黄黄的。
那副小身板儿也没有什么显著的变化,所以当她以这副尊容,做着那样的姿势,怎么看怎么逗逼。
“那就预祝你早日实现了。”白易然果然是个厚道的人,面对她这么搞笑的样子,还能面不改色的说着客套话。
“先谢了啊,不过咱们还是先说说正事儿吧。”田苗收起了逗趣的身姿,坐在他旁边的椅子上,一脸认真的说。
“说来听听。”白易然放了筷子,她送来的时候,自己早就吃完中饭了。
要不是怕她失望,他是从来不吃正餐之外的任何东西,只是没有想到味道十分特别,这才每样都吃了两口。
田苗把让喜子和顺子,教她两个妹妹的事情说了一遍,她本以为白易然会爽快的答应,结果他却提出了条件来。
“这件事情很简单,不过……”白易然故意没有话说完。
“喂,你这样很不好哦,咱们可是好朋友呢,咋能轻意说啥不过?”田苗一听到‘不过’这两字,心里就反感,因为那代表着事情不顺。
“是好朋友吗?我还以为你只有遇到事儿了,才会想到我呢。”白易然就是想逗她。
“呃?你咋能这么想呢,以后只要是你能用得着我的,我一定会鞠躬尽瘁,绝不含糊。”田苗十分仗义的拍了拍白易然的肩膀。
“那现在就帮我个忙吧,如果你帮了我,那么你说的事儿,就易如反掌。保证让他们把压箱底儿的本事,全都拿出来,绝不藏私。”白易然刚开始只是想逗逗她。
可是说着说着,就想到她的脑筋十分的活络,也许她还真就可以想出什么好法子来。
“说吧,什么忙?”田苗大方的问,她实在想不通,自己有什么可以帮到他的,一直以来都是他帮她解决各种难题。
“我想培养一些自己的力量,又不想被人发现,你说要如何做才能两全其美?”白易然说出了自己的苦恼。
“这个还不简单?我倒是可以帮你出主意,不过这些想法,全是我自己瞎想的,能不能行得通就看你自己的了。”田苗见他眼神突然一亮,忙把丑话说在前面。
“你只管说就好了,至于其它的,我自己想办法。”白易然并不是多抱希望,问她也只是想听听看,有没有什么好的方向。
“咱们这里啥最多?当然是山啊,这群山环绕的,藏上几百上千人,就像在河里添盆水一样。”田苗见他没有反驳,就接着说道。
“只要找一处隐蔽些的地方,应该不会轻意被人发现,当然了若是能请来懂得布阵的人,那就更完美了。”田苗发出他的眼神变了,忙止住了话头。
“接着说。”白易然见她停下来,忙收起那探究的眼神,换上无害的鼓励眼神。
“呃?说完了。”田苗暗呼好险,这个男人可不像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温润善良。
“找地方不难,找布阵的人也不难,只是如何掩人耳目?”白易然才不会这么轻意的放过她呢。
虽说不知道她是如何懂得这么多,但不得不承认,她的想法很有建设性。
“这个应该是不难的,可以利用一些天然的山洞,或是将某个山给掏空啥的,反正只要有银子,就没有办不成的事儿。”田苗故意说得天真,结果白易然却真的思索起,其中的可行性。
“我是不是帮到你了?”田苗见他不说话,只好主动打断他。
“帮到了,谢谢你。”他很认真的对她说。
虽说她的建议并不完美,却也给了他不同以往的方向,看来他得转换一个思考的方向了。
“那我的事儿呢?能办不?”这才是她最关心的。
“三天之后,让她们来拜师吧,至于拜师礼,就由你自己做主好了。”白易然的前半句,让田苗开心的咧嘴直笑,但是听到后面,她的表情一下子僵住了。
啥玩意儿?还要拜师礼?唉呀,这不是存心难为她吗?
第三十五章 迟到的连锁反应()
在田苗苦思冥想着拜师礼时,嫁到临村的大姑田莲花,风风火火的狂奔而来,进屋也不说啥,就是一个劲儿的猛嚎。
田家人十分有默契的没有打扰她的哭兴,直到她哭累了,自动停下来,也没有一个人开口问她。
“娘,你咋不问我咋地了?”田莲花感觉自己越来越没有地位了。
“我是想问了,可我也得能插上嘴啊。”付氏心里十分清楚她是为啥来,别说是闺女了,就是她自己也憋着把火儿呢。
“娘,家里出了这大的事儿,为啥不告诉我一声?自己娘家的事儿,却是从婆家人嘴里听到,你们这是存心让我在婆家抬不起头啊。”田莲花感觉自己十分委屈。
“你跟我闹有啥用?还不是你爹?我也是当天才知道的,那个死老头子,事先一点口风都没透。”说起这个来,付氏就气不打一处来,至于像防贼似的防着她吗?
“我爹这是咋啦?咋啥事儿都干啊?你知道不,现在外面传得可花花了。说金子想儿子想疯了,拿个没把儿的充数。”田莲花气哼哼的说。
“谁知道他抽什么疯?把他那几本命根子样的破书,也全给了那丫头不说。天天起早贪黑的上山,还死了小三两银子,请全村的人来坐席,那席面比前年你姑夫家娶媳妇,还要胜上了几成。气得我心尖尖都淌血,可是有啥招儿?他的性子你还不知道吗?认准的事儿,就是九头牛也拉不回来,倔得像啥似的。”付氏越说,感觉自己的胸口越闷。
这家里欠了一屁眼子的饥荒,不想着赚银子,天天往外花,只要是田苗说的,那比圣旨还使。自己说的话,却连个屁都不如,真是气死她了。
“娘,那你就这么看着,也不吱个声儿?”田莲花一听,一时忘记了自己的目地。
“我是那闷不出声的人吗?”付氏没好气儿的白了女儿一眼,她可是天天和那老东西吵呢。
“那我爹就一点也不进盐劲儿?”田莲花感觉到事态严重了。
“哼,进个屁啊,昨个下晚儿,我才说了两句,他说翻儿了。指着我的鼻子说,要是我再说一个字儿,他就要休了我。你听听他说的是人话吗?嫁给他,我得了啥好了?大半辈子都过去了,张嘴就要休了我,真是个没良心的死老头子。”付氏说着,就哭了起来,不过这一次她的声音很小。
田莲花见娘的样子,心里吃惊不小,娘这是真的伤心了,不然也不会开哭得如此低调。想不到爹会变成这样,难道真的是?
“娘,你先别哭了,我和你说正事儿呢。”想到些什么的田莲花,忙制止付氏。
“你有啥正事儿要说?”付氏收起了眼泪,不解的问。
“娘,你说啥呢?我咋就没有正事儿了?说得好像我天天没事找事儿似的。”田莲花不满的说。
“行了,你说吧,啥事儿啊?先说好啊,我现在说话可不好使。”付氏的防备态度,让田莲花心里不是滋味,但想到接下来要说的事儿,也就没有多做计较。
“娘,你说我爹会不会是中邪了?要不咋就这么听田苗的话?你就没觉出来,田苗和以前一样儿了?”田莲花启发着付氏的思路。
“一边去,中什么邪?别搁那儿瞎说。”付氏下意识的反驳,可是话一出口,却又不那么笃定了。
“娘,你是不是觉出不对劲儿了?”田莲花看付氏的脸色,就知道她定是和自己的想法是一样的。
“莲花啊,这可咋办啊?”付氏一下子就慌了,这老头子可是一家之主呢,要是他有个什么,那这个家还咋过啊?
“娘,我觉着吧,这事儿的根儿在田苗身上,要不咱们找个道长啥的,给她驱驱?”田莲花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目地。
田莲花从婆婆的嘴里,听说这十里八村儿的人,都在议论她家的事儿,话里话外的说她娘家,进了啥不干净的东西。
她仔细把每一个人,都过了一遍,最后发现变化最大的就是田苗。虽说表面上看起来是她爹变化大,可是她却十分清楚,她爹变化的根源就在田苗身上。
如果她身上没有啥问题,她爹为啥会把田苗一个孩子的话,当成圣旨一般?以前都不理会的孙女,现在却维护得不行,更是把她变成了家里的长孙,说没事儿,谁信啊?
“那可不行,要是找了道士,咱家的名声就完了,将来田苗还咋找婆家啊?”付氏一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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